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睡吧?!编w忱起身鋪好被子:“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想聽到關(guān)于那個男人的任何事情,知道嗎?!?br/>
“哦,睡覺?!?br/>
酒喝多了腦袋本來就暈,翟一瑾現(xiàn)在也只想睡覺。
她沒有折騰,躺在床上。
鄔忱脫下上衣,躺在翟一瑾旁邊。
翟一瑾趕緊坐起來,盯著在床上的鄔忱:“你干什么?說好你睡地上的?!?br/>
“地毯硬。”
“那我睡地上?!?br/>
“別折騰了,已經(jīng)很晚了。”鄔忱摟著翟一瑾,不讓懷里的人動分毫:“睡覺,否則明天起不來了?!?br/>
身體下意識的反感,不只是反感鄔忱。
而是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人這么抱著她,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
她習(xí)慣一個人,沒有別人。
鄔忱感覺到懷里的人有動作,身體很緊張的緊繃。翟一瑾似乎在做心理斗爭,過了五分鐘身體才慢慢舒展。
總算接受鄔忱的擁抱,即便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酒精上頭,在這個奇怪的氛圍里,也就這么莫名其妙地睡了。
黑暗中,鄔忱睜開眼睛。
他沒有睡意,清醒的簡直不能太清醒。
拿起手機,他給宋飛欽發(fā)了條短信:明天早上可以把羿嘉樹帶來,之后就隨便處理。
鄔忱放下手機,在沒有光線的室內(nèi),手機亮了一下。
鄔忱沒有看,甚至都沒有睜眼。
早上翟一瑾起的有一點晚,鄔忱還沒動。
“你怎么起得比我還晚?”
鄔忱翻身,壓在翟一瑾身上:“答應(yīng)我,見到羿嘉樹,簽字就可以。我不允許你們有過多接觸,知道嗎!”
“你起來,好好說話?!?br/>
“你先答應(yīng)我。”
翟一瑾沒有就此妥協(xié):“我也要問問你有沒有欺負他,像宋茵茵一樣嗎?”
宋茵茵這個名字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翟一瑾也是脫口而出這個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初宋茵茵很慘,被賣到邊境,恐怕現(xiàn)在都活不成了。就算活著,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翟一瑾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zhàn),竟慶幸鄔忱沒有這樣對她。
鄔忱道:“我目前還沒有動他,羿嘉樹很好?!?br/>
“有沒有問他就知道,你起來?!钡砸昏屏肃w忱一下:“你別壓我,自己很重知不知道啊。”
“答應(yīng)我?!?br/>
“服了!我答應(yīng)你什么啊,我要喘不上氣了?!?br/>
鄔忱沒動,盯著翟一瑾的眼睛。
也就過了五秒,他的手伸進翟一瑾的衣擺,往上游走。
“鄔忱,你住手!”翟一瑾沒辦法,只好道:“已經(jīng)七點多了,可可都吃完早餐,早上要找人的?!?br/>
聽到翟姜可,鄔忱猶豫一下,也沒有再為難翟一瑾。
身上的重力減輕,她松了口氣。
鄔忱穿好衣服,看都不看翟一瑾。給人的感覺就像提褲子走人的混蛋,拔屌無情小白臉。
出來后,翟姜可都吃完飯了,李嫂正給她換衣服裝書包。
翟一瑾走過去,單膝蹲下:“可可,吃完飯讓爸爸的司機送你上學(xué)好不好?今天爸爸和媽媽就不送可可上學(xué)了?!?br/>
翟姜可抱住翟一瑾的胳膊:“那媽媽呢?”
“媽媽和爸爸今天有別的事情要做。”翟一瑾微笑:“可可能自己去上學(xué)嗎?”
“當(dāng)然可以,可可已經(jīng)是大孩子了。”
翟一瑾摸著翟姜可的腦袋:“可可真乖,可可果然長大了?!?br/>
要說聽話的孩子,翟姜可算非常懂事的。
有時翟一瑾就非常欣慰,就算生活不如意,但她的寶寶是全世界最好的寶寶。
看著司機接翟姜可上學(xué),翟一瑾收回目光。
李嫂以為鄔忱和翟一瑾和好了,趕緊擺上碗筷,一臉笑意:“鄔總,早餐都是按照夫人喜好做的,你們吃著,我去澆花。”
“謝謝,以后不用刻意給我準備?!钡砸昏獢[手:“我不挑食,我吃什么都行?!?br/>
“???鄔總說夫人很挑食,很多不愛吃的。”
“那是以前,人總是會變得,喜好也會隨之改變?!?br/>
李嫂沒動是什么意思,但鄔忱懂了。
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話里話外都是對他的諷刺。他再聽不明白,他才是那個傻子。
李嫂忙別的去了,早餐翟一瑾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
“走吧。羿嘉樹在哪?”
“你真夠著急的?!编w忱不急不慢地往嘴里放東西:“就那么想見到他?”
“你別賣關(guān)子?!?br/>
鄔忱依舊慢慢吃早餐,翟一瑾也只能在旁邊等著。
她不能表現(xiàn)出太著急的樣子,她越是著急鄔忱越是不急。
李嫂澆完花,準備擦地。
“李嫂,你今天放半天假,可可放學(xué)之前就不用著急回來?!编w忱靠著椅背。
“是?!?br/>
李嫂拿著手機離開,她哪敢多問為什么。
本以為鄔忱和翟一瑾已經(jīng)和好,看上去氛圍還是不怎么樣。
翟一瑾忍無可忍:“還要到什么時候?”
“翟一瑾,你最好對我說話客氣一些。我現(xiàn)在一個電話,你猜他會怎么樣?”
翟一瑾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忍著不去給鄔忱一巴掌。
曾經(jīng)都是她這樣掌控鄔忱,拿著鄔忱得來的獎學(xué)金,或者用畢業(yè)證書讓鄔忱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未曾想會有這么一天。
“當(dāng)然,我沒興趣對付一個樣樣不如我的人,一點挑戰(zhàn)都沒有。”鄔忱微笑地看著翟一瑾:“我只是在想,你見到他,他會跟你說什么?”
“可能會說,是我把他關(guān)起來,斷了他的銀行卡和電話卡。不能出行,有人監(jiān)視?!?br/>
“或者跟你說,姐姐,我好想你,你不要離開我。他們就是惡魔,我不會妥協(xié)?!?br/>
“鄔忱,你才是夠了?!钡砸昏酒饋?,怒不可遏:“別不拿羿嘉樹當(dāng)人看,你沒比他優(yōu)秀哪里去。十年前若是我調(diào)教他,羿嘉樹說不定比你優(yōu)秀。也不至于狼心狗肺,喂不熟的白眼狼!”
鄔忱的臉色逐漸陰沉,眼白變得猩紅。
翟一瑾下意識退后一步,察覺到自己言語過激。
不過為時已晚,說出口的話總不能收回來。
鄔忱勾起嘴角,殘忍地一笑。翟一瑾只感覺渾身發(fā)冷,像是深處千年寒冰。
她太知道這笑容背后的意義,是鄔忱生氣了。
“抱歉,剛剛是我言辭……”
“我母親躺在醫(yī)院還沒醒,你說這仇我是不是要報回來了?”鄔忱從后面握住翟一瑾的后腦:“可是,我舍不得傷你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