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發生了九起案件,有些類型不同,正如昨天鄒高朗跟我說的一樣。</br> 被殺人數高達六人,剩下的三個,兩起是屬于qj,一件則是fd。</br> 兇案除了兩根死亡時間超過七天的手指,別的現場還有符箓、銅錢、指紋等痕跡。</br> 符箓和銅錢等法器無根可尋,關乎于玄學,暫且不提。</br> 而關于指紋,從二代證件開始,就有錄入指紋的功能。</br> 鄒高朗已經從指紋上追蹤過,確定現場留下的指紋,均為已經出具死亡證明銷戶,巧合的是,那些銷戶的指紋檔案并沒有刪除,還有跡可循。</br> 這就是鄒高朗認為是超自然靈異事件的根本原因。</br> 再有就是現場留下的兩根斷指的指紋,還跟其他現場留下的指紋不一樣,猜測可能是不同手指留下的。</br> 鄒高朗一直在跟我介紹案件,他已經全心投入進去了。</br> 而我卻感覺有些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不是感覺自己站在某個高位上,身心很是不自然。</br> 除了案件文字敘述之外,還有現場留下的證物,除了斷指放在冰柜冷藏。</br> 剩下的證物我都看了,確實是道士用的法器和符箓。</br> 這就是實打實的證據!</br> 我看過那些符箓,不懂得符箓派系的我,也是一臉懵逼。</br> 我聽說每個派系的符箓都會有一定的區別。</br> 現場的符箓基本上燒得差不多,不是完整的符箓。</br> 別說銅錢,連木劍、攝魂鈴都有。</br> “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br> 直到我連證物都看完,鄒高朗才開口問我。</br> “被害人非富即貴,會不會是商業糾紛引起的兇案?”</br> “或者,能不能分析一下,這些人的死,最有利的是誰?”</br> 我是瞎想。</br> 當然,我認為我能想到的,鄒高朗絕對想到了。</br> 他點了點頭,給我丟了根煙,說道:“我們確實從這個方向突破,那些人出事,最有利的是一條過江龍!”</br> 鄒高朗起身,在白板上用黑筆寫了兩大地區。</br> 北郊和南郊。</br> 中間畫一條線,箭頭指向南郊。</br> “早在上個月財經新聞就有說過,北郊打算進攻南郊,想在那邊占一席之地,分一塊蛋糕?!?lt;/br> “南郊本身就已經人滿為患,投資人數不勝數,更別提那邊還有豪門支撐,怎么可能白白給別人拿走蛋糕?”</br> “所以,這些人的死,對北郊陳家有絕大的好處?!?lt;/br> “清掃障礙,一往直前!”</br> 怪不得他昨天那樣說,看來早就懷疑陳家了。</br> 聽到這里,我不由地苦笑了聲。</br> 本來就已經招惹了陳家,這次我再破壞陳家的計劃,恐怕就徹底跟他們撕破臉。</br> 到時候可別說旁系,正主都不會輕易放過我。</br> “鄒隊長這是要我得罪人啊?!?lt;/br> 我抽了口煙,很是無奈。</br> 不是不想幫忙,也不是找借口推脫。</br> 當然我也不是在拒絕。</br> “陳家是什么實力,我可斗不過他們?!?lt;/br> 我搖搖頭說道:“你有公職在身,自然不怕,我不同,到時候一旦確定是陳家某個人為了清掃障礙,那我可就掉進萬丈深淵了?!?lt;/br> 鄒高朗有些不以為然,敲了敲桌子道:“這點你大可放心,既然請得你來,我就不怕陳家在北郊的勢力?!?lt;/br> “只要你幫我破案,找到真正的兇手,我可保你周全?!?lt;/br> “雖說不能讓你擁有陳家的大勢力,卻可以讓你在白州成為個響當當的大人物,以你目前的條件,絕對沒問題?!?lt;/br> 這瞬間就燃起了我的斗志,真能做到的話,那我以后可就不擔心陳家壓得我全家喘不過氣來了。</br> 可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辦法?</br> 以鄒高朗的地位看,似乎沒那么大的權力吧?</br> 難道還有別的渠道?</br> 我似乎能猜到什么東西了。</br> 我看著桌面上的文件,不管是什么以條件或者方法,我遲早要面對陳家。</br> 不為別的,就為了破鏡重圓!</br> 也為了我爺爺出口惡氣。</br> “好吧,那鄒隊想我怎么做?”</br> 我沒有偵探的頭腦,所以他不可能是讓我來推敲案子的。</br> 從昨天他找我辦案我就看得出來。</br> 鄒高朗笑吟吟地看了我一眼。</br> “李不三介紹的人,確實不錯?!?lt;/br> “有些東西不用說明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br> 當然了,我可不會陷入那些什么推理的案件里,那是鄒高朗他們的事。</br> 鄒高朗關了燈,打開投影儀。</br> 幕布上出現了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的,頭發凌亂。</br> 關鍵是人長得也很丑,半邊臉有一塊深紅胎記,即便拍了圖片,也無法遮掩他臉上那成片的青春痘,多到臉上凹凸不平。</br> “陳成,陳家旁系,據說是陳家護衛,專門幫陳家鋪路探路的人。”</br> 這人的長相,跟我推敲的很接近了呀。</br> 缺德事做太多,報應到自己身上了。</br> 我拿起照片看了眼,這種長相應該很少見了,尤其是那塊占據大部分臉的胎記。</br> “陳龍,陳家旁系,跟陳成是搭檔;為人較好色,手段殘忍,曾在北郊外為了一塊地,將劉某楠一家打傷,趁送醫院期間,把人家的老窩強拆了。”</br> 我又拿起了陳龍的照片看,此人國字臉、厚唇、瞇瞇眼,天生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br> 尤其是他那從左眼角到右嘴角的刀疤,最為明顯。</br> 我看了半晌,抬眼看向鄒高朗,問道:“鄒隊的意思是?”</br> “特殊任務,特殊手段,盡量幫我打聽一下他們跟這些案子有沒有關系;倘若到了沒辦法的地步,把他們帶回來,不管是什么手段?!?lt;/br> 這……</br> 我總覺得鄒高朗還有別的意思。</br> “鄒隊,這不是濫用……”</br> “不是,某些案件,我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只是礙于陳家在北郊的勢力…你懂的!”</br> 我哦了聲,問道:“那…”</br> “你放心,小問題不是問題,只要沒有動陳家的根,我可以保你無事?!?lt;/br> 鄒高朗似乎知道我在擔心什么。</br> 有了這句話,我總算放心不少。</br> “如果我不小心把他們的尸體帶回了呢?”</br> 我問道。</br> 不過對兩人不甚了解,實力如何也不清楚。</br> 能當陳家護衛,實力肯定不簡單。</br> 當然了,如果連這兩人都搞不定,我更沒資格站在陳家對立面。</br> “那也沒關系,只要處理了這兩個敗類就行,但不到最后關頭,還是帶回來的好,缺胳膊少腿沒關系,只要活著就行?!?lt;/br> 臥槽,我怎么有種當殺手的感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