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餐廳回家的這一路上, 云知腦袋里都是一片空白,這么突然地離開餐廳也不知道喻明夏會怎么想。
剛上出租車,云知就給喻明夏發了條消息, 解釋了一下原因讓她不用擔心。
原因當然是編的。
有時候她太痛恨自己淚點低這點了, 一點委屈都受不得。
更何況剛剛那算哪門子委屈,聽見好朋友有人喜歡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朋友而已。
云知看著窗外, 用手敲打著自己的腦袋, 試圖給自己一些懲罰。
現在餐廳肯定是沒辦法回了,只能回家了。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眼云知, 正好被云知捕捉到,她松開捏著拳頭的手, 改撐著下巴。
好尷尬。
她為什么要這樣跑出來,也不知道喻明夏會怎么想。
剛想到喻明夏,云知手機就響了,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看清楚上面的來電名字是喻明夏時, 云知清了清嗓子, 然后才接通。
“知知。”
聽到喻明夏叫她的聲音,云知心倏地化了, 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聽到這聲名字時,先前想好的說辭都忘記了。
“你在哪兒?”
喻明夏的聲音很輕, 但能聽出急迫。
“在回家路上。”云知見她沒問方才的事情便也只回答著這個問題, 又補充道, “快到小區了。”
“嗯, 那你先回家, 我馬上就到。”
“好。”
就在兩人沉默著, 不知道該誰掛斷電話或是開啟新話題時, 喻明夏先說話了,她說:
“別胡思亂想,身體不舒服就回家睡會兒,回家我給你煮粥。”
聲音里不復先前的緊張急迫,溫柔了許多。
喻明夏沒有問她為什么突然離開,只是順著她的話關心囑咐她。
先前已經壓下去的情緒,這會兒在云知心頭重新涌了上來。
這樣的喻明夏好溫柔好溫暖,她越發不舍。
掛掉電話之后,云知望著越來越近的小區門發呆。
云知啊云知,再不努力喻明夏就真要被別人搶走了。
到時候你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保持朋友關系?
你做不到的。
云知嘆氣,下了車往家的方向走去。
-
十五分鐘后,喻明夏回到了家。
茶幾上放著倒了一半水的水杯,說明剛剛這里有人坐過。
喻明夏將手包放在玄關處,而后走到云知門外,停頓幾秒后才抬手敲了敲房門。
“知知。”
門內傳來云知的回答聲:“嗯。”
“身體好點了嗎?”
正走到門邊準備開門的云知腳步一頓,明明知道這是她隨便找的理由但卻還相信或者是顧慮到她的面子,順著說下去。
喻明夏這個人,真的很溫柔。
早就清楚的認知每加深一分就讓她更加想擁有喻明夏。
要不然大不了不做朋友好了。
不同意見的小人在心底拉扯著,云知緩緩將房門打開。
喻明夏正站在房門前,瞧見門被打開松了口氣。
“剛剛你沒吃多少,餓不餓?”
云知并不餓,但見她神色擔憂,出口的話也變成了——
“餓。”
“粥可以嗎?”喻明夏問。
云知點頭。
兩人默契地沒有提剛剛的事情。
喻明夏轉身走向廚房,云知關了房門,在客廳沙發前站了幾秒,而后進了廚房。
喻明夏正將粥米洗凈,見著她出聲:“怎么了?”
云知搖頭,走到她身后。
察覺到云知的靠近,喻明夏手上的動作變輕了許多。
“你怎么不問我。”云知出聲。
喻明夏沒回答,只是低頭將火候調好,而后才回頭,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出廚房。
云知看著自己被牽的手,直到被她拉著坐到沙發上坐下時才回過神來,抬眸看向喻明夏。
回來的路上喻明夏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云知既然會接她電話就說明并沒有生她的氣。
她緩緩道:“你是因為初雪說裴文娜對我有好感才離開的是嗎?”
