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芮笑著點了點頭,“嗯,他走之前給我的!”
看來,慕白對青芮也并非無益,阮采苓想起顧瑾郗之前說的,青芮給他使了臉色,便對青芮說,“以后你隨著我嫁入宣王府也好,那你跟慕白也不用離我們太遠,還是能照顧到的。”
“小姐!”
對青芮來說,阮采苓想得都太遠了,她從小就是跟阮采苓一起長大的,阮采苓去哪兒她就去哪兒,還沒想過嫁人的事兒,可今天慕白送她耳環(huán),她的確是挺高興的。
估計是被小姐給看出來,青芮想要把耳墜摘下來,阮采苓慌忙攔住,“誒,摘下來干嘛啊!慕白送你的,多好看!這是他的心意!”
“我是小姐的丫鬟,不應(yīng)該帶這些東西的。”
外面府上的丫鬟都是很樸素的,在定國公府里,跟在阮采苓身邊,青芮等人的穿戴本就比一般的丫鬟要好,甚至于比一些小門小戶的小姐都要好了!
青芮怕外人說他們僭越。
阮采苓說,“你管外人如何說?我高興讓你戴著!我也喜歡看你未來一輩子都風調(diào)雨順的,嫁一個心儀的夫君。”
青芮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外面忽然狂風大作,風拍打著窗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嚇人,阮采苓想起剛才在祖宗靈位之前的那些心聲,便對青芮說,“雖然算著沈蕓韻的日子還沒到呢,但是我等不了這么久了,讓江晨轉(zhuǎn)告盼兒,可以動手了。”
見阮采苓面色冷淡,青芮也開始變得認真,她點頭,幫阮采苓蓋好被子說,“我明兒個早晨就跟江晨說。”
“還有,當初不是讓盼兒打點好了成家的幾個侍衛(wèi)嗎?最近沈蕓韻要是出門的話,一定要緊緊跟著,我得知道,沈蕓韻去見誰了。”阮采苓又說。
“好。”
這一晚上的風吵得人根本睡不著,不光阮采苓滿懷心事沒睡好,連懷著孩子的沈蕓韻都被驚醒好多回,每一次都是婷菲在身邊,沒有成暄的影子。
本以為嫁了人,至少要比在定國公府的時候好一些,更好一些。
可沒想到她嫁的是成暄這個廢物,還有一家子的小妾,這會兒,成暄肯定是在心肝寶貝的盼兒屋里。
他可心疼盼兒害怕呢。
這狂風大作的,要是把盼兒嚇到怎么辦呢?
成家上下這么多的人口,沒有一個人是心疼她的,連那些小妾都只知道去討好盼兒,她堂堂成家少夫人,還要看著一家子人的臉色過日子。
謝清遠啊謝清遠,你可真是把我害慘了。
“小姐,喝碗?yún)珘簤后@。”婷菲端著參湯進來,放在沈蕓韻手中。
沈蕓韻裹在被子里,外面電閃雷鳴,屋內(nèi)燒著爐子點著蠟燭,沈蕓韻的身影在門上晃動,結(jié)合外面紫色的光影,倒是顯得有些滲人。
她喝了口參湯,被那種惡心的味道刺激的皺起臉。
“謝清遠和季婧妍怎么樣了?”沈蕓韻問。
這段時間,婷菲也沒少大廳謝清遠和季婧妍的消息,加上有心人故意放出消息來,所以婷菲也得知季婧妍在風月樓里有一個凝露姑娘,一直都嬌養(yǎng)著。
雖然指示一個青樓花魁,可眼見著,過得比沈蕓韻還要好。
現(xiàn)在謝清遠的身份敏感,還沒跟季婧妍成婚呢,就斷然不能把凝露給買出來,可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往風月樓里丟,老鴇子也高興,自然是把凝露養(yǎng)的跟嬌艷的花朵一般。
再加上,青卿從成家逃出去之后,現(xiàn)在也是在風月樓里做事兒。
想到這里,沈蕓韻也覺得此事不簡單。
這青卿早不走完不走,偏等凝露的消息傳出來之后才逃出去的,又不回之前的那個地方,反而去了風月樓,她一個懷過孩子從良過的人,還敢回去。
怕是也打定了,這輩子不離開青樓的心思。
如此看的開,沈蕓韻倒是對她刮目相看。
“凝露?哼,我跟謝清遠在一起這么久,都不知道,原來謝清遠外面還有一個心肝寶貝呢!難怪我首飾臺上的首飾,總是莫名其妙的少,我剛開始還以為是山蕓閣哪個手腳不干凈的小賤蹄子給偷去了,現(xiàn)在看來,居然是謝清遠拿走去哄他的心肝了!”
沈蕓韻將參湯喝掉半碗,遞給婷菲。
“你給我安排下去,明兒個我要見到凝露。”沈蕓韻對婷菲說。
婷菲面露難色,“這,小姐,這不太好辦啊!現(xiàn)在凝露藏得很緊,聽說連風月樓的姑娘們,都有些時候沒見過凝露離開房門。”
“既然有消息傳出來,就自然是有門路的,不就是錢么,謝清遠能給得起的錢,我現(xiàn)在也給得起了!我還就不信了,大把的銀子砸下去,還真有不愛錢的老鴇子?”沈蕓韻說。
見沈蕓韻這樣堅決,婷菲也知道她不能違拗沈蕓韻的意思,只得答應(yīng)。
雨下了一夜,翌日清晨是個好天氣,阮采苓沒睡好,卻起得很早。
“大哥,你跟瑾郗商量一夜拉著我做什么?天兒擦亮了我才睡著!”
