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又進派出所了,這一次是被兩名警察架著。紫氣輸送之后,消耗太大,走路都不能了。陪伴他的還有老爹王瞎子,那根竹竿也被當成行兇的罪證,大大方方的橫在辦公桌上。
沙發(fā)上坐著吳經(jīng)理,這家伙都是皮外傷,而且當120救護車來了之后,他毅然放棄了先去醫(yī)院包扎,而是坐著警車來到派出所,由此可以看出他心中對胖子的怨氣究竟有多大。
“閆所,就是這個胖子和這個假瞎子打的我!”吳經(jīng)理現(xiàn)在更加囂張了,這是他們碧水園所在轄區(qū)的派出所,無論是所長還是下面的警員,都是老關(guān)系。
在另外一邊還站著幾個人,楚正男扶著自己的母親劉翠紅,旁邊站著王浩和另外一個同學,另外還有那位醫(yī)生沈洪波,都憤憤然瞪著吳經(jīng)理。
詢問了一遍事情的經(jīng)過,閆所長也把問題搞清楚了,說心里話,他也有點不齒這位吳經(jīng)理的所作所為。不過碧水園的水很深,并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能夠得罪的,所以還是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打人的先拘留,至于后期的賠償問題,你們雙方自行商定――吳同志傷得這么重,先送醫(yī)院吧。”
胖子是虱子多了不癢,來這的路上他基本上就猜出了這個結(jié)果,不過他心里一點不后悔,還有什么能比救人一命更重要的事情呢。
“同志,事情是我引起的,處罰我吧。”劉翠紅滿臉愧疚的望著胖子。
吳經(jīng)理這才想起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女人,于是從沙發(fā)上蹦起來:“還有你,你唄開除啦――”
“我們本來就不會再去你們那個骯臟的地方!”楚正男惡狠狠地望著吳經(jīng)理,吼了一嗓子。然后又轉(zhuǎn)向閆所長:“我舉報,碧水園從事色情服務(wù)!”
吳經(jīng)理很是囂張:“小子,你毛都沒長齊懂個屁!”
“沒有證據(jù),這種事不要亂說。”閆所長不想再過多糾纏,揮揮手,示意手下的干警趕緊處理。
“老閆,改天請你吃飯。”吳經(jīng)理現(xiàn)在模樣雖然狼狽,但是心里敞亮,神氣也足,畢竟事情都是按照他的預(yù)想來發(fā)展,這一次要不把那個死胖子折騰的傾家蕩產(chǎn),決不罷休。
吳經(jīng)理囂張的被手下保安護送出門,臨走的時候還用手指著胖子:“小子,你就告訴家里趕緊砸鍋賣鐵吧,敢打我――”
呸,胖子一口唾沫飛過去:“沒人性的東西,白披一身人皮。別看你現(xiàn)在鬧得歡,就怕將來拉清單!”
“消停點!”兩名警員立刻呵斥胖子,八斗哥抬臉瞅瞅他們:“警察同志,這事俺也沒做錯啊。當時的情況你們也都清楚了,俺們正忙著救人,這家伙唧唧歪歪要把病人抬出去,突發(fā)心臟病的病人是不能移動的――”
“這點我可以證明,我是第一醫(yī)院的醫(yī)生。”沈洪波也挺仗義。
“畢竟你們打人了。”閆所長沉著臉道。
“俺要是不打人,那就得死人啦――俺們是平頭百姓,你們是人民警察,都是普通人,將心比心,要是你們當時在場會咋辦?俺這是在做好事啊,如果做好事得不到回報也就罷了,如果做好事還受到懲罰的話,那你說咱們這個還有沒有正義公理――”胖子說著說著也有點激動,嗖一下站起來,兩眼緊緊盯著閆所長,直到對方心虛地將目光錯開。
閆所長心里當然明鏡一般:說白了,就是人家有錢有勢,而你是一個平頭百姓。這就是根本差別!
“閆所,要不叫他們先回去吧,反正人也跑不了――”胖子身后的一位小警察張口說道,他還很年輕,剛參加工作一年多,還保留著更多的正義感和同情心。
閆所長也有點為難,目光逐一從人們臉上掃過去,最后落在八斗哥臉上:“你回去張羅錢吧,估計不是小數(shù)――小張,你跟著跑一趟。”
剛才開口的小警察喜滋滋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招呼大伙出門。八斗哥伸出大手:“閆所,謝謝你啊,公道自在人心,俺欠你一個人情,以后定有厚報。”
閆所長跟他握握手:“以后不要這么沖動,這年頭,有些人你跟他們折騰不起的。”
“嘿嘿,俺心里有數(shù)。”八斗哥嘿嘿笑了兩聲,然后跟著小張離開派出所。出了門,胖子一拍大腿:“壞了,破爛王大概還在浴池里面泡著呢,老爹,你趕緊跑一趟吧。”
王瞎子把手一伸:“拿錢。”
胖子把錢給他,王瞎子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胖子連忙叮囑一聲:“老爹,千萬別再松骨啦――”出租車呼嘯而去。
“八斗叔,謝謝你,改天我們在登門拜謝。”楚正男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感激之情,大恩不言謝,以后還是用實際行動報答吧。
“正男啊,堂堂正正做個真正的男人,就算報答八斗叔了。”胖子使勁拍拍他的肩膀,楚正男眼淚在眼珠直轉(zhuǎn),用力點點頭:“嗯,做一個像八斗叔這樣的純爺們!”
胖子嘿嘿兩聲:“別學俺啊,打架斗毆進派出所,還有啥學的,快走吧,跟你娘回家,好好休息。”
“八斗,需要賠多少錢,我們出。”劉翠紅雖然沒錢,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救命恩人被人家逼債啊。
“美得他呢,到時候叫他乖乖給俺送錢,俺都直接摔到他臉上!”八斗哥信心十足地說,今個在派出所里他很有感觸,這社會有吳經(jīng)理那樣的敗類,但是也步法沈洪波和身邊的小張這樣的熱血漢子;就連閆所長,也有情義,所以說,不要怕惡人,好人繼續(xù)做。
八斗哥腰桿這么硬,除了心中的正氣之外,當然還有紫眼輔助,另外還有豆豆助陣,所以他的信心,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足過。
人活一口氣,只要這口氣能挺起來,那就是堂堂正正的爺們。
楚正男母子相扶相依著離去,沈洪波上前跟胖子握握手,一起經(jīng)歷過這件事,多少有點同甘苦共患難的意思,所以雖然只是初次相識,卻感覺像老朋友一樣親切。老話怎么說的了:白首如新,傾蓋如故嘛。
“八斗,改天我請你喝酒。”沈洪波和胖子交換了手機號,然后也離開,走出很遠還不是回頭招手。
最后就剩下了八斗哥和小張,一起往回溜達。等八斗哥到家一看,王瞎子已經(jīng)領(lǐng)著破爛王回來了,破爛王也換了一身干凈衣褲,頭發(fā)都背到腦后,半尺長的白胡子飄灑胸前,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真要是換一身像樣的衣服,再拄著根文明棍,說是哪個豪門的老爺子都有人信。
小張做了一下登記,然后也就告辭。只是心中隱隱有點擔憂:一瞧就不是有錢人家,估計這一次要傾家蕩產(chǎn)啊――
腦瓜一熱,他也不顧自己的身份和職責,悄悄將送出門的胖子拉到一邊:“八斗哥,實在不行就先出去避避風頭吧――”
八斗哥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俺說話算數(shù),不把吳經(jīng)理那狗日的弄垮,俺就不算是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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