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鄔忱帶著翟姜可去上學(xué)。
翟姜可拉著鄔忱的手,小心翼翼地問:“爸爸,放學(xué)后我還能回來了嗎?”
“可可想回來了嗎?”
“想!”
“那就回來,晚上爸爸來接你。”
翟姜可高興地蹦跶起來,身后鄔忱的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他從未想,自己后來會有一個女兒。
他都想,若是永遠(yuǎn)都找不到翟一瑾,他就一個人守著這個別墅,孤獨終老。
沒有翟姜可,恐怕翟一瑾永遠(yuǎn)都不會出現(xiàn)。
把翟姜可送進學(xué)校,鄔忱坐在車內(nèi)抽煙。煙霧繚繞,讓他多少平靜一些。筆趣閣
翟一瑾起來時,別墅沒有一個人。
空蕩蕩的,翟姜可的房間被收拾的很干凈,換洗的小衣服也晾在陽臺上。桌子上有早餐,也有一份沒有動過的。
翟一瑾趕緊給鄔忱打電話,那邊沒人接。
一陣一陣的忙音,讓她有些害怕。
鄔忱不會趁她睡著,把翟姜可帶走了吧?
想到這里,翟一瑾慌忙換好衣服。
門外有動靜,鄔忱放下車鑰匙進來。
“可可呢?你把可可藏哪里去了?”翟一瑾跑過去,拎著鄔忱的衣領(lǐng):“你把可可還給我,那是我的孩子,你憑什么……憑什么……”
“為什么就是要把她從我身邊帶走呢……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我只有可可……”
翟一瑾身體顫抖,臉色蒼白。
她不明白,自己所有東西都被鄔忱搶走。鄔忱若是喜歡孩子,他明明可以找個條件更好的女人生一個。
放過她不好嗎!
翟一瑾靠在鄔忱的肩膀上,沒了力氣:“鄔忱,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搶可可。”
“你冷靜點。”
“我只有可可了,我真的只有可可了……”
“我沒有把可可帶走。”鄔忱將翟一瑾抱起來放在沙發(fā)上:“我看你昨晚沒休息好,早上我送可可去的幼稚園。”
“真的嗎?”
“可可晚上就回來,我會去接她。”
翟一瑾抱緊自己,縮在沙發(fā)上。
她患得患失,不知如何自處。她就像沒了方向感的兔子,驚弓之鳥。
鄔忱也沒想到,只是一個早上沒有看到翟姜可而已,能讓翟一瑾擔(dān)心成這樣。若可以,他并不希望和翟一瑾走到法庭這一步,這場官司翟一瑾必輸無疑。
“受傷了就別到處亂走。”鄔忱脫下翟一瑾的鞋。
傷口裂開,往外滲血。昨天包扎的一點用都沒有,看著比昨晚更加嚴(yán)重。
鄔忱重新去拿醫(yī)藥箱,打開碘酒。
“你真的只是送可可去幼稚園了嗎?”
“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
翟一瑾的身體逐漸放松,臉上也開始有了血色。
她最擔(dān)心的只有翟姜可,她敢回來也是因為翟姜可給的勇氣。否則她一輩子都不會出現(xiàn)在上京,更不會冒著風(fēng)險碰見鄔忱。
處理了傷口,鄔忱問:“要吃早餐嗎?我做好放在鍋里了。”
“我打電話了,你沒接。”
“手機放家里,我忘記拿了。”
鄔忱熱了一下粥,從鍋里將皮蛋瘦肉粥拿出來。
都是做好的,早上翟一瑾一直擔(dān)心翟姜可,放在餐桌上的東西都沒吃。現(xiàn)在是餓了,況且鄔忱做的東西很有食欲。
“熱好了,你先吃。一會兒我要去集團,你在這里別走了,冰箱里有素食,晚上我接可可回來。”
“你是不想我接觸可可嗎?”翟一瑾猛然抬起頭,惡狠狠道:“我告訴你,可可是我的。”
鄔忱無奈:“你受傷了,你怎么去?”
“我怎么都能去,我的孩子不用你來接。”
翟一瑾像個驚弓之鳥的孩子,只要動了她的東西,隨時都能把她的逆鱗激起來。
鄔忱又氣又想笑,他若不想讓翟一瑾見到翟姜可,可以有很多辦法。最簡單直接就是把翟姜可送出國,翟一瑾無論如何都找不到。
他現(xiàn)在有余地,是想和翟一瑾一起撫養(yǎng)翟姜可長大。
鄔忱淡淡道:“隨你,但我答應(yīng)可可,晚上接她,我和你一起去。”
“你可以不兌現(xiàn)你的承諾,反正之前她也沒有你這個爸爸。”
“她現(xiàn)在有了。”鄔忱把粥放在翟一瑾手里,粥已經(jīng)不燙了:“我不和你吵,你要知道,你的勝率不高。”
“等我找到工作有穩(wěn)定的收入,我還是會有……”
“你有抑郁癥。”鄔忱打破翟一瑾最后的幻想,他可以為了得到翟姜可不計后果,哪怕以這樣的方式:“不會有任何一個法官會把孩子判給有抑郁癥的人,你應(yīng)該清楚。”
翟一瑾渾身冰冷,最后一點希望破滅,鄔忱一點余地都沒有留給她。
她以為自己找到工作,能將工作和翟姜可兼顧就可以。翟姜可有戶口,有名義上的父親,就夠了。
不是這樣的,鄔忱是真的要和她搶翟姜可。
“你早就算好了?”翟一瑾眼眶通紅。
“是。”鄔忱直言不諱:“你沒有任何勝算,找任何一個律師都沒用。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我也想給可可一個完成的家,我們隨時都可以結(jié)婚。”
說完,鄔忱離開。
翟一瑾一個人在客廳內(nèi),頭疼的厲害。
她哪有什么退路,想和翟姜可生活在一起,她只能答應(yīng)鄔忱的要求。
她想逃,卻怎么也逃不開。
像困頓之獸,在籠子里掙扎。
而鄔忱就在籠子外面,方圓幾里都是鄔忱的氣息。看著她掙扎,哪怕看到一點點希望,后悔希望還是會破滅。
她太知道鄔忱,不達(dá)目的不罷休。
——
“我給你定晚上的機票?”宋飛欽坐下來:“我看一下時間,你現(xiàn)在回去簡單收拾一下。”
“我不去了,你去吧,有什么問題給我打電話。”
“不行,合作方指名你親自去,我去都沒用。我們不能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對后續(xù)的合作沒有一點好處。”
宋飛欽現(xiàn)在特別想把鄔忱塞進飛機,鄔忱說不去,那差不多是真的沒有緩和的余地。
合作方為了等這次見鄔忱,已經(jīng)特意從美國飛過來,在上海是一點時間都沒有飛到燕京,還要抽出兩個小時和鄔忱見面。
就如此,鄔忱不是不知道。
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原來有一個翟一瑾已經(jīng)夠可以的了,現(xiàn)在又多了個翟姜可。
“我要接可可放學(xué),今天肯定過不去。這樣,把條件再降低百分之五,這是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