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yīng)生把更改后的v卡遞過來,他們也沒再討論這個話題。
季延禮也沒再追問下去,他們回去找阮玲他們,還沒有走到座位上,就看到他們已經(jīng)出來了。
阮玲站在過道上,似乎正在看什么熱鬧。
沈青時拍拍她:“走了?”
阮玲嚇了一跳,側(cè)頭看到是她,才努努嘴:“那邊在吵架。”
吵架有什么好看的。
雖然在這種餐廳里吵架,確實有點丟人。
沈青時還沒說話,就聽到過道另一側(cè)格外尖銳的女聲。
“魏修杰,你別裝了。你愛吃廣式菜我也愛吃,選一個川菜特色的餐廳到底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這道聲音聽著很耳熟,有些歇斯底里,沈青時也頓了頓。
阮玲咳嗽了一聲:“從剛才起就在吵,經(jīng)理也過去勸了。”
鬧成這個難看的樣子,算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段穎本來就不是什么寬容的人,也算不上大度。
她之前能裝的大大咧咧毫不計較,也是因為她自己并沒有得到承認(rèn)。
而現(xiàn)在情況完全不同了。
吵鬧聲太大,餐廳里的人也都朝著那邊投去隱隱看熱鬧的目光。
不知道魏修杰又說了什么,段穎毫不顧忌:“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未婚妻是我,我憑什么沒有資格管你?”
她再也不想聽見沈青時這個名字。Xιèωèи.CoM
段穎快意的看著魏修杰捏緊拳頭,臉色鐵青的看著她,卻強撐著沒和她吵架。
魏紅月也皺了皺眉頭,過來勸道:“修杰什么性子,你們青梅竹馬,你最清楚,別誤會他了。”
段穎冷笑:“誤會他?是不是他先說我不如沈青時怎么怎么的?是不是他先拿我和沈青時比的?”
“我讓他給我買點什么,他都舍不得,讓他多哄我兩句,他也不愿意。”
“他心里惦記著誰,自己最清楚吧?”
她是喜歡過魏修杰,到現(xiàn)在也還是喜歡他,但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忍受魏修杰了。
和沈青時相處過三年,魏修杰被她帶了不少習(xí)慣。
可是她是段穎,又不是沈青時,她不可能表現(xiàn)的像是魏修杰希望的那樣。
魏修杰疲憊的呼出一口氣:“別說了。她不信有什么辦法?我說了我沒有惦記前女友。”
就算他心里還惦記,恐怕沈青時也不一定會回心轉(zhuǎn)意了。
魏修杰想到傳聞的消息,心里也有些頹喪。
季延禮裝的太好了,根本就蒙騙了所有人。
他們談到現(xiàn)在,也沒聽說分手,他知道她的性子,這已經(jīng)算是認(rèn)可。
魏修杰冷冷道:“捕風(fēng)捉影是你之前說別人的,怎么換成你自己,你就也這樣了?”
之前她也沒少說沈青時疑神疑鬼,捕風(fēng)捉影。
只恨不能表示自己有多清白,有多問心無愧一樣。
段穎被他堵的啞口無言,又頓了頓才說:“那不一樣,你要和我翻舊賬?做錯事的明明是你。”
她恨死了魏修杰,連餐廳都要選川菜做得好的。
“不過是訂婚而已,結(jié)婚了還有能隨時離婚的,有什么意義。”
段穎聽他這么說,本來就不穩(wěn)定的情緒更加爆炸:“我沒同意你別想離婚!我告訴你,這不可能!”
她說著,一旁的經(jīng)理等人也在為難的勸說,段穎一咬牙,拎著包就往外走。
她這輩子都沒這么丟過人。
像是潑婦一樣罵街,吵鬧的恨不得全餐廳的人都聽見。
都是魏修杰逼她的,都是他逼她變成這樣的!
段穎悶頭往外走,卻在踏進(jìn)過道時,見到那個她最不想看見的人。
被撞見在看熱鬧,沈青時也有點尷尬。
還是阮玲先從樂滋滋圍觀吵架的狀態(tài)反應(yīng)過來,趕緊扯扯沈青時:“走了走了。”
她有點后悔自己聽了這么久,不然也不會撞見段穎,還怕連累沈青時。
段穎的臉色青了又白,沈青時也沒有惹麻煩的意思,和她一起轉(zhuǎn)身要走。
這似乎刺痛了段穎的神經(jīng),她二話不說直接沖過來,高高的揚起手
巴掌還沒有落下,就被另一只手牢牢地桎梏住。
一瞬間的疼痛讓她幾乎當(dāng)場尖叫出聲。
季延禮慢條斯理的放開手,神色溫和:“這是第二次了,段小姐。”
其他人或許聽不懂,但是沈青時和段穎都知道。
第一次,是在鴻途的樓下,只是那時候還是段穎來耀武揚威的挑釁。
不過一年多,她好像得到了想要的,又好像沒得到。
段穎咬著唇,她剛才幾乎以為自己的手腕要被捏碎,可是她也沒膽子和季延禮叫板。
何彥琛也從后來走過來,笑著隔開他們:“上來就動手不好吧?好好來吃一頓飯,平白無故要打人?”
