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左冷禪 !
到了晚上,天啟帝居然將所有進入復試的六十個人招進了紫禁城御花園。
其中大多數都是武將世家的公子哥兒,只有寥寥幾個是左冷禪這種江湖高手。
“諸位英雄,入座!”天啟說話頗為客氣,眾人受寵若驚。那幾個江湖中人不敢坐第一個位置,讓左冷禪坐首位。
“哼,一群山野草莽,不知禮節的匹夫,也妄想坐首位,豈不是笑掉人的大牙。”一個俊俏的公子哥兒冷笑一聲,大喇喇的坐到首位,其余的公子哥兒也是嘻嘻一笑,將左手邊的前幾排也占滿了,到了最后只剩下左右兩排靠后的位置。
“左盟主,這里還有一個位置,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本來占了左手前三的位置,這時忽然站了起來向左冷禪喊道,聲音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
“袁崇煥,坐下!”公子哥兒臉罩寒霜,居高臨下的命令式道。
“抱歉了,陳大公子,袁某自認不是左盟主一手之敵,臉皮還做不到厚顏無恥,不敢坐在左盟主之前,左盟主,請!”袁崇煥不卑不亢,雖然身材瘦小,卻頗為精悍,氣息內斂。尤其是一雙濃眉又黑又粗,如同一對匕首,看的出來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
左冷禪哈哈一笑,也不客氣的坐了下去,眼睛一掃眾人,雙眼深邃如黑夜蒼穹,那些原本想呵斥的人身體一震,再也不敢隨意放肆。這些人之中也有一些藏龍臥虎之輩,精通兵書戰略,也能騎射,但是跟左冷禪一比就什么都不是了。左冷禪將自己的蒼穹拳意通過眼睛印入對方的心底,以他們的意志哪里敢跟蒼穹媲美。
滿意的點點頭,左冷禪靜默不動,安然坐于第三位,只是前兩位的那兩個卻如坐針氈。一開始他們還不覺得,但是左冷禪一坐下來,他們的意識里下首坐了一座大山,越來越高,慢慢的大山的陰影都要將他們淹沒,濃濃的威壓讓他們呼吸都不自然,臉憋得通紅。
回想起袁崇煥“不敢坐在左盟主之前”的話,他們這才知道這話竟是真的,不是客套之詞。
“姑爺,小姐叫我們來給您斟酒!”清脆的聲音傳來,紅拂三女一個穿紅色宮裝,一個湖綠色衣裙,一個白色素裝,款款而來。紅拂跪坐在左冷禪右側,寬大的衣袖里伸出一截潔白的耗完,斟滿一杯酒,輕柔的端起,送到左冷禪的唇邊。
她說話間柔情款款,秋波盈盈,瑩白如玉的臉龐配上涂上胭脂的紅唇,愈發美得不可方物。撲閃撲閃的睫毛微微向上卷曲,十分的性感妖嬈。左冷禪看見她眼中的情意,心底咯噔一聲不好,但也不便拒絕,唇未粘到杯子,張嘴一吸,琥珀色的葡萄酒便飛起一道如血的紅蛇飛進嘴里。
三女本來是美麗動人的女子,又是久居人上,不僅長相美麗,而且氣質中不知不覺的就帶來一股天然的貴氣,更是為她們增添三分艷色。三女的容顏就如九天的月光,沒有任何人能相比,周圍的那些富家公子哥兒本來就為人輕浮,見得三女的美麗頓時眼冒綠光,眼神近乎裸赤。
“這位美麗的小姐如何稱呼,在下陳思成,家父陳伯達,正是信王府家將統領,位居三品。”陳大公子走了過來,彬彬有禮,英俊的臉上帶著儒雅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看外形,他倒是像文人多過像一個武者。
“陳兄可是今科武舉狀元的最大熱門啊。”
“是啊,陳兄不僅文采流風,就是武學也是步入化境,一身混元龍氣已經有了陳伯父八成火候,尋常百來個壯漢根本近不了身。”
見得其他人的吹捧,陳思成的臉上得意之情一閃而逝,抱拳道:“過譽了,諸位兄臺過譽了。從軍畢竟是低賤的事情,陳某參加武舉不過是響應陛下求賢若渴的號召而已,此次無論能不能獲得狀元,但陳某都不會理會,明年開春的科考才是我輩的追求。”
他說話間神采飛揚,雙眼似有似無的看向三女,就希望獲得她們欽慕的眼光,只是三女幫助朱青若掌管三廠一衛多年,這些人的品行她們哪里會不知道,厭惡的看了他們一眼,就跪坐在左冷禪身邊勸酒。
陳思成看到秦柔眼中的厭惡之色,心中勃然大怒,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她高聳的胸部,喉嚨咕嚕一下咽下一口吞沒,心中暗怒:“臭娘們不知抬舉,別讓老子得到機會,不然到時看老子怎么**你,叫你在老子面前裝清高。”
在美女面前吃癟,這些人自然回去,左冷禪看了一眼三女,無奈的道:“大庭廣眾之下,皇帝大臣面前,你們這樣服侍我就不怕被人說閑話?”三女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身姿曼妙,鐘靈毓秀,能這樣服侍自己,左冷禪自然虛榮心得到大大的滿足,神清氣爽,不過更多的是警惕,她們在搞什么花樣?
