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毛片免费看-欧美 日韩 人妻 高清 中文-一本色综合亚洲精品88-加勒比无码一二三区播放-亚洲欧美精品av在线观看-在线观看 国产精品一区-日本三级日产三级国产三级-暴躁老外玩minecraft-日韩欧美亚洲一区二区四季

第三十八回 費盡心機 名醫(yī)解奇癥 浪拋精力 妙藥付東流

    呂四娘笑道:“用不著如此緊張我只是要你陪我去請醫(yī)生罷了。”馮瑛奇道:“請醫(yī)生?是不是那個姓葉的醫(yī)生?你不是說他得罪權(quán)貴已棄家遠走了嗎?”呂四娘道:“棄家則有之遠走卻未必。七哥已查出線索來了。你休息一會就隨我走吧。”
    原來這醫(yī)生名叫葉壽常別號廢園今年己近八十。他是六七十年前京都名劍客石振飛的外甥石振飛和無極派上兩代的宗祖傅青主乃是至交。葉壽常二十來歲之時傅青主尚健在葉壽常酷喜醫(yī)術(shù)曾得傅青主指點因之乃成一代名醫(yī)。他少時文武全才本來頗有志于功名得傅青主指點之后又明夷夏之辯自此甘心瞻泊遂號“廢園”。到他六十之后人都尊他為“廢園老人”而不名。月前皇帝的一個貝勒逼他治病他不愿去星夜棄家出走向外揚言是到江南投親以息那貝勒之怒。其實是避到懷柔縣一個朋友的家中。甘鳳池托在京的一個幫會龍頭查探已查知他那個朋友是懷柔縣一個小士紳名叫6康平生讀書明志不求聞達善彈古琴廢園老人每年總有一兩次要到他家聽琴的。
    馮瑛問道:“懷柔縣離這里多遠?”呂四娘道:“約莫二百里吧。以我們的腳程一日可到兩日或至遲三日便可來回。絕對不會誤了期限。”馮瑛大喜放心睡了一覺吃過了午飯便和呂四娘動身。
    傍晚時分到了昌平離懷柔縣僅有五六十里依馮瑛之見連夜便要趕去。呂四娘笑道:“他們是住在懷柔的一個鄉(xiāng)下。鄉(xiāng)人習慣早寢我們又未知他的家門。半夜要找鄉(xiāng)人打探甚是不便。而且那老頭子已近八十就是找到了他也不好意思要他半夜動身呀急也不急在這晚明天一早再去吧。”馮瑛想想也是道理便和呂四娘同在昌平投宿。
    一宿無話第二日一早天色微明呂四娘便和馮瑛施展輕功一口氣奔了三十多里天色大白已入懷柔縣境。馮瑛呼吸曉風身心舒暢。她們兩人因不便在大路上施展輕功走的乃是山路捷徑呂四娘遙指著山外一片平野說:“在那平野盡頭不是有一座山嗎在山下的小村便是他們隱居的黃竹村了。大約還要再走三十多里以我們的腳程到達之時他們還未吃早飯呢。”馮瑛忽擔心道:“你不是說那廢園老人脾氣很怪僻嗎?假如他不肯醫(yī)那可怎辦?”呂四娘道:“你放心他和我的祖父乃是文字之交。我們說出來歷他沒有不來之理。”說話之間忽見山下田畝之間人影追逐清晨人靜遙聞叱咤廝殺之聲。呂四娘大奇登高遠望忽然驚愕叫道:“瑛妹你快來看!”
    馮瑛隨著呂四娘指點望去只見山下遠處追逐的人群之中有一個女子相貌雖然看不清楚背影卻甚熟悉。馮瑛心魂動蕩突然如受巨雷所擊似的呆在山頭。呂四娘道:“你看她是不是極為似你?”馮瑛道:“呀她一定是我那失散的妹妹了!咱們快去追她!”可是那山下田野距離她們所在的山頭少說也有十多廿里那群人追逐廝殺倏忽散入山谷看不見了馮瑛定了定神心想:救唐叔叔緊要可不能分出身來追蹤那個女子。只好嘆了口氣喃喃說道:“又錯過一次了。”呂四娘安慰她道:“既然知道她在此間出沒咱們請了醫(yī)生救好曉瀾之后再來查訪不遲。”
    兩人走下山坡經(jīng)過平野到達黃竹村的時候果然尚未過午。兩人向村民打探6家一探便知。那6家就在村子西邊門口有一道小溪流過屋后是一大片竹林十分幽雅。兩人走近門前只見大門敞開里面人聲嘈雜。
    呂四娘依晚輩之禮謁見在大門上拍了幾下無人出來只聽得里面好似吵架似的有人叫道:“咱們好意相請你去不去?”有人叫道:“不去就綁他去!”有人叫道:“憑你和無極派的淵源你不去對得住人嗎?”那些聲音嘈成一片其中雜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被其他的聲音蓋過聽不清楚。呂四娘道:“不好一定是有人迫葉老頭子醫(yī)他所不愿醫(yī)的人了。”馮瑛道:“咱們進去將這群惡客趕跑。”里面又傳出人聲道:“你不是誰是?你別騙我們啦!我們早知你躲在這里。貝勒貴人你可以不醫(yī)我們你卻不能不醫(yī)!”又有人道:“醫(yī)者父母心你忍心叫我們的弟兄殘廢嗎?”馮瑛心急如焚叫道:“你們這群兇徒豈有如此請醫(yī)之理?”拔出短劍旋風般的直闖人中堂。
    客廳上有四個人正圍著一個老者。馮瑛一到那四個人忽然都放開那個老頭迎了出來。這四個人之中有三個是魁梧大漢甚是粗野。另有一個卻也是老者卻是樣眉善目不類兇徒。那三個魁梧大漢同聲喝道:“你這女強盜傷了我們的弟兄還要趕盡殺絕嗎?”馮瑛莫名其妙那三人已拔出兵器一哄而上。那老者卻叫道:“且住你是年羹堯的什么人?”那三個粗魯漢子來勢甚兇馮瑛也正是心急如焚滿懷氣憤兩邊都如箭離弦那喝得住?只聽得一陣斷金戛玉之聲馮瑛的寶劍左右披蕩將那三人的兵器全部削掉出手太快控制不住其中一人還被刺傷了肋骨。那老者勃然怒道:“小小娃兒如此狠辣!”提著一根鐵煙袋驀然向馮瑛迎頭一砸反手一滑又斜點她的“肩井穴”馮瑛心道:“看你這老兒相貌和善原來也是一丘之貉居然一出手就打我的三十六道大穴哩!”短劍一施更不打話以牙還牙立刻便反刺他的魂門要穴!