“別動手啊,我一般不會對女人出手的,再鬧就報警了。”
他們兩個男人站在前面,把身后的人都護(hù)的嚴(yán)實,碰都碰不到。
季延禮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什么變化:“我不認(rèn)為這是段家小姐應(yīng)該有的教養(yǎng),你父母是這么教育你的嗎?”
段穎的臉色難堪,聽著季延禮溫和的問話,卻只能憋著不說話。
看她一言不發(fā)的就想走,季延禮沒給她這個機會:“道歉。”
段穎想溜走的心思歇了,轉(zhuǎn)而是不可思議的憤怒:“我不是沒碰到她嗎?你讓我道歉?”
憑什么?
她什么時候?qū)ι蚯鄷r道過歉,還不如殺了她干脆!
季延禮并不動怒:“但是這不能掩飾你的意圖。段小姐,我說了,道歉。”
他并沒有大聲吼叫,也沒有強硬的命令。
只是這樣不溫不火的語氣,卻帶著難以言喻的強硬。
看她臉色難看,季延禮反而心平氣和:“我早就想這么說了,不過之前沒有立場。”
是沒打到人,但是想做的不禮貌意圖就可以抹消掉嗎?
就算他是一個寬容大度的人,也不能容忍這么冒犯的行為在眼前發(fā)生。
阮玲悄悄撞了下沈青時肩膀:“季總好帥。”
替人出頭有很多種方式,季延禮無疑是最巧妙的那種。
不失禮,也沒有爭執(zhí),只是心平氣和的講道理。
但是她們都很清楚,這個要求無疑是把段穎的自尊心往地里踩。
段穎梗著脖子不肯:“我死也不會給她道歉的,她也配?”
這句話說出來,不僅是季延禮,沈青時臉上原本的笑意也淡了下來。
沈青時看著她:“我不配?起碼比起段小姐,我還是配得上的。”
她也隱隱有些冷意,是對著段穎的。
季延禮臉上溫和的神情淡了下去,他再開口還是很禮貌:“段小姐當(dāng)然可以不道歉,這是你的自由。”
“而認(rèn)為段小姐待人處事毫無教養(yǎng),需要找家長教育,那也是我的自由。”
“我認(rèn)為我的訴求并不過分。”
他平靜的說。
像是段穎這種無所事事的富二代,每個月的開銷都是家里給。
她花銷也不少,還有到處吃喝玩樂的,別的不說,她也不敢真的給家里惹事。
段穎的臉色又青又白,比調(diào)色盤還精彩。
身后又傳來響動,似乎是里面的魏家人處理好事情出來了。
魏紅月一眼就看到這外面的情況,皺了皺眉,還是掛起笑容走過來。
“怎么了?小穎剛才的情緒不太穩(wěn)定,可能會說錯話,季總別和小姑娘計較。”
她笑著幫段穎圓場。
魏紅月也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到底是從小看著段穎長大,也不想真的鬧得難看。
季延禮并沒有在意魏紅月的話:“段小姐?”
這次帶上了疑問。
做好的指甲深深地掐進(jìn)掌心,段穎想起自己了解過的季延禮為人,知道自己是逃不過去了。
“…對不起。”
季延禮:“為什么事情道歉?不說明白點,其他人也不知道緣由。”
段穎狠狠地掐著掌心,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想打人,也不該對沈小姐說這種話。”
她這輩子最丟人的時候也不過是現(xiàn)在了。
這次季延禮沒說話,而是把詢問的目光投給沈青時。
她心神微動。
這明擺著就是,如果她不接受段穎的道歉,那還會有后續(xù)。
沈青時看了一眼段穎,對季延禮說:“我們走吧。”
她不想理會段穎的道歉,也不想計較。
阮玲他們當(dāng)然是遵從她的意愿,幾個人離開了這里。
他們走的不算快,直到出了門,季延禮已經(jīng)走到她身邊。
“你對她太寬容了。”
季延禮不輕不重的評價,沒什么情緒。
換做是他,這件事就絕不可能簡單算了。
好人也是有底線的,而季延禮承認(rèn),他的底線比旁人要高上一些。
沈青時想了想,才說:“我有什么仇怨都會當(dāng)場報,后來也不想再為這種事情費心勞力。”
這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優(yōu)點之一。
就算之前為段穎做過的事情不舒服,也都是之前。
她很少去懷念以前什么事,何況在魏修杰身上,確實沒什么值得懷念的。
那季延禮呢?
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她的腳步頓了下,不過很快就恢復(fù)如常。
季延禮沒察覺到她的停頓,只是在今天晚上碰見段穎后,他心里逐漸萌生出一個想法。
他沒有和沈青時提。
“這樣挺好的,”他輕聲說,“仙女是不需要為這些事煩心的。”
可他不是。
沈青時被他逗笑:“你這是在形容我?”
“當(dāng)然,”他輕巧的回答,“這么人美心善,還愿意成為我的未婚妻,沒有更好的詞配得上你了。”
“…你不要渾水摸魚。”
作者有話要說:季總:只要我念叨的夠多,老婆就會心軟當(dāng)我未婚妻啦計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