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無巧不成書了,龍席文很久沒見到未來人,當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對面前的這個小男生產生了濃厚的親切感。“你叫什么名字?是高中生?”
“我叫樊天,你可以叫我小天。我沒有讀高中。”小天興奮的拽著龍席文的衣袖,不可置信自己真的見到了偶像。
龍席文覺得樊天這個小粉絲很可愛,“怎么沒有讀書呢?”
“因為我在科研所研究機械啊,他們不讓我去讀高中。”小天也很羨慕那些同齡人可以去讀高中。
天……天才?!龍席文沒想到自己的粉絲中竟然還有天才。
“能給我簽個名嗎?”小天拿了支毛筆。
毛筆?!誰能告訴他,用這玩意兒怎么簽名?
不能讓小天失望,龍席文只好硬著頭皮,用毛筆簽了他出道以來最丑的一個簽名。
這邊氣氛其樂融融,另一邊卻是壓抑的低氣壓。
江懷錦怨念的看著龍席文,聽著他們的對話如同聽天書一般。
君寶若有所悟,指著不遠處的小天問。“那位是?”
“路上撿到的。”江懷錦臭著臉。
君寶摸摸下巴,笑得邪氣。“然后看人家可愛,就不放人家走了?”
“是又怎樣?我喜歡的東西,從來不放手。”江懷錦也不否認,看著君寶然后往龍席文的方向一指。“你不也是一樣?”
君寶呆了,他從沒往這個方向想過,突然被江懷錦的這番話弄得心煩意亂。“你別亂說,我們才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哪種關系?朋友?情人?還是什么?”江懷錦冷哼一聲,“你緊張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笨蛋。”
五師弟說起話來就是這般咄咄逼人,兇巴巴的模樣。愣是將君寶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天是越聊越興奮,挽著龍席文的胳膊上竄下跳的。“我太高興了。沒想到能見到真人,你真人比電視上還要好看!”
江懷錦再也受不了,一把拉開小天拖他走。“不要打擾你偶像,我們回房休息。”
“不要,”小天扒著柱子不肯走。“我不要回去,你總是對我做奇怪的事情。”
江懷錦臉色一黑,直接將小天抱走。“閉嘴!再吵打你屁股!”
待吵鬧聲漸漸消失,龍席文這才回過神來。“君寶,你五師弟他,好兇。”
“小五他這人,刀子嘴豆腐心。”君寶回想起師門的往事,臉上露出微笑。“小時候我們誰要是受傷了,他哭得比誰都厲害。”
龍席文趴在桌上看著君寶直笑,“那你肯定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調皮鬼。”
“不說我了,說說你。”君寶似乎開始有點明白所謂的“藝人”是什么意思了。“你在那邊很有名氣?”
龍席文一手撐臉,氣定神閑的點點頭。“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那么很多人喜歡你?就好像小天那樣?”君寶語氣酸酸的,有些吃味。
龍席文笑了笑,“也有很多人討厭我啊。”
“不會吧?”君寶不敢置信。
龍席文倒是一臉無所謂,“是真的。有些人罵我長得難看,沒有演技,唱歌難聽。還有很多報道說我目中無人,走后門什么的,都是無中生有。”
“你不生氣?”君寶聽了都生氣!還有股心痛,他發覺自己無法忍受龍席文被人誤解和受到委屈。
龍席文伸了個懶腰,“無所謂啊。只要我在意的人不誤會我就行。況且還有那么多人支持我,我知足了。”
君寶握住龍席文的手。“即使全天下的人誤會你,我也會支持你。”
“君寶。”龍席文這些日子承受了太多感動,而這一切都是君寶賜予的。
在江府的日子是好吃好住的,快活又自在。不過君寶可沒忘記他是為了什么才來到此地。
江懷錦正坐在后花園的石凳上看著遠處的小天,他的小天正纏著龍席文玩耍,這些日子都不怎么理他,害他都快胸悶而亡了。
君寶悄悄走到江懷錦身后,剛準備嚇他,就聽見江懷錦要死不活的聲音:“二師兄鬼鬼祟祟的是想干嘛?”
“好耳力!果然是我們師兄弟中警覺性最高的。”君寶在江懷錦對面坐下。“二師兄也就不廢話了。小五,師傅的事查的怎么樣了?”
江懷錦這才將目光從小天的身上收回來,他看著君寶嘆了口氣。“還是查不到。”
“從京城到這里路途遙遠,運送尸體這種事不可能一點消息都傳不出來,肯定有人目擊。難道就連一個目擊者都沒查到嗎?”君寶覺得師傅的死因一定蘊含了什么大秘密,否則不會查的這么艱難。
“目擊者的確沒有。”江懷錦說:“據那天守城門的士兵說,當天并沒有運送棺木的人,只有抬木箱,送糧草,運木材的。”
“木箱?什么木箱?”君寶忙問。
“就是挺大的一木箱。那士兵說,有兩個人一起抬著個大木箱進城。他們打開檢查過,里面裝的是書。”江懷錦說。
君寶想了想,覺得哪不對勁。“那兩個人是什么樣的人?”
