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幾乎是一口就答應了要為葉默舉辦成人禮的事情。
或者說,他們原本的目的就不是為葉默舉辦成人禮,而是教會他如何斬殺王蟲,各種各樣的王蟲。
格蘭斯們最近在專注于尋找王蟲,然后再把它們帶回來,用于葉默的教材。
諾頓則來教葉默如何殺掉它們。
他站在葉默面前,精神力自然地附上劍身。
葉默看了一眼自己的劍,也嘗試著去那么做,他的精神力有些不穩,中間數次都從劍身褪去了。
諾頓握住他的手,讓葉默握緊了劍,又擺正了一下他握劍的姿勢,精神力自然地牽引著葉默的精神力,直到葉默的精神力穩定地附在劍身上。毣趣閱
葉默順從地調整了自己。
諾頓低聲道,“握緊你的劍,無論什么時候都要不能松開,也不能讓精神力離開。”
葉默點了點頭,他剛剛握劍的時候只專注著控制精神力,沒有調整自己的姿勢。
“在戰場上,丟掉劍等于丟掉性命,精神力也不能離開劍,否則劍會很容易被損壞。”
哪怕是可以輕易不借助精神力武器就可以發出精神力刃的格蘭斯,在被蟲群包圍的情況下,也需要依靠精神力武器的高效率跟低消耗。
諾頓不厭其煩地對葉默一遍遍重復這些。
感受到葉默手臂上的肌肉緊繃了起來,諾頓才松開了手,“把這些記下來,變成你的本能。”
諾頓抬眼,看向封閉訓練場的另一端,那邊,被禁錮著一只王蟲,它身上帶著傷,肢體被損壞了一點,并不是個完美品。
“去吧。”
諾頓低聲道,他的手搭在了葉默的肩上。
葉默握著劍,也看向了那只王蟲,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它們了,在這之前,諾頓已經帶著他經過了好幾次的練習,從被禁錮的王蟲到最后松開它們。
諾頓提醒葉默,“這次我不會松開它,但是你要找準它的‘心臟’,我只給你三秒鐘。”
葉默嗯了一聲,一步步走向另一端,他并不是很害怕,諾頓會保護他,之前也經過了好幾次練習。
但這些王蟲或丑陋或猙獰,此刻都被禁錮起來,在葉默面前以一個任人宰割或者困獸的形象出現,讓葉默偶爾會有點遲疑。
葉默看向那只王蟲,它眼睛還睜著,但已經不動了,特制的金屬緊緊扣著它的身體,甚至扣進了它的血肉,從扣進去的地方滲出些紅色的血液來,它們的血液顏色很豐富,葉默之前還見過綠色跟藍色的,紅色讓葉默有點不適。
但葉默還是舉起了劍,從他所判斷的位置揮了下去,他離得距離有點近了,血濺上了他的側臉,葉默還沒有諾頓他們那樣有經驗,但他做得不錯。
只是這么簡單一下,王蟲還是一動不動,但諾頓的觀測里,它徹底失去了生機。
葉默還站在原地,過了幾秒才朝著諾頓走過來,在諾頓面前站定,他仰著頭看諾頓,眼睛下面有幾滴血液。
諾頓用大拇指抹了一下葉默的眼下,他不吝嗇地夸贊葉默,“做得不錯。”
葉默眼睛亮了一下,最后矜持地嗯了一聲。
諾頓仔仔細細地將血跡都擦去了,才繼續道,“但是你剛剛猶豫了一下。”
葉默嗯了一聲,“它看起來有點可憐。”
諾頓摸了摸他的頭,葉默這個年紀還沒有學過格蘭斯舊地之前的歷史,他只是有個模糊的蟲族是敵人的概念,所以他不會拒絕殺掉它們,但他也會覺得它們可憐。
但這一會兒的遲疑,放在戰場上就顯得很漫長了。
“它們不值得憐憫。”
葉默點頭,“我明白的,父親,它們是敵人。”
諾頓沉默了一會兒,他明白,等葉默結繭期結束,全部想起來的時候就不會像之前那么覺得了。
但諾頓還是蹲下了身,將自己額頭貼近了葉默的,然后將自己的記憶傳遞了過去,以往的時候,這是諾頓用來在教葉默的時候,用來讓葉默體驗技巧的時候。
諾頓給葉默看的部分,都是諾頓在戰場上曾經歷過的,人類跟蟲族的斗爭一向都是不死不休,絕不存在和平相處的可能,蟲族會專門狩獵人類,而人類也會殺掉地盤內的所有蟲族,蟲族具有排它性,只要是不同王蟲產下的蟲族,哪怕是同一種類型,它們彼此之間也會互相吞噬。
葉默睜著眼睛,最開始還是茫然地,但后面就茫然著,慢慢地涌出了眼淚。
諾頓站起了身。
葉默剛剛到諾頓腰,明明剛剛還利落地斬殺了一只王蟲,現在卻抽泣了起來。
諾頓有點后悔了,葉默早晚會想起來,也會成長地更加強大。
葉默松開了劍,劍掉到地板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他抱住了諾頓的腰,把自己埋在諾頓懷里,“爸爸……”
……
零三拎著袋子從外面進來,他把袋子放到無面的桌子上,“基地能連上星網了。”
無面抬起頭,然后去打開了光腦。
零三湊過來,“據說昨天就已經可以了,你不會剛剛知道吧,這樣我們傳遞消息就方便了——”
他看著無面的頁面,頓住了,是葉默的動態
但隨后,零三就跟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葉默最近照片跟視頻里已經長大了不少,“他快要結束結繭期了。”