雖然當時確實是因為這句話,但是此刻被喻明夏單拎出來提,云知覺得不自在。
但同時又在隱隱期待害怕著什么。
期待著被發現,又害怕被發現。
云知輕輕地點了下頭。
喻明夏心沉了沉,但還是繼續解釋道:“我和裴文娜雖然從初中認識,相比較別人熟悉一點,但實際上也只是朋友。”
云知隱隱約約覺得喻明夏好像是在和她解釋,于是沒打擾靜靜聽著。
“我不清楚她那邊的想法,但我對她只有普通朋友的感情,”喻明夏頓了頓,艱澀出聲,“所以,你不要因為她生我的氣。”
云知怔愣半晌,而后驚訝:“你不喜歡她呀?”
云知臉上的驚訝和開心,讓喻明夏心情有些復雜,她搖頭:“不喜歡。”
云知聞言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嘟囔:“那就好。”
喻明夏沒說話,安靜地看著她。
被這么盯著,云知莫名覺得心虛,身子坐得更正了些,雙手放在膝蓋上,一臉乖巧,小聲道:“你別放在心上。”
被盯得久了,云知以為自己暴露了什么。
喻明夏欲言又止,她以為云知會順勢讓自己拉近她和裴文娜的距離,所以才會半晌沒說話。
喜歡過裴文娜這件事是云知自己說的,現在看見云知這松了口氣的樣子,多少是在意的。
“粥熟了粥熟了,我餓了。”云知轉移話題地指了指廚房。
喻明夏嗯了聲,然后往廚房走去。
直到喻明夏離開云知才察覺過來,她好像已經習慣喻明夏對她的照顧了。
就像剛剛,明知粥熟了,她卻沒有自己起身而是和喻明夏說,因為她知道喻明夏會去幫她盛粥。
雖然明白這種行為不對,但是,卻讓她心里有種又甜又澀的感覺。
云知更加確定她不能失去喻明夏。
既然確定了喻明夏不喜歡裴文娜,云知也不再像先前那么糾結了。
之前她想著慢慢來,只要喻明夏身邊不出現其他人就好,但是現在她明白了,不能慢慢來,她要加快動作才行。
管她白月光黑月光,只要在對方出現前,讓喻明夏愛上她就好了。
才不要當什么朋友看她和別人親近。
因為只煮了粥,所以喻明夏將盛好的粥碗直接放到了茶幾上,云知的面前。
碗觸碰到茶幾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喻明夏將湯匙遞給云知。
但云知并沒有接,只是突然仰著脖子看著她,朝她張了張嘴:
“啊——”
這是要她喂的意思了。
雖然不知道她態度為什么轉變這么大,但喻明夏并沒有拒絕,又重新將粥碗端在手里,用湯匙輕輕舀著,又將粥吹冷喂到云知唇邊。
“好吃嗎?”喻明夏問。
云知將身子側了過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道:“明夏,坐。”
喻明夏垂眸坐下,又吹了吹粥,喂了她一口。
“如果是裴文娜,你也會這樣喂她嗎?”云知盯著她問。
喻明夏頓了下,而后道:“不會。”
“那如果是喻初雪呢?”
“她不需要我喂,如果是迫于情況,會的。”
“哦哦,”云知聞言若有所思,笑道,“那是不是說明,我在你心里最特別啊?”
喻明夏沒否認,反問她:“你覺得呢?”
而后從茶幾上的抽紙盒里抽了張紙出來幫云知擦拭嘴角。
云知感受她指尖的溫柔觸感,小聲說:“我覺得是。”
“那我在你心里呢?是最特別的嗎?”喻明夏聲音誘哄,像是為了掩飾心思,手上喂粥的動作一點沒停,云知被她喂了兩大口粥,沒緩過來被嗆到了,咳嗽了幾聲。
喻明夏明白是她剛剛喂得太急了,連忙將手里的碗放在茶幾上,幫她輕拍著背脊,又倒了杯茶水遞給她。
過了會兒,云知終于緩過勁來,點了點頭:“是。”
喻明夏垂眸彎唇,臉上的笑意比之前都要燦爛,她追問:“比裴文娜還要特別嗎?”
