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風云 !
關向榮臉上堆笑著,抬手看了下時間,心里頭也些煩躁,生怕鄭玨又不來,這臭女人還真有可能干這種事,不過想到他以公司的事相要挾,鄭玨這次總該過來才是,四葉草集團是鄭玨付出了心血發(fā)展起來,這次分割公司財產,他有著父親的支持,占了上風,兩人因為這事可以說已經反目,他此次到京城,是為了父親的事,明年福佑軍要調走了,現(xiàn)在已經有風聲傳出來說順寶來會直接接替福佑軍的位置,空出來的省長位置,自是一個香餑餑,競爭的人多了去,他父親是常務副省長,有希望爭一爭這位置,現(xiàn)在就已經開始在未雨綢繆,他代父親先到京城來打前站,如果能和林家搭上,他父親還會親自出面。
林立興對鄭玨那臭女人有印象,看起來還挺有興趣,這讓關向榮有些始料未及,不過想想,這又跟他有什么關系呢?反正不是他的親姐姐,林立興既然對鄭玨有興趣,那就主動將鄭玨送給對方唄,要是能以此換得林立興的好感,那也是物有所值,反正他跟鄭玨早就反目了,又不是親姐弟,他一點也不介意親手將鄭玨推到林立興懷抱里,他懷里可是準備了一點藥來著,打算實在不行的話,他就親自下藥了,只要能讓林立興滿意,將鄭玨犧牲也就犧牲了。
門外,有人敲著包廂的門,關向榮神情一振,對林立興笑道,“可能是她來了,我去開門?!?br/>
急著起身去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確實是鄭玨時,關向榮臉上露出喜色,“你總算是來了?!?br/>
鄭玨冷著臉沒說話,往包廂里掃了一眼,看到都是生面孔,鄭玨微微皺起了眉頭。
“請進吧,你這架子可是夠大的,讓人家等你這么久。” 林立興不悅的說著,鄭玨既然來了,他也就不用再刻意說好話求對方過來,這會自然是恢復本性。
“你要這么說,我馬上就走。”鄭玨冷然道。
“鄭小姐,來都來了,急著走干嘛。”包廂里,林立興的聲音傳出來。
“你要是走,公司的股份,你連百分之四十都別想要。” 關向榮神色陰沉,低頭同鄭玨說了一句。
鄭玨臉色難看,狠狠的盯著關向榮看了一眼,這才走進包廂。
快八點的時候,陳興已經早吃完晚飯陪老婆孩子坐在客廳看電視,沈青安的電話打過來時,陳興都已經打算去洗漱,晚上打算早點陪妻子早點休息。
沈青安請陳興出去喝茶,陳興看下時間,這個時間點也不好拒絕,知道沈青安關心前程的事,也只好答應了下來。
沈青安還在酒店,只是宴請的老朋友走了,沈青安讓服務員撤下酒菜,換了茶具上來,耐心等著陳興過來。
陳興過來時,沈青安立刻笑著起身,“陳興,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沒影響你和家人團聚吧?!?br/>
“不會?!标惻d笑著搖頭,心里嘀咕著就算是影響了,你電話不都已經打了。
走到座位上坐下,陳興不知道沈青安今晚是在這里宴請誰,也沒問,喝著沈青安泡的茶,陳興細細品了一下,對茶沒了解的他,也能喝出點味道來,笑道,“這酒店的茶葉看起來也不錯嘛?!?br/>
“這可不是酒店的茶葉,是我自帶過來的。”沈青安一聽陳興的話,登時搖頭笑道,“酒店的茶葉可沒這么好?!?br/>
“我說呢?!标惻d聞言笑了起來,“連我這不會喝茶的人都能喝出香味,我還在想這酒店茶葉真不錯,合著是你帶過來的。”
“酒店要是給客人隨便喝的茶葉都是這種,那早晚得破產?!鄙蚯喟残α诵?,眼神有意無意的從陳興臉上掃過,沈青安笑道,“陳興,明天中午你有空嗎?我打算請以前銀監(jiān)會的一個朋友吃飯,估計我這面子不夠大,要是你也一塊過來的話,他就肯定會來?!?br/>
“我怕我沒那么大的面子。”陳興搖頭一笑,看了沈青安一眼,“不過我這趟來京城就是聽沈行長你安排的,沈行長你讓我過來,我可不敢不過來?!?br/>
“陳興,不能這么說,我擔當不起喲。”沈青安連連擺手,很快又笑道,“陳興,你瞧瞧,你又見外了,早就讓你直接叫我名字了,你還一口一個沈行長,這不是見外了嘛?!?br/>
“對對,你看我這記性?!标惻d拍了拍額頭,笑道,“就叫你青安了?!?br/>