“一老一小。”
“不對!”君寶突然一拍桌子,“按理說這么大個木箱如果裝滿了書,少說也有幾百斤重,但這一老一小氣力有限,卻能抬著走那么久,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江懷錦猛地明白過來,震驚的看著君寶。“你是說,那箱子上面裝的是書,但下面裝的卻是其他東西?!”
君寶握緊了拳頭,“我懷疑當時師傅的尸體就藏在其中!”師傅的身子瘦弱,又不似普通男子那般高大。如果是一老一小抬他,不是問題。“知道那兩個人的口音是哪的嗎?”
江懷錦搖搖頭,“這個沒有問。”隨即立馬叫人去將那個士兵帶過來。
那士兵剛到,君寶就問:“你還記得抬木箱的一老一小說的是哪的口音嗎?”
那士兵想了會,“似乎是從京城來的。”
“那就對了!”君寶對江懷錦說。“竹子查過,有人見師傅去了京城。”
江懷錦問那士兵,“還記得他們長什么樣子嗎?”
“太久了,誰還記得啊。”那士兵撓撓頭。
江懷錦掏出一疊銀票拍在桌上,“仔細想,如果想出來了,這些銀子就都是你的。”
“小的一定努力想!”那士兵兩眼放光。
過了會,管家拿了兩張畫像遞給江懷錦。“少爺,我們根據那士兵的回憶畫出了人像。”
江懷錦甩甩折扇,“派人去查。”
君寶松了一口氣,“總算有頭緒了。”這一趟沒有白來。
“二師兄,還是你心細。”江懷錦自嘆不如。
“我是誰,君寶啊,你二師兄。”君寶拍拍江懷錦的肩,“你放心,師傅的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夜涼如水,月落留白。
君寶獨自一人在房里沉思,將一路搜集的線索慢慢在腦中整理一遍。師傅待他恩重如山,他一定要還師傅一個說法。
忽然有人從窗戶跳了進來。
“誰?”君寶驚問。
“噓,是我。”來人竟是龍席文。
“龍龍?你這是干嘛?”君寶過去扶好龍席文,將窗戶關好。
龍席文顯然是剛沐浴完,長發濕濕的還在滴水,就這么披散著,將背部的衣服都濕的透透的,腰部線條若隱若現。
“小天他纏著讓我唱歌,我說沐浴完后去找他。但是誰知道要唱到什么時候,干脆來你這躲躲。他要是問起我,你就說不知道。”龍席文對這個瘋狂小粉絲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才說完,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君寶示意龍席文躲進衣柜里。
待龍席文藏好,君寶才打開門。“小天,你找我什么事啊?”
“君寶哥哥,龍龍在你這嗎?我找不到他。”小天往房里張望。
龍龍?竟然喊他的專用稱呼,君寶有些吃味。“小天,龍席文是你長輩,你這么叫他太沒禮貌了。”
“可是,龍龍他并不介意我這么叫啊。”小天解釋,他可是個講禮貌的好孩子。
君寶睜眼說瞎話。“那是他不好意思說你,畢竟我們是客人。君寶哥哥給你出個主意,你呀,以后就叫他龍哥哥,我保證他一定高興。”
“真的?”小天點點頭,“好的,我以后就叫他龍哥哥。”
“小天,真乖。”君寶摸摸小天的頭。是誰說天才和蠢材只有一線之差來著?簡直說的太對了!
“君寶哥哥,既然龍哥哥不在你這,他會去哪啊?”小天有些擔心。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龍哥哥今晚有事,不回來了。”君寶繼續睜眼說瞎話。
偏偏這瞎話就是有人堅信不疑,小天一臉失望的說:“好吧,那我走了。君寶哥哥,晚安。”
送走了小粉絲,君寶拍拍手。“出來吧。”
龍席文從衣柜出來,走到君寶身旁笑罵:“欺負小孩子,害臊不?”
君寶將龍席文按坐在凳子上,“我這是為誰呢?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說完,拿了條干凈的布給龍席文擦頭發。“頭發都是濕的,小心著涼。”
龍席文靜靜的享受服務。君寶擦頭發的動作很輕柔,像是生怕弄痛了他一樣。
“怎么不說話?不是說我欺負小孩子嘛。”君寶說。
“那也是我指使的,怪我。”龍席文仰頭看著君寶,眼睛亮亮的。“君寶,你真好。”
君寶心里漏跳了一拍,最后胡亂擦了幾下。“擦好了。”
不好意思了?龍席文決定逗逗君寶。“你跟小天說我今晚不回來,那我豈不是不能回房睡了?看來,只好在你房里將就一晚了。”
什么?君寶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你說真的?”
龍席文撲哧一笑,“逗你玩呢。我去找個空房間,江府這么大,多的是客房。”
君寶:“……”
龍席文笑著摸摸君寶的頭,“君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