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br> 我他媽的當即火冒三丈,彎腰抓住那鐵先生的腳踝,將其拽倒在地。</br> “好啊,把你媽叫過來,否則你今天玩完了!”</br> 說完,我提著鐵先生一甩,砰的砸了出去。</br> 一時間,整個包廂里響起了桌椅或者地面的撞擊聲,沉重無比。</br> 那些受傷的吃瓜群眾,早就聚在一個角落,面露驚恐之色。</br> 也許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今天的瓜是苦的,差點要了他們的命。</br> 一陣的揮舞,我把鐵先生當成武器,所向披靡。</br> 要不了兩分鐘,還能站著的就只剩下我和那已經渾身打顫的陳世昌。</br> 現在終于感到害怕了?</br>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br> 我把鐵先生的尸體扔到一邊,到現在為止,他的尸體還是跟鐵棍一樣硬,敲在人的身上,比鐵棍的效果還要強悍得多。</br> 所以他的那幾個保鏢,早就已經躺在地上半死不活了。</br> 我沉著臉,半垂的眼皮,模仿剛才陳世昌的姿態盯著他。</br> “還有人來救你嗎?”</br> 說完,扯下口罩,給自己點了根煙,重重地吸了一口,拿出了匕首向他逼近。</br> “別……你別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br> 我置若罔聞,步步緊逼。</br> 陳世昌匆忙后退,退到沙發邊緣,差點摔倒。</br> “我…我是陳家大少,你…你敢殺我,就是跟北郊整個陳家為敵。”</br> “兄弟,我有的是錢,賠償一百萬行不行?”</br> “兩百萬……”</br> “五…五百萬……”</br> “啊……”</br> 包廂里傳出凄厲的慘叫聲,走出包廂時,我已經洗干凈手。</br> 拿出手機正想打電話給超調科,讓他們做點手腳。</br> 誰知方敏立馬主動來電話。</br> “小遠,案件再次發酵,不過這次我們發現得早,人已經送醫院去了,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br> 方敏的聲音不緊不慢。</br> 我哦了聲,說道:“不用了吧,我進去過,那里面本來就不干凈,除了不干凈的東西,還能有什么超自然事件發生?”</br> “對了方姐,幫我個忙,我剛才一不小心把陳世昌的**給切了,動了個小手術,現場還有個他隨身帶的死尸鐵先生。”</br> 電話那邊沉默了半晌,忽然笑了下,還是嗲聲嗲氣地說道:“干得不錯,但下次別那么干了,否則你會死的很慘。”</br> “你準備一下,我們隨時會有進入舊私塾的行動。”</br> 說完就掛了電話,至于我去不去醫院,對她來說似乎并不重要。</br> 甚至說,讓我去醫院看,不過是個上頭交代的任務罷了。</br> 我很清楚狀況,收起手機,徑直離開了天河。</br> 另外再給周雅夢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事情已經解決。</br> “這段時間我比較忙,為了避免陳家人上門報復,你先出去避一避;找不到你,他們自然會把矛頭指向我。”</br> 我只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因為這件事是我親手所為。</br> 周雅夢只是導火索,燃燒完了就沒她什么事了,而我才是真正的目標。</br> 等我把事情做完了才察覺到,這似乎是個陰謀。</br> “真的嗎?謝謝你。”</br> 周雅夢的語氣很奇怪,不像感謝,也不像冷嘲熱諷。</br> 反倒是讓我感到有些不安。</br> 是我太信任她了嗎?</br> 可是我們相處好幾年,她父母去世到我爺爺出事為止,一直都是抱團取暖,幾乎合并為一家。</br> 現在因為她自己的追求,以及種種的巧合,記恨上我了?</br> 所以,想將禍水東引,讓我跟陳家提前起沖突。</br> 我死活對她那么重要?</br> 就像樂思涵一樣,樂思涵恨不得我半身不遂,以此引我父母現身。</br> 女人啊,狠起來真沒男人什么事了。</br> 還有陳家,剛才陳世昌已經表明了身份,他是陳家大少?</br> 擁有整條商業街,即便陳家的術法已經失傳,光用財力就能把我給壓垮了。</br> 所以把陳世昌變成廢人,是件非常愚蠢的行為。</br> 那真的是公然挑釁陳家。</br> 看來這段時間要躲的是我啊。</br> 我沒再跟周雅夢說話,掐斷了電話,讓網約車司機改道,前往醫院。</br> 去看望了爺爺之后,我這才去看那個從舊私塾里救出來的人。</br> 結果那人還處在昏迷狀態,我甚至感覺他的魂魄不全。</br> 看完之后,我離開醫院,沒回家,而是去白州超調科。</br> 正如我所想,超調科除了毽子之外,方敏和狐貍都在。</br> “老方只是說準備一下,沒說現在出發啊。”</br> 狐貍叼著煙對我說道。</br> 你要我說“老子是來避難的”才行嗎?</br> “反正也是要行動,我過來不是方便一點嗎?”</br> 我笑了笑,讓狐貍去忙自己的,我去找方敏聊聊天。</br> 方敏好像知道我會來似的,早就在會議室等候,旁邊還擺著一堆的資料。</br> 那狀態跟上次見差不多,無聊的盯著手提電腦,也不知道她在干嘛。</br> 我這次故意走到她身邊,結果才發現,這貨在那玩排雷游戲呢。</br> “你的工資可真好拿。”</br> 我坐下笑著說道。</br> 方敏弄了下頭發,嗲聲嗲氣道:“要不我的位置讓你來坐?”</br> 我忙說道:“別了,我還是比較喜歡自由自在。”</br> “這是陳家的一些資料,你看看對你有沒有用。”</br> 方敏依然盯著手提電腦屏幕。</br> “我記得陳家大少的年紀跟你相仿;你說的陳世昌,他并不是陳家大少,只是旁系,為陳家打工而已!”</br> 旁系?為陳家打工?</br> 這結果讓我很是意外啊。</br> “你很小瞧陳家旁系?”</br> 方敏的視線終于從手提電腦屏幕上移開,看向我。</br> “難道旁系跟主家……沒區別?”</br> “主次分明,當然有區別;但可不影響陳家旁系在北郊的影響力,如果陳家查到你頭上,你可就沒有安寧可言了哦。”</br> 方敏嘴角微微翹起。</br> “有時候太沖動,是要承受一下后果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誰占理都好,最終都要付出代價,兩敗俱傷。”</br> “避免麻煩的最佳辦法,就是不招惹麻煩,能忍則忍。”</br> 跟我講大道理就算了,我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來。</br> 陳家,正如我最近了解的那樣,北郊甚至整個白州都能排行靠前的千億富豪。</br> 在北郊還有土皇帝之稱,所以在北郊,只要姓陳,大多數人都會給幾分薄面。</br> 還有陳世昌,其父親在北郊掌管天河乃至附近好幾家酒店、娛樂場所的賬目財務,權力較大,在陳家會議中,排名也十分靠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