說笑著,陳興知道沈青安也關心他有沒有同其丈母娘提此事,這個時候約他出來,不乏有問這事的意思,主動道,“晚上我那丈母娘正好過來吃飯,你的事,我說了一下,她說幫你看看。”
“是嗎?”沈青安面有喜色,他心知像曾云這類人不會開口承諾什么,既然如此說,那就是會幫忙的意思,對方能這么說,沈青安已是十分高興,道,“陳興,這事要多謝你,不管事情成不成,回頭我都得感謝你?!?br/>
“青安,就像你說的,你這也客氣了不是?!标惻d笑了笑。
“也是,以后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沈青安開懷大笑。
包廂里,笑聲融融,雙方各有各的訴求,在沒有利益沖突的前提下,很顯然,兩人借此一事,已經打下了不俗的交情,官場之道,很重要一條就在于人脈,沈青安和陳興兩人,都樂于交好對方。
同一酒店,另一樓層所在的一個包廂,鄭玨輕揉了額頭,隱隱感覺身子有些不對勁,看著眼前的人更是感覺人影好像都要晃動起來,用手擰一下自己大腿,似乎才能清醒一下。
看著身前的酒杯,鄭玨眉頭輕皺著,剛才還好好的,就是喝了酒之后才覺得不對勁,眉宇間有一絲陰霾,鄭玨知道自己酒量不錯,在商場打拼的女人,酒量又怎么可能差得了,別說剛才只是一杯啤酒,就是一杯白酒,她一口下去也醉不了。
唯一一個解釋,那就是酒里面有問題了,鄭玨不相信是自己突然頭暈什么的,她身體一向健康。
不動聲色的坐著,鄭玨目光從一旁的關向榮臉上掃過時,眼底深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剛剛那杯酒,就是關向榮硬讓她喝的,鄭玨不知道這酒里是不是關向榮動的手腳,但她絕對清楚,如果前面是個火坑,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僅不會從后面拉她一把,反而有可能直接將她推下去,這就是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兩人沒有親情,現(xiàn)在為了爭奪這四葉草集團的財產權益,兩人更是早就反目成仇。
鄭玨此刻很冷靜,她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表現(xiàn)出慌亂,酒里**成是被下藥了,如果她這時候表現(xiàn)出不堪的樣子,只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鄭總,再來一杯?”林立興笑瞇瞇的看著鄭玨。
“不了,我自己開車過來的,喝一杯已經是破例,不能再喝了?!编崼k淡然搖頭,努力的睜著眼睛,維持著表面的正常,她同樣也撒了個謊,她其實是有帶人過來的,她的助理姚敏給她開車,在樓下車里等著她。
“鄭總,你這擔心就多余了不是,在座的人都會開車,等下真喝醉了,隨便一個都能送你回家,再說不還有向榮呢,等下可以讓他送你回家嘛。”林立興微微一笑,他這么一說,邊上已經有人會意的站起來,要給鄭玨倒酒。
“不喝了。”鄭玨將杯子倒扣在桌上,瞥了林立興一眼,“以后林總到南州,到時一定和林總喝個盡興。”
“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咱們還不如今天喝個痛快?看鄭總的樣子,應該也是海量嘛?!绷至⑴d笑道。
“我待會還有事,很不好意思,今天不能喝了。”鄭玨同林立興對視著,眼里閃過一絲警惕,他不知道下藥的事跟林立興有沒有關系,但林立興一直叫她喝酒,光憑這點已經足夠讓她懷疑,況且今晚這頓飯,關向榮一直叫她一定要過來,還以公司財產分割的事相要挾,照其說法,是今晚有個貴客,毫無疑問,這貴客就是眼前這林立興,這下藥的事,甭管是不是關向榮做的,恐怕都跟林立興脫不了關系,否則她跟關向榮雖然是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但兩人畢竟是有血緣關系的,關向榮犯不著給她下藥,就算是把她迷暈了,關向榮又能對她如何?