    那老者一個旋身滑步鐵煙袋往上一迎左右一磕“云麾三舞”居然是一招三式功力非凡。馮瑛不敢輕敵手中劍一提一翻猛展追風劍法的絕招“流星飛駛”、“野馬操田”上下兩劍上刺雙目下刺丹田劍勢凌厲。那老者煙袋一橫改攻為守馮瑛的劍被他一磕只震得手臂酸麻。那堂上的老人氣呼呼的道:“豈有此理我這里又不是戰(zhàn)場你們到這里來撒野!”
    馮瑛一點不知這和她對敵的老人卻正是她的外祖父鄺璉。原來在她周歲之夜鄺璉到她家中吃酒夜遇血滴子搜捕周青殃及池魚將她的祖父、父親都殺死了。鐘萬堂抱了馮琳和鄺璉一起逃脫鐘萬堂因在年家教館避仇不便和鄺璉同住便將他介紹到天臺山張靈風寨主那里去張靈風比鐘萬堂尚高一輩獨創(chuàng)天臺山派武功是綠林中著名大盜鄺璉是個老實的鄉(xiāng)下武師本來不愿落草可是事到其間被逼上梁山也無可如何了。
    張靈風性情豪爽甚喜鄺璉的樸實鄺璉既來之則安之兩人倒很投機。張靈風閑時便指點他的武功后來還讓他做副寨主。鄺璉和張靈風年紀相差只七八歲張靈風本不好意思收他為徒卻是鄺璉感知遇之恩堅要行拜師之禮終于在張靈風臨死之前行了拜師之禮。
    張靈風死后由他的兒子張?zhí)斐乩^為寨主鄺璉仍在天臺山輔佐他。張?zhí)斐夭啪卟患案赣H屢次被官軍攻擊勢力日蹙。其時鐘萬堂已死消息傳來鄺璉極為傷悼。派人打聽才知馮琳也早已失蹤。一日鄺璉和張?zhí)斐亻e話說起說鐘萬堂死后無極派武功失傳傅青主的劍譜醫(yī)書不知落在何人之手了。張?zhí)斐刎澞铑D起派了兩個徒弟偷偷到年家搜查遺書卻不料被馮琳殺死事過半年張?zhí)斐夭胖⒉桓以倥扇巳ァ?br/>     又過了好幾年張?zhí)斐乇还佘妵u山寨被焚只帶得十余名手下和鄺璉逃出來。自此在江湖流竄境況更差。還幸他雖失了山寨尚是天臺派的掌門武林中人對他尚算尊重。官軍搜捕他時往往有人先給他通風報訊就這樣的在江湖上混日子過活。
    這年張?zhí)斐赜窒肫鹆烁登嘀鞯倪z書再到河南陳留查探適值李治和馮琳從年家逃出張?zhí)斐卦缫巡橹T琳面貌知她便是殺自己徒弟的仇人便派人一路追蹤直追到北京附近。這日鄺璉和張?zhí)斐氐膸讉€徒兒走在前頭在懷柔的平野和馮琳李治相遇張?zhí)斐氐膸讉€徒弟上前拼斗被馮琳毒刀連傷三人幸有鄺璉掩護才不至全軍覆沒。馮琳和李治一來不知他們的來歷二來亦怕鬧出事情惹動宮中衛(wèi)士注意匆匆動手之后也便走上附近山頭躲避了。
    馮琳出手極狠被傷的三人不但中毒昏迷而且骨臼折碎有殘廢之虞。張?zhí)斐仉S后到來見狀大怒。可是救人緊要無暇搜敵。張?zhí)斐亓鞲Z各地依照綠林習慣必定要把當?shù)孛耍òㄎ鋷煛⒑兰澮约捌渌娌女惸苤粒┱{(diào)查清楚。張?zhí)斐厮鶐У慕饎?chuàng)藥無法治傷想到那名醫(yī)廢園老人正在黃竹村6家隱居便要鄺璉帶人去把他請來。張?zhí)斐厮刂獜U園老人和無極派有淵源而鄺璉則是無極派前任掌門鐘萬堂的好友因此派鄺璉前去也有套交情之意。不料鄺璉卻在6家遇到了自己的外孫女馮瑛。
    鄺璉學了天臺派的武功加上十八年來的鍛煉技業(yè)自是比前大進不同凡俗。馮瑛連進十余廿招未能得手劍法一變連用追風劍法的精妙招數(shù)配以輕功乘暇抵隙一柄劍指東打西指南打北恰如紫電青霜繞著鄺璉飛舞。鄺璉年已老邁身法遠不及馮玻靈敏被她的追風劍法殺得手忙腳亂。馮瑛追迫越緊看看就要把鄺璉刺傷。呂四娘在旁觀戰(zhàn)忽然一躍而起插進兩人當中左手一拉將馮瑛拉退。右手一伸將鄺璉的鐵煙袋拿到手中又遞過去道:“你這位老人家歇歇吧。請醫(yī)生也得兩相情愿不能硬來我這小妹子脾氣不好你快走吧!”
    呂四娘這手武功凡人圣鄺璉活了六十多歲見所未見。當下不敢再打接過煙袋轉(zhuǎn)身便走。同來的人背起受傷的同伴也跟著走了。
    呂四娘上前施了一禮堂上的老人怒道:“你們鬧夠了沒有?”呂四娘道:“葉公公”正想說出身份請他行醫(yī)。那老人雙眼一翻驀然起立拍案怒道:“我已再三說我不懂行醫(yī)我也不是你什么葉公公你們在這里羅唆什么?你們干脆把我殺了吧省得我受聒噪。”
    呂四娘駭?shù)溃骸澳悴皇侨~公公?”那老人道:“說不是就不是我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姓6名康生平只會彈琴但不彈給你們這些人聽!怎么你要殺便殺不殺我便要回去睡覺了。”長袖一拂氣呼呼的便要進入內(nèi)堂。
    呂四媳和馮瑛都不禁冷了半截想不到鬧了半天卻不是廢園老人。馮瑛跳到門口攔住問道:“那么請問葉老先生呢?”6康翻眼說道:“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聽!我給你們麻煩得已經(jīng)夠了還要叫你們再去麻煩他嗎?”