云知愣了下,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拿自己和裴文娜做對比,半晌才點了點頭:“是。”
這就夠了。
喻明夏斂眸,笑問:“還吃嗎?”
云知還有點愣,搖了下頭。
喻明夏這才將茶幾收拾了一下,將粥碗拿進了廚房。
過了會兒,云知才往臥室走去,躺在床上思考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她現在應該抓緊時間,趁著喻明夏身邊沒有其他人趕緊下手。
但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方法,最后她還是打算求助網絡。
搜索頁面頂上是最亮眼的幾個字:
【一招教你快速追人】
一招?真一招?
云知懷著疑問點了進去,系統給她匹配了一個專線客服。
云知和她聊了幾分鐘,對方甩了條鏈接過來。
【套餐價399,現在優惠活動99元就可以擁有哦。】
云知:“……”
算了,她還是靠她自己吧。
她才沒那么笨,花99買一個辦法。
十分鐘后。
云知看著手里的【一招制敵秘籍】發呆。
這……這不好吧。
怎么可以做這樣的人呢,她是有道德底線的。
又過了半小時,云知從浴室出來,將頭發吹干后,抿唇瞧了眼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喻明夏,之后沒說話兀自回了房間。
正在打算問云知看不看電視的喻明夏:“……”
云知坐在梳妝臺前,桌上放了三瓶不同香味的香水,都是她比較喜歡的,雖然平時都用過,但此刻為了謹慎,她又重新往手腕上噴了點,聞了聞。
最后她還是選擇了最常用的青檸香味。
這樣顯得正常一點。
“唉,這樣不好吧。”走到門口,云知又折返,在房間里踱步。
她到底為什么要花99買這么個亂七八糟的辦法。
又過了幾分鐘,云知盯著床頭,咬唇喃喃自語:
“確實不好,應該自帶枕頭才對。”
于是又俯身將枕頭抱在懷里,準備大步出門。
她正巧看見鏡子里的自己。
唉,你真的很像個女流氓誒。
云知頓住了腳步。
-
喻明夏洗完澡,從書架上拿了本書回臥室,回想著云知剛剛的話,不自覺地彎唇。
她是最特別的。
是不是說明,云知有可能不是因為裴文娜生氣,而是因為她?
喻明夏這般想著,書上的東西一點沒看進去。
于是她找到祝清夢的聊天框,給她發了條消息過去。
或許祝清夢能夠從江愿安那里了解一些情況。
喻明夏:【在嗎?】
在等待的幾分鐘里,喻明夏感受到了久違的緊張,期待著對方能夠告訴她能夠讓她確認云知感情的信息。
過了一會兒,祝清夢才回消息。
【剛下班,怎么了?】
喻明夏沒寒暄,直接問道:【最近云知有和你們聊過感情方面的事情嗎?】
祝清夢:【我問問安安。】
過了會兒,祝清夢又發消息過來:【暫時沒聽云知講過。】
喻明夏:【好,謝謝。】
喻明夏望著這條消息失神。
如果云知對她有想法,肯定會和最好的朋友聊吧?
這讓她又開始琢磨不定起來。
關于走向云知的每一步,她都十分小心翼翼。
她不怕等,她只怕云知離開她。
就在她這般思考時,突然她聽到了一道尖叫聲。她趕忙從床上起了身,打開房門。
云知正在抱著枕頭站在門口,瞧見她出來連忙抱住她,和她指著次臥方向:
“蟲蟲蟲,它有好多好多腿,嗚嗚好可怕。”
云知抱得太緊了,喻明夏有瞬間喘不過氣來。
“明夏,嗚嗚嗚有蟲好可怕。”沒聽見她聲音,云知再出聲。
喻明夏聽出她聲音里的顫抖,連忙撫摸著她的背脊,安撫她:“別怕別怕,在哪兒呢?”