“鄭玨,人家林少想跟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你這一直拒絕,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标P向榮坐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既然你覺得林少的面子那么重要,那你就代我把酒喝了唄,咱倆好歹是姐弟,弟代姐姐喝幾杯,也很正常不是。”鄭玨轉頭盯著關向榮,怒氣隱現(xiàn),怒火甚至讓她感覺自己好像能因此清醒一些。
鄭玨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眼前的人影好像要越來越模糊,她知道現(xiàn)在還能維持最后一絲清醒,但再過一會,恐怕就不好說了,那時候就真的只能任人為所欲為了。
“我去上個衛(wèi)生間?!编崼k站起身,輕咬了下舌頭,疼痛讓她能清醒。
“鄭總,這包廂里就有衛(wèi)生間呢,不用到外面去。”林立興見鄭玨轉身就要往外走,笑道,這是酒店的豪華包廂,里頭就有洗手間。
“我還是到外頭去比較好?!编崼k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林立興一愣,很快就朝關向榮使了個眼色,關向榮見狀,明白的點了點頭,起身跟了出去。
一走出門,鄭玨就快步往電梯走去,看到電梯門剛好在這一層停下并且打開時,鄭玨臉色狂喜,凝聚起最后一點力氣就小跑了過去。
“鄭玨,你上哪去?!标P向榮一出來就看到鄭玨跑向電梯,眼睛一瞪,快步跟了上來。
電梯里還有人,關向榮趕在電梯門關上時也沖進了電梯,想把鄭玨拉出來的他,看到電梯里有其他人,臉色陰沉了一下,有外人在場,關向榮不敢做的太過火,只是轉頭看向鄭玨,低聲斥了一句,“你要上哪去?”
“我要上哪去你管得著嗎?!编崼k盯著關向榮,滿是憤怒。
看著電梯已經啟動往樓下,關向榮頗為懊惱,這電梯里有人,他不好拉拉扯扯,等到了樓下,大庭廣眾之下,要拉住人更難了。
包廂里,林立興等人已經出來,關向榮的聲音傳到里頭,他們就知道鄭玨應該不是上洗手間,走到外面,沒看到關向榮的人影,又見電梯剛下去,林立興便知道怎么回事。
“林少,那鄭玨應該是坐電梯下去了?!币慌杂腥说馈?br/>
“我沒長眼睛嗎?!绷至⑴d惱火道,見另外一部電梯也要下來,趕緊按了一下。
酒店大廳,鄭玨從電梯里出來,剛要走的她就被關向榮拉住。
“姓關的,你想干什么。”鄭玨回頭瞪著關向榮,怒道。
“鄭玨,我說你急著走干什么,好歹跟林少告別一下,晚上是我做東,好不容易請到林少吃飯,你這樣不聲不響走了,讓我臉往哪擱,你總該也得考慮下我的面子不是。”關向榮陰沉著臉。
“我考慮你的面子?你怎么不考慮我還是你的姐姐?!编崼k身體微微有些搖晃,冷笑著,“你摸著自己良心說說,那酒里是不是有問題?咱們之間再怎么鬧,那都是我們自己的事,但不管怎么說都還是姐弟一場,你就能眼睜睜看著我被人下藥?還是那藥本來就是你下的?這些事你怎么就干得出來?!?br/>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什么藥不藥的,鄭玨,我看你是喝多了吧?!标P向榮撇了撇嘴,堅決不承認,不過看著鄭玨那白里泛紅的臉蛋,那看似憤怒的臉色,因為藥酒的關系,帶著些連鄭玨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媚意,關向榮看在眼里,也忍不住有些砰然不動,如果不是和自己有血緣關系,這樣一個女人,自己怕是也把持不住,難怪那林立興會感興趣。
“你就裝傻吧你,從今以后,咱們斷絕關系,別再拉著我?!编崼k怒斥。
“你要走也可以,先上去跟林少告別一下?!标P向榮嘿嘿一笑。
“把手放開,你再不放開,我就大叫了。”鄭玨怒道。
“你盡管叫,咱們是姐弟,別人也不會以為發(fā)生了啥事不是。”關向榮不在乎的說著,說歸說,卻是緊盯著鄭玨,他終歸還是有點擔心鄭玨喊出來,平添許多麻煩,不過看鄭玨說話憤怒的樣子,都是輕飄飄的沒多少力氣,關向榮心知剛才的藥正在發(fā)揮作用,或許鄭玨想喊也喊不出來了吧?
