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br> 岳不群看著江寧道:“在你眾多師兄弟之中為師對你期望最大,你也是最爭氣的,為師很欣慰能看到你能有現在的成就。”</br> 岳不群說的沒錯,他對江寧的期望的確是最大的,在江寧還沒有獲得先天功的時候岳不群對江寧就有著很高的期望,江寧也是岳不群的驕傲,從以前岳不群串門其他五岳劍派時,即便江寧沒有同行,岳不群也經常提起他就能看的出來。</br> 只是讓岳不群沒有想到的是江寧居然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確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br> 而且在眾多弟子之中岳不群對江寧的感情也是最深的,畢竟就連最早拜入師門的令狐沖,在拜師的時候都已經十多歲了,而江寧三歲時就被岳不群帶上山,一養就是十幾年,不是親生,卻也和親生的沒什么區別。</br> “你自小聰穎,許多事你心里也都清楚,也明白該怎么去做,所以為師也就不多說了。”</br> 岳不群說道。</br> 江寧聽了默默點了點頭,隨即退下,接著便是林平之上前祝賀,林平之過后便是那些入門沒有多久的小師弟師妹,就不一個個上來祝賀了。</br> 這次岳不群的六十大壽沒有大操大辦,也沒有邀請其他大派的掌門,只是華山派內部設了宴,但這次壽宴還有不少弟子沒有到場,封不平和成不憂他們還在外面救災,不過現場也足夠熱鬧。</br> 看著眾弟子歡笑一堂,岳不群的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br> “師兄,現在就算到了地底下見到了我父親,也問心無愧了。”</br> 一旁寧中則說道。</br> 岳不群不禁笑了起來。</br> “今天大喜的日子,怎么說這不吉利的事?”</br> 寧中則聞言也笑道:“那是我烏鴉嘴了。”</br> 聽著妻子的話,岳不群也頗有一些感慨,看著歡聲笑語的弟子們,不禁道:“一晃數十年,我已是花甲之年啊。”</br> 人這一生又有多少個六十年?</br> 遙想幾十年前他還只是一個華山派的普通弟子,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成為掌門的,但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當了華山派的掌門,一當就是幾十年,他的青春,他的半輩子都在華山派上,他將搖搖欲墜的華山派重新扶了起來,幾十年的艱辛,幾十年的苦難,此刻在岳不群腦海中一幕幕閃過。</br> 但每一幕的過往都有著一道身影揮之不去。</br> 岳不群不禁看向旁邊的寧中則。</br> 感受到丈夫注視自己,寧中則也轉頭看去,發現岳不群在看向自己的眼中竟然罕見的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溫柔,這讓她既驚訝,也不解。</br> “怎么了?”</br> 寧中則詫異道。</br> “沒什么。”</br> 岳不群微微搖搖頭,道:“這些年來辛苦你了。”</br> 對于岳不群來說,寧中則不僅僅是她的妻子,也是他的搭檔,陪伴,支撐他走過這幾十年的風雨。</br> 坦白說,從幾十年前在瀕死的師父手上接過和空殼差不多的華山派,岳不群這一路走來經歷的辛酸,個中滋味只有他自己能體會,曾有不記得多少次,岳不群都差點支撐不下去,正是寧中則一直支持他,理解他,陪伴他,才讓他沒有行差踏錯成為左冷禪,如果不是寧中則,如果沒有寧中則,他或許早就不是現在這樣。</br> 寧中則此刻倒是沒想到岳不群會這么說,搖頭道:“要說最辛苦的是你才對。”</br> 岳不群笑了起來。</br> “大師兄,你看爹的眼神。”</br> 不遠處,岳靈珊肘了一下令狐沖說道。</br> “什么眼神?”</br> 令狐沖正吃著就聽到了岳靈珊的話,隨即也看了過去,但卻看的一頭霧水。</br> “你看爹,他看娘的眼神好溫柔。”</br> 岳靈珊單手撐著下巴一臉羨艷道。</br> “要是你什么時候能用這種眼神看我就好了。”</br> “這還不簡單?”</br> 捕捉到岳靈珊的訴求后令狐沖也不吃了,立即拍胸脯保證道。</br> “小師妹你看好了。”</br> 聽到令狐沖這么說,岳靈珊轉過頭來看著他,眼中帶著狐疑,但也有期待。</br> 令狐沖又仔細看了看岳不群此時看寧中則的眼神以及神情,又在心中揣摩了一會后才看向岳靈珊,眼神迷離。</br> 岳靈珊此時神情有些凝重。</br> “怎么樣?”</br> 令狐沖一臉‘深情’的看著岳靈珊:“有感覺嗎?”</br> 岳靈珊小臉凝重。</br> “有點惡心,想吐。”</br> “嗯?不像嗎?”</br> 令狐沖錯愕。</br> 岳靈珊一臉難言的表情道:“大師兄,我爹看我娘的眼神是溫柔,你剛才看我的眼神像登徒子,要是換作別人這么看我,我早一劍砍過去了。”</br> “差距有這么大嗎?”</br> 令狐沖頗受打擊。</br> 岳靈珊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岳不群和寧中則那邊,又回頭看了看令狐沖,不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br> 什么都沒說,但又什么都說了。</br> 令狐沖更受打擊。</br> 不遠處在其他桌的江寧罕見的端起酒杯朝著令狐沖這邊看了一眼,嘴角帶著一縷笑意,隨即一口飲下。</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