阮采苓坐在錦瑟閣正廳的餐桌旁打著哈欠,連阮祁和阮蘇氏都還沒來呢,他們兄妹倆人倒是先坐過來了。
端著早餐進來的玥兒和丫鬟們都懷疑是不是她們的眼睛花了。
見丫鬟們站在門口不動了,阮詡塵一挑眉,“來啊!怎么不動了?定住了?”
玥兒最先回過神來,笑了笑,把手中的豆?jié){放在中間的位置,身后的丫鬟們也魚貫進來,一一擺放。
“倒不是定住了,只是見世子爺跟大小姐起這么早,有些……驚訝。”
玥兒和靜書都是跟在阮蘇氏身邊的人,懂得分寸,跟兄妹倆的關(guān)系也好,自然是什么玩笑都開得。
阮采苓雙手撐著下巴,“哼,
可不是!年后我就沒好好睡過,難得下了雨之后天氣好,還不讓我睡個懶覺了!”
“我都耍了兩套拳了!給你睡懶覺的時間了!”阮詡塵說。
阮采苓瞪了阮詡塵一眼,還沒等說話呢,阮祁和阮蘇氏就相攜而來。
“呦!方才聽丫鬟們說,你倆已經(jīng)在這里等著了,我還以為是開玩笑的,沒想到我家一個月都不見得在早晨見一面的兒子女兒,居然來的比我還早!今兒個是怎么了?”阮蘇氏笑著說。
阮采苓歌顧瑾郗的婚事塵埃落定,對阮蘇氏來說也是定了心,而且阮蘇氏知道顧瑾郗那孩子,也喜歡阮采苓,對她好,就更加放心。
阮祁雖然擔憂皇上的身體以及國事,但是一大早就看見兒子女兒,自然也是高興的。
“可不是嘛!我昨兒個看賬本看到很晚,又被雷雨吵得一個晚上沒睡著,結(jié)果大哥卻把我拉來吃早飯!”阮采苓急著在爹娘的面前吐槽阮詡塵。
阮祁說,“你大哥做的沒錯!不吃早餐身體不好,吃了之后再回去睡!”
開玩笑,吃完飯哪兒還有時間睡覺啊!
阮詡塵給爹娘妹妹盛了粥,又給自己成了一碗,卻遲遲沒有動筷子。
“我要娶沐易霏。”
噗。
咳咳咳。
阮祁和阮蘇氏呆住,阮采苓一口粥卡在嗓子上,燙的眼睛都紅了,青芮趕緊過去幫阮采苓順后背,她一個側(cè)身,直接都噴了出來。
大哥你真的要大早晨說這么震驚的事兒嗎?
真的一定要選在現(xiàn)在說嗎?
昨天她才跟顧瑾郗說,大哥和爹爹都不希望,大哥娶純慧,結(jié)果才一個晚上的時間,連過度都沒有,直接就要娶了?
在開玩笑吧!
“大哥你說什么呢?”阮采苓驚訝的問。
阮蘇氏放下碗筷也跟著問,“是啊塵兒你說什么呢!你和那純慧公主不是,你不是不想娶純慧嗎?”
阮詡塵知道家人在擔心什么,阮祁一直沒說話,卻也懂得阮詡塵的意思。
“爹娘妹妹放心,我并非不喜歡純慧,這事兒,我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這一瞬間,阮采苓立刻明白了顧瑾郗一個晚上都在跟阮詡塵說什么,阮采苓突然攥緊了手掌。
顧瑾郗你一個晚上就給我大哥出了這么一個餿主意?你誠心的吧!
阮采苓說,“大哥你也不用這樣決絕,沐易霏不是也沒有跟皇上說什么嗎?你們倆,還是再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再說。”
見阮采苓這么說,阮蘇氏也同意的點頭,“是是是,你聽你妹妹的,塵兒啊,娘雖然一直都催著你找一個妻子,但也不是讓你,隨便選啊!”
隨便選就選了公主?
后面聽著的幾個丫鬟都是一臉無奈,定國公府家果然不一樣。
阮詡塵說,“我意已決,我一會兒就入宮跟沐易霏說這件事兒,請皇上賜婚。”
“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得讓爹娘的心里有個底啊!”阮蘇氏說。
見說不動阮詡塵,阮蘇氏就只能轉(zhuǎn)身扯了扯阮祁的胳膊,“老爺,你說說塵兒!”
可阮祁只是看著阮詡塵,好半天才說,“先吃飯。”
“吃晚飯,我陪你去。”
“爹!”
“老爺!”
阮采苓和阮蘇氏的目光都是充滿擔憂的。
這時,江晨突然跑了上來,阮采苓本就因為阮詡塵的決策心情不好,看見江晨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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