酒店大堂,陳興和沈青安兩人的目光都落在鄭玨和關向榮身上,兩人剛從樓上下來一會,正在話別,陳興先看到鄭玨,正覺得有些巧合,看了一下,就發(fā)覺了不正常,鄭玨和那男子似乎有些拉扯。
“那個小伙子好像是關副省長的公子?!鄙蚯喟材暳岁P向榮片刻,說道。
“關副省長?”陳興驚訝了一下,“你說的是關鎮(zhèn)鳴?”
“當然,咱們南海省,可沒第二個姓關的副省長?!鄙蚯喟残α诵?,又看了那鄭玨一眼,道,“那女的應該是四葉草集團的那位鄭總吧,跟關副省長的關系可也有些耐人尋味,呵呵,這兩人不知道怎么會在這里拉拉扯扯的,還真是怪事了?!?br/>
陳興聞言,點著頭,他早就聽聞鄭玨跟關鎮(zhèn)鳴的關系不淺,鄭玨一個女人能把四葉草集團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背后隱隱有關鎮(zhèn)鳴的影子,此刻聽沈青安說那年輕男子是關鎮(zhèn)鳴的兒子,他還真有點驚訝。
“我跟鄭總打過幾回交道了,過去打個招呼。”陳興朝沈青安笑笑。
另一部電梯,林立興等人從電梯里出來,看到鄭玨還在,被關向榮拉著,林立興臉上又有了笑容。
“鄭總,你怎么也在這,可真巧?!标惻d走了過來,笑道。
“陳……陳書記?”鄭玨看到陳興,瞳孔陡然放大,身體險些就要直接倒下來,緊繃的神經像是突然松了下來,看關向榮也有些失神,手上的力道放松,鄭玨甩開對方的手,一下子就半倒著靠向陳興。
“鄭…鄭總,你這是怎么回事?”陳興嚇了一跳,伸手扶住鄭玨,他這一剛過來,鄭玨就要倒他懷里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有什么關系,看那沈青安有些錯愕旋即又變得曖昧的臉色,陳興就知道自己一下就中標了,沈青安估計想歪了。
“陳書記,我被人下藥了,這會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你把我扶到外面,我司機在外頭,麻…麻煩你了。”鄭玨幾乎是靠在陳興的肩上,那一頭飄逸的長發(fā)遮擋著誘人的臉龐,鄭玨藉此遮掩著,在陳興耳旁低語著,剛才若不是沒有力氣,她早就掙脫關向榮的手跑出去了。
之所以沒有大喊大叫,一來是鄭玨是沒多少力氣喊了,二來,鄭玨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那樣做,真要那樣做,到頭來,淪為笑柄的只能是他們自個,這里看似沒別人,但這種事情誰說就不會傳出去?
陳興有些震驚,差點就沒反應過來,鄭玨被人下藥了?看著眼前沈青安所說的關鎮(zhèn)鳴的兒子,是對方干的?
