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
    看到鄔忱，翟姜可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拉著鄔忱的手不松開。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沒有分別，他們不懂這些。
    看到翟一瑾身邊的行李箱，鄔忱也知道翟一瑾想要做什么。連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待，這就要收拾行李了嗎？
    鄔忱很想把翟一瑾留下，但他做不到。
    他強制把翟一瑾留下來，只會讓翟一瑾更下反感。
    “可可，爸爸和你說過什么，你還記得嗎？”鄔忱摸著翟姜可的腦袋：“若有一天爸爸和媽媽分開，你一定要選擇媽媽。”
    翟姜可抱著鄔忱的脖子，淚眼汪汪：“不可以不離開嗎？”
    鄔忱也想問，不可以不走嗎。
    他在賭，但他賭輸了。
    在這場賭局里，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贏過。
    喜歡翟一瑾，在這件事上，他不可能贏。喜歡多的那個人，永遠在感情里卑微。
    溫柔換不來心動，小心翼翼去維護好像很廉價。
    翟一瑾收拾好東西，站起來。她只有一個小行李箱，里面沒幾件衣服，大部分都是翟姜可的東西。
    翟一瑾發現，她不再是曾經的翟一瑾，昂貴的衣服遍地都是。
    那些帶不走的奢飾品，她現在看都不想看一眼。生而為人，已經很累了。
    “可可，我們真的要走了，馬上天黑。”翟一瑾拉開門：“走吧，晚上回去媽媽給你做飯，點外賣也行。”
    “我送你們，外面天黑，你們拿行李也不方便。”
    “不用，太麻煩了，我打個車走就行。”
    “可可也是我的孩子，就算我們分開，你也不能阻止我見她。”鄔忱將翟一瑾的行李拎過來：“走吧，我早晚都要知道你們住在哪里。”
    是這樣沒錯，翟一瑾也同意了。
    鄔忱總要知道她住在哪，就算他們離婚，她也沒有資格阻止鄔忱去見翟姜可。
    在做父親上，鄔忱的義務從來都沒有失職過，甚至做的比她還要好。翟一瑾一點錯誤都挑不出來，有時還會因為鄔忱做的太好，覺得自己不行。
    外面下著去毛毛細雨，霧蒙蒙的。
    一路沉默，翟一瑾閉著眼睛。
    她沒睡，只是氛圍不太好，她就等到達目的地后再睜開眼睛。
    新家翟一瑾選了好久，很漂亮，適合兩個人生活。M.
    而且離翟姜可的幼稚園也很近，走路五分鐘就能到，特別方便。旁邊就是外國語小學，以后翟姜可都能自己上學放學。
    鄔忱掃視了一下房間內的環境：“我打掃一下吧。”
    “我叫清潔工了，一會兒她會過來打掃。這里也不干凈，我就不留你了。”
    鄔忱點頭：“那我走了。”
    鄔忱很不想離開，但他沒有任何能留下來的理由。
    做任何事情，遇到任何人，想要接觸誰，都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他沒有，他在翟一瑾這里，沒有任何能留下來的理由。
    鄔忱往外走，翟一瑾也沒說要留下鄔忱。
    翟姜可抱著鄔忱的大腿，淚眼汪汪，一點都不希望鄔忱離開：“爸爸。”
    “可可乖，爸爸回來看你的。”
    “爸爸，可可不想你走。你留下吧，你求求媽媽。”
    “可可！”鄔忱蹲下來，拍了拍翟姜可的腦袋：“等以后長大你就懂了，現在不明白沒關系。”
    翟姜可到底是沒有把鄔忱留住，她眼睜睜看著鄔忱消失。
    晚上翟姜可不吃飯，用這種方式抗議。
    翟一瑾什么都沒有說，看著翟姜可睡著后，她開始吃抗抑郁藥物和治療失眠的藥物。
    她斷要有一段時間，但感覺最近有些復發。
    她不敢再翟姜可面前表現的太明顯，自己自己一個人扛著。
    翟一瑾布置新家，把里里外外打掃的干凈。她覺得家就應該是這樣，有家的樣子，干干凈凈，哪怕家里面只有兩個人。
    翟姜可開始不理翟一瑾，翟一瑾說什么都不行。
    “可可，不可以這樣。”翟一瑾蹲在翟姜可面前：“你有什么跟媽媽說，一句話都不說，你在抗議什么？”
    “我想要爸爸。”翟姜可看著翟一瑾：“我只要爸爸。”
    “可是我們之前沒有爸爸，也是一樣生活過來的。有沒有爸爸，有什么區別呢？”
    翟姜可的眼里含滿淚水：“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她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但沒有鄔忱，她每天都不開心。
    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她為什么沒有啊，她也想要個完成的家庭。每天放學有爸爸媽媽陪著，她一點都不羨慕別的小朋友。
    翟一瑾到底是心疼翟姜可，保證鄔忱每周都會來看她。
    這是翟一瑾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別的她真的無能為力，她看到鄔忱就會想起很多事情，然后拼命吃藥。
    她又同樣擁有一切，還是不快樂。
    ——
    荀曉星得知翟一瑾離婚的消息，很是震驚。
    她沒想到的是翟一瑾會這么迅速，即便前幾天再說離婚的事情。進展會如此迅速？
    “從一開始她就想離開吧。”荀曉星盤腿坐著：“也沒辦法，誰讓本身就是鄔忱欠翟一瑾那么多的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嗯，他們的事情我們就不要管了。”蕭樹脫下衣服：“早點休息，我先去睡了。”
    他們最近都是分房睡，相敬如賓。
    分房睡是蕭樹提出來的，只是因為荀曉星很不適應。所以蕭樹就提出來，他們在一個家，但分開睡。
    荀曉星也很愧疚，她是喜歡蕭樹的，只是過不了她心里那關。
    總能想到鄧依依，想起那張讓她惡心的臉。
    “蕭樹……”荀曉星看著蕭樹離開的方向：“你……其實你是不是不愿意的，都是在將就我。”
    “沒事。”蕭樹走過來拍拍荀曉星的腦袋：“別想太多，早點睡覺。”
    “我們也會分開嗎？”
    按照這樣下去，他們離分開也不遠了。
    這是荀曉星第一次直面這個問題，之前她一直不敢說。以為不說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所在，其實不是的。
    她很怕，即便在這樣的相處之下，她還是會怕蕭樹哪一天離開她。
    “不會，放心吧，我們不會有這么一天的。”蕭樹斬釘截鐵道。
    荀曉星保住蕭樹，聲音悶悶的，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我還是很喜歡你，但我有感情潔癖。”
    “我們慢慢來好不好，都給彼此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