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 電視機里正播放著歌曲,為此時的她們做了背景音樂。
沙發柔軟,貼著她的身體同樣柔軟。
但這樣的溫度并沒有保持多久。
在云知模模糊糊間, 耳畔傳來喻明夏溫柔的聲音:“你剛剛說什么?”
云知睜眼, 眼睛里全是茫然,不確定道:“夏夏?”
喻明夏搖頭。
云知似乎明白過來, 又重復道:“我愛你。”
喻明夏這才擁住她點點頭:“我也愛你。”
然后沒了動作。
“洗澡睡覺吧。”喻明夏蹭蹭她的發絲,小聲說道。
云知勉強笑了笑,哦了聲,隨后從沙發上起身, 整理了下衣衫, 往浴室走去。
進去的人似乎生氣了, 浴室關門聲響很大。
過了一會兒, 云知穿著浴袍從浴室走了出來。
“洗好了,你去吧。”
說完就往臥室走去。
等喻明夏洗完澡出來回臥室的時候,以往空蕩寬敞的大床中央正放著一個兔子公仔,戴著粉色帽子挎著淺黃色的包,朝她伸出的圓圓小手上正系著眼熟的紅色絲帶。
肯定是云知的玩偶。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為什么這個玩偶會突然出現在兩人枕頭中間,而且云知背對著她的方向睡著。
“知知?”喻明夏提著玩偶的小手,將它放到一旁,下巴抵著云知的肩,小聲叫著她的名字。
“嗯呢。”云知回應著,回過身來望著她, 滿臉不解, “兔子呢?你怎么拿開了?”
“你放這兒……是做什么?”喻明夏聲音漸漸慢了下來, 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茫然。
“啊, 這個啊,你別誤會,”云知笑了笑,解釋道,“我這是防我自己的,怕深夜對你下手,別誤會。”
喻明夏哦了聲,然后掀開被子抱住她。
“生氣了?”
云知搖頭:“沒呢。”
喻明夏安靜片刻,而后抬手關了臥室燈,只留下一盞床頭燈,又才重新抱著她俯身。
質地柔和的吊帶睡衣,肩帶被她輕咬著滑落。
“干嘛?我身體還沒好呢。”云知故作不知,阻止道。
喻明夏頓了下,沒理會她的話,又道:“別氣了知知。”
許是埋頭在她身上的緣故,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讓云知瞬間失了防備。
云知輕咳一聲,動了動身子,將頭同樣的埋進被子里。
靠著通過被子縫隙照進來的臺燈光亮,云知緊盯著喻明夏的眼睛。
喻明夏的目光從她滑落的肩帶上緩緩上移到云知的眼睛,聽見她說:“夏夏夏夏。”
喻明夏不解地嗯了聲。
云知又叫了她兩聲:“夏夏夏夏。”
喻明夏又嗯了聲。
云知問:“你懂了嗎?”
喻明夏茫然地嗯了聲。
云知也不知道她這意思是懂了還是沒懂。
她又叫了她兩聲,然后飛快從床上起身出了門。
喻明夏整個人還有些懵,不清楚發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云知這是準備去做什么。
她聽見隔壁次臥門被打開,之后又關上。
瞧見云知抱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
喻明夏見過,是之前江愿安送給她的禮物。
這一刻,喻明夏腦海里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就聽見她說:“我都消過毒了,放心。”
“知知?”喻明夏驚訝。
“嗯?”云知抬眸,正搗鼓著手里的東西,研究著怎么弄。
“這個好像是蒙眼睛的,好漂亮。”云知研究得起勁,和喻明夏分享著。
喻明夏目光頓了頓,輕嗯了聲。
云知滿臉的求知欲,好奇地看著說明書。
“知知。”
“啊?”
云知抬眸回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喻明夏拉了過去。
一片虛無中,她們互相緊抱著對方白凈纖細的腿。
片刻之后,云知有些虛脫,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平時感覺她體力挺好,但一到這種時候,她感覺喻明夏體力好像更好。
明明她們剛剛同樣的累,但這會兒喻明夏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她身旁端詳著她。
云知這時才想起她剛剛拿來的東西還沒有用,長舒了口氣之后準備出聲叫喻明夏。
但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喻明夏溫柔又帶著蠱惑的聲音:“知知是不是很困了?”
這話是她累了的意思嗎?云知看了眼窗外,覺得也差不多是時候休息了,便說了句:“是有點困了。”
“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累到的緣故,喻明夏此刻的聲音有絲絲啞然。
云知糾結著想說那去洗個澡再睡,下一刻卻感覺自己眼前一片黑暗,有什么東西蒙住了她的眼睛,而她的耳垂正被人輕咬著。
云知:“?”
不是說累了?
這不是江愿安送給她的東西嗎?
這不是她準備用在喻明夏身上的嗎?