陳興不清楚怎么回事,見鄭玨如此說了,陳興也不敢多耽擱,朝沈青安道,“青安,搭把手,幫我一起扶一下鄭總。”
“嗯?”沈青安疑惑的看著陳興,不知道鄭玨剛剛跟陳興耳語的話,沈青安這會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慢著,陳書記,你要把人扶哪去。”關向榮瞇著眼,陡然出聲道,陳興他是認得的,在酒店,鄭玨曾經宴請過陳興,關向榮有見到過。
“把人扶到外面去,怎么,不行嗎?”陳興回望著關向榮,雖然是關鎮(zhèn)鳴的兒子,但還真沒放在他眼里,要是關鎮(zhèn)鳴在這,他還會忌憚幾分。
“陳書記怕是不知道吧,我和鄭玨是姐弟關系,這種事就不需要陳書記代勞了,我來就行了。”關向榮走上前來,“我姐姐喝醉了,我扶她回去就行了,感謝陳書記對她的關心,不過這事就不需要陳書記費心了?!?br/>
關向榮的話讓陳興再次怔住,目光在身邊的鄭玨和關向榮兩人身上來回瞟著,關向榮這話可真是把他給震住了,鄭玨竟然同對方是姐弟?那鄭玨豈不就是關鎮(zhèn)鳴的女兒?這事可稀奇了,之前看從來沒聽人說過,況且鄭玨可是姓鄭啊。
關向榮已經近前要把鄭玨給扶走,陳興也下意識的要讓開,人家是姐弟,那這種事還真輪不到他操心,陳興正要松開手,冷不丁的聽到耳旁傳來鄭玨微弱斷續(xù)的聲音,“黃……陳書記,別…別讓他……”
“我看還是我送她出去吧,我和鄭總好歹有一份交情,就幾步路送她到門口,舉手之勞而已。”陳興微微一笑,本來要讓開的他,身體側擋了一下,一下子擋住關向榮。
“青安,你還站著干嘛,過來幫個忙,把鄭總扶到外面?!标惻d喊著沈青安。
沈青安一愣一愣的點頭,眼前的情況讓他看得云里霧里的,腦袋里更是還回響著關向榮說他和鄭玨是姐弟的事,這事著實也讓沈青安驚訝不已,他在南州那么長時間,還從沒聽過這事,之前還曾猜測鄭玨會是關鎮(zhèn)鳴的情人來著,這事實可真是夠喜劇化的。
陳興和沈青安要扶著鄭玨離開,關向榮看得直冒火,偏偏沒法硬攔住,陳興可不是那普通的小官小吏,可以隨便恐嚇住,轉頭看了林立興一眼,關向榮走過去,同對方低語了幾句。
“他就是陳興?”林立興眉頭一挑,笑容玩味,“沒想到這就是被拿來跟我那二哥相提并論的陳興,今天可真巧,會在這遇上?!?br/>
“林少,現(xiàn)在怎么辦?”關向榮無奈道。
“都在這里了,酒店進進出出這么多人,你以為還能把人給強行帶走嗎?!绷至⑴d冷哼了一聲,“今晚也是晦氣?!?br/>
“要是沒碰到這陳興,我看她都不行了,要把她帶到酒店房間還不容易,哎,就差了這么一點點?!标P向榮惋惜的說著,說這種話的他,一點也沒有將鄭玨當成姐姐的意思,腦袋里只想著把鄭玨往火坑里推。
“今晚沒機會,以后還有的是機會?!绷至⑴d淡然笑笑,既然已經成不了,那也沒什么好惋惜的,其實放藥這事是關向榮主動提出來的,林立興自恃身份,還從來不屑于干這種事,關向榮主動提出,對方跟鄭玨還有一層姐弟關系,都能下得了手,那他又有什么好說的?關向榮要這樣干,他也就隨對方去,樂見其成。
盯著陳興的背影看著,林立興聽過林朝陽提過幾次陳興,心里倒是頗有些不服,在家族內部,他雖然也風光得緊,但林立興心里清楚,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再怎么高,將來都只是輔佐林朝陽的,在林家這樣的家族,商業(yè)也只是為政治服務,林朝陽是家族重點培養(yǎng)的第三代接班人,他的風頭永遠不可能蓋過對方,對于這一點,林立興倒也沒什么不甘心,只不過聽到林朝陽提到陳興時也頗為認可其能力時,林立興有些不認同罷了,這會看著陳興的背影,林立興神色轉動著,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向榮,四葉草集團是鄭玨辛苦發(fā)展起來的,你父親的意思,是讓你掌控?”林立興突然轉頭問著關向榮。
