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沈蕓韻是來做無謂的解釋,這個時候看見沈蕓韻,阮采苓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沒了,而且沈蕓韻見阮采苓這幅樣子,就等于是與自己撕破了臉皮。
她在定國公府這些年的籌謀策劃都算是白費了。
也難怪謝清遠會選擇安陽郡主那個沒腦子的女子,阮采苓實在是太有心機,沈蕓韻盯著阮采苓看了半晌,一旁站著青芮和婷菲,連江晨都不遠不近的守著阮采苓。
畢竟江晨是知道沈蕓韻與謝清遠的關系的,而且也很確定沈蕓韻和謝清遠要設計加害阮采苓,作為阮采苓的侍衛,江晨肯定得在這里守著。
“青芮啊,你先下去,我有事兒與妹妹說。”沈蕓韻一副主子的模樣擺了擺手,順便在阮采苓的對面坐下。
不過青芮聽了沈蕓韻的話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在青芮等人的心中,主子唯有本家這么幾個人,再者說了,青芮又是自由伺候阮采苓的,自然輪不到別人來使喚,還是個外人!
見青芮不肯動,沈蕓韻皺了皺眉,“怎么還不下去?你是丫鬟,我說話都不管用了嗎?”
由此可見,沈蕓韻的野心實在是太大,連思華樓的人都想使喚,阮采苓雙手捧著杯子,瞅了瞅沈蕓韻氣急敗壞的模樣,突然笑了笑,青芮依舊站在阮采苓的身后,沒有理睬沈蕓韻。
“你來我這里使喚我的丫鬟,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阮采苓冷聲道。
沈蕓韻故作扭捏道,“我是真的有話與妹妹說的,妹妹也不想某些事情被
堂嬸知道吧?”
突然提及阮蘇氏,阮采苓目光深沉。
的確,有些惡心人的事兒,還是不要讓娘知道的好,若是娘知道自己這些年的心血都在養著一個白眼狼,肯定會很難受會很難過的,阮采苓不希望阮蘇氏難過,于是瞪了沈蕓韻一眼,抬手,“青芮你先下去,讓江晨也出去。”
“是?!彪m然青芮擔心阮采苓,也不愿意離開,可是看到了阮采苓堅定的目光,青芮畢竟還是不敢不聽從阮采苓的命令,只能離開,走之前還狠狠瞪了沈蕓韻一眼。
沈蕓韻看見到了青芮的目光,輕笑一聲,“妹妹身邊的人對我的敵意都很大!我是做了何事,讓他們這么不放心?。俊?br/>
“你以為呢?”阮采苓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雙手交叉,目光灼灼的盯著沈蕓韻看。
“你以為你做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了嗎?”她又問。
沈蕓韻一驚,阮采苓的目光好像是在說,她什么都知道了一樣,沈蕓韻心中暗暗思量,這段時間阮采苓的敵對是很明顯了,尤其是在顧瑾郗身邊的時候,似乎巴不得她趕緊消失一樣。
不過沈蕓韻還是很會演戲,無奈道,“妹妹這么說,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還能做什么?我每天都在定國公府里吃住,還有什么事兒,是旁人不知道的?”
阮采苓點點頭,“是啊,所以表姐,說到底這山蕓閣也是在我定國公府里,萬事兒小心一點,被旁人看到就不好了!到那時,你要做的事情,肯定就做不到了?!?br/>
“妹妹!”沈蕓韻突然雙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這么一站起來,正好擋住了阮采苓眼前的陽光,阮采苓笑著擺擺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來一個簡單的鐲子,只是普通的翠玉,她抬起沈蕓韻的手,幫沈蕓韻帶上。
“來,這么好看的一雙手要是受傷了怎么辦?。《斫阋材鷼?,只要別忘了,你所得的一切都是定國公府給予,其他的,我想你心里有數的。”
在沈蕓韻氣吼吼的離開后不久,慕白突然從房梁上跳了下來,落在桌子附近,剛才阮采苓一抬頭就看見慕白趴在那里了。
要不然她還真有些事兒想跟沈蕓韻掰扯掰扯,但既然有旁人在,還是算了。
“你怎么來了?”阮采苓倒了杯茶,慢慢的喝。
慕白笑了笑,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用小杯子壓住,對阮采苓說,“這是我們世子給大小姐的信,我是親自來送信的!”