    呂四娘慌忙說道:“浙東呂留良的孫女兒向你老請安!”6康嚇了一跳回轉(zhuǎn)身來問道:“什么你是呂留良的孫女兒嗎?”呂四娘道:“先祖生前常道及葉6兩位前輩叫我若到京都必定要去拜候。”6康面色登時不同問道:“什么?你祖父也知道有我這個人嗎?”
    呂四娘道:“老丈古琴妙絕天下誰人不知!”6康忽道:“高山流水真意如何?”呂四娘道:“除了詠嘆之音之外鐘子期還有藉此以勸伯牙之意。”6康道:“勸什么?”呂四娘道:“勸他拋了功名怡情山水。只有故鄉(xiāng)山水才能激琴音。”6康“晤”了一聲取出一具古琴放在桌上道:“你還配聽我彈琴。”閉目端坐彈了一陣道:“你聽得出什么嗎?”呂四娘流淚道:“多謝老丈吊唁也多謝老丈激勵。”原來6康彈的第一乃是悼念賢人的“黃鳥之歌”。是將詩經(jīng)《秦風》中一換歌改成的其中有“如可贖兮人百其身”之語(即:如果準我們贖他的命我們愿意拿一百個換他一個。)第二是“于田之歌”是用詩經(jīng)《鄭風》中一歌頌武士的贊歌改成的用意是鼓勵呂四娘學那武士的進取精神。看來呂四娘的俠名他也是早有耳聞的了。
    呂四娘妙解琴音一說即中。6康睜眼說道:“你沒有冒名騙我你的確是呂留良的孫女兒了!”呂四娘道:“我有一位至交好友危在旦夕。急著要請廢園老人診治。”6康道:“他在半月之前已離開我這里了。”呂四娘道:“去了哪里?老丈可愿見告么?”6康笑道:“看在你祖父的份上我只好讓你們?nèi)ヂ闊┤~老頭了。葉老頭還有一個好友陳畫師在八達嶺東面的康莊另有一個姓楊的徒弟在八達嶺西面的南口。那兩人請他輪流去住。我也不知他現(xiàn)在誰家。反正是在這兩家之中便了。康莊和南口距此地都有一百多里你們在此歇一晚吧明日再去。”呂四娘道:“不必了待我們見了葉公公之后再回來聽你老彈琴。”6康道:“也好!”繼而嘆口氣道:“現(xiàn)在能聽得懂我琴聲的也不多了!”
    呂四娘告辭出門已是午間時分便和馮瑛商量道:“想不到有此波折事情緊急。你我分途去吧。我到康莊去找那姓陳的畫師。你到南口去找那姓楊的徒弟。記著你對前輩一定要非常恭敬心中再急也不能火燥。”馮瑛面上一紅道:“這個當然。”當下兩人分道前往。
    馮瑛一算假如到了南口能找得到立刻雇車請他回來四天剛可趕到。那豈不正是唐曉瀾最后的期限。心中甚急忙中有錯偏偏又走錯路幸得一覺便立刻問人直到午夜時分始摸到南口。馮瑛想?yún)嗡哪锔嬲]她的說話叫她不要深夜擾人但卻又忍耐不住心道:“我且到那姓楊的家中探探看。看廢園老人在也不在也好安心。”便去拍一家農(nóng)家的門問楊家地址鄉(xiāng)下的人甚為誠樸聽說她是急病延醫(yī)便告訴她道:“在村東頭那家青磚屋便是了。楊大夫的醫(yī)道可高明哩你請得他動多重的病也能醫(yī)好。”馮玻道謝一聲立刻便走。
    馮瑛跳上瓦面忽見屋中露出***馮瑛心道:“這老頭兒精神真好現(xiàn)在都還未睡。”想下去謁見又怕嚇了他們。便伏在瓦面上向下窺望。
    屋子下面點著兩盞琉璃燈桌子上放著一個檀香爐爐香撩繞只見一個老頭端坐桌子前面的太師椅上另一個老頭侍立在旁。馮瑛心想:那端坐的老頭想必是廢園老人了。
    廢園老人雙目緊閉搖頭晃腦說道:“醫(yī)者意也意到病除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采古人之長探病人之短運本身之智不必為古人所圍亦不必為病家所蔽。須知病癥日增有為古代所無者故日不必一切皆從醫(yī)案中尋;病家陳述病情或失于夸張或因并之癥而轉(zhuǎn)移重點故日不必為病家所蔽。老弟你對湯頭口訣都能背誦如流今后應對醫(yī)理更下苦功。”那侍立的老頭連聲應道:“是是!”廢園老人又道:“時間無多我今傳你心法。”提起狼毫在書桌上邊講邊寫馮瑛對醫(yī)學一無所知聽得十分煩悶正想走開廢園老人突然昂叫道:“喂你已偷聽多時還不下來嗎?”