“說是這樣說,不過老頭子終歸還是有點婦人之仁,要給她一些補償。”關向榮撇了撇嘴,照他的意思,直接將鄭玨踢開了事,父親卻是不同意,父子倆也就此事發(fā)生過一些爭執(zhí)。
“是嘛?!绷至⑴d聞言,瞥了關向榮一眼,心里謔笑了一聲,暗道不是你父親婦人之仁,是你做得太絕,就你這種人,四葉草集團交到你手上,也沒啥盼頭。
“南州這幾年發(fā)展很快,我對南州的市場也很感興趣,打算去看一看,到時候還得靠你這個地主多多關照了。”林立興笑道。
“林少要來南州,那我是歡迎之至,一定掃榻以待,可不敢說關照之類的話,林少這是故意折殺我不成?!标P向榮聽到林立興的話,連忙笑道。
林立興點頭笑著,關向榮的態(tài)度讓他滿意,而他心里面,更是在算計著其他事情,資本的游戲,就是大魚吃小魚,他一向不喜歡循規(guī)蹈矩的發(fā)展,推崇的是吞并之道,關向榮主動來找他,四葉草集團就進入了他的視野,現(xiàn)在鄭玨和關向榮這姐弟倆因為財產分割的事更是鬧得集團內部不寧,林立興早就有些想法,他要進入南海,總歸是要有個跳板的,至于那鄭玨,如此一個絕色,更兼有才氣,林立興也充滿了挑戰(zhàn)的興趣,他就喜歡征服這樣的女人。
幾步路的距離,陳興已經將鄭玨扶到酒店外,叫了鄭玨一聲,見鄭玨都已經暈暈沉沉的,陳興愣了一下,暈過去了不成?對方要是暈了,他可不知道來接鄭玨的人到底是在哪。
好在陳興只是多慮,他在張望間,就看到一女的小跑上來,“我們鄭總怎么了?”
“你們鄭總被……咳,好像是喝醉了,你先趕緊送她回去?!标惻d差點說出來,想想不合適,趕緊改口道。
姚敏奇怪的看了鄭玨一眼,見鄭玨像是睡著的樣子,也沒多想,將人扶了過來,向陳興道謝一聲吼,就扶著鄭玨走向車子。
“這位鄭總,我看著不像是酒醉吧。”沈青安等對方走了,疑惑的說了一句。
“你認為呢。”陳興笑著反問一句。
“這我就不好說了,不過那關向榮和這鄭玨是姐弟,還真是讓人夠意外的,兩人剛才的表現(xiàn)似乎也有些奇怪。”沈青安搖頭笑道,“之前鄭玨同關副省長的關系可沒讓人少臆測,沒想到會是父女,讓人完全想不到。”
“兩人一個姓鄭,一個姓關,關鍵是完全長得不像,哪里會讓人想到是父女。”陳興笑了笑,話題扯開了,陳興并沒有主動提鄭玨被人下藥的事,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陳興不清楚情況,也不想胡亂說出去。
“是啊,確實長得不像,說句實話,要是像關副省長,可就不會有這般出眾的容貌了?!鄙蚯喟残Φ?。
兩人聊著,陳興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在酒店大堂又跟沈青安聊了會,耽擱了些時間,也該回去了,道,“青安,那我就明天等你電話,晚上就先回去了。”
“好,明天上午我提前給你電話?!鄙蚯喟矟M臉笑容。
在酒店門口告別,兩人各自離開,陳興開車回到家里只用了十幾分鐘,這個時間段,路上并不堵。
