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降下車窗,問道:“想好了嗎?”
封云霆猛吸了一口香煙,然后把香煙掐滅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緩緩?fù)鲁鲆豢诎谉煟骸熬瓦@樣?能再具體一點嗎?時間,地點,天氣,還有什么其他的觸發(fā)條件?”
郭慶安勾唇笑了笑:“你真的打算這么做?”
“嗯。”
“可是你不是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她跟別的男人走了嗎?”
封云霆挑眉:“那個‘先生’是邢叔找的還是你找的?”
“很遺憾,都不是,邢叔最近心煩的厲害,你不聽話,還又出現(xiàn)了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可憐啊,已經(jīng)重病纏身的老爺子,天天愁眉不展。”
提起邢叔,封云霆沒什么表情,神色淡淡的:“不是你們找的,那也就是說,他真的是我哥哥。”
“應(yīng)該是,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去驗一下dna。”
“算了,”他笑了一下,“沒必要了,只要說話算話就行。”
“等一下,”郭慶安突然緊張起來:“你是不是答應(yīng)他什么條件了?他幫你照顧女人,你要給他一定的報酬?你把名下的財產(chǎn)都給他了?!”
“放心,我只是把封家的財產(chǎn)給他,邢叔交給我的那一份還在我手里,今天如果我沒死,這些東西我原模原樣交到你手里。”
郭慶安明顯松了一口氣:“不早說。”
“所以啊,郭總你可得掌握好了力道,千萬別把我撞死了,如果我死了我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可是我的孩子們。”
郭慶安歪著頭哭笑不得:“封總,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說,跟你做生意永遠(yuǎn)占不到便宜,你這樁交易也太難了,既要足夠有沖擊力讓你想起來以前的事,又不能撞死你,這個力度可真難拿捏。”
“這是你的事,你想要從我這里拿到東西,也沒那么容易。”
“行,”郭慶安指了指天空,道:“那天,是在從云臺山去機場的高速公路上,大概凌晨三點多的樣子,下著瓢潑大雨,所以路上根本沒什么車。你被撞之后流下的血也很快就被雨水沖刷干凈,一點痕跡都沒有。”
“怪不得,天時地利都有了,就差一個人和,”他恍然明白過來:“不過這個人和郭總你也給補上了,開車技術(shù)真的不錯,但凡那天速度再快一點,先生恐怕真的就死了。”
郭慶安深吸了一口氣:“現(xiàn)在怎么辦?等深夜?”
“等吧。”他又從口袋里抽出一支煙含在口中,回頭看了看他:“你要嗎?”
“不了,謝謝,戒了。”
封云霆吸了一口煙,看著遠(yuǎn)處的夕陽,目光悠遠(yuǎn):“冬天,太陽下山早,等天一黑,就開始。”
“可以。”
“對了,這個給你,”封云霆從錢夾里拿出了一張折疊好的紙,從車窗遞給他。
郭慶安狐疑的接過來,打開一眼,驚訝道:“你這是......”
“萬一,我是說萬一,我死了,你可以拿著這個去跟警察說,是我主動要求你撞的,這件事跟你無關(guān),你只是助人為樂。”
郭慶安還處在震驚中:“你......”
“我封云霆一生坦坦蕩蕩,沒有欠過別人的,除了小星星。如果我的生命就到今天為止,我也不想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