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向晚被人從手術室里推出來的時候,大家的心其實都是吊著的,直到醫生說出了那句“一切順利”,一群人的心才終于安安穩穩的放下來。
尹向晚打了麻藥,趴在病床上睡得很香,一群人歡欣鼓舞的圍著尹向晚確認了一圈又一圈,才總算確認了尹向晚的安全。
唐錦正準備出去給靳夜擎打個電話,誰知道偏偏就那么巧靳夜擎的電話就打來了。
“喂?等急了?”
唐錦肆無忌憚的笑著,邊笑著邊走出了病房,“你猜猜啊?你猜猜這邊什么情況?!?br/>
“哎哎,別掛電話啊除了我,還有一個人也在這里你知不知道???”電話那頭靳夜擎貌似要掛電話的樣子,唐錦趕緊拋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攔住他,“牧遠琛啊,這家伙這么關心晚晚的不可能不來吧,當心他們倆那啥那啥了?。俊?br/>
“切,你別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死樣子?。俊碧棋\一副苦口婆心的老媒婆形象,“尹向晚手術進行的不錯,你不用擔心了,有時間來看看她,不至于老死不相往來吧,人家可是即將要和你打官司的人?!?br/>
然后,靳夜擎就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
唐錦也不在意,嘻嘻哈哈的就回了病房。
幾個人貌似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一群人又坐著干巴巴的等著,等了一會兒唐錦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拉著葉童下樓給幾個人帶了飯。
唐錦對葉童的第一感覺其實還是挺不錯的,小丫頭很耿直,做什么事也都是直來直往的,沒有什么很深的城府,而且和她聊天總是能找到很多樂趣。
葉童確實屬于那種話嘮型的,干什么都不忘記嘮叨嘮叨,偏偏她這個人又屬于少根筋型的,偶爾總會犯點小錯誤,搞得人啼笑皆非。
兩個人千挑萬選買好了東西,回到病房的時候分給了幾個人,一群人狼吞虎咽吃完了之后尹向晚也就醒了。
“你們干什么的???怎么這么吵???”尹向晚抱怨道。
“吃飯呢,”葉童嘻嘻哈哈道,“怎么樣,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好的感覺?”
尹向晚搖了搖頭。
幾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唐錦拿來給尹向晚帶的晚飯,尹向晚簡單吃了兩口,然后又打發幾個人回去,最后只剩下了尹向晚和唐錦。
“唐錦,你怎么不跟著他們走?。俊?br/>
“沒事,我替靳夜擎再確認一下,省的他今晚上又睡不著?!碧棋\覺得,他這個操心操稀碎的老媒婆還是要出手幫助一下他們倆,否則,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圓滿啊。
尹向晚沒說話。
“靳夜擎現在的態度難道你都沒看見么?雖然,他當初確實是狠心了一點,絕情了一點不是人了一點但是這一切,真的就不能挽回么?”
尹向晚搖了搖頭。
“這不是挽回不挽回的問題,關鍵是我這里過不去,即使我放下了當年的事,可我還是很難忘記。”
有的時候,唐錦覺得女人非常磨嘰。
雖然女人很細膩,很細心,很多時候確實會照顧到方方面面。
但是同時,女人的戒備心也很強,她們可能輕易不會信任一個人,如果他們信任的這個人,傷害了她們,可能這個人用一輩子都很難挽回,這也是女人的決絕之處。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你來,我信你不會走,你走,我當你沒來過。女人有的時候就是這么絕情,這么狠心,辣手摧花這句話用來形容她們一點都不錯。
唐錦離開以后,尹向晚沉思了許久可能是下午睡多了的緣故,現在她竟然睡不著了。
靳夜擎對她來說,就是一根他一不小心觸碰到的花刺,一開始不太疼,但是他會一步一步的深入,知道你拔不出來了,才真正的開始疼痛,他總是讓你難以入眠,更是讓你沒有對策。
到底她自己想要怎么樣,她自己其實也不太清楚。
尹向晚又找到了當時給她和靳夜擎打官司的何律師,詳細咨詢了一下打官司的情況,以及打勝的可能性,律師卻告訴她,如果她有有穩定收入的配偶的話,打官司的勝算會大大提高!
配偶?
讓她現在去哪里找一個有穩定收入的配偶???!
況且了,即使真的有,她怎么可能犧牲自己和別人的終生大事去結婚呢?
“牧先生不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么?”何律師忽然說出了這句話。
牧先生,牧遠???
