金玉顏和宮漓歌的目光在空氣中相對,迸發出激烈的火光。
金玉顏認定她只是憑借美色引誘了涂導,不可能有真材實料,蕎麥那個蠢貨,不但沒有撕破宮漓歌身上的假面,還將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看來,只有自己親自出手。
由金玉顏這么一誘導,大家紛紛迎合起來:“對啊,你有什么作品?編劇這行的門檻沒那么低,不是什么貓貓狗狗都能進來的。”
“說得是,涂導說用你的作品拍攝,問題是你有什么作品呢?”
涂恩明顯感覺到對于宮漓歌不友善的氛圍,神情一冷,“關于她的作品,我就是最好的證據,怎么,你們對我也有質疑?”
涂恩越是護著宮漓歌,大家越是覺得兩人關系匪淺。
“涂導,我們不是不信你,只是不信這個小姑娘,你可不要被她三兩句話給哄騙了,你出品的劇向來都是精品,可不要因為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將聲譽給毀了。”陳玉清意有所指,言下之意全是對宮漓歌的不屑。
金玉顏在一旁柔柔道:“涂導,為了您的招牌著想,最好是問清楚。”
涂恩冷笑一聲,“你們是說我老眼昏花,還是耳聾眼瞎,連劇本都看不明白了?還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前輩?”
金玉顏心里咯噔一下,沒想到涂恩偏袒宮漓歌到了這個地步,恐怕連帶著自己也被他給討厭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回頭路走,只有將宮漓歌身上的假面全部撕下來,才能證明涂恩的眼光是錯誤的,他早晚會知道,自己才是最厲害的編劇。
陳玉清打了個哈哈,“涂導,瞧你這話說的,在場的人再沒有人比你有資格,誰敢說是你的前輩?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好,畢竟現在的小姑娘啊手段可多著呢,為了上位什么事都能做出來,不怪你沒發現。”
涂恩嘲弄道:“不好意思,小姑娘這方面我可沒陳導這么門清,在我眼里,不管她過去有沒有作品,她遞給我的劇本就是上乘的品質,遠勝在場的各位。”
這句話直接打了金玉顏的臉,畢竟她也遞了劇本,直到今天涂恩都沒有回復,還說宮漓歌比她好?
金玉顏手指越發收緊,臉色也不如一開始的從容,“涂導,您是業界的神話這一點我承認,可你說她一個小姑娘,比我們的水平都高,這話怕是有些偏頗。”
“是啊涂導,她的名字我們從未聽過,你說她比別人好也就罷了,玉顏姐的業務水平甩她幾百條街,你這話就是在侮辱玉顏姐。”
“就是,一個藏頭露尾的女人,說她水平高,涂導抱歉,我真的不信,就算是你說你看到的劇本好,我們又沒看到。”
所有人都篤定了她沒有任何作品不配當一名編劇,風向被帶得十分奇怪。
涂恩心里已經來了火,他本打算大大方方的將宮漓歌引入編劇圈,為她鋪路,哪知道這還沒開始,一大堆人就開始了質疑。
面對眾人的疑問,最好解決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亮出成績,可宮漓歌年紀不大沒有以往的成績,他又不可能先一步將劇本暴露出來。
問題再次變成了僵局,宮漓歌備受質疑。
金玉顏瞥見那都快戳穿了脊梁骨的宮漓歌臉上不僅沒有半點緊張,反而孑然而立。
金玉顏不明白,她究竟哪里來的底氣到了現在還沒有怯場,可見她的臉皮已經厚到了一定的境界。
在一片亂糟糟的聲音中,宮漓歌如同漂浮在云端的聲音傳來:“誰說我沒有作品呢?”她輕笑。
陳玉清的聲音帶著譏諷,“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的作品是什么?”
金玉顏等著宮漓歌說出一個名不經傳的作品,然后好大肆嘲笑一番,哪知——
“敢問在座的各位可曾聽過《潛鋒》?”
一提到這部劇,誰人不知?
“呵呵,你在開玩笑嗎?三年前數據大爆的網劇,我想不會沒有人聽過。”蕎麥嘲弄道:“你可別說那是你寫的。”
宮漓歌聲音仍舊淡淡:“是我寫的,有問題嗎?”
這兩個字一出來,再度引起全場嘩然一片,涂恩的眼里閃過一抹狂喜。
“你是《潛鋒》的原作者?”涂恩聲音激動,“我很看好這部劇,當年還特地去尋找過作者,沒想到竟然是你。”
其他人顯然不相信,尤其是陳玉清。
“《潛鋒》是以民國時期為背景寫的一部戰爭片,里面除了男女之情,更多的是家國情懷,除此之外還有深厚的文化底蘊,能寫出這樣的劇本得極強的功底,別說是你,就算在場的諸位也沒有幾人能寫出來。
非邪小姐,看你的樣子年紀不大,你說是你寫的,我覺得沒幾個人會信,就算你為了編造你是編劇,也犯不著撒下這種彌天大謊。”
民國時期的題材本就是小眾,誰知當年《潛鋒》一出,霸占各種獎項,一時間風頭無兩,導致三年內民國題材的熱度都沒有消減。
后來再出的各種片子也就只仿了一個空殼子,再無任何劇超越,《潛鋒》一戰封神,也有不少人好奇它背后的編劇是誰。
宮漓歌初三畢業無事寫的一個本子,匿名投稿參加的一個公益比賽,當年所有的稿酬都由比賽方捐給了災區,至于她本人無人能聯系上,《潛鋒》的作者成謎。
不管是誰,憑借這個本子的成績,那絕對是圈子里大佬級別的人了。
大家都在猜,能寫出這樣文化底蘊深厚、感情線細膩、劇情線環環相扣的高品質的劇本,那一定是個年紀不小的男人。
現在冒出來一個小姑娘,這不是說笑么?
今晚的事情就像是丟下一顆石頭帶出一串水花,宮漓歌和蕎麥的爭執卻扯到這個地步。
金玉顏一時間拿不準她是真是假沒有開口,陳玉清則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全場除了涂恩竟然沒有一人信她。
唯有宮漓歌冷靜淡然:“陳導不是我,焉知我不能寫出《潛鋒》?”
“非邪小姐,我呢本來是看在老涂的份上對你客氣,作為前輩有一句話一定要說,年輕人還是別太虛妄浮夸,腳踏實地才是最好。
不管你是不是編劇,寫了什么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你又何必撒了一個又一個謊話呢?這樣只得讓老涂難堪罷了。”
“看來陳導是不信我了,不如我們打個賭,就賭我真是《潛鋒》的作者,如何?”宮漓歌嘴角勾起,眼底掠過一抹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