怎么這會兒喻明夏反客為主,絲綢帶又怎么蒙上了她的眼睛?
“聽說這樣很催眠,睡吧知知。”喻明夏的聲音還在她耳邊響起。
云知:“……”
云知想反抗,可是喻明夏的聲音在她耳邊循環著——
“知知乖。”
云知在一遍又一遍的“知知乖”中迷失自我,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她只能緊抱著喻明夏,偶爾聽到一兩聲停頓,或許是喻明夏在看說明。
云知并不是很清楚,因為此刻的她,眼前一片漆黑,在震動聲中漸漸睡去。
就是睡得不太踏實,偶爾會有踩空的感覺。
第二天云知醒來時還有些茫然。
想起了她之前想形容江愿安的那句話。
——差生文具多。
云知也沒想到這都是她為自己準備的。
昨晚朦朦朧朧間,她感覺到自己被抱進了臥室,又洗了個熱水澡。
然后喻明夏才放她好好睡覺。
云知覺得哪里不對。
好像不該是這樣的。
她醒來的時候時間還早,喻明夏還睡著。
云知想起昨晚,故意搗亂了一番。
喻明夏是被云知吻醒的。
身體一片濕潤,便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
“不許動。”剛醒來就聽見云知霸道的話。
喻明夏聽話的沒動,任由她“懲罰”著。
-
云知沒有來公司的這幾天里都是小白在處理各種事項。
好在之前云知已經將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和成員們分配好了,所以在她沒來的這幾天里,成員們都各司其職,工作進度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按照昨天的話,喻明夏和祝清夢約了下午的時間,打算吃晚飯的時間見面。
根據云知之前的經驗來看,或許她在祝清夢說話會有所保留,所以在喻明夏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的時候,云知拒絕了。
“真不去嗎?”
下班時間,喻明夏問云知。
云知搖頭:“我就不去了,有我在她說話肯定有保留。”
她聽到就相當于江愿安聽到,祝清夢只會和她說照顧好安安。
這種心事還得和真正投緣的人聊。
比如說喻明夏。
不過這都是她猜的。
有時候祝清夢的心思她也很難猜中。
不過她唯一確定是,在祝清夢心里,最在意的就是江愿安,其他一切都被叫做和江愿安有關。
比如她最開始的時候,在祝清夢的備注里是“安安的朋友云知”。
云知對這個稱呼無語了很久。
不過在聽見兩人在一起后,也放心了很多,至少能夠感受到祝清夢是真的喜歡江愿安。
“那你要不要和小白或者江愿安她們一起去吃晚飯?”喻明夏又問道。
云知皺了皺眉,小聲嘟囔道:“干嘛啊,我是小孩子嗎?不能一個人吃飯啊?”
“不是小孩子,是我的寶貝知知。”喻明夏摸了摸她的頭發。
“我知道了。”云知本來沒覺得什么,被她這么一說還真有點不舍了。
可仔細想想,一個晚飯時間加上來回路程,也最多不過兩個小時?也不至于這么不舍才對。
“你快去吧,我自己會安排的,”像是知道她想說什么似的,云知又道,“不用送啦,我有點事情要辦,我自己打車。”
“什么事兒?”喻明夏疑惑。
云知笑:“暫時保密。”
喻明夏挑眉,彎唇:“給我的?”
“哎呀別問了別問了。”再問她就要忍不住說了。
聊了一會兒,云知總算將喻明夏送走了。
等喻明夏走后,云知才慢悠悠地收拾著辦公桌。
收拾完時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喻明夏的位置,空蕩蕩的。
她的心也是。
“不至于吧。”云知小聲嘟囔著,看了眼腕表,這才十分鐘?
云知關了辦公室的門,一邊低頭發著消息一邊往電梯走去。
云知:【到了嗎?】
喻明夏:【還沒,還有幾分鐘。】
云知:【注意安全。】
回完消息,云知才重新抬頭,才發現面前的電梯已經打開,并且已經停在她眼前有一會兒了。
里面站著兩個熟人。
“好巧。”被喻初雪和曲藍這么盯著,云知笑了笑打了聲招呼,然后走了進去。
不說話場面怪尷尬的。
以前就算了,現在她是喻明夏的女朋友,應該愛屋及烏才對。
喻初雪笑了聲:“半分鐘前,我和你打過招呼了,你沒聽見。”
曲藍附和地點了點頭:“我作證。”
云知:“……”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抱歉,剛剛在發消息,沒注意。”
喻初雪點點頭:“明夏沒和你一起嗎?”
