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左冷禪 !
遠處一道黑影一閃,下一刻一道充塞天地的拳意就轟向了任我行的腦袋。
“好快的速度,是誰?不可能是左冷禪!”
任我行只來得及想到這里,他從來人身上感受到濃濃的死亡威脅,不敢怠慢,伸手一抓,將定靜二人扔向黑影,自己閃身擊退,凌空虛度到了三四丈開外的另一棵樹上。
“啊,我命休矣!”
天沖道人被任我行一把扔出去,感受到那股浩大的拳意,至陽至剛,頓時嚇了一跳,心想自己死定了,嚇得閉上眼睛。但是下一刻那道浩大的拳意忽然一下兜轉,輕輕在定靜和天沖道人身上拍了兩下,二人平穩的落到地上,安然無恙。
“貧道還活著!”天沖道人睜開眼,發現自己手腳安好,這才驚喜的發現自己居然還活著。是什么人這么厲害,這樣至剛至陽的一拳都能收發由心,把自己救下。抬起頭正好看見左冷禪站在樹梢,負手身后,靜靜地看著任我行。
“四個月沒見,任教主武功大進,左某甚是佩服。”左冷禪靜靜地看著對方,高大的身材,威猛的氣勢,但是在他眼中,不過是個死人而已。因為下一刻,這人就要被自己打死了。
對于打死任我行這一件事,左冷禪已經沒了任何心情波動,沒有喜悅更不會傷心。自從九年前在洞庭湖第一次相遇,到現在雙方已經戰斗過很多次,尤其是襄陽一戰自己差點死亡,不過自華山之戰,任我行也差點死在自己手上。之后還有終南山的伏擊事件,兩人作為老對手,糾纏了九年多。
只是現在左冷禪的心神已經大部分轉移到朝堂上了,不愿意再花更多的時間在江湖上,所以他已經決定這次必須殺死任我行,省的以后麻煩。
“比起左盟主,任某的這點武功算得上什么。”任我行凝重地看著左冷禪,全身緊繃,不敢絲毫懈怠。他原以為自己吸食了三十幾個高手的內力,武功大進,可以壓著左冷禪打,沒想到對方卻比自己估計的可怕的多。
剛才那浩大蒼穹的一拳,自己如果不閃退,多半要受輕傷!
“的確,你這點修為在如今的我眼里不算什么,如果你沒有底牌的話,那這一戰就是你我最后一戰,讓我為你送終吧,只是我要對不起蘇靈兒了,我答應過蘇小七要照顧好她的。”
左冷禪低嘆一聲,無限的悵惘,淡淡的憂傷,自己和蘇靈兒也算得上朋友,如今親手擊殺她的丈夫,人世間的事真是身不由己。也許,華山之后的那一片桃樹也會在今日枯萎吧。
帶著憂傷,左冷禪沖天而起,凌空飛撲來到任我行面前,一爪抓下。
“找死,難道真的以為本教主的吸星大法對你無用!”左冷禪的眼神和語氣,徹底激怒了任我行,好像自己就是砧板上的一塊魚肉任他宰割一樣,這讓吸取了三十多個黑道高手真氣,自認武功在宗師級里第一的任我行如何能忍受,運起吸星大法,和左冷禪對掌。
“沒用的,我豈會不知道你的吸星大法。”左冷禪惋惜的搖搖頭,如果沒有悟出剛圓勁之前,自己確實只能憑借先天真氣的玄妙跟他戰斗,礙手礙腳,只是現在嘛,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瞬間變招,五指合攏,左冷禪的拳頭跟任我行的肉掌撞擊在一起。
“當當當!”
任我行來不及高興,恍惚中只聽到當當的響聲,一股股圓形的震蕩波從自己的掌心擴散開來,原本無往而不利的吸星大法頓時被震的微微散開,猝不及防之下任我行嘩啦一聲站立不穩,從樹上墜下,壓垮了一路的枝條。
尤其是那些被自己吞噬的黑道高手的真氣在這瞬間居然有死灰復燃的現象,雖然只有一絲,卻也讓他心往下一沉。
任我行也是一代梟雄,應變能力極強,驚而不亂,下落途中雙手連揮,頓時體內原本逸散要作怪的真氣灌注到枝條中,箭矢一般向上射去,攔住追來的左冷禪。與此同時,使個千斤墜的功夫加速下落,一落到地面就懶驢打滾,滾出三丈遠翻身站了起來。
轟隆!
幸虧他反應極快,剛一離開左冷禪就虛空一掌印在他剛才的地方,土石飛濺,原地留下三寸深的巨大手印。左冷禪一擊不中,也不氣餒,扎馬立在地上,腳趾摳住地面,十根腳趾一縮一放,神乎其神的來到剛站起的任我行面前劈手一掌暴壓而下,左手也嗖的一聲大鐵桿子一般扎了出去,速度奇快無比,詭秘陰沉。
這一手正是費彬演示過的龍蛇合擊,被左冷禪放到蒼穹神拳中的一記殺招。
任我行來不及喘氣,只能臉色一沉,體內的真氣全部調集起來,身上的衣服無風鼓脹而起,噼里啪啦好像是炸響的炮仗,力量十分的剛猛。左手飛快地在小腹丹田里點了幾下,任我行臉色立刻殷紅如血,放出紅光,手掌上的青筋一條條蟒蛇一般凸起,手掌大了足足一倍,沙包一般大小,一左一右反擊。
“嗯,外力刺激丹田,可以發揮出三倍的力量,不能硬拼!”
