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采苓和青芮慢悠悠的往思華樓走。
青芮遠遠的就看到顧瑾郗來了,但是阮采苓似乎在走神,眼神呆呆的看著一個方向,若不是青芮扶著的話,或許都要掉進溝里都不自知。
“世子爺。”青芮扶著阮采苓,屈膝喊了顧瑾郗一聲。
顧瑾郗信步走來,都站在阮采苓面前了,她還是看著那一個方向。
他回頭看了眼,阮采苓目光所及的地方只是光禿禿的土地什么都沒有。
“世子妃怎么了?”顧瑾郗問青芮。
青芮把婷菲來后說的事兒都告訴顧瑾郗了,可剛才阮采苓還好好的呢,從龍叔的藥苑里出來之后,就變成了這幅樣子,青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阮采苓還是往前走,只是走的非常緩慢,也沒聽到顧瑾郗與青芮的對話。
見狀,顧瑾郗讓青芮把阮采苓的手交給自己,隨后擺擺手讓青芮先回去準備,他則是牽著阮采苓一步一步往前走,漫無目的。
顧瑾郗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只要是跟阮采苓一起走,不管走到哪里,他都認了,顧瑾郗有一種感覺,似乎不光是這輩子,上輩子上上輩子,之前的每一生他似乎都與阮采苓在一起。
都是這樣慢慢地走。
阮采苓思索著這件事兒的辦法,沒感受到掌心的溫度有了變化,阮采苓略微回過神來,目光還是看著前方,卻問青芮,“青芮你說,我若是放任不管的話,會不會有些太心狠?”
可青芮壓根就不在,怎么回答阮采苓?
阮采苓見自己的問題沒有得到青芮的回答,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還是沒有回答。
這時,阮采苓才回頭,“青芮啊,我問你……”話呢。
什么時候身邊的人換成了顧瑾郗啊?
從大年三十開始,到今天已經初四了,她才看見顧瑾郗,本應該很興奮的。
可是沈蕓韻的事兒鬧得阮采苓也沒有什么心情。
“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都不出聲啊?”阮采苓問。
顧瑾郗舉著他與阮采苓十指交叉緊緊相握的手,笑道,“我都這樣牽著你了,你還問我什么時候來的?若不是我,換做旁人是不是也把你牽走了。”
阮采苓,“……”
她緩過神兒來,立刻搖頭說,“不不不,那不能!我本就在定國公府里才會這樣放心的走神,若是在外面,我肯定提著精神不讓自己被別人拐走的!我只跟你走!”
見阮采苓這副神情,顧瑾郗也笑了,“我跟你打趣的,冷不冷?只穿了披風就出來!”
聽顧瑾郗這樣問,還真是有些冷了,她從暖閣里出來走得急,只顧得上摘下披風來系上,連青芮都得跑著跟上她的步伐。
她點頭,“冷。”
顧瑾郗無奈的敲了下阮采苓的小腦袋,“冷也不知道多穿!”
說著,顧瑾郗直接打橫抱起阮采苓,讓她窩在自己的懷里,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阮采苓雙手抱著顧瑾郗的腰,卻依舊在想沈蕓韻的事兒。
“青芮都跟你說了?”
“嗯,說了。”
阮采苓咬了會兒牙,“那這件事兒,你覺得,如何?”
顧瑾郗想也不想便說,“這是成家的事兒,你管這么多做什么?你只要護好了你的人,就算是你的職責盡到了。”
“你說的是婷菲和盼兒?可我既然知道這件事兒了,是攔著沈蕓韻還是放任自流呢?”
她從顧瑾郗的懷中就開始思考,直到顧瑾郗把她抱回暖閣,阮采苓還在思考。
中午阮采苓忙著看賬本沒吃多少東西,青芮見顧瑾郗來了,詢問之下得知顧瑾郗也沒用午飯,就出去蹲在外面的小火爐上烤年糕。
慕白從后面房梁上跳下來,落在青芮的邊上,濺起地上的白雪。
青芮慌忙站起來,用扇子閃開面前的白雪。
“慕白!你怎么直接跳下來也不說一聲啊!我這烤著給世子爺跟大小姐的年糕呢!”
“年糕!我也吃!我早晨就吃了一個饅頭,餓死了!”慕白可憐巴巴的捂著肚子,那模樣把青芮都給逗笑了。
她把剛剛烤好的年糕先給慕白吃,倆人坐在火爐旁的小凳子上,青芮問,“你跟著世子,連飯都吃不飽啊?”