左冷禪自從凝煉拳意之后,心靈愈發清明,明鏡一般,隱隱的感覺到三女對自己不一般的情愫,只是他哪里敢亂來,就一個朱青若都不知道怎么跟蓉蓉說,再加上三個,蓉蓉還不會傷心死。
到時五師叔收拾自己,那還了得。
“姑爺,我們就這樣一輩子服侍你好不好?”紅拂側身靠近左冷禪的耳朵,香唇輕吐,左冷禪打個寒戰,運起先天功,閉上眼睛進入古井不波的狀態,再也一動不動。
“膽小鬼!”紅拂哀怨的看了一眼左冷禪,心底有點煩躁。按照風俗,她們三個都是朱青若的貼身丫鬟,朱青若嫁人之后三女也要循例成為通房丫頭的,如果男主人滿意,就會抬為妾室。
三女之所以一開始對左冷禪有所敵意,特別是秦柔還多次挑釁,就是因為這一層。在她們心中,小姐最好嫁一個狀元郎,到時自己也能有一個好夫君,會疼惜自己,不會因為自己是通房丫頭就看輕賤自己。
不過長久的相處下來,三女都漸漸的對左冷禪的武功智慧,特別是人品相貌都有了極深的好感,于是心底起了別樣的心思,紅拂這次也是試探而已。
天啟帝帶著一大群人姍姍來遲,坐下來后,道:“自太祖爺以來,本朝少有江湖上的奇人異士出山輔佐,今次左掌門能破開成見,朕心甚慰。”
天啟帝第一句話就是對左冷禪說的,而且是高度贊揚的話,所有人的眼光都云集左冷禪身上,觀察者有之,贊賞者有之,嫉妒發狂的想殺人的也有。
左冷禪自然不會因此有所波動,在場所有的人除了朱青若四女,在他眼中不過是個路人甲而已,不卑不亢的說道:“臣自小讀書,便知‘學得文武藝,售予帝王家’的道理。售予帝王家,不是為升官發財,也不是為了青史留名,而是為了江山社稷,漢人的大好河山。其實,臣并不是第一個入朝的江湖中人。
遠在北宋時期,丐幫幫主喬峰就一直率領武林群雄協助楊家將、狄青守衛雁門關,多次擊殺遼軍主帥;南宋末年,一代大俠郭靖更是堅守襄陽城二十年,最后與襄陽城玉石俱焚;就是本朝,太祖開國之時也多依仗江湖中人相助。”
左冷禪侃侃而談,雖然話語說的都是白話,卻也見識不凡,起碼是比尋常武夫高明了許多,天啟和一干大臣都覺得左冷禪此人不是尋常武夫,難怪眼高過頂的太平公主為挑他為駙馬,這不是沒有緣由的。
“好,左掌門一片忠義,朕心甚慰,難怪能奪得皇妹歡心!”天啟笑了起來,道:“左掌門武功高強,坐在擂臺竟然無人敢戰,朕采納了大學士的意思,準備立左掌門為龍驤駙馬,錦衣衛同知,協助錦衣衛指揮使執掌錦衣衛。畢永峰,朕看龍驤駙馬就掌管江湖上的勢力吧,你看如何?”
畢永峰臉上陰翳一閃即逝,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靜默無聲的朱由檢,見得他微微頷首,連道:“陛下圣明,臣并無異議!”
“好,龍驤駙馬,明日你就去錦衣衛跟畢永峰交割吧。”天啟的聲音落下,朱由檢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心中暗恨,不知道是誰暗中捅了自己一刀,散布流言引起了皇兄和百官的注意,如今皇兄已經將自己好不容易收服的心腹畢永峰分權了。
“陛下,臣有異議!”陳思成耳中傳來父親的傳音入耳,忽然站了起來高聲道。
“哦,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朕信奉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只要你說的有理朕就允了。”天啟深深的看了一眼朱由檢,好像是跟他說話。
“陛下,左掌門武功高強,但畢竟是江湖傳聞,我們誰都沒有親眼見過,或許其中有不實之處也難說。臣建議等武舉結束之后才來論功行賞,這樣才能天下信服。”
“你的意思是說朕胡亂行賞,你心里不服?”天啟勃然大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潮紅,陰森的看著陳思成。
“臣……臣不敢,臣不是這個意思……”陳思成嚇得冷汗直流,連連磕頭,這才熄了天啟帝的火氣。天啟帝無神的眼珠子冷冷的看著他許久,這才笑道:“龍驤駙馬,朕要封你為錦衣衛指揮同知,主管江湖事務,但他們都口服心不服,你有什么辦法?”
左冷禪豁然站起,朗聲道:“陛下金口玉言,陛下的旨意就是上天的旨意,誰敢不服,臣就把他打服!”
左冷禪說話間用了內功,聲音滾滾如浪,震懾人心,天啟帝聽了眼前一亮,哈哈大笑,對啊,朕是皇帝,朕的意思就是上天的意思,誰不服就將他打服。
左冷禪斜眼一看六十個武舉,笑道:“既然他們不服,臣就先將武舉狀元的帽子拿到手中,你們都一起上吧。”
說完負手背后,如同一片大山一般,厚重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