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風(fēng)云 !
在京城短暫逗留了三天,陳興第四天就坐飛機前往江海,邵華東在京城開完會后,在前天就已經(jīng)返回南州。
陳興不知道南海省內(nèi)發(fā)生了一件說是大事也能算得上大事,但說不是大事也算不上大事的事情,望山市紀委書記李嚴培出車禍重傷,在醫(yī)院經(jīng)過搶救后成了植物人,這件事在望山市掀起了軒然大波,在全省紀委系統(tǒng),同樣頗為震動,但相對于整個南海省來說,只是一個市紀委書記出車禍,無疑不可能在全省范圍內(nèi)產(chǎn)生多么大的影響。
但事情并不僅僅止于此,望山市一百多個市民到省政府門口靜坐抗議,這件事真正引起了不小的影響,盡管事后南海省相關(guān)部門對媒體下了封口令,但在絡(luò)發(fā)達的今天,消息還是通過各種渠道傳了出去。
事發(fā)后,省廳和南州市局都出動了大批警力,再加上乘了十幾輛警車趕過來的望山市局的干警,著實是引起了不小的動靜,后來,靜坐的市民都被遣散回家,但有消息傳出來說,省長順寶來發(fā)了大火,對望山市的干部嚴厲訓(xùn)斥了一番,而省委一號福佑軍,同樣是對此事諸多不滿,這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對政府的形象同樣會產(chǎn)生負面影響。
陳興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原因,遠在京城的他,只通過秘書黃江華匯報大致知道了一點,了解到只是跟望山市那邊有關(guān)的事情,陳興也沒太大關(guān)注。
從京城到江海省省會江城,近兩個小時的航班,飛機在江城機場降落后,陳興走下飛機后,踏在這一片土地上,微微有些出神,他都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踩在江城這片土地上,之前過年回家,坐飛機都是直接到海城機場,仔細算算,還真不知道多久沒來過江城了。
武剛知道陳興今天到,特地過來接機,許久沒見過的兩人,普一見面就彼此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武剛,現(xiàn)在當(dāng)上了縣長,看起來好像發(fā)福了不少呀?!标惻d打量著武剛,笑道。
“哎,別提了,應(yīng)酬太多了,已經(jīng)盡可能推了,但有些應(yīng)酬是推不掉的?!蔽鋭偪嘈χ鴵u頭,打量著陳興,笑道,“還說我呢,你不也發(fā)福了不少?!?br/>
“人到中年就發(fā)福,我這不也都三十多歲的人了,發(fā)福也正常?!标惻d微微一笑。
“你這才三十出頭的人,可別自稱三十多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都三十好幾了。”武剛哈哈一笑,“瞧我,我這才真的是上四十的人了?!?br/>
兩人說笑著,陳興上了車,武剛自個充當(dāng)司機,車上,武剛嘆著氣,道,“曾靜也是不幸,本來幸福的家庭,突然就出了這么一件事,她丈夫還那么年輕,就這樣走了?!?br/>
“是在抓罪犯的時候犧牲的嗎?”陳興眉頭微蹙,提起這事,陳興的心情也顯得極為沉重,畢竟是當(dāng)初關(guān)系極好的人,作為好朋友,陳興也不希望看到曾靜家里出這樣的事。
“嗯,是抓罪犯的時候犧牲的,聽說還要給他追加烈士的稱號,已經(jīng)上報了省里?!蔽鋭傉f道。
“既然是因公犧牲,一個烈士稱號是應(yīng)該的,但無論什么樣的榮譽稱號,都比不過一條鮮活的人命。”陳興搖了搖頭。
“說的是,人沒了,一切榮譽都是虛的?!蔽鋭傸c頭認同。
“曾靜現(xiàn)在如何?”陳興關(guān)切的問了一句,這次過來,無疑也是想看看曾靜,當(dāng)面安慰對方幾句,希望對方早點挺過去。
“還行吧,感覺她挺堅強的,畢竟是干警察的。”武剛微微搖頭,“沒見她大哭過,不過她這樣子,我反倒更為她擔(dān)心,把情緒都憋著,更不好?!?br/>
“是啊,如果發(fā)泄出來的話,反而會好些,我給她打電話,就感覺她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痛苦。”陳興無奈的笑了一下,“不過咱們作為朋友,能做的也只有安慰她了,曾靜本就是很有主見和極為堅強的一個人,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多說什么也沒用。”
“也只能如此了。”武剛點了點頭,“不過你這個大市長這么忙,又隔這么遠,還特地趕過來參加她丈夫的葬禮,我想曾靜會格外感激的,她還不知道你要過來吧?!?br/>
“嗯,沒跟她說過?!标惻d笑著點頭,“我要是說了,她肯定會說謝謝,然后叫我不用過來,干脆也就不用說了?!?br/>
“還別說,她還真就是那樣一個人。她丈夫剛出事那兩天,我每天都抽空到她家里呆一會,她一直叫我不用來,不要耽誤了工作?!蔽鋭傂Φ?。
