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采苓總算是想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看剛才顧瑾郗與阮詡塵的樣子,怎么都不像是和蒼溪不熟的。
阮詡塵和顧瑾郗對視一眼,阮詡塵錯開目光,摸摸鼻梁,“呃,算是吧!”
“所以我花了這么多的錢幫他買出身契,你們居然認識他!”
顧瑾郗,“……”
之前,阮采苓從風月樓把蒼溪帶出來可是花了大價錢的,他和阮詡塵聽到了價錢后,也將蒼溪奚落一頓,但最終錢還是落到了蒼溪自己的口袋里。
“這個……這段時間蒼溪不是也給你掙了不少錢嗎!扯平了!”
“這不一樣啊!”
阮采苓氣的半天沒理顧瑾郗和阮詡塵,這倆人就好像看戲一樣,看著她介紹從風月樓中帶回來的蒼溪,卻絕口不提他們互相認識的事情。
傍晚,西銀在阮采苓的房間里開解阮采苓。
主要是因為阮采苓氣的將顧瑾郗和阮詡塵趕了出去,誰敲門都不開,搞得顧瑾郗在門口就和阮詡塵吵了一架。
當初顧瑾郗是要將真相告訴阮采苓的,但阮詡塵覺得挺好玩兒的,若是和阮采苓說了,那蒼溪在宴華樓就沒有樂趣,所以才執意要瞞著阮采苓。
反正……顧瑾郗就是答應了。
西銀往嘴里丟葡萄,酸的皺起臉,她聽完阮采苓生氣的原因之后就笑了。
其實就算是阮詡塵和顧瑾郗不說,西銀也認出了蒼溪的身份絕對不一般,擁有這樣清冷氣質的男子,怎么會是一般人呢?況且,從來的那一天開始,西銀就發現蒼溪的武功絕對不低。
就算是她沒有安排高手在蒼溪身邊,普天之下能動他的人也沒有幾個。
“氣一氣就算了,如今你已經掌管宴華樓,眼睛就該擦亮點,尋常人與人中龍鳳,總該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西銀對阮采苓說。
在風月樓,阮采苓就因為看出了蒼溪與眾不同,這才散盡千金將蒼溪帶了回來,還給了蒼溪‘自由’。
阮采苓生氣的原因是他們瞞著她,又不是因為花錢!
“關于蘇挽月和蒼溪之間的事情你想知道嗎?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在我報仇的時候和長月宮也算是有過來往,蒼溪曾吸納我進入長月宮,但是我沒答應,最終我落腳于宴華樓。”
不過當時的蒼溪并非是如今的面容,或許是帶了人皮面具。
阮采苓眼睛一亮。
再生氣,有關蘇挽月的事兒她也還是很關心。
“我解除長月宮的時間不多,和當時身為宮主出現的蒼溪見過幾次面而已,但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蒼溪在找人。”
西銀那段時間前朝后宮的人殺了不少,蒼溪就問西銀有沒有見過一個姑娘,一身英氣,與他的年紀相仿,手心有一顆紅色的痣。
紅色的痣?
“挽月的手中就有一顆痣……也是紅色的……”
所以蒼溪從一開始找的人就是蘇挽月?
但那時西銀還不認蘇挽月,當時她連阮詡塵都還不認識,只覺得所有和皇室有關的家族都是敗類,欲殺之而后快。
蒼溪幫了西銀的要求就是,要她留意這樣一個姑娘。
“我知道蘇挽月手中有紅色的痣是年關的時候,她隨你到宴華樓來,上樓的時候差點跌倒,我伸手扶住她,下意識看到了蘇挽月的手掌,這才發現,她的掌心就有紅色的痣,我便聯系蒼溪了。”
然后就有了阮采苓去風月樓找凝露的時候,發現蒼溪的這個戲碼。
原來西銀也有參與。
西銀依舊在吃葡萄說話本子一樣娓娓道來,結果一抬頭就發現阮采苓在瞪自己,西銀慌忙舉手投降,“這跟我可無關啊!蒼溪只說他會借用宴華樓,我怎么想到他會以這種形式……被你帶回來啊……”
越說越沒底氣。
一開始西銀也沒有認出蒼溪,畢竟容貌一天一地,曾經長月宮見到蒼溪的時候,是平淡無奇的一張臉,可如今宴華樓的臺柱子蒼溪就不同了,這樣男生女相,驚艷的一副面容,誰見了能認得出來呢?
也是日積月累,西銀覺得蒼溪氣息與長月宮那人相同,這才間接猜出了蒼溪的身份。
“所以蒼溪找挽月究竟是因為什么呢?”