慕白搖頭。
也不是吃不飽吧,只是一忙起來就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一天到頭能吃上倆饅頭已經是不錯了,他也沒有什么可埋怨的,因為世子也是一樣。
他跟世子向來都是同坐同飲的,世子待他們兄弟跟親兄弟一樣,有人的地方論規矩,沒人的地方就是兄弟。
“剛才我遠遠的就瞧見你牽著你家小姐,跟牽著小寧一樣往前走,你們小姐眼睛看不見了?”慕白吃了一塊年糕之后,還想要吃。
青芮拍開慕白的手,用筷子翻動烤的焦黃的年糕,尋了一塊烤好的放在慕白的盤子里。
又說起成家的事兒。
最近連慕白都沒怎么去成家,顧瑾郗也沒讓慕白打探成家的事兒,所以慕白也不清楚,沈蕓韻到底是要做什么。
“梅嬸,你怎么到這邊來了?”青芮看見梅嬸過來,趕緊起身,生怕梅嬸瞧見她跟慕白坐在一起,靠的這么近。
但是梅嬸是過來人,一探頭就知道倆人之間的苗頭。
她笑呵呵的提著一個麻袋,丟在火爐旁邊說,“這里面啊,都是今兒個早晨剛送來的地瓜,剛才你不是去切年糕說要烤年糕嗎?跟地瓜一塊烤了吃!這么多呢,你們也跟著一塊吃!”
“謝謝梅嬸!”青芮笑道。
慕白也跟著青芮說,“謝謝梅嬸。”
梅嬸一直都在后面廚房,不然就是跟龍叔在藥苑,很少到前面來,自然是不認識慕白的。
可是青芮在給慕白做衣裳的時候,沒少問梅嬸意見,這會兒瞧見青芮的臉紅撲撲的,也就知道慕白是誰了。
“你們吃你們吃,沒吃飽到廚房來,梅嬸這有好多好吃的!”梅嬸走之前丟給慕白這么一句話。
青芮端著烤好的地瓜和年糕上樓時,阮采苓總算是從出神中走出來,開始跟顧瑾郗正常交談。
“年糕?地瓜?好久沒吃了,好香啊!”阮采苓聞到香味,從盤腿坐在地毯上,換成了跪地的姿勢,想要去抓青芮盤子里的年糕。
這動作看在顧瑾郗的眼中,很危險。
顧瑾郗從后面抱著阮采苓的腰,一伸腿將阮采苓跪著的腿給踢平,讓她直接跌坐在顧瑾郗的懷里。
見到這一幕,青芮也有些臉紅,趕緊放下盤子就下去,在門口還不忘說,“樓下還有呢,小姐世子你們吃完了,記得喊我啊!”
順便帶上了門。
阮采苓,“……”
這動作的確是有些曖昧,連阮采苓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她紅著臉從顧瑾郗懷里掙扎出來,端過桌上的盤子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重生之后就再也沒有吃過烤年糕和地瓜了!
入冬后一直都想吃,可是每天都忙不勝忙,連帶著青芮也跟著一塊連軸轉,若不是因為過年清閑下來,或許還吃不上呢。
阮采苓捏起一塊燙手的年糕遞到顧瑾郗嘴邊,“嘗嘗!梅嬸年前做的年糕,青芮烤年糕的手藝可好了!刷了蜂蜜呢!”
顧瑾郗就著阮采苓的手咬了口,直接把整塊年糕都吃進嘴里。
阮采苓期待的看著顧瑾郗,“好吃嗎?”
“好吃,你對吃向來有獨到的見解。”顧瑾郗夸阮采苓。
阮采苓一挑眉,“那當然了!”
顧瑾郗抱著阮采苓,享受阮采苓時不時的投喂很幸福的樣子,突然見阮采苓揉了一下膝蓋。
他想起慕寒說,年前阮采苓去見了一次一寂大師,但是一寂大師向來是不見香客的,連老太王妃去,一寂大師都不見。
阮采苓為了給阮詡塵求一枚護身符,愣是在一寂大師的門口跪了許久。
雖然阮采苓不說,可顧瑾郗卻擔心阮采苓的傷勢加重。
但他明白阮采苓不希望他們擔心的心情,也就沒有挑明,只是讓慕白給青芮送來一些宮中的藥膏,讓她幫阮采苓涂上。
“吃飽喝足,再想想沈蕓韻這件事兒,我倒是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阮采苓朝顧瑾郗豎起大拇指。
若不是成家自己做的不仁義,惹得一個又一個女人傷了心,怎么會有青卿和沈蕓韻呢?
雖然嫁進成家是沈蕓韻和她一手促成的,可成家的人也不是問心無愧啊!
這事兒若是婷菲沒有來跟她說,而是直接把東西帶了回去,讓婷菲悄無聲息的下在成家人的飲食中,就好像是梅嬸之前的那個廚子一樣!
定國公府體內的速度也是日積月累的。
多虧她發現的早!
成家的不同,只是因為沒有一個跟她一樣的女兒,卻多了一個只會惹是生非的兒子。
所以,他們會有怎樣的結局也是他們自找的。
“想明白就好,這成家有些事兒,其實你也該知道,成家與右丞相林一成有些交易,林一成跟我爹與定國公的關系向來不好,總是想要找個辦法扳倒咱們,林一成讓成厲生借由成家與定國公府的關系,從內部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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