    馮瑛大吃一驚心道:糟了這回定給他見怪了。只好飄然墮地上前施了個禮道:“請老前輩寬恕我本想明朝來的但但”正在揩辭解說廢園老人忽道:“拿手過來我給你把脈。”馮玻愕然伸手廢園老人三指按她脈門過了半盞茶的時分忽然松手說道:“怪怪。你的親人之病沒有一年也有半截為何你不求醫(yī)?”馮瑛奇道:“葉公公你如何知道?”廢園老人又道:“你的內(nèi)功根基甚厚足當?shù)脛e人十年的功力你的師傅是誰?”馮瑛不敢隱瞞答道:“我的師傅是天山易老仙婆。”廢園老人道:“悟那怪不得原來你是易蘭珠的徒兒。”閉目半晌然后說道:“你胸中有一股郁積之氣由來已久而肝火又燥定當是有極重大疑難之事久未能釋。你既深夜訪我想來定是延我治病。若非親人你不會如此著急;若非怪癥你不會疑團塞胸你說說看你的親人是什么病?”馮瑛喜道:“葉老公公你真是醫(yī)道通玄料事如神。我正是想延你冶病我的親人”話未說完那在旁侍立的老頭忙截著道:“師傅你如何還可勞心?”馮瑛忙道:“我是呂姐姐叫我來的。她叫我替她的爺爺問候你老人家。”廢園老人見她突然插這幾句閑話不覺詫道:“你哪位姐姐?她的爺爺是誰?”馮瑛道:“我的姐姐叫呂四娘她的爺爺是呂留良。”廢園老人哈哈一笑突然面呈不悅之容道:“呂留良的孫女兒怎么也是這般俗人見識。她豈不知醫(yī)家若逢奇癥除非萬不得已必定會去診治的么?何必用她爺爺?shù)那槊嬲埻校俊瘪T瑛一喜連道:“是是!”不料廢園老人雙眼一翻道:“可惜我不能去!”
    馮瑛急道:“你不是說非萬不得已才不去的嗎?”廢園老人道:“我正是萬不得已!”馮瑛急得流淚道:“他還有三天零半日便是死期你若不救就沒有誰能救他了。”廢園老人微微一愕苦笑道:“哦他也能自知死期?”馮瑛道:“不是他能自知是別人逼得他自知的。”廢園老人更覺奇怪道:“有這等事我還未聽說過你說逼他的那人是誰?”馮瑛道:“是當今皇帝。”廢園老人道:“哦那我一定要醫(yī)他了。”馮瑛道:“那么我背你老人家走到天亮了咱們再雇馬車。”廢園老人又搖搖頭道:“不我不能去!你把他得病的經(jīng)過和癥狀詳細說給我聽。”那侍立的老頭又道:“師傅你六十年來行醫(yī)如一日今晚可不要再操心了。”廢園老人嗔道:“胡說我聽了奇難雜癥若不想法醫(yī)治死了也不能安心。”那侍立的老頭無法苦笑道:“好吧那么我替你紀錄醫(yī)案。”
    馮瑛將唐曉讕一年前被雍正騙飲毒酒和近日的癥狀(身子軟氣力漸消視物漸覺模糊等等癥狀)都詳說了。廢園老人道:“居然有這樣的毒酒?古今醫(yī)案可都沒有記載。這是什么毒酒呢?”又閉目想了半晌似乎仍是想不出來睜開眼睛嘆口氣道:“可惜我不能親去望聞問切。”馮瑛急極顫聲說道:“那么就無法可想了嗎?”廢園老人道:“別忙你讓我再想。”又閉目靜坐動也不動。馮瑛和那老頭都甚著急侍立在旁聽著雞啼了一遍又一遍他竟然坐了一個更次才咳嗽一聲睜眼說道:“楊老弟你給他配藥。用我的**寧神丸搗碎配上其他七味藥。用秋天的桐葉和一對雌雄蟋蟀做引子。”那侍立的老頭是他的高足弟子家中藏有許多珍貴藥品依方配了包成一包說道:“好險這七味藥中有兩味剛剛夠用。秋桐葉只剩一片雌雄蟋蟀也只剩此一對剛配得這一劑再配就沒有了。”廢園老人道:“這藥也只能吃一劑試試。”又提起筆來開了一張方子道:“吃了那藥若見效的話再配這方子連吃三劑。這方子上的藥都是普通的寧神安眠之藥容易配的。”
    馮瑛大喜接過那包藥和藥方正想道謝告辭廢園老人忽道:“喂給你看了病你不交診費嗎?”馮瑛料不到他有此一著臉紅說道:“我身上沒有帶錢我我給你這珠飾吧。”廢園老人道:“我年紀這么大了誰還要你這女孩兒家的東西?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算作診費。”馮瑛道:“請公公吩咐。”廢園老人道:“我的醫(yī)術(shù)是傅青主指點的這幾十年來我總算不辜負他老人家的期望也醫(yī)好了不少病人積下了不少醫(yī)案可惜不能讓老人家過目。唉唉。”那侍立的老頭道:“師傅你不要傷心傅老宗師知道咱們能繼承他的衣缽在天之靈也一定欣慰。”
    廢園老人忽冷笑道:“什么你居然敢說咱們能繼承傅老先師的衣缽?”那侍立的老頭惶恐說道:“弟子愚魯醫(yī)道淺薄比起先輩自然是相差甚遠但師傅一生心力所奉在醫(yī)道上承先啟后也可以比得上當年的傅老宗師了。”廢園老人搖頭道:“還差得遠呢!在醫(yī)理上我還有甚多未明之處像剛才這一樁就是如此。每當我在想不通之時就恨不得起傅老宗師于地下而問之。不過我所積存的醫(yī)案卻自信能過前人。”頓了一頓忽道:“你知道傅青主的武功醫(yī)術(shù)傳給誰嗎?”馮瑛道:“聽說他的徒孫鐘萬堂武功醫(yī)術(shù)均得其傳。鐘萬堂將武功傳于年羹堯醫(yī)術(shù)有沒有傳他就不知道了。”廢園老人嘆息道:“傳非其人傳非其人!”頓了一頓又道:“你是易蘭珠的徒弟以易蘭珠的徒弟以易蘭珠的身份及她當年與傅老宗師的淵源她大可以替無極派覓衣缽傳人。”馮瑛道:“我也聽師傅閑話說過是有這個心愿。”
    馮瑛心中頗為奇怪廢園老人既說有事要她代辦何以卻盡談這些武林中廢立之事。廢園老人又咳了一聲面容端肅沉聲說道:“傅老宗師有一本遺書名為《金針度世》乃是醫(yī)學的寶藏。將來若你師傅代無極派立了傳人或有人已得了這本遺書而行為又屬正派的你就帶他到這兒來叫他承受我的醫(yī)案。傅老宗師當年奔波國事浪跡江湖醫(yī)案積存無多。得了他的遺書再參看我的醫(yī)案才能把醫(yī)學揚光大。我今生己矣但愿有人能邁前賢。這事十分重要你知道嗎?”馮瑛躬腰答道:“知道!”廢園老人道:“我因你是武林俠女所以才將這事重托于你。我將在臨死之前了此心愿真是大慰生平。”
    馮瑛微微一愕道:“晚輩定當做到。”廢園老人忽又瞑目不動漸漸垂幾及胸膛。那在旁侍立的老頭上前替他把脈忽然跪倒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道:“先師遺志弟子定當繼承。你的醫(yī)案我替你好好保藏以待賢者你放心去吧!”