這個問題,直到兩天后見到蘇挽月,阮采苓都沒有得到答案,因為蘇挽月自己都不知道。
這兩天的時間里,每個人都很忙,蘇挽月也不好打擾阮采苓。
只是晚上依舊要去處理宮中事務。
梁齊已經被監視,只有蘇挽月一個人入宮。
“蒼溪陪你入宮了?這太危險了!”阮采苓手中打算盤的手一頓。
想到了阮詡塵和顧瑾郗說過,蒼溪的真正身份,蒼溪回宮不會被人發現嗎?
但仔細想想,所有知道蒼溪真正身份的人估計都死了,連九皇子的母親都死了,其他的人,就算是知道當初二皇子事情的真相,估計也認不出蒼溪。
畢竟蒼溪與皇上真的是一點都不像。
可聽阮祁說,蒼溪與他難產死掉的娘親一模一樣,皇上喜歡蒼溪的娘,也因為蒼溪的出生害死他娘,所以冷落他,最終將他送走。
“我也沒想到啊!我換好了夜行衣,躡手躡腳的出門,反手關門的工夫就看見蒼溪靜悄悄的站在我身后,我嚇得差點喊出來!半條命都沒了!”
當時蘇挽月以為是她爹發現了什么,來抓現行的。
沒想到居然是蒼溪。
阮采苓瞥了蘇挽月一眼,沉默片刻,最終將蒼溪的雙重身份都告知蘇挽月。
蘇挽月眼睛瞪得圓圓的。
怪不得昨日入宮之后,蒼溪對宮中的所有岔路都很熟悉,連她都不曾知道的小路也能認出來。
身手就更別提了,昨天她帶著蒼溪一起去,完全沒有動手,就好像是去游玩一樣,跟在蒼溪身邊,他把一切都搞定了,完事兒后,還送她回家,蘇挽月全程懵圈。
“你說他是二皇子?可他為何……他看起來就好像是認識我一樣,對我也很溫柔,一點都不像你說的什么冷酷無情之人啊!”蘇挽月說。
阮采苓無奈的說,“西銀說了,蒼溪這人一直都在尋找掌心中有紅痣,并且英姿颯爽的姑娘,你且想想,你對人家做了什么吧!”
這份神情都抵得上,瑾郗對她了!
難得有這樣的人。
蘇挽月起身在屋子里轉了一圈,抬手拽了拽她掛在房間中央的流蘇,最終無奈地說,“我怎么知道啊!我活到現在快二十年的時間,我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我總覺得,應該是在宮中,在蒼溪還沒被送出宮的時候。”
畢竟蒼溪離了皇宮之后就開始隱姓埋名,蒼溪師從隱士高人,和蘇挽月又不一樣,按照西銀的話來說,長月宮從創建之初,所有得到了幫助的人都要幫蒼溪找人。
所以阮采苓覺得,一定是在蒼溪離開皇宮之前,就對蘇挽月留下了印象。
而那時身為皇子的蒼溪自然是不能出宮的,可官眷卻可以入宮,參加宮宴之類的機會,一定可以見到面。
阮采苓就不用說了,她沒這么好的記性,能記住前世今朝的事兒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蘇挽月又皺起眉頭來想。
小的時候啊……
她小的時候入宮的次數還不少呢,但是過去十多年了,她怎么想的起來嘛!
“唉,算了算了,想不起來!這蒼溪也是的,我問了好多詞,他只對著我笑,又什么都不說!真是吊人胃口!”
蘇挽月和阮采苓一起下樓,站在院子里曬太陽,阮采苓抬手擋著陽光。
就看到大門口有人抬著梯子走過。
“我來的時候就去后面看了一眼,阮大哥和純慧的新院子建的真不錯!純慧雖然是公主,可向往的依然是宮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嫁給阮大哥之后,總算是得償夙愿。”
“嗯,這門婚事一開始的確是有利用的心意,好在我大哥也喜歡純慧這樣性格的姑娘,往后他們可以好好過日子。”
外界依舊傳言定國公不久于人世的消息,蘇挽月一聽到這種消息就恨不得打死傳播謠言的人。
人家定國公身體恢復得好好的,怎么就不久于人世了?什么就嫁公主就是沖喜啊?
會不會說話?
可封閉消息是阮采苓堅持要做的,她的目的就是混淆謝清遠和沐易琛的視聽,讓這倆人以為純慧嫁過來,是為了穩固定國公府的勢力。
既能保護純慧,還能騙過這兩個人,一舉兩得。
阮采苓無奈的嘆息一聲,“如今的局勢,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有辦法。”
“大小姐有人送了禮物給您!還有一份是給蘇小姐的,也放在門口!”范叔突然從門口探出頭來對阮采苓喊道。
禮物?
這個時候怎么會有人送禮?
“你家世子爺?”蘇挽月疑惑的看著阮采苓,“不對啊,你家世子送你禮物就算了,怎么還有我的份?”
“不知道,去看看吧。”
外面依舊忙碌,身為大管家,范叔忙的見不到人影,喊了一聲之后就走遠了。
青芮跟在阮采苓的身后說,“會不會是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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