云知使勁抱著她,聞著她身上沐浴露的干凈香氣。
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次臥,說:“床上。”
喻明夏正準備走進去看看,卻又被云知緊緊抱住。
“我害怕我害怕。”
喻明夏看著心疼,只是一只蟲就怕成這個樣子,那她以前拍荒漠森林的時候,里面的蟲肯定更多,是不是更害怕?
一想到這兒,喻明夏安撫的聲音和動作更輕柔了些。
“知知別怕,你坐在客廳等我好不好,我去看看。”喻明夏想帶她去沙發坐下。
但云知手上的動作一點沒放松,依舊緊抱著她,瘋狂搖頭:“不不不我一個人害怕。”
哪有什么蟲,進去也找不到,這不是浪費時間么。
喻明夏為難,只能任由她抱著。
過了很久,云知才緩緩抬眸,小聲說:“我好困。”
喻明夏看向次臥,說道:“那我們換床睡,你睡主臥,我睡次臥。”
云知再次搖頭:“有一只蟲就會有很多蟲,我不要,我害怕。”
喻明夏為難,半晌才猶豫道:“那我們一起睡客廳沙發?”
客廳里沙發呈l型,而且可以通過改造變成兩張床,這樣再合適不過。
云知一聽滿腦子問號。
這都不叫她一起睡?是她暗示不夠嗎?還是因為她剛剛的話?讓喻明夏覺得主臥也不安全?
“我不,沙發很硬,我不要。”
云知心想著要不然還是她直接“撒潑”好了。
喻明夏抿唇,喉嚨動了動,猶豫著將話說出來:“要不然今晚和我一起在主臥睡?”
話音剛落,云知就小雞啄米地點點頭:“好。”
她答應得太迅速了,仿佛就在等她這句話似的,讓喻明夏有幾秒怔愣。
主臥裝飾以黑白色為主,里面的陳設很整齊,看上去很雅致。
最重要的是,床夠大。
人都是會變的。
誰能想到有一天她會用這種辦法來“勾引”喻明夏呢。
云知方才也想過,為什么在看到這個辦法時沒有直接忽略掉。
要知道以前南喬提出這種話的時候,她都會直接拒絕。
她想了想,可能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也有可能是感情的不對。
喻明夏和南喬本質不同,給她的永遠都是溫柔與包容,仿佛不管她做錯什么,喻明夏都會包容她,而她也越發得寸進尺,想回饋的也會更多。
當然,她只是單純地和喻明夏躺一張床上而已,并沒有其他想法。
萬一……萬一喻明夏沒和別人離過這么近,突然就想進一步發展了呢。
云知走到床邊,在心底小聲嘀咕。
她為什么要輕信一個九塊九的“秘籍”。
但此刻也容不得她后悔了。
反正一切都合理,她只是因為害怕和好朋友擠一個被窩而已。
喻明夏站在云知身后,心跳得很快。
理智上她心有不軌應該拒絕,情感上她拒絕不了云知。
只要能克制自己就好了。
“睡哪邊?”喻明夏問道。
“這邊。”云知指了指自己眼前的位置,見枕頭放了上去。
喻明夏淡淡笑了笑,但沒有走向另一邊,而是走了出去,出門前還和云知說的:“我先護膚,你先睡。”
云知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忐忑不安地攥著被子,望著天花板。
此時心底的兩個聲音又跑了出來。
云知啊云知,叫你努力不是這樣努力的啊。
沒關系的,好朋友一起走,一張床上手牽手。
她突然覺得自己在感情上好愚笨。
尤其是面對喻明夏。
云知聽到響動,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過了會兒,聽見輕微的關門聲,天花板上的吊燈被熄滅,留下床頭兩盞暖黃的床頭燈。
云知感覺到自己身旁的被子被人掀開,風里帶著清新的沁人心脾的香氣,沐浴露清新香味里多了玫瑰花香。
身旁的位置微微凹陷,喻明夏進了被窩。
臥室里很安靜,云知能夠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節奏紊亂,不斷加快。
她感覺自己要死了,為什么喻明夏會這么香。
聽著越來越快的心跳聲,云知悄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位置。
她不會真要猝死在這里吧?
