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戚小白的女子收下了靈石,也不耽擱,轉(zhuǎn)身出了酒樓。
陸鳴飛覺得有些意興闌珊,與江顏穎隨后也朝著方圓齋走去。
“我原以為我生性大方,原來跟陸公子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沒想到一出手便是兩百靈石。”
江顏穎一邊笑著,隨意地聊著,心中更加篤定陸鳴飛出身并不一般。
陸鳴飛只是隨意笑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忽地想起之前那名叫做季明哲之人,陸鳴飛有些好奇地問道:“那個姓季的年輕人是什么來頭,江小姐認(rèn)識么?”
江顏穎搖頭答道:“從沒見過,不過看他的模樣應(yīng)該也是那個家族之中的公子,修為應(yīng)該還在我之上,至少我看不透他。對了,不知道陸公子修為到了何等境界,什么品階?”
“沒品。”
陸鳴飛如實作答,雖然有些羞于啟齒,但總不能打腫臉充胖子。
江顏穎暗自撇了撇嘴,也不再追問。
自然是不信陸鳴飛這些鬼話。
越是深藏不露之人,越不會隨意透露自己的境界,原本也是情理之中。
回到方圓齋之中,二人便各自回了房間。
一日之內(nèi),江顏穎又抽空過來了幾次,張羅了不少好酒好菜,對陸鳴飛的照顧無微不至。
江建成、江建毅二人也趁機(jī)過來拜訪過幾次,原本打算見見古天愁,但都被對方大袖一拂,謝絕見客。
擺了一些架子,但江建成并不在意,心中反倒是越發(fā)激動起來,身份越是特殊之人往往越會如此,他幾乎可以斷定,這位糟老頭子在燕靈山的地位絕不會低。
眼看便到了拍賣會,頭一天夜里,陸鳴飛原本打算早些休息,剛剛躺到床上,忽然想起剛?cè)氤菚r所遭遇之事,將張元所留下的字條又取了出來看了一陣。
處于好奇,溜溜達(dá)達(dá)便朝著外面走去。
眼看入冬,雖然地處南方,凄清的夜里還是有著一絲寒冷,將手放在嘴邊吐了兩口熱氣,四周打量了一陣,并未看到任何人影。
不由苦笑一聲,暗自想著自己也真是有些糊涂了,先是偷了東西,又能如約而來的小偷天底下怕是找不出幾個。
正要轉(zhuǎn)身回去,身后卻是一陣腳步聲傳來。
回頭一看,陸鳴飛不禁有些吃驚,那來人正是張元,只是此時的他,神情之上一片沮喪。
到了身前,張元小聲說道
:“陸兄弟請隨我來。”
帶著好奇,跟著張元來到街角一處僻靜之地。
不等陸鳴飛反應(yīng),張元忽地?fù)渫ㄒ宦暪虻乖诘兀p聲說道:“前日迫不得已將陸兄弟的靈石偷走,今日特來謝罪,靈石怕是還不上了,等我忙完眼下之事,為奴為仆,全憑陸兄弟差遣便是。”
陸鳴飛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心中雖然依舊有些憤憤,但張元能夠如此,也算是個守信之人。
“你倒是有點本事,那天你是怎么無聲無息就將我懷中那幾顆靈石弄走的?”
好奇地問了一句,張元苦笑一聲,將自己一只手伸了出來。
仔細(xì)一看,這只手倒是與尋常人有些不同,五指修長,的確是做扒手的一塊好材料。
“早年和一位老乞丐學(xué)了些手藝,懂些順手牽羊的功夫,只是這些本事著實上不了臺面。”
陸鳴飛微微點頭,見對方十分坦誠,倒也沒打算追究什么。
張元繼續(xù)說道:“陸兄弟放心,雖然有這些本事,小人平日還算本分,很少做些偷盜之事,要不然也不至于混成如今這副模樣。前日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望陸兄弟見諒。”
聽他這么一說,陸鳴飛心中更是好奇,于是問道:“你要那些靈石做什么?”