怎么可能?
尹向晚出院的時候,很多人出來接她,她坐著唐錦的車回到家,猛然發現家里已經好久都沒有人住了,忽然間回來還真有種陌生的感覺。
家里早已經被葉童和肖曉筱收拾的一塵不染,她自己本身回家又收拾了一遍,現在整個家里才真的是干凈的不能再干凈了。
可惜的是,小白不在。
他的房間空了,沒有人,沒有多少東西,家里沒有他的吵吵鬧鬧,總覺得家不像個家,尹向晚在家里里里外外的走一遍,眼淚忽然就掉下來。
天哪,她都丟了什么?她最寶貴的寶貝兒子不見了啊
尹向晚坐在沙發上,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么不真實,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剛剛從國外回來的那一刻,只是,她再開口叫小白的時候,卻沒有人回答她了。
她該怎么辦?
這幾天里里外外,忙的可謂是翻江倒海,肖曉筱倒真的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躺在床上看手機的時候,忽然間想到了元昆。
這家伙,好幾天沒給她打電話奴役她了,她還真有點不適應。
哎她什么時候也變成了受虐體質了?
不過這家伙不會真的害羞了吧?要不然怎么一直躲著呢?要么,就是被她一腳踹殘了,現在在正躲在家里養病也有可能
雖然,重獲自由值得慶祝,但是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這時候,偏偏好死不死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把肖曉筱給嚇回了現實。
來電顯示是元昆,可接了電話之后,聲音卻不是元昆的了。
“喂?請問您是肖小姐么?我是元家的下人,我們家少爺病了好幾天了,一直在發燒,夢里一直再叫你的名字,我覺得,您有時間的話,能不能來看看他?”
肖曉筱此刻是經受著道德與本心的雙重折磨,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到底去不去啊?!
站在元昆家門口的時候,肖曉筱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瘋了。
他發燒就發燒,她過來看他干什么,自作多情啊,前兩天他還跟個猥瑣的老流.氓似的調戲過她,她才不想來看他。
話是這么說可是,她的手現在已經放在了門鈴上,而且已經按下去了。
打電話給肖曉筱的哪位大媽很快留給肖曉筱開了門。
“您好,是肖曉筱小姐么?快進來吧?!?br/>
肖曉筱只好跟著大媽進了元家。
元家很大,又大又奢侈。這是肖曉筱進元家的唯一一個想法。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大媽一邊說著太好了一邊把肖曉筱往樓上帶,“您來了六天太好了,醫生已經看過了,說沒什么大問題,少爺不肯吃藥也不肯掛鹽水,您來了就太好了,我們少爺有救了”
肖曉筱都羞愧了,把她說的跟救世主似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有這么大能耐么?
大媽把她帶到一個房間后停了下來,然后打開了房間的門。
肖曉筱怎么覺得,自己有點緊張呢?
“請進。”
房間里有點暗,窗簾也是拉上的,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被子里有一團人影,肖曉筱慢慢的走過去,輕輕伸出手指戳了戳,發現是實心的。
這貨在睡覺。
肖曉筱覺得,這丫的肯定是走火入魔了,她今天非得讓他吃藥打針把病治好再說。
這么想著,她伸手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然后她就看見被子慢慢蠕.動了兩下,然后又不動了。
“元昆,元昆?”肖曉筱伸手把蒙在元昆頭頂上的被子掀起來,然后捏了捏他的臉,確認沒死之后更加賣力的叫他的名字。
“吵死了!”
聽見這貨還能發出聲音,不知道為什么,肖曉筱心里竟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元昆,元昆,元昆,你給我起來”這么一直騷擾著,她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還睡得著的。
終于,在元昆的漠視下,肖曉筱忍無可忍了。
她拖了鞋子,站在床上,開始在元昆的旁邊非常歡快的蹦蹦跳跳,無奈元昆的床彈性太好,他想不清醒都不行。
“你有病啊你?大清早的發什么神經?!”
“你才有病把,現在都已經什么時候了,老娘可是特地請了一天的假來照顧你,不要不識好歹?。 毙泽闳f分氣憤的穿上鞋子下床,看見元昆還沒有徹底清醒,干脆伸手吧他的被子給掀開了。
幸虧這家伙沒有裸睡的習慣。
肖曉筱后知后覺的擔心著。
可是這貨根本沒有反應。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肖曉筱拉住元昆的胳膊,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把他拽起來。
特么的,這家伙,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