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瑾冷笑，她死死盯著鄔忱，讓自己的愧疚少一些：“是啊，一種報復你的快感。你和你媽一樣，你們的出現都讓我惡心至極。”
    “翟一瑾，不要仗著我喜歡你就可以胡作非為。”鄔忱的神色暗沉。
    “是嗎？我就是仗著你不會動我啊。”
    鄔忱忍無可忍，憤怒達到極點，摔門而去。
    這是鄔忱第一次摔門，震的他耳膜很疼。
    她大概習慣了用傷害別人的方式來保護自己，她太喜歡脫口而出的話傷人于無形。
    就算討厭鄔忱的母親，也沒達到恨的地步。只是單純討厭那樣的嘴臉而已，其實只要做到不看就好了。
    翟一瑾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她現在特別想喝酒，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她自己確實很糟糕，糟糕透了。
    又過分又壞，她配不上任何人的喜歡。
    “夫人……”李嫂從房間里走出來：“您還沒休息嗎？鄔總還沒回來？”
    “回來了，又走了。”
    “沒事的，夫妻之間都是，哪有什么隔夜的仇，明天就好了。”
    翟一瑾搖頭：“不一樣，我和他……算了，李嫂謝謝你，不用管我了，你看著可可就好。”
    到底是別人的家事，李嫂肯定不會多說什么，又進了翟姜可的房間。
    翟一瑾越在這個偌大的別墅越憋屈，自己去了敦煌。
    蕭樹也在，她剛到就看到蕭樹一個人在卡座喝酒。她很少見蕭樹喝酒，一個醫生，他不會在假期以外的時間喝酒。
    翟一瑾坐過來：“你不是要結婚了嗎？你未婚妻讓你來這里？”
    “想喝一杯。”
    “哼，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像你這樣衣冠楚楚的人都開個酒吧，隨時喝一杯，能泡多少個妞兒？”
    蕭樹打了個響指，在翟一瑾面前放下個杯子。
    這酒都是好酒，翟一瑾這么挑剔的人都覺得這瓶路易十三非常棒。
    “話說，你有沒有在這里泡妞？”
    “沒有。”
    “我不信。”翟一瑾拖著下頷，光怪陸離之下，看蕭樹都像鄔忱：“多少個小女生對你前仆后繼，怎么就沒有呢。哦，當初荀曉星就不是死纏爛打才泡到你的嗎，你喜歡這樣的？”
    蕭樹無奈，大概知道翟一瑾來就是找不痛快的，他正好撞槍口上。
    有些頭疼，他應付不來。
    那酒像不要錢似的，翟一瑾一杯接著一杯喝。
    “怕我糟蹋你的酒？”翟一瑾瞇起眼睛。
    “不是，你這么喝會傷胃。”
    “你有過嗎？失控的時候。想喝醉，什么都不想思考，最好閉上眼睛就不用睜開，明天永遠都不會來。”
    蕭樹閉上眼睛，靠著沙發：“有過。”
    決定和荀曉星分手的那天，他并沒有看上去那么瀟灑。
    除了買醉后，幾天幾夜無休止地做手術，他也忙到胃穿孔。在醫院里住了一個多星期院，是鄧依依陪在他身邊。
    他沒有很喜歡鄧依依，只是鄧依依在他失意的時候陪在他身邊，他不想辜負而已。
    翟一瑾握著酒杯，冰冷的液體從她嗓子滑下去。到胃里，也是冷的。
    苦澀，甘洌。
    蕭樹拿出手機：“我打電話叫鄔忱接你。”
    “不用，我們剛吵架。”翟一瑾將蕭樹的手機扔在桌子上：“話說鄧依依很好嗎，你要和她結婚。”
    “談不上好不好，父母喜歡。”
    “你呢？”
    蕭樹靜靜看著翟一瑾，從溫柔變得嚴肅起來：“翟小姐，你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不是不該問，是你回答不上來。我說對吧？”翟一瑾一點都不在意蕭樹的嚴肅：“蕭樹，你會為你的選擇后悔的。”
    “我不想再對不起一個很好的女孩兒。”
    蕭樹微微攥緊拳頭，沒說什么。
    他確實不知道為什么喜歡上荀曉星，明明荀曉星在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好聚好散各自安好。
    是他認真了，認真的人就輸了。
    翟一瑾往被子里面放冰塊：“鄧依依哪里好？那點小心機你沒看出來？”
    “看出來了。”蕭樹點頭：“我本來也沒給她什么安全感，平時工作也忙，沒時間陪她，我能理解。”
    “如果是荀曉星呢？你還沒有時間嗎？以前我也沒覺得你沒有時間啊。”
    蕭樹無奈：“翟小姐，你總能一針見血地問處我無法回答的問題。”
    “你是不是在鄧依依身上看到曾經那個自己？”
    “翟小姐，你說話真的不好聽。”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不想說。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什么答案，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
    今朝有酒今朝醉，她現在只想喝酒。
    難得翟一瑾和蕭樹一起喝酒，后期沒怎么說話，各和各的。
    沒一會兒鄔忱就來了，臉色陰沉地走來。
    “你怎么來了？”
    翟一瑾看向蕭樹，恨不得連蕭樹都一起暴打：“你給他打電話？我不是說不想看到他！”
    “翟小姐，你喝多了需要人送你回去。”蕭樹禮貌地點頭。
    “我喝多了嗎？你看我像是喝多了的樣子嗎？”翟一瑾拿著酒瓶子指給蕭樹看：“大哥，我連一半都沒喝完。你告訴我，我喝多了？”
    “我知道了，你就是怕我喝你的酒，覺得我沒錢是吧！”
    “不就是一瓶酒嗎，一瓶路易十三能有十幾萬啊。”翟一瑾瀟灑地在桌面上甩下一張卡：“給我辦張vip，這里的路易十三我都要。”
    蕭樹整理好衣服走到鄔忱面前，對鄔忱鄔忱輕輕點頭，離開。
    鄔忱揉著眉心，蕭樹給他發短信的時候他差點沒被氣死。
    以為翟一瑾能在家好好想想，結果什么事都沒有，反而來敦煌瀟灑。
    翟一瑾穿的不多，身邊總有人的眼神往這邊瞟。
    鄔忱掃視一圈，目光所落之處，那些人的眼神都沒有了。他脫下衣服蓋在翟一瑾身上，很想把這樣的翟一瑾藏起來。
    “你不是不想看見我嗎，干嘛來？”翟一瑾抬起頭：“換做誰都會選擇自己的母親，畢竟女人可以隨便換。”
    鄔忱拿著翟一瑾的包：“回家。”
    “不回去，你想回去就回去，我要喝酒。”
    “翟一瑾，我沒跟你開玩笑，現在立刻馬上跟我回家。”鄔忱低吼：“今天你鬧夠了沒有，還想鬧到什么時候？”
    “你憑什么兇我？”翟一瑾跳起來，指著鄔忱道：“我干嘛要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