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個公主都是差不多的,一般地位高一點的公主,出嫁的夫家都不會太低,所以說……
明喻萱一早就想到她會做皇后也是應(yīng)該的,阮采苓點了點頭,說,“也好,一早就做好了準備,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什么緊張的感覺,唉,我就不一樣了。”
別說是什么皇后公主了,她現(xiàn)在的地位都給自己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更何況,她要嫁給顧瑾郗之后就是世子妃了,而且顧瑾郗承襲宣王的地位之后,她就是宣王妃。
這就更難了!
她連一個人的女兒都不知道該怎么做,更別提做什么王妃了
正是因為沒做好準備,所以她才想要往后拉一拉婚禮的日期,明喻萱看著阮采苓的樣子,就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過了好一會兒,等阮采苓吃吃喝喝都快要吃飽了,明喻萱才疑惑的問,“你跟顧瑾郗之間,水到渠成,一切都很好,你有什么可怕的?”
有什么可怕的?
太多了好不好!
正因為前世她成婚過,還是跟謝清遠那種人,所以就更加糾結(jié),她生怕自己做不好一個人的妻子,給謝清遠做妻子的時候就總是做不好,因為謝清遠什么時候都不高興。
似乎不管阮采苓怎么做,都是不對的。
現(xiàn)在阮采苓心里還真是有點打鼓,不知道顧瑾郗會不會喜歡她做妻子。
一個這樣自尊驕傲的人,面對自己愛的人的時候還是一樣會有些自卑。
總怕自己做的不夠好,讓顧瑾郗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阮采苓說,“我就是想要知道……我該怎么做,才是最好得妻子。”
明喻萱笑了一聲,“哪兒有什么最好的妻子啊?我都不是最好的公主,也不會是最好的皇后,但……”
她眼睛眨了眨,想起那天在沐易佐身邊的時候,他跟自己說的話,明喻萱臉上有微微的紅暈,明喻萱說,“那天在皇位之上,沐易佐說……我是最好的。”
阮采苓,“……”
沒想到沐易佐還說得出這種話呢!
愣了好久,阮采苓才笑了笑,“這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啊!
所以才有不真實的感覺!
明喻萱說,“我做皇后也是第一次,誰都有第一次有什么可怕的?對了,你不是要請雲(yún)秀坊的趙雲(yún)秀給你做婚服嗎?要不你把人叫回去吧?”
阮采苓,“……”
這個皇后還真是什么都不在意。
她抬手揉了揉額角,對明喻萱說,“我的皇后娘娘啊!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兒就是給你做婚服!其他的事兒都不重要!再者說了,皇上給我和瑾郗定的婚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怕什么?”
一般人成婚跟皇室大婚肯定是不一樣的,要準備的東西都不一樣。
這一天阮采苓在宮中待到了晚上,要回去的時候卻被告知,宮門已經(jīng)被下鑰。
真是要命了。
自從沐易佐當了皇上之后,她來皇宮的日子比前世今生加在一起都多!
宮里也都是一堆事兒,阮采苓想著既然來了,不如就把事情都忙完了在休息吧,省得以后還需要她進宮。
“誒對了。”
這一次入宮阮采苓也是帶著青芮來的。
畢竟青芮也算是阮采苓的妹妹,而且阮采苓的一半生意都是青芮幫她打點的,帶著青芮入宮也算是為了讓青芮見見世面。
以后青芮跟在慕白的身邊,跟她看到的東西都是一樣的,總不能一進宮就驚訝吧?
青芮看著阮采苓。
阮采苓說,“安陽……”
說起季婧妍。
那天阮采苓從她的閣樓被顧瑾郗抱走之后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季婧妍的消息了,主要也是因為她轉(zhuǎn)天醒酒之后就進宮了,然后就忙了好多天,到現(xiàn)在也是一直都在忙,沒有想起關(guān)于季婧妍的事兒。
剛剛從沐易佐的御書房出來時,倒是聽說……
平王府的人已經(jīng)都動身了。
那安陽呢?
青芮一想起安陽郡主,也有些難過和惋惜,她說,“其實安陽早就動身了,已經(jīng)去了寺廟。”
阮采苓愣了愣。
她站在外面滿是星辰的夜空之下,抬頭看了看月亮,隨后悠悠的嘆息一聲,不由得笑了出來,她笑著說,“這也不算是不好,至少這是安陽自己選擇的路,總比我好。”
總比前世的她好。
前世她不想死,就算是那樣絕望也不想死。
可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生死,只能死。
季婧妍也是看透了這一切所以選擇了對自己來說最好的一條路。
阮采苓說,“一開始我就沒有想要攔著安陽,對安陽來說,去寺廟對安陽來說就是最好的選擇了,算了,以后咱們經(jīng)常去看她把,省的她一個人在寺廟里無聊。”
青芮點點頭,“好。”
只要是阮采苓說的,青芮沒有說過不好。
在皇宮里溜達一圈,最后還是停在那天顧瑾郗居住的寢宮,她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青芮卻笑了,“姐姐,不過就是幾天沒有看到世子爺,就這么想他啊?既然這樣,還不如早點成婚呢!”
