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些東西她放的謹(jǐn)慎,沒有被鄔忱看到。
翟一瑾松了口氣,盯著葉酸和安胎藥。
她現(xiàn)在只有慶幸,在鄔忱來的時候放松警惕,只慶幸鄔忱沒有翻她東西的習(xí)慣。
“起來了?”
翟一瑾趕緊合上柜子,身體靠后:“你怎么還沒走?”
“剛收拾完,中藥我已經(jīng)分裝好放冰箱里。冰箱里面還有我做的食物,想吃的你熱一下就可以。”
“嗯,你走吧。”
翟一瑾關(guān)上臥室的門強(qiáng)裝淡定,不知道鄔忱有沒有發(fā)覺不對。
她除了一臉淡定地走出去,沒有別的能做。
鄔忱還在那里站著,居高臨下。翟一瑾內(nèi)心發(fā)怵,暗罵自己不該放松警惕睡懶覺。
“你怎么還不走?”
鄔忱沉默片刻:“我忙了三個小時。”
“哦,那你是要我的一句感謝?”
“算了。”
鄔忱敗下陣,他明知道從翟一瑾這里討不到任何好處,還是忍不住靠近。
像有魔力一樣,他想走進(jìn),想觸碰,哪怕明知道是魔鬼,只是翟一瑾的套路,他還是忍不住往里走進(jìn)去。
翟一瑾打開冰箱,打開的一瞬間他驚呆了,里面滿滿的東西,還有水果。
昨天還一顆雞蛋都沒有,爛菜葉在里面放著也沒拿出來。今天不但干干凈凈,還有很多新鮮蔬菜水果。
她拿了切好的火龍果,準(zhǔn)備要吃。
“太冰,一會兒再吃。”鄔忱將水果放在外面,廚房的灶臺上還放著一碗中藥:“藥喝了。”
“等會兒,熱。”
“冷了更苦。”鄔忱將中藥拿過來:“沒有那么熱,我看著你喝。”
翟一瑾捂著鼻子,退了半步:“我……我先吃飯。”
她趕緊從冰箱里拿鄔忱已經(jīng)做好了的飯,放微波爐里加熱一分鐘。
翟一瑾怕苦,怕疼,她討厭打針,討厭吃藥。好在年輕時從來不生病。后來就不行,隔三差五送進(jìn)醫(yī)院,出來也開一堆藥。
扎針,吃藥,都是常有的事。
飯吃了兩口就不想吃,翟一瑾胃口不好,不怎么想吃東西。
鄔忱重新把藥推到翟一瑾面前:“現(xiàn)在可以喝了嗎?”
“你放那吧,我會兒會喝。”
“我會每天視頻看你吃藥,你不吃,我就會過來。這是第一天,我看著你喝完再走。”
“你……”
“你不喝,就是希望我留下來陪你。”
翟一瑾?dú)獾哪パ溃蜎]見過比鄔忱還要厚顏無恥的人。
中藥特別苦,喝了一口就想吐。
為了證明不想讓鄔忱留在這,翟一瑾連續(xù)三口就把中藥喝了干凈。末了,還把碗重重放下。
鄔忱撕開糖紙,里面是個水果糖:“苦一點(diǎn)好,良藥苦口。”
“行了行了,我記得,你走吧。”翟一瑾有些不耐煩,順便接過鄔忱手里的糖,含進(jìn)口里,重新倒在沙發(fā)上。
“別睡了,多出去走走。”鄔忱微微皺眉。M.
“你怎么……”
“我管你只是想讓你的身體好些,不是想干涉你的生活。”鄔忱放下車鑰匙,他扣好西服的扣子:“車開到你樓下,疑惑你用這輛車。”
翟一瑾坐起來:“我都說了,我自己能買。”
鄔忱沒再說什么,他來這里只有兩件事,這兩件事都辦完,他也沒資格留下來。
門輕輕合上,翟一瑾看著茶幾上的車鑰匙,內(nèi)心煩躁。
她不會為了這點(diǎn)東西感動,曾經(jīng)這些都是她的,是她施舍給鄔忱。
現(xiàn)在換了個劇本,調(diào)換角色。
氣不過,翟一瑾冰箱里的東西全扔進(jìn)垃圾桶里,她才不吃鄔忱做的東西。
那藥……
藥還是不扔了,藥材名貴,都是好東西。
后來的每一天翟一瑾都慶幸扔了鄔忱做的飯,沒有扔鄔忱熬的藥。
因?yàn)橹蟮闹形纾w忱每天定時定點(diǎn)打視頻電話,就為了看她喝藥。翟一瑾前兩天還聽話,后來就煩了。
“我會喝的,我都說很多遍,我現(xiàn)在很忙沒有時間。”翟一瑾忙著處理文件,焦頭爛額。
鄔忱絲毫不受影響:“我看著你喝,一分鐘就行。”
“你真的很煩,你是鬧鐘嗎,定時定點(diǎn)打視頻。你堂堂一個董事長,M&C集團(tuán)的CEO,你就不能忙點(diǎn)別的嗎?”
鄔忱沉默,盯著翟一瑾。
他不會跟翟一瑾吵架,只會這樣看著翟一瑾。
那目光太過灼熱,透過手機(jī)翟一瑾都能清楚感覺到。
這藥,不喝怕是不行。
“哎,行行行,我喝就是。”翟一瑾打開一袋中藥,當(dāng)著鄔忱的面兒喝了,苦的捂住嘴,也不忘先打發(fā)鄔忱:“行了,我喝完了,掛了。”
“我明天給你備一些糖,你……”
扣下手機(jī),翟一瑾聽都不聽就掛斷手機(jī)。她靠著椅背,滿身疲憊。
應(yīng)付工作還要應(yīng)付鄔忱,她已經(jīng)沒有多余時間。
中藥苦歸苦,不過鄔忱的中藥很好。這些天她不會做噩夢,抑也不會半夜中驚醒,一身冷汗。郁癥發(fā)作的次數(shù)也減少很多,心情好了不少。
去婦科,醫(yī)生也說寶寶很好。
都是名貴的藥材,鄔忱要求很久才能找到一個星期的藥量。
“想什么呢?”顏華浩進(jìn)來:“你找我?沒事你不會找我,說吧。”
翟一瑾坐好:“嗯……我有事想拜托你。”
顏華浩笑了笑:“你說就是,你的忙我肯定幫。”
就是這樣翟一瑾才不好開口,若是別的事情,甚至工作,她都不會如此難開口。
顏華好翹著二郎腿,等翟一瑾說話。
“我想離開了。”翟一瑾輕輕咬著下唇:“我是時候要走了?”
“為什么?現(xiàn)在公司發(fā)展很好,也有進(jìn)步空間。你若不想一直做美妝市場,也可以往別的方向發(fā)展,而且我們……”
“不是這樣的,跟這些沒關(guān)系。”翟一瑾搖頭。
顏華浩有些著急,自知勸不動翟一瑾。
只是朋友,僅僅是朋友,能有什么資格勸阻?
他只是恨自己,若是有足夠的能力和鄔忱相互抗衡,也許翟一瑾就不會離開,翟一瑾是他的也說不定。
翟一瑾低頭,摸著自己的肚子:“跟任何人無關(guān),是我自己。肚子漸漸打起來,再不走就瞞不住了。”
“你說什么?你懷了……誰的?”
“嗯,我懷孕了。孩子是鄔忱的,我瞞著鄔忱想把他生下來。”
說出來,她松了口氣。
總算不瞞著顏華浩,心里的愧疚便少了幾分。
翟一瑾猶豫:“你會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