張元思索一陣,臉色一苦,倒也沒打算隱瞞。
“家中有位老娘,染病多年,如今已經(jīng)病入膏肓,我聽那方圓齋的伙計說過,若是能有靈石便可買來續(xù)命丹藥,于是這才動了心思。”
陸鳴飛心頭莫名一陣酸澀,曲小天的模樣浮現(xiàn)眼前,也不知道這位從小一同長大的兄弟如今身在何方,過的可好?
心中一軟,淡淡說道:“罷了,你也是一片孝心,這事我也不追究了。”
張元依舊是一臉的沮喪。
陸鳴飛又多問了一句:“怎么?莫非那些靈石不夠?”
張元苦澀地說道:“靈石是夠了,誰知那伙計卻是拿了一顆藥鋪中的尋常藥丸騙我,哪里是什么仙家丹藥,我娘服用之后根本沒有什么起色。”
陸鳴飛的眉頭緩緩凝在一起,半晌后有些憤怒地說道:“你說的便是這方圓齋的伙計?”
張元點頭應(yīng)是。
隨后一把被陸鳴飛拉了起來,便朝著里面走去。
“我?guī)闳ビ懸獋€說法!”
眼下的陸鳴飛早已今非昔比,出入方圓齋自然再沒人敢阻攔。
很快,在下人的通報之下,宋依依來到了陸鳴飛的房間之中。
剛一進(jìn)門便是嫵媚一笑,對著陸鳴飛投來一個風(fēng)情萬種的眼神說道:“我還以為你整日只顧著談情說愛,早把這個姐姐忘到九霄云外了。”
忽而看到陸鳴飛臉上之上有些不善,身邊還多了一個年輕人,宋依依神色一改,鄭重了幾分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我朋友!”
隨后將事情來龍去脈大致地說了一遍。
片刻之后,宋依依的臉上已經(jīng)多了一絲森寒之色,沉聲問道:“你可知道那伙計叫什么?”
張元想了想說道:“應(yīng)該是叫簡宏勝,也不知是真是假。”
宋依依柳眉微皺,臉上一副少有的鄭重神情,卻又多出一番別致的美麗。
“二位在此稍后一陣,我自然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了一身,轉(zhuǎn)身便出了房間。
一炷香的功夫,兩名下人將陸鳴飛和張元二人帶到方圓齋的后樓之中。
一間石室之中,正是那位名叫簡宏勝的下人,被綁在一處木樁之上,滿身都是鞭痕。
殷紅的鮮血不斷由傷口滲出,顯然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噩夢。
宋依依在一旁說道:“應(yīng)該就是這個人了,之前他已經(jīng)交代了,的確有這么一回事。”
張元看著對方的慘狀,嚇的不敢說話,心里的憤怒和憋屈早已煙消云散。
宋依依自言自語說道:“我方圓齋做生意向來以誠信為本,靈石是小事,聲譽(yù)卻是大事。”
隨意地看了身邊幾名手下,淡淡說道:“將他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如同在說一件極其尋常的事情一樣。
被綁在木樁上的簡宏勝滿臉的驚駭,眼珠幾乎要掉出來一般,卻連求饒的力氣都已欠奉,僅剩下一絲絲祈求的目光。
陸鳴飛終歸有些于心不忍,勸了一聲說道:“算了,算了,既然已經(jīng)承認(rèn),給他點教訓(xùn)就行了。”
宋依依微微一笑,將五枚中階靈石交給陸鳴飛說道:“靈石物歸原主,既然你替他求情,那便饒他一條性命好了。還有那枚丹藥之事,便由我方圓齋來出了。”
張元聞言大喜,道謝不斷,原本伶俐的口齒,激動的有些結(jié)巴。
宋依依依舊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輕聲說道:“說起來還要感謝這位小哥,若不是這些靈石被騙,我也沒辦法認(rèn)識這個好弟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