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淹思索著,又忽而想到方才桃林深處那錦衣男子,大概明白了個七七八八,若是還不知道里面是哪位皇子,江淹就白活了兩輩子了,分明就是昭王李卿原
叫魏云琦如此看好,把江允都祭出來了,要知道江允和江慈不同,一個是魏云琦精心調教著寄予厚望的,另一個卻放任自流,任其囂張跋扈,可惜啊,魏云琦終究還是押錯了寶,這李卿原,一心撲在一個戲子身上,寧可永遠與帝位無緣,也要同那戲子雙宿雙飛,上一世京都傳開了的時候,可是叫人唏噓不已。
江淹垂眸:“確實有些無聊,竟是除了六妹,旁的姐妹一個也沒碰到。早聽說這寺里香火好,桃林更是一絕,卻不想一個香客也沒遇見。”
“既是如此,也不耽誤四姐回去歇著了。”江允又看了眼林子深處,這話卻是對著江淹說的。
江允帶著侍女往里走,江淹便也往回走,這會兒陽光還好,江淹不知怎得就動了心思,往大殿走去。
再說江允興沖沖的往桃林而去,卻是昭王的影子都沒見到,當下就狠狠的打了身邊侍女兩耳光:“你不是說親眼看見昭王進了這桃林嗎?他人呢?”
侍女嚇得跪倒在地上,江允緩了緩,方才冷冷道:“還不滾起來,是想壞了本小姐的名聲不成”
侍女見狀馬上起來,低著頭扶住了江允。
江淹到了大殿,上了柱香,又拜了三拜,極盡虔誠,從前她是不信神佛的,只是這重生一遭,有些事,到底還是由不得不信。
“施主可是心有所困?”江淹上完香,站在那里正猶豫著要不要再求個簽,就見住持正雙手合十,面向佛像。
“不瞞住持,小女身上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駭人聽聞,此事給小女帶來了諸多益處,,卻也讓小女日夜思慮,時常擔心一些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江淹也看向了佛像,或許,一切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安排。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經發生的事情施主何故糾結,還未發生之事又何故憂慮,子欲避之,反促遇之,既來之,則安之。”
江淹愣住了,等她回過神來,住持已經走了,大殿只剩下她一個人,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廂房,似乎是累極,一覺睡了下去,醒時已是下午,天氣泛冷,竟是過了三四個時辰。
銀朱見她醒了,給端了茶水,江淹喝了口水,精神了些,銀朱把杯子放好,這才笑著說:“小姐睡了好久,方才寺里的小師父來了一趟,說是寺里來了貴客,囑咐咱們莫要沖撞了才好。”
江淹挑眉,她江家一行人身份也不低,按江同生的官職來看,也是貴客了,只是按寺里這般鄭重,怕是來的是什么天皇貴胄。
用過晚膳,江淹坐在廂房外不遠處的亭子里消食,銀朱從寺里的小沙彌那里討了些紫薯干,給江淹當零嘴,見周圍沒人,方才小聲道:“小姐,奴婢打聽過了,寺里來的貴客是九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