云知:“她有點事兒要處理。”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喻初雪邀請道。
云知思索了幾秒,然后回道:“今天我有點事兒,下次行不行?到時候和明夏一起。”
喻初雪也沒介意,點了點頭:“好。”
正好這時候電梯到了一樓,云知走了出去。
喻初雪和曲藍要去車庫,沒同她一起出來。
和兩人道別后,云知才往大廳走去。
要不是今天真有事兒,她肯定就答應喻初雪的邀請了。
畢竟,有關之前的一些事情,她可能需要向喻初雪道歉。
從喻明夏之前說的話來看,她們之前能夠在一起,喻初雪也出了力。
云知對她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
云知打了個車,按照之前聯系的地點,去了一趟云中校外的一家服裝店,云中的校服一般都由這家服裝店的廠商設計。
九年間云中的校服已經換了很多款式,要做之前的校服需要特意定做才行,云知訂了兩套。
填好信息,得到一周之后來取的答復之后云知才離開那家服裝店。
下午六點半,正是傍晚日落時刻,天邊晚霞艷麗,云知在以前經常去的那家奶茶店買了杯奶茶,然后往云中走去。
時隔九年,門口的保安已經換了好幾批,這會兒站在門口的兩人正在檢查著學生的走讀證。
云知在窗口登記了身份信息,然后進了學校。
校園里正播放著廣播,是一首時下傳唱度很高的歌曲,讓人聽了就想立刻寫兩張卷子的勵志歌。
憑著記憶,云知走到了以前她所在的班級。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教室里只留下幾個學生,正低著頭奮筆疾書。
之后,云知去了一班。
通過記憶里祝清夢的位置能夠辨別出來喻明夏曾經坐過的位置。
此時位置上也坐了個同學,穿著校服低著頭,正安靜地寫著卷子。
無數個下課時間里,也許喻明夏也是這樣度過。
許是盯得久了,教室里的那個學生抬頭奇怪地看了眼她。
云知抱歉地笑了笑,而后移開目光,卻在那瞬間頓住了。
她想起來很久之前她故意調侃祝清夢的話。
“你怎么知道安安上節體育課在干嘛?你在她身上裝監控了?”
“新換的座位,正好能看見。”
云知轉身,從這個位置能夠瞧見操場旁邊的聯排大樹。
上學時候,體育老師規定體育課不到時間不許下操場,可以選一樣運動器材在操場玩,而她們那時候喜歡在樹下偷懶聊天看故事書。
原來,在這個位置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云知突然很想喻明夏。
很想很想。
喻明夏接到云知電話的時候,正好和祝清夢道別完。
她往車庫走去,一邊接通電話。
在這之前,她也正準備給云知打電話。
“知知?這就想我了?”喻明夏輕笑道。
“嗯,想你了。”
聽說她聲音里的異常,喻明夏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又問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一邊上了車,發動著車子,問:“你在哪兒?”
“沒有,我就是突然很想你。”云知喃喃輕語。
喻明夏又問了遍:“你在哪兒?”
“在云中。”
“找個位置坐會兒,等我。”
教室外的走廊上,云知拍了一張照片。
原想給喻明夏發過去,但想到她在開車,便保存了下來,等會給她看。
在她上體育課的時候,喻明夏都是這么看著她的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盯得太久了。
教室里的那個女孩猶豫了很久,在她的目光下從教室里走了出來。
趴在教室門框上,望著她問:“姐姐,你是想找人嗎?”
云知搖了搖頭,笑道:“不是。”
“哦。”女孩滿臉疑惑,又問,“那你為什么一直盯著我啊?”
云知輕笑,輕聲問道:“我可以去你的位置坐坐嗎?”
女孩點點頭。
教室里只有三兩個人,廣播里正放著歌曲,窗外霞光透過窗照在桌面上,打開的玻璃窗吹進來一陣陣涼風,桌上的卷子被吹得翻著頁。
在這個位置上,樹下的風景一目了然。
那段時間喻明夏都是這樣看著她的嗎?
“姐姐,你以前是這個班的學生嗎?”女孩好奇問道。
云知搖了下頭,輕聲回答她:“我女朋友以前坐在你這個位置。”
“哇,是我們的學姐嗎?”女孩眼睛亮亮的,滿眼都是好奇。
云知點了下頭。
女孩和先前給她的印象不一樣,這會兒話挺多。
也許是高三的緣故,趁機問了云知許多有關考試的事情。
云知覺得女孩可愛,不自覺也回答了她很多問題。
在喻明夏給她發消息的時候,云知還不忘讓她帶點東西來,她要送給一個小學妹。
喻明夏來時,距離晚自習上課還有十分鐘。
喻明夏手里提著一個很好看的帆布包,被裝得鼓鼓的。
云知從她手里接過的時候,還驚訝了一下,發現里面東西還挺沉,隨手打開看了一眼。
“……”
云知瞧了眼喻明夏,看向女孩。
卻發現女孩正望著喻明夏發呆。
原本還想著送一堆工具書不好的云知,想也不想地將東西遞給了女孩。
“謝謝,祝你考試順利。”
女孩小心翼翼地接過,吞咽道:“姐姐,你女朋友是喻明夏啊?”