左冷禪武學見識廣博,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任我行使用了刺激丹田氣血的方法,類似于天魔解體大法一樣的功夫,燃燒氣血,可以發揮出尋常三倍的力量,只是這種方法近乎自殘,用過之后三個月不能動武,運氣不好很可能爆體而亡。
左冷禪當然不會跟他硬拼,心思一動,左右兩掌立刻撞擊在一起,身子一彈,投射到三十米之外,迅速向山腳下掠去。
“想走,留下命來!”
任我行拼了老命激發了丹田氣血,哪里會讓左冷禪安然離開,連忙追了上去。兩人的速度極快,飛行彈射,尋常人的眼睛都捕捉不到他們的方位,只聽見嗖嗖破空聲響起,兩人已經下了衡山,往西南而去。
“糟糕,大師兄不是任我行的對手!”鄧八公嚇得跳了起來。
“不對,大師兄是故意引開任我行的,就是怕他在衡山大開殺戒,殺死我們。任我行必然是使用了一門激發潛力的法門,突然之間實力大增,大師兄才不會硬拼,不過這樣的法門都有副作用,還有時限,一般是一炷香時間,時間到了不用別人動手自己就會倒下。”費彬這些天跟著左冷禪學武,大長見識,一針見血的分析清楚形勢。
“看,白蒼炎也跟了上去,我們怎么辦?”劉正風指向魔教營地,只見白蒼炎長嘯一聲,風馳電掣跟了上去。
“岳師弟、費師弟、我們跟去聯手拖住白蒼炎,丁師弟你在這里主持大局。”莫大忽然出聲,不管其他人答不答應,人已經掠出去了。
岳不群和費彬絲毫沒有遲疑,也跟了上去。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五岳劍派不能沒有左冷禪,即使自己等人全都死光了,只要左冷禪活著,五岳就一定有崛起的一天。更何況,三人都是武學奇才,大掌門級別的大高手,武藝精湛,三人聯手共戰白蒼炎,誰勝誰負猶未可知。
定閑掌門看著三人遠去的身影,微不可聞的長嘆一聲,忽然手上一暖,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師姐握住了,耳中傳來她安慰的聲音:“放心,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任我行燃燒氣血的速度十分恐怕,左冷禪奔出五十多里,眼看還有三里多就要到達一處湖泊,任我行已經離他不到一百米。這樣的距離,看似很遠,其實只要一撲任我行就能傷害到左冷禪了。
冷哼一聲,左冷禪忽然翻身一拳,宏大的拳意中一拳轟然轟擊而去。
“死!”
任我行嘶啞一聲,眼眶通紅,精神處于急劇的亢奮之中,沙包大的拳頭砸在左冷禪拳頭之上。
原地空氣嘶啦一聲裂開,左冷禪炮彈一般飛射,速度比之前更快幾分,幾個眨眼就到了平靜的湖泊之上,不再逃跑,等著任我行。
轟隆,轟隆!
任我行每一步都二三十米,原地被翻開一般土地炸開,到了水面上,水柱忽然轟隆隆炸開,整個人像是兇殘的大老虎撲向左冷禪。
“果然,刺激丹田氣血實力是強大了三倍,但是對力量的掌控就談不上了,在水里戰斗是個正確的選擇。”
左冷禪忽然右腿提起,向前輕輕一劃,非常的輕盈,燕子抄水一般帶著寧靜的詩意,只是這一劃,左冷禪已經到了任我行左肩邊,身子弓起突進,右手五指并在一起像是一把刀一樣戳向他的腰肋。
這一招嫻靜優雅,帶著分陰陽、開天地的意境,也是左冷禪靈機一動順手使出來的,一出手左冷禪的腦海里就有一個想法:是了,這也是蒼穹神拳的一招,二分神州。
任我行反應極快,拳頭攔住,跟二分神州撞在一起。
砰!
左冷禪右手嘎嘎一聲炸開,鮮血淋漓,倒射而退,沿途踩碎了一路平鏡,任我行則臉色一紅,差點拿捏不住氣血,皮膚鼓脹起來,像是吹了氣膨脹的大氣球。大氣球膨脹了一會兒,慢慢的又恢復下去。
“好機會!”
左冷禪眼尖,一看就知道任我行強行激發潛力的副作用開始到來了,連忙縮身纏了過去,不硬拼,像是貓捉蛇一般撓一下就彈走,將任我行纏的死死的。左冷禪這些天一直在修煉蒼穹神拳,拳腳功夫大進,剛柔并濟,一閃一撲之間都能有七八十米的距離,因此每當任我行費力派出一掌,他就大馬猴一般后躍出七八十米,然后左腳一戳,下一刻又撲了過來。
左冷禪能夠這樣纏斗是因為他的實力全都是苦修而來,所有的內力都能掌控到細微之處,而任我行則不能,每一招都是勢大力沉,卻都給人一種力量失控的感覺。每一次運動,體內的異種真氣就變得更加活躍,沖撞他柔韌的經脈。是他的皮膚慢慢的裂開,一條條血痕逐漸在全身蔓延,像是密布血痕的人體娃娃,形象恐怖無比。
兩人打了十幾分鐘,驀然左冷禪避開任我行的所有防御,一掌印在他的胸口,真氣狂吐。
砰!
左冷禪這一掌力氣極大,一下將他打飛到岸上,下一刻砰砰砰!任我行的皮膚就像是開裂的氣球爆裂開來,無數的血箭飚射。
“啊,教主!”
白蒼炎隔了一里路看到這樣,驚叫一聲,轉身就走,竟然不顧任我行,也不回魔教營寨,向西北奔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