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皇上,整個皇宮因為最近的勢力紛爭人人自危,皇上病重太子監國,三皇子哪兒有功夫管他們這種家長里短的事兒?
況且,謝清遠手中拿著她爹爹通外敵的證據。
就算是季婧妍知道,謝清遠的證據是捏造的,可如今的檔口,誰會聽他們解釋呢?
季婧妍搖搖頭,最后看了謝清遠一眼,轉身就走,“罷了,多事之秋不要起事端。”
“那小姐,定國公府大小姐的話您覺得如何?”侍女扶著季婧妍往回走。
其實從見到阮采苓的那一刻開始,季婧妍就決定要和阮采苓合作,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爹娘考量,她嫁給謝清遠,承受現在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可爹娘養育她這么多年,不能因為她的不懂事兒,付出這么多。
從風月樓回來之后,謝清遠也找過她一次。
既然凝露的身份已經暴露,謝清遠便不再遮掩凝露的身份,但謝清遠依舊對季婧妍說,凝露只是在鄉下的發妻而已,現如今他的妻子是季婧妍,讓她不要多想。
只是想要穩住她的情緒而已,季婧妍明白。
回到房間,季婧妍放下手中的團扇,語氣有些無奈,“阮采苓讓我等,他們似乎要等什么機會,我也不清楚。”
宸恒依舊住在江南酒樓,每天都有不同勢力找上門來,或許是為了試探,或許是為了拉攏。
各懷心思的人,都被貼身保護宸恒的高手打了出去。
眾多糾紛中最讓阮采苓高興的還是蘇挽月與蒼溪這倆人之間的氣氛。
雖然阮采苓覺得梁齊對蘇挽月一往情深,也是值得托付的人,可畢竟蘇挽月對梁齊的感情不是喜歡,她也不能強求,橫豎,蒼溪是她大哥和瑾郗的朋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蒼溪除了有些偏激,倒也不是什么壞人。
另外一件大事兒就是關于成府的。
那一天在大牢門口,阮采苓拆穿了成厲生與沈蕓韻的關系,也將成家的產業從他們阮家的產業鏈中劃掉,現在的成府就算是有謝清遠的庇護也一直都在下降。
知道成府得罪了定國公府,沒有誰敢繼續和他們做生意。
加上他們內斗,幾乎沒有工夫去應付外面的生意。
知道沈蕓韻肚子里的孩子是成厲生的,成林氏和成暄都想要將沈蕓韻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可成厲生卻堅決不允許。
雖然成老夫人護短,可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孫子,她能怎么辦?
加上剛從大牢里出來,她身體不適,就一直稱病,讓他們自行解決。
最終的結局就是沈蕓韻的孩子一定要生下來,畢竟是成厲生的孩子,可這一段不倫的關系已經蔓延到了朝堂之上,沐易佐借機打壓成厲生,將他手中的各項權利都收回。
成厲生找謝清遠想辦法,可謝清遠知道成厲生已經是一手廢棋所以閉門不見。
成家已然失勢。
在書房中查賬本的阮采苓聽到下人來傳,說是成厲生求見。
阮采苓頭也不抬的說,“不見。”
“成老爺在外面已經呆了半個時辰,若是再待下去只怕是要……”
“管他死活!當初是成老夫人自己說的,他們成府與我定國公府再無關系,我照做了,現在頹勢,見謝清遠不管他們,又想到我這里來打親情牌?想什么呢!”
說完,阮采苓瞅了一眼門口的侍衛,淡淡道,“明日就是我大哥與純慧成婚的日子,不要多生事端,讓他有事兒擇日再來。”
青芮站在一旁研墨,說起成親之事,青芮對阮采苓說,“咱們世子爺與公主大婚,并沒有給成府送請帖,是不是要……”
“不用。”
憑他們成府是如何的光景,之前要不是看在兩家是遠親的份兒上,阮詡塵也不會庇護成府的生意,現在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阮采苓便什么都不在乎,這樣的小家小戶也配參加大哥的婚禮?
想得美!
“世子爺的禮服已經送過來了,但是世子爺忙著,到現在還沒試穿呢,伺候世子爺的冰兒來請您過去看看。”
阮采苓放下筆,起身。
突然覺得一陣頭暈,又跌坐回去。
“小姐!”青芮慌忙繞過桌子來查看阮采苓的情況,她擺擺手,“無礙,就是有些頭暈。”
真是要命,最近吃得少睡得少,時間不夠用就只能擠出時間來忙。
青芮說,“小姐,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兩位世子爺都說你要好好休息,完事兒都比不上你的健康,你可不能不聽話啊!”