    馮瑛大駭?shù)溃骸叭~老公公怎么啦?”那老頭道:“他已死了!”馮玻垂淚道:“是我累他勞心過度么?”那老頭道:“不關姑娘你的事先師精太素經(jīng)。他早已料到今夕壽元即終。所以連夜傳我心法。不過在他臨終之前還替你的親人開方治病卻是意想不到。”馮玻感激之極也跪倒地上瞌了三個響頭。
    那老頭送馮瑛出門鄭重說道:“這包藥你千萬不可遺失了。失了無可再配。但愿你的親人能藥到病除。”馮瑛拜謝一看天色已白急急告辭。心想似自己的輕功盡可在期限之前大半天趕到心中大為欣悅一路上摸那包藥生怕遺失后來索性把藥捏在手心。
    不說馮瑛一路緊張。且說鄺璉被呂四娘與馮瑛從6家攆走之后心中大憤。那幾個頭目道:“這女娃子好狠辣咱們請寨主來絕不能放過她。”鄺璉默然不語忽而想道:“這女娃子先前在田野之中與我們廝殺時出手更毒毫不打話就用飛刀傷了三人。后來在6家之時出手雖狠但卻只是削掉他們兵器輕傷一人比起先時似乎己是手下留情了不知是何原故。咳看她小小年紀大約只有十七八歲武功卻如此高強我的兩個外孫女兒若然還在世的話年紀大約也和她差不多。”
    張?zhí)斐氐热嗽诎诉_嶺附近的一個山頭等他鄺璉請不到醫(yī)生又被傷了一人很是羞愧一路行走一路思量讓不讓張?zhí)斐芈时妶蟪稹執(zhí)斐匚涔Ρ揉棴I高但鄺璉卻比他老成持重。鄺璉心知以張?zhí)斐匦宰又杲翊问窒卤粋怂娜硕ㄈ灰夷桥拮悠疵桥拮颖臼律醺叨液退械纳倥涔ι衿娓巧畈豢蓽y。張?zhí)斐囟喟氩皇撬齻儗κ祯`棴I想道:現(xiàn)在已是勢窮日蹙如何還可招惹強敵?我受張靈風大恩又怎能讓他的兒子糊里糊涂去送死。心中盤算不定不知該如何才能攔住他。黃昏時分遙見八達嶺綿亙目前張?zhí)斐夭啬涞纳筋^便在附近。正行走間山坳處忽然閃出一人大聲喝道:“你們是什么人?給我站住!”
    鄺璉一看只見來人鷹鼻獅口相貌猙獰此人非他正是十六年前率眾道追周青殺了他的親家馮廣潮的龍木公。龍木公是黎族酋長相貌奇特鄺璉一見心中火起仰天打了一個哈哈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龍大衛(wèi)士幸會幸會!”
    原來在侯三變帶走馮瑛之后宮廷震怒生伯侯三變熟悉宮中道路再引人來而且怕他在宮中尚藏有內(nèi)線。于是一面整肅衛(wèi)士幸喜剩下幾個老衛(wèi)士經(jīng)此一鬧都已逃了;另一方面哈布陀又廣派心腹武士到處搜查侯三變和馮瑛下落。京城一帶由哈布陀親自率高手搜查鄰近縣份則派海云和尚與他的徒弟龍木公去查探。這日他們穿過八達嶺海云和尚先上嶺了望讓龍木公在下接應。
    龍木公起初以為鄺璉等只是黑道中的無名之輩想順手擒來立一小功。不料給鄺璉一口道破來歷不覺愕然。睜眼一掃依稀認得。鄺璉喝道:“你狗眼瞧清楚沒有?河南汝州馮武師一家被你們弄得死的死逃的逃這筆血帳你還記得么?”龍木公怪眼一翻說道:“哈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漏網(wǎng)的老匹夫。老子生平殺人不計其數(shù)哪記得許多!你有什么能力要替馮廣潮報仇?”長劍一翻便先動手。
    十七年前鄺璉被龍木公殺得狼狽逃生兩人武功可說相差極遠。龍木公哪里把他放在心上一動手便腳踏中宮欺身進劍。那知十六年間變化極大今日的鄺璉已遠非昔日可比旱煙袋一招“舉火撩天”便立刻把龍木公的長劍封了出去。龍木公吃了一驚鄺璉的煙袋往下一滑疾點他的“天樞穴”龍木公被逼得連退三步高聲叫道:“師傅快來!”
    鄺璉大笑道:“為何不叫師娘救命?”跟蹤急進鐵煙袋往外一甩點打他的后心。龍木公反手一劍身軀半轉(zhuǎn)斜鋒進劍。鄺璉煙裳往下一壓將龍木公長劍壓著喝聲:“去!”煙桿一抬將龍木公震出一丈開外。龍木公本領也算不弱居然并未跌倒。又高叫道:“師傅快來!”
    鄺璉換招再打龍木公力敵數(shù)招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鄺璉越打越狠拼斗了約三五十招旁觀的人叫道:“副寨主有一個和尚來了!”鄺璉道:“好讓他的師傅替他送喪!”龍木公精神陡振奮力一劍反刺鄺璉腰脅鄺璉早料他有此一招煙桿一抽龍木公一劍溯空重心不穩(wěn)身子前傾鄺璉一聲長笑鐵煙袋一招“倒打金鐘”卜的一聲將龍木公頸骨敲碎狂笑道:“馮親家小弟今日替你報了仇了!”
