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聽到了秦溪在說話。

說看見了自己發的消息。

那么自己應該說什么呢？

說自己今天看見她了，但是她和別人在一起。

還是說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問她為什么不來見自己。

曲施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猶豫著，秦溪先開口了。

“現在在哪里。”

“我在酒店。”

“明天行程結束之后好好休息。”

“好，那……”那你會過來看我嗎？

曲施極度地想要讓秦溪來看自己，可能是今天見到的場面所致，但他偏偏不敢張這個口，在話到了嘴邊時有一道聲音告訴他不可以說，至于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秦溪現在是有耐心的：“什么。”

“沒什么，想問你最近忙嗎？”

“不忙，那你早些休息，認真工作。”

“跨年夜快樂——！”

曲施察覺到了秦溪要掛斷電話，一句話極快地從他嘴里沖了出來，聲音陡然提大了，但不至于震耳欲聾，只是當中的驚喜他想藏都藏不住。

秦溪：“好，你也是。”

電話到底還是掛斷了。

秦溪將手機放在窗沿上，摸了摸口袋，從里面掏出一盒女士香煙，在快要點燃時又將打火機塞回了煙盒，一根細長的香煙銜在紅唇間，淺淡的薄荷味混著尼古丁竄入鼻腔，久久沒有點燃。

或許是室內禁煙的原因，也或許是她并不想抽，只是突然有些想念香煙的味道，想要拿出來讓自己記得更清楚一些，這支煙最終是被揉碎了扔進垃圾桶。

秦溪回來時菜已經點好了，正在陸續上著，兩人誰都沒有問秦溪為什么去這么久，哪怕都明知道她剛才的的目的地并不是衛生間。

飯吃完后今天的行程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地點了。

需要原路返回的。

挑高的公寓樓高度比住宅要高一些，站在樓頂天臺能夠俯瞰極其廣闊的夜景，以及今天晴朗月空下那一輪皎月。

樓頂的天臺并沒有鎖上，這個地方也不是個秘密基地，也有零星幾個住戶已經在這里了，都是成群結隊的，不見孤獨的一個人。

樓頂的風很大，氣溫也更低，秦明景心情明顯很好：“哇沒想到居然有人比我們先來誒。”

“選個位置。”

秦明景掃視了一圈，指著邊邊角落：“那要不然就在這邊吧，剛好沒人。”

的確是沒人的，天臺的防護墻幾乎快有一個人高，貼著黃黑色的警示條，提示著人們這里危險不要靠的太過于近了。

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也將迎來新年的第一天，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b市已經連續陰雨一個星期有余，今天才剛剛放晴，也讓悶了許久的空氣稍稍清新。

月亮并不像八月十五那樣圓，卻也皎潔明亮，點綴在深色夜空上的星星也只是它的陪襯，一閃一閃，奪不去它更耀眼的光亮。

此時二十三點也已經過半有余，還剩下五分鐘的倒計時間，人們卻就已經開始默默倒數。

十、九、八、七……

三！

二！

一！

五彩斑斕的煙花在數跳動到一時像爆炸了似的攤開在墨藍色的天空上，一朵又一朵，將半邊天空都染上了顏色，好看極了。

“新年快樂。”

秦溪耳邊傳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