云知不可思議地睜了睜眼睛,看向喻明夏。
喻明夏搖頭,表示她不認識這個女孩。
女孩小聲道:“我在榮譽墻上看見的,覺得她特別厲害。”
“上次校慶,我還以為她會來,想看看她真人,沒想到……”
女孩似乎不敢和喻明夏說話,說話時候看向的都是云知。
“你說句話?”云知揚了揚下巴,看向喻明夏。
喻明夏這才輕笑著和女孩道:“謝謝,考試加油。”
女孩有點激動,咬著唇瘋狂點頭:“我會努力的。”
云知眨了眨眼睛,打斷她的激動,說道:“這袋里的工具書都是她買的,你挑著看,我們先走了,謝謝你剛剛的幫忙。”
突然坐別人位置總歸是不禮貌的,但是經過女孩同意了就不一樣。
女孩小雞啄米地點點頭,目送兩人朝兩人揮手。
遠遠地,云知聽見身后傳來聲音——
“這是理科狀元喻明夏送我的書!”
“哪里哪里,我要看。”
下樓梯的時候,云知忍不住撲哧笑了聲:“你這么出名啊?”
喻明夏牽著她,小聲道:“怎么樣,我這個女朋友還算爭氣吧?”
云知點點頭:“嗯嗯爭氣。”
不一會兒又道:“不過就是有點愛吃醋。”
下完樓梯,喻明夏松開牽著的手,望著她認真道:“有嗎?”
“嗯呢,我讓你買糖,你買書,這不是吃醋?”云知直視她,理直氣壯道。
“行吧,被發現了。”喻明夏無奈道。
過了會兒,她又才牽起云知的手,往操場走去,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誰說想我了,我急急忙忙趕過來,結果她卻讓我給別的妹妹買糖。”
云知停住腳步,背著手站在她面前,微微偏頭看著她,笑道:“聽上去,明夏妹妹這醋勁兒挺大啊。”
落日余暉落在她的肩頭,背后是一片云霞。她背光而站,卻又滿身陽光,照在她的心間。
喻明夏安靜下來。
此時校園里響起上課鈴聲,耳畔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
“上課了上課了。”
“跑快點,班主任進教室了。”
兩人靜立著,任由周圍奔跑聲急促,她們卻似乎感覺不到。
過了許久,喻明夏才動了,她牽起云知背在身后的手,輕聲道:“對,所以你想想怎么哄我吧。”
云知:“你好像脾氣變大了?”
喻明夏:“可以嗎?”
“當然可以,”云知笑了笑,“我的夢想就是也把你寵壞,然后非我不可。”
喻明夏笑了聲,傳在云知的耳中,她覺得這聲輕笑比晚風還溫柔。
她聽見她說:“不用寵壞,現在就是。”
“現在已經非你不可。”
云知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直至再也控制不住,云知才抱了下她:“誒你好煩,非逼我在校園里抱你。”
明明是她占上風,是她在打趣喻明夏的,結果又被反將一軍。
雖然她每次都很開心。
喻明夏回抱著她,輕聲道:“沒關系的,都在上課,看不見。”
云知輕抱了下就離開了她的懷抱,牽著她往大樹下走去,指了指那個位置:
“記得嗎?”
喻明夏點頭嗯了聲:“以前你體育課經常在這兒偷懶。”
云知:“?”
“那不叫偷懶,那叫合理休息,是為了給下節課補充體力。”云知一本正經解釋著。
“啊抱歉,說錯了,你是在補充體力。”喻明夏附和道。
云知:“……”
她輕咳一聲,拉著喻明夏走向大樹。
“你那時候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漂亮,怎么看怎么漂亮。”云知自戀地說道。
“嗯……”喻明夏抿唇,抬眼看著她,猶豫道,“我記憶最深刻的是你和江愿安在這兒玩翻繩。”
“啊,我記得,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厲害。”
“嗯特別幼稚。”
云知:“?”
“你是不是變壞了?”云知皺眉盯著她,逼迫她收回剛剛的話。
“允許變壞么?”
“允許。”
喻明夏輕笑:“騙你的。”
“那你真在想什么?”
喻明夏抿唇,小聲道:“在想,我翻繩也很厲害,可不可以和我玩。”
因為她的這句話,周遭都變得安靜下來。
自從上次坦誠之后,只要是她問到的事情,喻明夏都會如實回答。
或許不只是翻繩,就連她當初沒有找她拍照,也許喻明夏也胡思亂想過。
云知沉默了幾秒,心疼得厲害,但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后退了兩步,朝她伸手問道:“喻明夏同學,聽說你翻繩很厲害,和我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