    就在這一瞬間海云和尚已如飛而至大聲喝道:“誰敢傷我徒弟?”鄺璉的四個手下(其中一人輕傷)哪知厲害迎上前去。鄺璉剛收拾了龍木公立即便聽見慘叫之聲連續(xù)不斷只見那和尚劍光疾卷血雨騰空片刻之間四名大漢都斃在他的劍下。
    鄺璉大怒鐵煙桿往前疾點海云和尚也向前疾進劍光疾展劃他手腕鄺璉往外一格海云和尚身形快極劍招如電嗖的橫截過去鄺璉一縮肩頭反打他的“背梁穴”海云和尚身形一閃劍勢略偏呼的一聲劍風掠肩而過鄺璉暗叫一聲“好險”!斜躍三步回身再戰(zhàn)。
    鄺璉雖然苦練了十八年比海云和尚到底還相差一籌。幸在天臺派的武功頗多新奇招數(shù)那桿鐵煙袋既可當五行劍用亦可作點穴撅使半守半攻居然也拼斗了一百來招。
    這時天將入黑暮色陰霾鴉聲噪林野風撼樹鄺璉支持不住漸覺心寒。拼了性命驀然反擊海云和尚正使出一招“仙人換影”一招兩式一虛一實虛刺面門實削胸脅以為鄺璉不是上格便是下?lián)跄菚r虛實并用互相轉(zhuǎn)換敵人絕逃不了。那知鄺璉拼了性命突然撲身擊他中盤只聽得咋喇一聲鄺璉的胸骨被他劍鋒削斷兩根海云和尚的前心也被他的鐵煙袋重重擊了一記!
    海云和尚內(nèi)功深厚吃了一記尚支持得住不過胸口亦已劇痛如割不由大怒騰的飛起一腳將鄺璉踢翻鄺璉胸口所受劍傷本已甚重加上這一腳登時暈了過去。
    海云和尚出獰笑捧著胸口正想去割敵人級忽聽得山上一人喊道:“海云禿賊往那里跑?”海云一聽嚇得魂銷魄散心道:“這廝料不能再活了對頭太強還是逃命要緊。”忍著胸口劇痛急急遁逃。來人乃是李治。
    李治和馮琳自那晚從年家逃出之后李治已知她不是馮瑛但相處多時情根早種雖知她不是馮瑛也舍不得離開她了。
    馮琳逃出年家之際正是馮瑛撞入年家之時雖是驚鴻一瞥但已觸目難忘馮琳這才相信世界上真有一個和自己相像之人!可是她還不知道這人便是自己的姐姐!
    馮琳對自己幼時之事全記不得李治再三誘她的記憶都屬徒然。但馮琳卻記得到了四皇府以后的事。李治雖然也不知道馮瑛便是她的姐姐但幼時卻聽得母親說過馮瑛是易蘭珠從四皇府中抱回來的。不免想道:“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兩人面貌如此相似而且又都曾在四皇子的府邸渡過童年?這種奇事倒不能不探個水落石出。
    李治為人樸厚最重友情。他與馮瑛乃是青梅竹馬交雖然幼時不解男女之情但兩小無猜心中早已把對方當成最好的伴侶這時李治雖已愛上馮琳但對馮瑛究是忘懷不了。心想:瑛妹既然下山我怎么樣也得找著她一來我要對她說明下山之后的經(jīng)過讓她也為我歡喜;二來我也該讓她見見琳兒好叫她知道世界上有一個人和她這般相似。她們兩人實在應該結(jié)拜成為姐妹。
    因此李治渴望找見馮瑛之心就如馮琳一樣兩人都以為馮瑛一定被皇帝捉入宮中去了馮琳心想馮瑛是代自己受難甚是不安因此愿冒大險偷進京城希望能有機會找到一些線索。
    但馮琳又是皇帝所要捕捉的人兩人都不敢拋頭露面在大路上走只是選擇鄉(xiāng)村僻徑東繞西繞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走了一年有多才來到北京城外的懷柔。
    在這一年當中李治一有空就看傅青主遺下的醫(yī)書將醫(yī)理背得滾瓜爛翱。對治療離魂癥的病案更是潛心研討。只是他在未有十分把握之前可不敢輕易拿馮琳來試驗。
    馮琳在這一年當中也將傅青主遺下的拳經(jīng)劍訣研習了幾遍。馮琳本就精通好幾派武功而今得了內(nèi)家真?zhèn)魅跁炌ㄎ涔Ω谴蠓俏羧湛杀龋?br/>     這一日他們在懷柔縣鄉(xiāng)下的田野遇見了鄺璉這一班人來向馮琳討取傅青主的遺書。馮琳出手傷了三人與李治逃上山頭。李治想起一事忽道:“不好!”
    馮琳笑道“傻哥哥打了勝仗有什么不好呀?”李治蹙眉說道:“我想起來了原來你并不是無極派的傳人。”馮琳道:“我本來是騙你的嘛你早就應當知道了為什么現(xiàn)在才想起?”李治苦笑道:“我學醫(yī)學得入了迷你以前說過的話又多就無暇細想你那一樁是騙我那一樁不是騙我的了傅青主的遺書除了無極派的衣缽傳人之外別人實在不應竊取。”馮琳怔了一怔笑道:“難道你要將他的書交回年羹堯嗎?”李治道:“年羹堯固然不配據(jù)有此書但我們也不應據(jù)為已有。”馮琳道:“反正這是無主之物我們要了又有何妨?”李治道:“非份而得君中不取。”馮琳惱道:“你已把醫(yī)書熟記心中我也把新經(jīng)劍訣都研習了難道還能把它從心中挖出去嗎?”李治十分苦惱道:“早知如此我也不該去讀它了。”馮琳道:“你不是說你的易伯母可以為無極派代立傳人么?就叫她立我好了。”李治啐了一口道:“你和無極派有什么淵源你又不是鐘萬堂的弟子。”馮琳忽道:“我第一次聽到鐘萬堂的名字時已經(jīng)覺得甚熟不知什么緣故?或許我和無極派有淵源也未可知。”李治笑道:“你又來騙我了!”
    馮琳雖是百端開解李治心中總覺不安馮琳后來也就不理睬他了。近黃昏時分兩人來到了八達嶺。忽聽得深山密林之中傳來寺院晚鐘。李治道:“咱們且去投宿。”馮琳笑道:“又可去求佛祖寬恕就說信女馮琳累善男李治犯了罪請求我佛慈悲替他解脫。”李治被他逗得笑了起來道:“你什么時候才改得掉這油嘴啊!”
