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退去,面前已多了一個風姿卓約的男人。
是秦時。
回來G城這幾天,顧桑的周圍總是會有這樣一個名字圍繞著,不管她如何聲明如何澄清,人們都堅信不疑:顧桑與秦時,是永遠不會分開的。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不是當事人的人們啊,又如何能理解得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是真的真的,不愿意跟秦時再掛勾了。
“云之初,謝了!”秦時伸手就朝顧桑的手牢牢扣住,然后當著人家表哥的面,彎腰下去將顧桑一把扛了起來扔到肩上,霸氣無比地當著云家人的面將人扛走了。
“喂!記得來下聘啊!”云之初在后頭喊,“十里錦紅是最基本的!”
云老爺子也在后頭喊:“秦家小子你悠著點啊!別弄壞了我家小公主啊!”
秦時霸氣回身:“放心!我一定會輕拿輕放!爭取明年就讓您老抱上曾孫子!”
云老爺子在后面笑得見牙不見眼,這兩個孩子啊,互相折磨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和好了吧?哎,一想到自家的小公主要嫁到秦家去,他就好不樂意啊!
咦,要不他跟秦易山商量一下,讓秦時做個上門女婿?
…………秦易山:老不死的要不你嫁給我?…………
顧桑在秦時肩頭上又踢又咬的,但秦時腳步穩得不得了,好像她的攻擊只是在幫他抓癢癢一般,半點作用都沒有。
“秦時!你到底要怎么樣?!”她氣得眼睛都紅了,跟他打架就沒有一次打得贏的!
秦時往她臀部拍了一掌:“別鬧!”
顧桑渾身一陣發顫,“住手!”
秦時又拍了她一下,這下子她顫得更加厲害了——別誤會,她這是氣的。
一把將顧桑塞進車里,秦時利落地跟著鉆了進去,司機先生當機立斷地鎖門,鎖窗,兩人之間的動作銜接得無比的流暢,默契。
“開車。”
顧桑隨即與秦時纏斗在了一起,車廂狹小,兩人打來打去的自然少不了身體的接觸,男女天生體力上的差距,讓她覺得自己現在好像被秦時玩小貓一樣的玩。
“停車!”她氣急敗壞,“林叔你停車!”
林叔面不改色地將車開得穩穩的,還拉上了駕駛室與后座的那個隔布。
顧桑氣結,從她回到G城,不管是顧家人還是云家人,每個人都是站在秦時的那邊的!
秦時好心地告訴她說:“基于你的誠信度不太高,他們只聽我的。”
曾經,他們也聽她的,但在她一聲不吭就走掉之后,他們便只聽他一個人的了。
掙扎無力,車也是不可能停下來的了,車子是時下最結實的那一款,安控局專用車輛,她就是用盡全力也是沒有辦法將這車窗給弄破的。
頹然地將自己弄到離他最遠的角落里,顧桑一臉疲憊地開口:“這么鬧,真的有意思嗎?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
秦時凝視過去,虛虛一笑:“抱歉,不能。”
“你!”顧桑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秦時的霸道自私與無恥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她也知道今天在車里跟他鬧是鬧不出什么結果的了,但是不鬧的話,她又不甘心。
總要鬧一鬧的不是?不是任何事都必須依著他的是不是?
……車子徑直地開往白云山頂,透過車窗,顧桑看見了星星點點。
原來,天已經這么黑了。
林叔將兩人載到山上之后便迅速地將車開走了,顧桑一下車就要下山,秦時也沒管她,一個人徑直地跳上了那處斷崖,而后緩緩地在她身后喊:“顧桑,你若敢走,我就敢跳!”
顧桑腳步未停,秦時他一定不可能跳的,他是秦家的希望,他是云國總統的候選人之一,而她顧桑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女人,他不應該為她放棄生命的。
她往前狂奔了幾步,身后突然傳來一串蒼涼的笑聲,她心中一跳,猛然一回頭,便見秦時的身體正在往崖底掉落!
“秦時!”
她魂飛魄散地奔過去,想也沒想地就往那斷崖跳過去,但是在跳起來的瞬間腰間一緊,一雙溫熱的大手牢牢地抱住了她。
“原來,你還是這么著緊我的。”秦時的聲音里蕩著濃濃的滿足,“顧桑,我很高興。”
顧桑不敢相信地睜著眼,死死地瞪住斷崖之下正在緩緩地上升的男人,那是一個與秦時的身材極為形似的男人,此刻他正笑著跟她打招呼:“嗨!嫂子!我們又見面了!還記得我不?我是小兔兔啊!”
僵硬地轉過頭,秦時那張俊美的臉正嘴角含笑地望著她,“顧桑,你還要再否認嗎?你根本,還愛著我。”
顧桑將秦時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弄下來,面無表情地向外走了幾步,而后站定,定定地凝視著他:“秦時,什么時候,你才可以不再做這種幼稚的試探?”
“幼稚嗎?”秦時笑,“或許吧!”
“在剛剛那種狀況,不管是誰,我都會回來的。”她添了一句,“我們都不小了,不需要再通過如此無聊的方式來探知對方的心意。秦時,我跟你最后說一遍,我顧桑,跟你秦時,早就結束了,再也不可能了!”
“我希望我的生活里,再也不要有你秦時出現,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秦時的生活里。”顧桑向后退去,“從此以后,江湖天涯,各自安好!”
秦時不以為意地聳肩,像在聽一個笑話。顧桑,在我知道你還是愛著我之后,我還會放手嗎?
別作夢了,你逃不掉的!
…………我是逃不掉的分割線…………
顧桑回到顧園住了一晚,第二天便上了飛往T城的飛機,顧爸爸顧媽媽到底是心疼自己女兒的,在顧桑走后,顧爸爸特意把秦時叫了來,語重心長地跟他談了小半天。
秦時應了下來,“顧爸爸,阿時知道怎么做了。你們就放心好了,我會讓她自己乖乖地回來嫁給我的。”反正已經知道顧桑的心里還有他,那么他就不必再將她逼得那么緊了,來日方長,他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跟她耗。
而T城唐家,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