零三嘖了一聲,看著葉默短短一段時間就從小小一團抽長,到了七八歲的樣子,“他晚上肯定會疼得睡不著覺。”
等到視頻跟照片都看完,就自動又有葉默相關的消息出來了。
無面幾乎下意識就打開了。
零三念了出來,“……西瑞爾·格蘭斯殿下即將補辦成人禮……”
即便已經了解格蘭斯的成人禮,零三還是忍不住咂舌,“格蘭斯都是什么怪物,七八歲也太小了,竟然就可以斬殺王蟲了。”
無面則皺著眉,看起來有點憂心忡忡。
零三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跟無面道,“他們兩邊還在開會,但據說我們這幾天大概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蜘蛛基地里,兩方的人馬都很好辨認,蜘蛛的人穿著白大褂還有黑色的制服還有一部分人穿著常服,另一邊則清一色穿著深藍色的制服。
他們兩方分別派出了代表,進行接觸跟談判,但兩方的手下都彼此不怎么交流。
卡特彼勒長官正在跟基地的負責人進行商討。
卡特彼勒穿著深藍色制服,手臂上還帶著臂章,看起來很嚴肅也很穩重,也有一定年紀了。
他對面是基地負責人,會議室臺上是在進行匯報的技術人員,正在進行介紹,“卡特彼勒長官,雖然蜘蛛一直隱在暗處,從未以在公眾面前出現過,我們已經在流浪星域建立了不少基地,可以容納……”
卡特彼勒長官坐在他對面,身后是副官還有幾名年輕人。
等到快要結束的時候,卡特彼勒看向了基地負責人,“會議我們會跟你們一起出席,到時候我們會出詳細的合作方案,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們這么多國家或者集體里,最強大的那幾個。”
基地負責人點了下頭,他遲疑了一下,最后道,“格蘭斯帝國。”
卡特彼勒長官還在等待著,但是這之后,基地負責人就沒有再開口了。
他身后的副官有些訝異,“看起來您這邊的情況,跟我們那邊不太相同。”
一般來說很少會出現這種壓倒性的情況。
基地負責人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簡單道,“他們的行事作風非常暴力。”
“能形容一下嗎?”
基地負責人想了一下,想到了最近星網上的事情,他委婉地舉例道,“格蘭斯家族是格蘭斯帝國的統治者,格蘭斯帝國作風跟他們有很大關系,比如,格蘭斯在后代七八歲左右的時候就舉辦成年禮,形式是讓他們的孩子獨自斬殺蟲族,聽說他們的繼承人馬上就要準備開始舉辦成人禮了。”
卡特彼勒抬起了頭,一向嚴肅的臉上也難得有了些表情,但顯然看起來不太贊同,“讓人難以置信。”
等到會議結束,他們往回走的時候,卡特彼勒身后跟著的副手還有其他幾個人還在低聲討論著格蘭斯的成年禮,這幾天沒有什么事情,也沒有訓練的場地,他們都松懈了一些。
其中一個年輕人聳了下肩。“或許是經過處理的蟲族,而且他們的機甲技術還不錯,只要不對上王蟲,對付其他類型的蟲族還是有一戰之力,那樣也不是不可能。”
副手跟卡特彼勒有些相似,都是那種死板又嚴肅的人,他眉頭皺了起來,“但那個年紀還是個孩子,提前在這個年紀駕駛機甲對他的身體跟精神力也是個不小的負擔。”
“據說他們身體素質不錯,我聽基地里人提起過,但是你是對的,他們在消耗自己的后代,還有一定幾率對未來發展有一定影響,這是在斷送自己的未來。”
另一個人插嘴道,“他們或許還沒有認識到,畢竟他們要落后我們不少,蟲災后很多技術斷絕,不僅沒有新的發展,某些方面可能還倒退了,我感覺機甲在他們這里似乎不是很受重視,等他們接觸到了機甲文化,就會后悔讓后代過早的進行訓練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太愚昧了,很容易落下隱患,嚴重一點還會留下殘疾。”
有個年輕人搖了搖頭,“我都快忍受不了了,這是什么落后的鄉下地方。”
幾個人中間有了一陣笑聲。
卡特彼勒停下了腳步,他往后扭頭,注視著他們,幾個年輕人逐漸都安靜了下來,等到走廊里沒有聲音了,他才嚴厲道,“他們要這么做的原因很簡單,如果技術不足,就用人命去堆上,無論是孩子還是成人,只要能驅動機甲就是戰力,這并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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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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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