臥室里,張寧寧正躺在床上看書,孩子并不在屋里,平常時候,晚上有時是張寧寧照顧孩子,有時是鄒芳照顧,今天陳興回來,知道小兩口要享受二人世界,鄒芳主動說晚上由她照顧,將孩子抱到她房里睡了。
臥室里有洗手間,陳興洗了個澡便跟著爬到被窩里,看到張寧寧手上在看曾國藩家書,陳興莞爾一笑,“你這是準備教育孩子不成?!?br/>
“沒事就不能看這個呀。”張寧寧笑著白了陳興一眼。
“當然可以,我可沒說不行。”陳興笑著搖頭。
夫妻倆相擁而談,此時此刻,陳興的心里顯得格外的平靜,在外的應酬,工作上的勾心斗角,都讓人疲憊,也就只有在家里,看著妻子和孩子,才能徹底放松下來,這種家的感覺,讓陳興格外迷戀。
一夜無話。
時光就如同那貶值的人民幣一般,越來越不經用,短暫的三天京城之行轉瞬即逝,沈青安還要在京城逗留一天,有其他事要辦,陳興因為配合完沈青安的事,在京城滯留了三天的他,也該返回望山了,比沈青安先行一步定了返程的機票。
三天的時間,得到陳興特許放假的黃江華,跟沈慧寧在這短短三天的感情進展像那長征三號運載火箭,飛快發(fā)展著,兩人在昨晚的燭光晚餐后,借著酒意,黃江華主動邁出了那一步,終于和沈慧寧有了實質性的關系。
嘴有余香,手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沈慧寧身上那股香水味,偶有失神間,黃江華還在想著昨晚和沈慧寧的甜蜜時刻。
黃江華知道自己對沈慧寧算不得深愛,只是有些喜歡,但有這個對他而言便已足夠,他要的是前程,能娶一個不討厭甚至還有些喜歡的女人,還有什么能比這更讓人愉快的事呢?沈慧寧符合他的條件,他愿意下功夫去追,展開主動,如今這顆熟透了的果實被他采摘,兩人的關系已經確定下來,黃江華的心兒就像那天上飛翔的小鳥一般暢快。
黃江華的今天的一些異常,陳興都看在眼里,想著詢問一下和沈慧寧是不是有什么進展,因為鄭玨隨行,陳興也就沒問出口。
飛機的頭等艙,陳興的座位和鄭玨緊挨著,他沒想到鄭玨會主動打電話給他,在問他什么時候返回南州后,主動說一起回去,陳興自是沒什么好拒絕,答應了下來,兩三天前那晚上過后,兩人并沒見過面,不過鄭玨事后的電話有向他道謝。
飛機已經起飛了,在藍天中翱翔著,鄭玨不時的望向窗外,眼里有幾分莫名的艷羨。
“要是人也能插上翅膀,在這藍天白云中馳騁,那該多好。”沒來由的,鄭玨轉頭同陳興感慨著。
“人類現(xiàn)在借助外力,不是已經能飛了嗎?”陳興笑道。
“我說的飛,不是那個意思,陳書記應該明白的?!编崼k搖頭笑道。
“或許將來有一天,人也能直接在天上飛吧?!标惻d聞言,笑道。
“不知道,但我們肯定看不到一天?!编崼k輕笑道。
“那倒是,人生百年如白駒過隙,一生很短暫?!标惻d點頭道。
兩人感慨著,鄭玨沉默了一下,好一會,才又突然道,“陳書記,那晚的事,多謝了。”
“鄭總,你都已經謝過一次了,就不用再謝第二次了,客氣了。”陳興搖頭笑道。
鄭玨輕點著頭,再次沉默著,眉宇那若隱若現(xiàn)的淡淡哀愁能看出她心情并不是很好,鄭玨輕嘆著,她一個弱女子在商場上闖蕩并不容易,之前有關鎮(zhèn)鳴暗中庇護,現(xiàn)在呢?父親的表現(xiàn),讓她心灰意冷,鄭玨狠下了決心。
這一趟同陳興一起回南州,并不是心血來潮,鄭玨此刻同樣在沉思著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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