    兩人循著鐘聲尋去尋到了一座荒涼的古剎晚鐘梵唄就從古剎之中傳出。李治上前輕敲寺門里面念經(jīng)之聲即止門開處只見一個中年尼姑持著念珠道:“山下不遠尚有農(nóng)家我單身尼姑不便留客人住宿。”
    古剎里透出燈光馮琳抬頭一望忽覺這尼姑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似的心中一震不覺定了眼神那尼姑見了馮琳面色倏然一轉(zhuǎn)身軀微微顫抖道:“啊原來還有一位女居士同來請進請進!”
    李治不知她何以轉(zhuǎn)得如此之快只見馮琳已跟著她走進寺院便道了聲謝也跟著進去。古剎雖然荒蕪寺中卻收拾得非常干凈那尼姑忽吁了口氣回頭說道:“兩位可肯將名字見告嗎?”
    李治和馮琳一路上用的都是假名尼姑一問李治就將兩人的假名說了尼姑面上好像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
    李治好生奇怪馮琳則只覺迷迷憫憫心中所觸就如初到年羹堯家中一樣總像有什么事情和自己極有關聯(lián)自己不知在哪一個夢中曾見過這一個人這一片地。那中年尼姑招呼兩坐下之后道:“請問這位女居土今年多大年紀?”馮琳道:“十八歲了!”李治心道:“這尼姑好無禮又不是替人做媒一見面就問別人的年紀干嘛?”
    奇怪的是以馮琳那樣的頑皮任性對這中年尼姑卻似甚為順從她問什么就答什么毫不惱怒也不亂開玩笑。李治倒怕她說出官廷秘事泄露了欽犯身份不時用說話打斷她們。過了一陣那尼姑仍然在逗馮琳說話絮絮不休。李治不客氣的道:“我們走了一天腹中饑渴可肯見賜一些齋飯嗎?”那尼姑霍然醒起道:“請居士恕罪我怠慢貴客了。”進入香積廚中。
    尼姑走開李治趕忙在馮琳耳邊說道:“你可不能亂說話呀記著絕不可將你在四皇府中住過之事說出。此地臨近京城誰知道這尼姑是什么人?”馮琳好像頗為反感。道:“這尼姑非常和善又親切又慈樣就像我的親人似的。”但見李治面色不豫只好笑道:“你放心我不亂說便是。”
    那尼姑又出來了手上持著半缽齋飯笑道:“不巧得很只剩這一點兒。米和菜蔬都沒有了趁著天還未黑你肯為我下山化一點米嗎?”這真是不情之請但李治一向老實卻又想不出話來推辭馮琳道:“你快去吧你不是和尚不必化緣用錢去買好了。”李治道:“不如我們到山下投宿免得打擾師太。”那尼姑道:“不要緊我喜歡你們在這里住宿。”馮琳道:“是呀我也喜歡在這里住宿。你快去吧!”
    李治沒法只好捧了齋缽出門到了外面山頭暮色已合。李治心中暗暗埋怨天底下居然有這種不近情理的尼姑。正不知到哪里討米忽聞得山下廝殺聲其中一人的聲音聽得出乃是海云和尚李治叱咤一聲立刻奔下山去。
    到了山下海云和尚已經(jīng)逃跑只見地下尸橫遍地只有一人還在掙扎轉(zhuǎn)動。李治慌忙過去將他翻轉(zhuǎn)那人滿臉血污突然睜大兩只眼睛叫道:“呀原來是你!你痛痛快快給我一刀吧!”
    此言一出李治先是愕然再一想才聽出這正是今日要來劫書之人頗為內(nèi)疚道:“我與你無冤無仇殺你做甚!”鄺璉道:“你不殺我也不能活了不如你給我一刀我還領你的情。”李治輕輕替他揉了兩把道:“你別慌我替你治。”鄺璉似乎舒服了些又道:“我?guī)煹芟霌屇銈兊臅銈儾灰退鲗σ娏怂麜r避開他吧!”
    李治心中正在為傅青主遺書之事不安問道:“誰是你的師弟?”鄺璉道:“天臺派的掌門張?zhí)斐亍!闭f話太多氣力不加聲息漸弱。李治擦燃火石替他檢視見受傷雖重估量自己還能醫(yī)治。便道:“你不要說話了我背你到附近寺院去替你醫(yī)治。那書我們都不該有我和你師弟和解了吧。”鄺璉深深吸了口氣道:“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胸骨已斷又受內(nèi)傷縱有名醫(yī)也難醫(yī)治。你以德報怨確是君子。臨死之前我要求你兩事。”李治道:“你死不了!”郵玻仍道:“你不答應我死不瞑目。”李治熟讀醫(yī)理知道病人若有事郁結(jié)在心就該讓他說出便道:“你說吧。”鄺璉道:“我死之后你將我遺體交給我的師弟。他今晚不見我回山定從山下經(jīng)過你見了他叫他從遣散眾人隱居了吧。”李治道:“你又說要我避他。”鄺璉道:“好我給你留下書信。”以指蘸血扯下衣襟寫了幾十個字血書寫完之后氣力已盡只說了句:“我還有兩個外孫女兒”就暈死過去。
    李治慌忙給他把脈只見脈息呈微卻還不是死脈便折了松針替他刺穴讓他血液流通再取出隨身攜帶的金創(chuàng)藥替他止血。心中想道:“他現(xiàn)在傷勢甚重不能搬動。受了內(nèi)傷最好的治療乃是靜養(yǎng)他若能安眠對他的病勢大有幫助。”便蹲下來替他推拿令他神經(jīng)寧靜沉沉熟睡。過了好久李治松了口氣才覺自己饑餓已極好在鄺璉等人都帶有糧囊。李治胡亂尋幾個胡麻餅嚼了。吃飽了肚子也倚樹假寐不知不覺之間竟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李治忽被人推醒睜眼一看只聽得馮琳埋怨道:“嚇死人了你怎么伴著死人睡覺?”李治跳了起來問道:“什么時候啦?”馮琳道:“什么時候啦?天都快亮啦!我急得不得了以為出了什么事了。那位師太也很不安本來要陪我找你是我見她不會武功怕反而不便所似單獨下山亂找。”李治道:“我走之后她又和你說了什么?”馮琳道:“她問我小時之事我全記不得能說什么?不過我告訴她我會武功她很高興。”李治道:“你告訴她這些做什么?”馮琳噘著嘴兒道:“這也不許說那也不許說未免太沒道理那尼姑又不是壞人。”
    李治不和她爭辯起身替鄺璉把脈見他脈象頗好可以背他到寺院去治了。略一躊躇對馮琳道:“你替我在這里辦一件事。”馮琳問道:“這是什么人?”李治道:“就是今朝搶劫我們的人。”馮琳道:“那你這么費心替他醫(yī)治做甚?”李治道:“慢慢再說給你聽。現(xiàn)在我要你聽我的話。”馮琳賭氣道:“好請說!”李治道:“你不準胡鬧可一定要聽我的話啊!”馮琳道:“好啦依你便是。你要我把強盜接回來當?shù)B(yǎng)都行!”