兩人說著話,很快也快到了市殯儀館,由江城市局給蔣毅舉辦的追悼會正在舉行,江城一個副市長出席,省廳常務(wù)副廳長、江城市局局長林剛以及市局所有局領(lǐng)導(dǎo)悉數(shù)出席,毫無疑問,今天的追悼會,對于只擔(dān)任著普通的刑警中隊長的蔣毅來說,規(guī)格已經(jīng)極高。
市里的副市長和市局領(lǐng)導(dǎo)在追悼儀式后就先行離開,但追悼會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因為蔣毅是在抓犯人的時候為救一個市民而犧牲,有許多老百姓看到報道后,都自發(fā)前來送行。
陳興和武剛抵達殯儀館后,人已經(jīng)少了許多,因為陳興的飛機晚點,再加上過來市區(qū)的路上耽擱了點時間,陳興現(xiàn)在到達,算是已經(jīng)到了追悼會的尾聲,不過不管怎么樣,總算是趕上了追悼會,陳興心里也松了口氣。
在外面買了束白玫瑰,陳興和武剛一起進去,此時靈堂里的人已經(jīng)不多,曾靜等家屬一直在彎腰鞠躬答謝著前來的市民,武剛和陳興進來時,曾靜并沒有看到。
上前對著蔣毅的遺像三鞠躬,陳興還沒走向曾靜等人站立的地方時,就聽到旁邊傳來怒斥聲,只聽曾靜對一人斥道,“我們不歡迎你?!?br/>
“喲,我今天來是一片心意,來送你老公最后一程,畢竟是英雄嘛,你這當(dāng)家屬的怎么這么沒禮貌,不知道來者是客嗎?更何況我今天還是一片好心呢?!绷置种?,盯著曾靜那因為憤怒而急劇起伏著的胸口,眼睛都快舍不得離開半分,曾靜這豐滿的身材已經(jīng)不知道讓他惦記了多久,他也算是閱女無數(shù)了,就鮮少碰到過能和曾靜比的,即便是有能比的,林茂也覺得沒啥意思,因為沒曾靜這種味道。
“你就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曾靜一臉怒色,這些天已經(jīng)憔悴了許多的她,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堅毅,剛剛追悼儀式時,負責(zé)念悼詞的正是林茂的父親林剛,曾靜心里就已經(jīng)十分反感,要不是顧全大局,曾靜都恨不得拒絕林剛來出席這個追悼儀式,但她知道她做不到,林剛是市局局長,不是她所能對抗的。
“曾靜,你這女人太小家子氣了,怎么說我都是來悼念你老公的,瞧你這啥態(tài)度。”林茂笑瞇瞇的說著,他很喜歡激怒眼前這個小少婦,那發(fā)怒的樣子都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別人是來悼念,我看你是抱著幸災(zāi)樂禍的心態(tài)來的?!痹o咬著牙,滿臉怒色的盯著林茂,這個平常一直騷擾她的王八蛋,曾靜都恨不得一槍崩了他。
“小靜,今天是蔣毅的追悼會,你不用跟別人一般見識,咱們安安靜靜送蔣毅走就好?!痹o旁邊,一個老婦人出聲說道。
曾靜轉(zhuǎn)頭看著對方,嘴里喊了一聲媽,險些就忍不住哭了出來,這是蔣毅的母親,也是她婆婆,蔣毅去世了,最傷心的莫過于兩個老人家,蔣毅是獨生子,兩個老人沒了兒子,曾靜心里清楚,他們的悲傷,比自己有過之有無不及。
回頭看著林茂,曾靜咬著牙強忍著怒氣,“你來也來了,是不是可以走了?!?br/>
“我是來給蔣毅送行了呀,但你們家屬不是還沒答謝嘛,你不能對別人鞠躬答謝,對我就搞例外呀?!绷置b牙笑著。
“你……”曾靜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她就知道這王八蛋絕對不是真心實意的過來送別,說是來搗蛋的亦不為過,人死為大,曾靜都不知道眼前這混蛋到底是多么的缺德和喪盡天良。
“我咋啦?”林茂嘿嘿直笑,盯著曾靜胸前的眼珠子就沒挪開過。
“你再不滾,信不信我揍你。”陳興走了過去,盯著林茂。
“你他娘的誰…”林茂轉(zhuǎn)頭瞪著陳興,看到陳興人時,神色一楞,眨著眼睛,險些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好一會,林茂才確定眼前站著的人的確是陳興無疑,臉皮子抽了抽,林茂不知道這個早就不在江海任職的陳興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但他還真不敢去觸陳興的霉頭,回過神來,林茂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曾靜眼睛睜得老大,看著眼前的陳興和其身后的武剛時,曾靜本就泛紅的眼眶微微濕潤了起來,捂住嘴巴,曾靜生怕自己哭出來,她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軟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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