唉,說起來也是讓人憂愁,他一個堂堂武林高手,居然淪落到跑腿送信。
“他與大哥剛走沒多久,怎么有話不當面與我說,反而要送信???”阮采苓看著信封有些迷茫,慕白也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世子的臉色不大好?!?br/>
“哦,是么。”
慕白并未多留,放下信就再次離開了,阮采苓看著信封好半天,總算是喝完了杯中的茶。這才擦擦手去開了信封,里面的筆跡不是顧瑾郗的,有些陌生,阮采苓看不出來是出自誰的手筆。
不過信中的內容更是讓她怒火中燒。
砰。
阮采苓猛地把信拍在桌子上,外面后者的江晨和青芮都聽到了聲音趕緊進來,方才沈蕓韻走的時候那么生氣,青芮和江晨都以為大小姐氣走了沈蕓韻,心情應該挺好的,但是一轉眼,就發了脾氣。
青芮進來時,見茶壺已經都翻倒了,茶水順著桌子往下流。
剛才阮采苓放下的茶杯被她這么劇烈的一掌給拍碎了,正有血跡順著阮采苓的手往外流,青芮大驚,“小姐!”
“小姐你這是怎么了!”青芮趕緊跑過去,把阮采苓的手從桌子上抬起來,用手帕擦拭阮采苓手上的傷口,青芮轉身對江晨喊,“江晨,去把龍叔請來!”
“是!”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這么生氣???是不是表小姐說了什么話惹你生氣了?”青芮焦急地問。
阮采苓依舊看著桌子上,已經被茶水浸濕的信封,倏然冷笑一聲,她抬起被碎片劃破的手,再次狠狠拍在信封上。
沈蕓韻,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珍惜!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能怪我了!
龍叔急匆匆的趕來給阮采苓包扎傷口,茶杯的碎片劃的很深,龍叔用小鑷子把碎片都從阮采苓的手中夾出來,饒是動作小心翼翼的,也還是疼的阮采苓倒吸一口冷氣。
不過她疼的泛白的臉上,依舊是一種凝重的神情。
“好了,這傷口啊最近就不要沾水了!不然不容易好呢!”龍叔收拾好東西,對青芮囑咐道,讓青芮小心伺候著阮采苓。
也不知是誰傳了消息到錦瑟閣那邊,說阮采苓受傷了,阮蘇氏身邊的靜書趕緊過來看看。
“大小姐,您這是怎么弄的??!”
梨兒和青芮正在收拾桌子上染了血跡的布條,靜書看到了觸目驚心的血量,也愣了愣。阮采苓抬頭看了靜書一眼,“不小心被茶杯劃破了,不礙事兒的。”
“你們都是怎么伺候小姐的?這么不當心!”靜書教訓青芮,青芮只敢低著頭。
在府中,靜書和玥兒的時間最久,都是跟在阮蘇氏身邊的人,所以地位也是高一些的,他們要是教訓下人沒有人能還嘴,除了范叔之外。
阮采苓抬抬手,有氣無力的說,“好了靜書,只是我自己不當心,不管青芮的事兒,方才青芮和江晨在外面幫我找東西呢,你去跟我娘說,傷得不重,別讓她擔心?!?br/>
靜書點點頭,“那小姐千萬要注意??!”
在靜書離開后,阮采苓讓所有人都離開,唯獨留下了青芮和龍叔在身邊。
“龍叔,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藥是可以抵抗迷藥的嗎?就是吃了迷藥之后不會昏迷!”阮采苓問孟天龍。
孟天龍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不過還是回答阮采苓,“可以提前吃解毒丸,不過你也不知道別人什么時候回給你下迷藥,解毒丸也不能天天吃?!?br/>
是藥三分毒,沒有什么藥是可以天天吃的。
“但,我就是需要,龍叔你幫我想想辦法?!比畈绍呓辜钡膶γ咸忑堈f。
雖然孟天龍不知道阮采苓要做什么,不過還是仔細的想了想阮采苓的話,他側開目光沉思著,突然低頭看見了阮采苓腰側佩戴的香囊,孟天龍右手握拳打在左手掌心,“有了!”
他指著阮采苓腰側的香囊說,“可以把解毒丸磨成粉摻在隨身佩戴的香囊中,這樣一來,長久的聞著就可以達到作用,從鼻子進入的藥效不會非常大,可以日積月累?!?br/>
阮采苓眼睛一亮,慌忙低頭把香囊拆下來塞進孟天龍的手中,“龍叔聽著,這件事兒不能與旁人說,我讓青芮跟你一塊回去,你把東西放進去之后,再給青芮一份備用的。”
“好,知道了,不過大小姐你要做什么???”孟天龍疑惑的問。
阮采苓冷笑一聲,“這事兒還沒確定,我也不能與你說,但你總會知道的,這香囊最好有用,不然……唉,罷了罷了,你帶著青芮去吧。”
“成。”
書房中,阮采苓看著已經被茶水暈開的字跡,慕白也說了,這不是顧瑾郗寫的,而且是他親自送來的,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顧瑾郗又是從何得知的呢?這種事兒,沈蕓韻總是得小心翼翼的算計吧?總不會昭告天下的說。
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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