    李治笑道:“你還是賭氣。不過我卻是真要你在此等候一個大強盜。”馮琳道:“我在強盜窩里長大的等就等怕他吃了我不成。”李治讓馮琳看那血書道:“那強盜叫張?zhí)斐厥沁@人師弟你見了他帶他來寺院見我。還有他若先和你動手你不準傷他。趕快對他說明。”馮琳道:“好啦又是你那套化敵為友的道理啦。那張?zhí)斐厥遣皇呛萌诉€不知道呢!不過你既然要與他們和解我?guī)湍惚闶橇恕!崩钪我恍Α1称疣棴I上山天色已經(jīng)大白了。
    馮瑛取得了那包藥一路心情緊張將藥捏在手心生怕遺失。天亮之時從八達嶺下經(jīng)過前面忽地沖來十余騎快馬有人叫道:“傷我們兄弟的就是這野丫頭!”
    這批人正是張?zhí)斐睾退狞h羽張?zhí)斐夭灰娻棴I回來情知必有意外那受傷的三人又毒將死只好將傷者馱在馬背出來找尋。剛出山口就遇見馮瑛。張?zhí)斐芈犝f她就是兇手不覺怒從心起把判官筆一亮立刻沖上去痛下殺手!
    這一下大出馮瑛意外不及辯解敵人已殺到跟前馮瑛把劍一撩張?zhí)斐匚涔ι鯊姎g筆斜飛左一筆點她的“曲池穴”右一筆點她的“玄機穴”馮瑛迫著要接敵招百忙中竟記不起自己左掌掌心捏著那包藥物右手短劍一封抵御敵人兵器左手一張駢指還點敵人穴道這兩招是抵敵使判官筆之類點穴兵器的要著馮瑛不用考慮倏忽便連兩招張?zhí)斐貛缀踅o她點著連連后退。就在這時馮瑛一聲駭叫那包藥已掉到地上慌忙去拾高手對敵只爭瞬息之間哪容得馮瑛騰出手來。張?zhí)斐卣谛暮雎狇T瑛駭叫還以為她中了同伙的暗器機不可失立刻展筆點打馮瑛背心。
    馮瑛反手一劍奔他右肩情急叫道:“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讓我取藥即走我不傷你!”張?zhí)斐氐溃骸肮氵€想走嗎?”雙筆疾點把馮瑛纏得脫不了身。他的手下見馮瑛這么一嚷立刻有人將那包藥拾起笑道:“是什么寶貴的藥?”邊說邊撕破紙包將那幾味藥攤在手心又笑道:“哈連樹葉和蟋蟀都拿來作藥吃這藥定是女妖!”隨手一摔把馮瑛那包干辛萬苦討得來的藥丟下山澗隨著流水沖下山去無影無蹤!
    馮瑛心痛之極想起唐曉瀾生命的期限已不滿三日這包藥不能再配廢園老人又已死了連求他再設法都不可能真是已到完全絕望之境!只覺眼前一陣黑幾乎給張?zhí)斐仉p筆所傷。旁邊的嘍羅笑道:“好呀這妖女不是我們寨主對手咱們等會兒一人斫她一刀替三位兄弟報仇!”
    馮瑛大痛之后繼以大恨叫道:“今日我不殺你誓不為人!”劍法倏變凌厲無前張?zhí)斐匚涔﹄m高怎擋得妙終天下的天山劍法。何況馮瑛又是豁出性命所使的都是猛烈殺著。三五十招一過險象環(huán)生。張?zhí)斐氐狞h羽見劍光飛舞寒氣沁肌人影不辨那敢上前插手。
    張?zhí)斐亟^料不到馮瑛如此厲害被她殺得手忙腳亂心膽皆寒。忽然聽得手下喊道:“又一個妖女來了。呀白日見鬼快逃快逃!”張?zhí)斐仄戳φ屑懿桓倚币暤牭靡粋€嬌滴滴的聲音叫道:“你是天臺派的掌門張?zhí)斐貜堈鲉幔俊睆執(zhí)斐氐溃骸笆茄剑∈悄菞l線上的女英雄來了!”
    只聽得那聲音又道:“你不要慌我來幫你。”聲到人到一團青光倏然滾到面前馮瑛大涼劍鋒一轉(zhuǎn)痛下殺手唰的一劍將張?zhí)斐嘏霉谴檀┗貏σ粨醪挥X呆了雙劍一交兩人都同聲喊道:“你是誰?”
    張?zhí)斐赝磸匦姆斡冶鄞瓜屡e不起來抬頭一望只見兩個少女面貌一模一樣雙劍相交各自凝望嚇得魂銷魄散失聲叫道:“見鬼真是見鬼!”
    后來的人正是馮琳她也料不到無意之間竟然在此地遇著自己所要苦心尋覓之人。正是:
    踏破鐵鞋無覓處相見還疑在夢中。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br>

重生之共和國同齡人 翻天道 舊日主宰 美女的超級保鏢 庚子事變(晚清風云錄) 護國上將 重生之風流邪神 冰雨 相看兩相知 紈绔子弟[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