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這就是謀反。
桑琮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謀反是他考慮很久才決定做的事情。不是因為他不敢,而是想要一個最中和的辦法,他不希望欽國的百姓變成其他國那個樣子,最后流離失所沒有一個像樣的地方給他們安頓。
自己的子民,自己的看著的百姓,桑琮當(dāng)然不希望他的百姓有任何意外。
若不能成為欽國的皇帝,他會讓一個能成為欽國皇帝的人來坐鎮(zhèn)。
看著眼前的人,在很久知道桑琮就看到了他的未來。只是礙于前朝皇帝,他從來沒有說而已。
雖然血親單薄,但至少也是有那一層關(guān)系在。
撕破臉了,關(guān)系在不在都不重要。帝王之家,兄弟都能相互殘殺更何況是這種遠(yuǎn)一層的親戚關(guān)系。
“站在這里的人,皇帝可有印象?”桑琮勾起嘴角問。
“什么?”
這時才看向桑琮后面的人,莫邪一臉淡定,只在桑琮身后。若是桑琮沒有吩咐他不會做任何逾越的事情,那沉默的樣子,眉宇之間似乎有帝王之相。
這讓皇帝愣了一下,原來莫邪總在桑琮身后他都沒有注意這個人。
只是一個士兵而已,他當(dāng)然不會印象那么深。
但桑琮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除非是這個叫莫邪的士兵有點什么。
他只記得是桑琮留下來的人,叫莫邪。當(dāng)初他查了莫邪的背景沒有查出來,現(xiàn)在這么一想似乎不太對勁。
莫邪……莫家,這是莫家的遺孤?莫家的人怎么還活著。
看到皇帝的表情,桑琮也知道這個人是想到了。
有人會把莫家遺忘,但歷史會記得每一個人。只要想起歷史,想起過去,就能知道莫邪是誰。
莫邪這個名字可能沒什么人知道,但是他的父親他的爺爺,所有人都知道。
“你要下去,上來的人就是他。”桑琮一點都沒拐彎抹角,說出來的話也殘忍:“這是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不會再有下一次。安安分分做你該做的事情,若成不了氣候也別乖本王不客氣。”
“這個天下是朕的。”皇帝嘶吼:“整個天下都是朕的,你憑什么說收就收走。”
“桑琮,你以為你是誰,你不就仗著自己是攝政王。若你真想要這個位置,在朕是太子的時候就拿走啊,你現(xiàn)在跟朕來搶,你憑什么。”
“桑琮你回來,你跟朕回來說清楚。”
“憑什么你們都欺負(fù)朕,朕難道不希望這個國好嗎……”
桑琮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皇帝還在后面嘶吼。
到底是二十多歲的人,心性還沒有成熟到哪里去。不是所有人都像桑琮那樣,二十歲左右就已經(jīng)是一代名將,戰(zhàn)場殺敵,是戰(zhàn)神。
若不是有太子之位,他也只是個平平無奇的人,說到底只是他很幸運罷了。
換做別人根本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說不定最終平平無奇,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桑琮沒有停下腳步收起劍,帶著莫邪離開。
他給過皇帝很多機會,但并沒有得到很好的把握。那也怪不得誰,只能讓賢。BIquGe.biz
“王爺……”莫邪終于開口:“是不是扶持一下,皇帝還能……其實末將沒有想當(dāng)皇帝,只是像跟著王爺。”
“什么都不用說,照著本王說的去做就行。”桑琮嘆氣,現(xiàn)在他們都沒有野心,但沒有野心根本不行,總要有人去做,不是他不是莫邪也是別人,只是現(xiàn)在事態(tài)緊急,只能是莫邪:“未來這個天下是你的,以后你要自己獨當(dāng)一面。”
“是。”莫邪點頭,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其實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這個國不要沒腦子的君王,甘不甘心根本不重要。”
這個國家最重要的是受人愛戴的據(jù)王,但顯然至少現(xiàn)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不是這樣的。以后桑琮是要帶皙爾去很多地方,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
桑韶安不行,桑韶安沒有心機,隨便一個人吹吹枕邊風(fēng)就完了。
莫邪還可以,莫邪身上本就是皇家血脈。莫邪為人沉穩(wěn),知進(jìn)退,用得好兵法,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對百姓懷有愛戴之心。
這樣的人若是以后能成為君王,一定會讓百姓過好。
到時候皙爾想要去哪里都行,他都能帶著皙爾去。
“嗯。”莫邪很同意,他當(dāng)然知道桑琮的意思,他跟在桑琮身邊這么久,他完全能理解桑琮的意思:“只是沒有想過,末將……末將定不辱使命。”
“嗯,你明白就好。”
回去之后,皙爾已經(jīng)教三伏畫完一幅畫。
很好看的一幅畫,雖然三伏下筆有些稚嫩,但看起來依舊很好看,比那些小孩子畫的都要好。
很漂亮,尤其是皙爾的點睛之筆,讓這一幅畫栩栩如生。
桑琮一看就知道哪幾筆是皙爾填上去的,皙爾的寫字秀氣,畫畫也好看。這些女兒家的事情皙爾特別擅長,能做的很好。
三伏拿著畫給桑琮看,特別得意:“爹爹,你看好看嗎?”
“沒你娘親畫的好看。”桑琮很直白,誰都沒有他們家皙爾畫畫好看:“你娘親的畫最好看,尤其是睡蓮,你還沒見過。”
三伏撅起嘴,娘親的畫當(dāng)然是最好看的,誰都不能跟娘親比。
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娘親的畫在曾經(jīng)的國是特別有名的。原來沒錢的時候,皙爾自己會畫畫,然后把自己的畫賣掉。
買不了好多錢,但至少能讓她一個月過上好日子。
有人珍惜會給的多,有人不珍惜,這錢就會給的少。反正多多少少,夠她的生活就可以。
那些年,她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從來沒有一句多余的抱怨。
她本就不是一個喜歡抱怨的人,自己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賣畫生活,賣字生活都好,她一點都不在意。
三伏抱著娘親,他現(xiàn)在能到皙爾的大腿處,長高了不少,身體也結(jié)實了,但還是半大的樣子,畢竟也才兩三歲而已:“娘親,你畫畫怎么那么好看啊。三伏好喜歡娘親的畫呀!”
“畫的多了就好看了,以后你也會這么好看。”皙爾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