瞪了青芮一眼。
什么想不想的。
只是因為婚期將近,她反而覺得有些不真實。
她開始想,這會不會是自己死了之后做的一個夢啊?
據(jù)說人死的時候會大夢三千,把自己沒做完的夢都做完。
她覺得不真實,所以才會怕。
阮采苓有些迷茫的對青芮說,“你覺得我這一生,過的好嗎?”
青芮不知道阮采苓為什么這樣說,也不知道阮采苓為什么情緒一下子就不好了,愣了好久才說,“好啊!姐姐你這一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至少……二小……哦不,至少沈蕓韻這一輩子想要得到的,就沒能成功,可姐姐你成功了。”
她重活一世。
想要報仇,做到了。
想要顧瑾郗,也找到了。
她想要的一切都已經(jīng)在手里了,其實……
已經(jīng)夠本了。
可她依舊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有,謝清遠死了之后,她就有一種頹廢的感覺總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有了。
前世的她真的愛過謝清遠嗎?
這真是一個可笑的問題。
愛不愛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不準了,但現(xiàn)在對顧瑾郗的感情一定是愛的。
在外人來看,什么叫愛呢?
顧瑾郗對阮采苓一定是愛的,畢竟顧瑾郗這樣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要一看到阮采苓,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那種目光中透露出來的都是滿滿的愛意。
可阮采苓對顧瑾郗一開始只是執(zhí)念而已。
現(xiàn)在才慢慢轉(zhuǎn)變成愛的,這個問題,是哪天阮采苓在喝醉之后才漸漸想明白的。
她覺得很對不起顧瑾郗。
所以在訂了婚婚期之后,他們好幾天沒有見面,最近也都是在附近稍微見一面,之后就個忙個的,根本就沒有坐在一起說話,阮采苓不知道該怎么跟顧瑾郗說。
青芮說,“姐姐,你擔心的是不是太多了?我總覺得……世子爺對你……很好啊!”
“是很好,好到我都覺得,我配不上瑾郗對我的好。”
正因為如此。
她才想不透。
第二天早晨,宮門口開了門,阮采苓就離開皇宮了,剛好碰上阮祁他們?nèi)雽m上朝,看到阮采苓,阮祁說,“最近你就不要總是出門了,怎么說也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在家里好好的呆著,你嫂子懷孕了,你也不知道陪著。”
阮采苓,“……”
她現(xiàn)在真是好忙啊!要幫皇上和皇后娘娘,還要陪著嫂子!
就她一個人嘴不重要了!
愣了好久,阮采苓才緩緩點頭,“好好好,我知道了!”
回到家中,阮采苓想著該怎么處理自己身上的問題,想了好久,總算是想明白一件事兒,她決定要跟顧瑾郗說明白,關(guān)于他們倆人之間的問題,或許之前她對顧瑾郗是有些執(zhí)念的,可現(xiàn)在明明白白的就是愛。
她是愛顧瑾郗的。
她要跟顧瑾郗說明白。
阮采苓在宴華樓里等著顧瑾郗。
西銀上來的時候,一只手提著裙子另外一只手中提著酒壺,結(jié)果阮采苓一看到酒壺愣了愣,有些迷茫的說,“一定要帶著酒壺來嗎?我不想喝酒了……”
“哈哈哈,聽說前些時候你在平王府喝醉了?跟安陽郡主啊?你們也是厲害呢!我聽說那樣郡主的酒量好的很,跟你比……是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西銀笑著說。
可不是!
她本來覺得自己的酒量還算是可以的,至少在宴華樓喝酒的時候沒有怎么醉過,可是去了平王府,才發(fā)現(xiàn)跟這樣一個小姑娘比,她活了兩輩子的酒量都比不上,真是要命!
季婧妍的酒量是天生的?遺傳了平王啊!
阮采苓翻了個白眼,瞪著西銀說,“你都知道了,還拿著酒上來?”
“想看看你耍酒瘋的樣子啊!據(jù)說特別可愛!我還沒見過呢!來吧,大小姐,喝一口!”西銀說著,把手中的酒壺推給阮采苓。
阮采苓愣了愣,“……”
這都是什么人啊!
看著宴華樓,她才總算是覺得一進門時候的不適是從何而來,是因為戲臺子中再也沒有了蒼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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