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前者是柒柒永遠不會愛本王，后者是柒柒會愛上本王，但不相信本王。”桑琮笑著，但無論是哪個都足以讓他心痛：“所以啊，柒柒是前者還是后者？”
“無聊！”皙爾推開桑琮。
她根本不明白桑琮到底想要說什么，無論哪種不都一樣。
她懶得猜桑琮的心思，這個人很奇怪。很容易被套進去，她不想被桑琮套進去。
玄武門口，馬車停下。莫邪拉開簾子：“王爺，王妃，到了。”
“你們在這等著。”
“是。”
進了皇宮只能走路，桑琮握住皙爾的手，長長的一條路走到頭。這一路走得很慢，高高的城墻，皙爾有種想要逃開的沖動。
這種沖動被她拼命壓制，她逃不掉的。
“攝政王，王妃，這邊請。”公公低頭行禮，一看就是宮中的老人：“就等攝政王和王妃了，雜家給王爺和王妃帶路。”
“有勞。”
桑琮牽著皙爾的手往前走，彎彎繞繞，皙爾也記不清路。后花園，這里應該就是宴席。宮里的嬪妃和王爺王妃的目光都在他們身上，準確的說是在她身上。
都好奇吧，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到底娶了一個怎樣的王妃。
恐怕都讓他們失望了，她沒有想的那么好。甚至是一個想到奪走攝政王命的人。
桑琮低頭輕聲問：“柒柒緊張嗎？”
“有什么可緊張的。”皙爾倒是落落大方，她側頭紋：“怎么，王爺在緊張嗎？這種場合難道不是司空見慣，怎么會緊張？”
“這條路本王走了千萬遍，第一次和本王的柒柒走。”桑琮語氣里帶著笑意，大概猜到皙爾會這么問，他才會這么回答：“所以，本王當然緊張了。”
“是嗎？”
皙爾看向姹紫嫣紅的花朵，也就這些能吸引她。
那些后宮嬪妃或者是幾王爺的王妃，她一個都懶得看。哪怕是皇后，她除了行李說了句話全程一個字都沒有。
就是這種簡單的社交她都懶得，更何況是別的。
“當初六弟大婚沒看清，今日一見果真是個美人。”
說話的應該是三王爺，桑琪。
“三哥今日可好？”桑琮將皙爾摟過來：“聽說三嫂懷孕，本王最近忙得很都沒時間去看看。”
“挺好的，你三嫂就是害喜的厲害。”桑琪是第一次做父親，心里多少有些緊張：“府內上上下下都在為本王的王妃張羅，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都喜歡。”
聽著寒暄，皙爾欠身行禮：“有禮了。”
皙爾的這個禮行的很淡，是按照殷國的規矩行禮。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就算此時她是攝政王妃，她也是殷國人。亡國奴這個身份，她從來不打算洗掉，這和她的血液，已經融為一體。
果然，桑琪的臉色變了一下。
因為桑琮在旁邊，沒有人敢說什么。
“皇上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桑閻沭抬起手：“眾愛卿免禮。”
“謝皇上。”
當所有人跪下行禮，只有桑琮和皙爾是站著的。欽國有先例，攝政王和攝政王妃行禮不用跪拜。皙爾是不愿給桑閻沭跪下，她只跪殷國的皇帝。
皇帝桑閻沭道：“今日是家宴，誰都不用客氣。朕最近事務繁忙，正好春日好時節后花園的花都開了，趕上攝政王娶妻。好事接二連三，索性辦一個家宴。”
“謝主隆恩。”
“六叔的王妃朕還是第一次見，一直都很好奇，是什么樣的女子能讓朕的攝政王傾心。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皙爾道：“皇上多慮了，臣妾不敢當。”
“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欽國多少女子想要做攝政王妃，多少女子想得到朕的六皇叔的青睞。”筆趣閣
雖說是家宴，但皙爾明白這些人都是在試探她的虛實。
她的身份不是秘密，整個欽國應該都清楚。
當初桑琮娶了一個殷國的亡國奴做妻子，她并沒有聽到任何反對的聲音，那大概是桑琮把所有的悠悠眾口全部堵住。但不代表沒有這些聲音，沒有質疑。
都入座后，皙爾坐在桑琮旁邊。
宮里的侍女在旁邊斟茶，擺水果和點心。
這些都是難得的吃食，皙爾歸位侯府嫡女，但自幼被家人看不慣。她很少出現在這種場合，就是連糕點都吃得很少。偶爾吃過，也是她弟弟吃剩下或者已經過了保質期的點心。
皙爾一陣恍惚，她不喜歡殷國，不喜歡侯府。
“柒柒想吃什么？”桑琮低聲問：“水晶糕很好吃，柒柒要不嘗一嘗？若是好吃，回去本王命人給你做。”
“不餓，隨便吃一些吧。”皙爾撇了眼水晶糕。
那水晶糕點長得真好看，是透明形狀。吃進去糯糯的，有一種淡淡的甜。確實很好吃，皙爾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糕點。
桑琮在旁邊輕笑，又給皙爾拿了一塊水晶糕。
歌舞平生，打量與周旋。
都是日常的歌舞，看的大多是美人，皙爾興致缺缺。
“六叔，朕和你很久沒有比過騎馬射箭，今日趁著大家都在，比試一番如何？”桑閻沭揮手，讓那些舞姬下去。
桑琮起身，雙手作輯：“臣領旨。”
“朕都說了，今天是家宴，沒有君臣，六皇叔不必行禮。”
騎馬射箭皙爾不懂，她曾在殷國時就聽過欽國有一個年紀輕輕的攝政王，那個人叫桑琮，他可以百步穿楊。百步穿楊，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不知是否是真的。
皙爾裝作不經意看過去，其實心里很緊張。
若是真的，桑琮太過厲害，他們指尖的力量懸殊太大。
桑閻沭拿起弓箭，駿馬飛速奔跑。他拉弓射過去，正中紅心。桑閻沭沒有一點猶豫，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是如何射箭，那箭已經開弓出去。
穿過三個靶心后那箭依舊沒有停下來，而是穿透后面的蘋果穩穩當當在最后一個靶心上。
“好久沒練了，比朕想的好一些。”桑閻沭對自己的技術非常滿意，他把弓箭給桑琮：“朕的騎術還是六皇叔教的，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