阮采苓無奈的嘆息一聲,成厲生與沈蕓韻的事兒,算是一個契機,總算是將謝清遠身邊可利用的人,除去一個。
而其他的人依舊虎視眈眈。
最重要的就是平王的兵權,現在已經捏在沐易琛的手中,謝清遠作為朝堂中唯一代表沐易琛的人,沐易佐也不敢輕易動他。
其實按照宸恒的話來說,這樣的人找個殺手隨便殺死就算完事兒。
可前朝之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有這么簡單。
越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忙碌,阮采苓就開始怨恨她當時怎么沒有直接殺了謝清遠,留到現在,反而多了這么多的事端,真是沒有遠見。
謝清遠這種人,越早死越讓人省心。
坐了會兒緩過神來,阮采苓被青芮扶著重新起身朝阮詡塵的院子走,與純慧成婚之后居住的院子已經建好,不過今兒個阮詡塵還是住在他自己的院子里沒搬過去。
明日新婚之夜,兩人一同入主,討個好彩頭。
邁進阮詡塵的院子,他正在前廳看書信,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眼才知道是阮采苓來了,他放下書信問,“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
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阮詡塵去阮采苓的思華樓,而阮采苓卻很少到阮詡塵這里來。
畢竟是個男子,就算是她的親哥哥,也總有男女之別。
尤其阮詡塵在家中不是練武就是剛從外面回來,要沐浴換衣服之類的,她覺得不方便。
見阮采苓來了,守在外面的一群人都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捧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涌了過來,站在第一個的就是冰兒,是這些年貼身伺候阮詡塵的人,很是衷心,拳腳工夫也會一些。
雖然抵不上慕白和慕寒那種替身侍衛厲害,可在家仆中,已然算是很厲害的存在。
阮采苓摸了摸冰兒手中捧著的喜服對阮詡塵說,“大哥,明日就是你和純慧成婚的日子,喜服是不是合身你總要試一下啊!”
“都是照著尺寸做的,怎么會不合身呢?”阮詡塵說。
“這不一樣,尺子是尺子,身子是身子!快來,我幫你穿!”阮采苓撒著嬌,扯著阮詡塵的袖子讓他起身。
阮詡塵對阮采苓向來是有求必應的。
明日幫阮詡塵穿喜服的就是他院子里的人了,再不然就是有娘親幫他,這樣的機會,親自幫哥哥穿上喜服,就只有著一次機會,阮采苓很珍惜很仔細。
前世哥哥執意去當兵,最后慘遭沐易琛的算計,死在了戰場上。
她沒能親眼瞧見大哥穿上這一身喜服是她的遺憾,好在這一世,大哥在她前面成婚,還能讓她照顧大哥,也算是圓滿心愿。
她知足了。
顧瑾郗剛到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引著顧瑾郗進來的侍衛剛要開口喊人,顧瑾郗一抬手,讓他下去了。
他知道阮詡塵與阮采苓的關系一向是好的,能看到阮詡塵娶妻生子對阮采苓來說,也是很幸福的事兒。
屋子里兄妹兩人沒發現顧瑾郗。
阮采苓從身后繞到身前來幫他系上腰間的帶子,阮詡塵低頭看著阮采苓的側臉,笑道,“下一次看到大紅色就該是你和瑾郗的婚禮了,到時候,大哥不能幫你穿喜服,不然瑾郗該吃味了。”
阮采苓噗嗤一聲笑了。
“有娘呢,你還想進內室幫我穿衣服啊?我三歲之后就不用你幫我穿衣服了好吧!”阮采苓笑道。
“是啊,三歲之后你就有侍女伺候著,男女有別,我也不能抱著你睡覺了!”阮詡塵感慨道。
沒想到,一轉眼,他們都已經到了要成婚的年紀。
喜服的尺寸剛剛好,阮詡塵船上這一身大紅色的喜服異常俊俏,阮采苓看著阮詡塵的樣子不由得出了神,她在想,顧瑾郗穿上一身紅,會不會比阮詡塵還要俊朗?
一看阮采苓在發呆,阮詡塵就知道阮采苓在想什么。
真是女大不中留。
“別看了,等你和瑾郗成婚的時候,你不就看到他穿喜服的樣子了嗎?”
其實阮詡塵還真是挺好奇的。
阮采苓怎么偏偏就看上了顧瑾郗呢?只是在街上驚鴻一瞥,她便要定了這個人,從而一步一步靠近顧瑾郗。
她為何如此執著?
阮詡塵不解就要直接問出來,阮采苓看了阮詡塵一眼,隨后錯開目光,輕笑了一聲,“總有那么一個人啊,你會覺得他是你前世就該得到的人,這一世既然出現了,你又怎么會讓他逃掉呢?”
她回頭看向阮詡塵,“瑾郗就是我的前世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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