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兩天，身體才好轉，外賣盒子在玄關處已經堆了好多。
    她不會做飯，原來家里有保姆或者鄔忱，她想要吃什么提前說就好。別看鄔忱那個樣子，他做飯很好吃，只要是鄔忱掌廚，她能多吃半碗飯。
    鄔忱想要寵誰，能把這個人寵到天上。
    那段時間，翟一瑾圓潤了很多。
    翟一瑾拍拍腦袋，想這些有的沒的干什么。是寵也好愛也罷，都是建立在復仇之上，都是假象。
    曲藝過來，壓低聲音：“一瑾姐，你昨天沒來，鄔總幫你請的假，你怎么了？”
    “發燒。”
    “啊，那你好些了沒？發燒需要休息，你怎么還來上班啊？”
    翟一瑾笑了笑：“放心吧，好多了。”
    見到桌子已經被擦干凈，她有些意外。
    她很感激曲藝，在她灰暗的生活里，有一個微小的光。哪怕是一點點，也很好。這個給她巧克力，給她擦桌子的女孩子，在她貧瘠的世界里，有了溫暖。
    “我聽說……霍音景回國了，似乎是生了病。”曲藝小心翼翼地開口：“白血病已經到了需要骨髓移植的地步，你知道嗎？”
    “是吧。”翟一瑾漠不關心：“我巴不得她早點死。”
    ——
    鄔忱左腿放在右腿上，昂貴锃亮的皮鞋勾起宋茵茵的下頷。
    左右打量這張臉，越看越讓人生厭。
    怎么有人的長相從發絲到腳趾，完完全全長在自己討厭的點上？
    “我說過，我的玩具只能我來碰，你壞了規矩。”鄔忱的十指交叉，食指一下一下，點著另一只手的手背。
    “我……我只是想幫您分憂，翟一瑾她配不上你，你也討厭她不是嗎。”宋茵茵哆哆嗦嗦開口。
    她怕極了，這幾天門都不敢出。
    本以為是顏華皓找上來，結果是鄔忱。
    她一點都不知道鄔忱是什么態度，鄔忱討厭翟一瑾，他心里的人應該是霍音景才對。
    心里這么想著，宋茵茵有了幾分底氣。
    他們在某種程度都是討厭翟一瑾，巴不得翟一瑾不得好死。
    “你想怎么幫我分憂？”鄔忱百無聊賴地問。
    宋茵茵爬起來，以為鄔忱讓她給出主意。
    上次顏華皓把翟一瑾救走她懷恨在心，翟一瑾已經什么都沒有，憑什么還有男人愿意救她。明明她曾經也喜歡過顏華皓，曾經也期待過鄔忱，到最后都圍繞翟一瑾團團轉。
    那個女人只是長得好看而已，只是更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
    “我想好了，把她賣到鄰國，像奴隸一樣被叫賣。拴上繩索，像看門的狗。或者……或者，她不是那么喜歡勾引男人嗎，把她的臉刮花，貼上水泥，等水泥干了，撕下來，連皮帶肉……”
    “好啊。”鄔忱點頭，對宋茵茵的回答甚是滿意，側頭跟宋飛欽說：“那就這樣？”
    “真不愧是最毒婦人心，我記得曾經翟一瑾帶你不薄。”宋飛欽笑著。
    “不是的，她就是想讓我成為她的陪襯。”
    現在上京最美麗的白天鵝已經變成丑小鴨，公主也變成了灰姑娘，她再也不是翟一瑾的陪襯。
    她討厭翟一瑾，每曾想到自己不甘心居于人后，她就更加討厭光芒四射的那個女人。
    鄔忱面無表情，懶洋洋靠著沙發。
    宋茵茵以為自己做得很好，爬到鄔忱的腳邊：“要不是顏華皓突然出現，我已經快實施這個計劃根本不需要鄔總您親自出馬。”
    “那就……實施在你身上吧。”宋飛欽蹲下來，看著那張從卑躬屈膝到扭曲、驚恐的臉，他抬手拍了拍：“你自己出的主意，自己受。怎么樣，是不是非常棒？”
    “不……不是這樣的。鄔總，宋總，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我可以幫你們的，我非常聽話……鄔總，鄔總……”
    宋茵茵撲過來，要抓住鄔忱的褲腳，被鄔忱躲開了。他沒有潔癖，但嫌宋茵茵惡心。
    懶得聽宋茵茵的求饒，那聲音臟了他的耳朵。
    煩躁不安，坐電梯本來想直接走，鬼使神差按了十三層的按鈕。
    等按下去鄔忱才反應過來，他五指合攏，穩了心神。
    翟一瑾側頭微笑跟旁邊的女生說著什么，兩個人都在笑。見到是他，翟一瑾的表情凝固。
    這下意識的動作讓鄔忱非常不爽，憑什么給別人笑卻吝嗇給他一個好臉色。
    于是態度也變得惡劣起來：“出來。”
    不得已，翟一瑾起身，走到鄔忱面前。
    鄔忱撇了眼跟翟一瑾說話的那個女生，曲藝趕緊縮頭把自己埋起來。她哪敢跟鄔忱對視，那眼神真的好嚇人。
    收回視線，鄔忱將衣服扔給翟一瑾：“拿著。”
    她心里暗罵鄔忱祖宗十八代，也只能低眉順眼地拿在手里。
    有鄔忱把翟一瑾帶走，沒人跟說她曠工。
    鄰座的女人眼底的嫉妒都快溢出來了，翟一瑾真想把這個機會給那個女人，她一點都不想跟鄔忱走。
    跟著鄔忱進了餐廳，然后進了包間。
    服務生將菜單遞給鄔忱，他抬起眼皮示意了翟一瑾并沒有接菜單。
    翟一瑾吃東西挑剔不說，有些東西說不吃就不吃，特別任性。每次在一起吃飯都是翟一瑾點單，并且從不問鄔忱喜歡什么討厭什么。
    她只吃草莓尖尖，只吃西瓜中間沒有籽最甜的部分，火龍果只吃紅心。
    動物內臟不吃，膝蓋以下不吃，帶有蔥姜蒜末的菜一律不吃。芹菜味道太重，也不愛吃，西紅柿只吃生的，番茄炒蛋里的西紅柿不吃。
    要說不吃的東西翟一瑾能列一個清單，都甩給鄔忱吃。
    點完單，她把菜單合上遞給服務員。
    兩個人都沒說話，在上菜前難得安靜了一會兒。
    翟一瑾都安靜出曾經的畫面，還沒完全勾勒出來，鄔忱的手機就響了。
    他放下水杯低頭看消息，一條沒有備注的信息：鄔總，翟小姐和霍小姐的配型相符，可以隨時進行骨髓移植。
    今天，鄔忱就是在等這條消息。
    鄔忱頓了一下，回復：骨髓移植對捐贈者有什么影響嗎？
    陌生信息很快回復過來：一般來說沒有，除非有意外情況發生。現在骨髓移植的設備非常完善，翟小姐身體健康這種意外的幾率很小。
    話題在嘴邊打了個旋兒，鄔忱緩緩開口：“我給你打五百萬，不夠你還可以繼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