來前她也沒想過睡在喻明夏旁邊會這么緊張。
“還沒睡著嗎?”聽到她的動靜,喻明夏淡淡問道。
“嗯嗯。”云知咬著唇,緩緩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沒敢轉過身。
“睡不著嗎?”
“有……點。”
“想聽故事還是想聽歌?”喻明夏笑問。
床很大,兩人之間隔了很寬的距離。
但云知卻覺得喻明夏這話仿佛是在她耳邊問的。
云知小聲:“故事。”
兩人心里都想著事兒,默契地沒有往旁邊挪動,
喻明夏的聲音輕柔,帶著安撫之意,云知聽著她的聲音心跳才緩緩慢下來。
漸漸的,她有了困意。
云知感覺自己身處在玫瑰莊園之中,周圍縈繞著滿滿的玫瑰花香氣。
就連周圍的所有建筑、樹木綠草也都是玫瑰香味,但奇怪的是這些東西都漂浮在天空中,她想摘朵花都要跳很高,還摘不到。
她跑了很久,看見天空中懸浮著粉色的棉花糖。
她伸手將棉花糖取了下來,低頭聞去也是玫瑰花香,她舔了一口,和想象中一樣,是玫瑰味。
棉花糖沒有變小,云知覺得好奇戳了戳,發現棉花糖有彈性,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勝負心上來,她伸手捏了捏棉花糖,想像小時候吃棉花糖那樣將棉花糖收緊,然后一口吃掉。
卻發現棉花糖q彈,根本就不受她力道影響。
她氣惱地坐在玫瑰莊園里,突然想起喻明夏,對著四下無人的空曠天空喊了一句:“明夏,幫幫我。”
喻明夏垂眸,望著緊閉著雙眼快要爬到她身上的云知。
聽著她口中微弱的呢喃聲,無奈嘆息:“到底誰該求幫助?”
她也沒想到云知睡著了會這么“活潑”,一會兒踢被子一會兒滾到另一個方向。
她怕云知摔下床,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將人抱回原位。
最后云知倒是不滾來滾去了,反倒直接貼著她,埋頭在她胸前,一會兒啃咬一會兒用手戳,嘴里念叨著棉花糖。
喻明夏快被她逼到床沿了,最后無奈,只好抱住她任由她做著夢。
聽到云知又叫了聲她,喻明夏無奈嘆氣:“以后不準和別人一起睡覺,聽見沒有。”
云知嘟囔著什么,喻明夏只當她答應了。
過了很久云知才漸漸消停下來,喻明夏麻木地起身,幫她蓋好被子,在她耳邊小聲道:“好好睡覺,不然不給你吃棉花糖了。”
聞言,云知安靜了下來,喻明夏在一旁站了一分鐘,見她沒再動來動去之后才出了臥室。
半小時后再回來時換了身睡衣,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更重了些,胳膊上還帶著未干的水露。
也不知是不是剛剛的話對云知起了作用。喻明夏回來時,云知還保持著她離開時的樣子,睡得正香。
喻明夏無奈搖頭,重新掀開被子躺了上去,過了會兒,她側過身看向云知。
小聲道:“以后除了我之外,不許和別人一起睡覺知道嗎?”
喻明夏見她睡得香甜,忍不住伸手觸碰著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眉眼和臉頰,垂眸靠近,吻了下她微微嘟起的唇,輕輕咬了一口,聲音克制:“這是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