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是不是你殺的?”
兩人救完陳梓凱后,帶著何辰從草叢中翻了墻回去,坐在車上時陳梓凱已經奄奄一息。白川朝坐在駕駛座上的何辰說了一句:“先去醫院!”何辰看陳梓凱的情況嚴重至極,便踩了油門直接朝市醫院駛去。
紀紫和白川坐在后座,她眼睛一直朝外看,眼神里是白川看不懂的情緒。這么多年,她依舊是那么美艷不可方物,就連安安靜靜坐著都仿佛一幅畫報,徒然讓人生出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距離感。這跟她的原生家庭有關,父親是個虐待狂,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童年不堪受辱的媽媽遠離家鄉,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就這樣拋棄了紀紫。這一舉動更加激起了父親的怒火,然后紀紫童年的日子就是在父親的“報復”中成長的,這是對媽媽的懲罰,也是對她的。自己的奶奶日日夜夜看慣了了父親的施暴,不作阻攔。更多的時候,奶奶就像是一名優雅的看官,看紀紫童年的悲劇。所以紀紫的永遠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眼神里的深沉陰郁如一灘靜水,毫無波瀾。
這里離市區很遠,黑色將白天涂抹成黑夜,無盡的黑暗飛速往后面跑。陳梓凱早已昏睡過去,三人各懷心思,沉默不語。狹小空間里漂浮不同于尋常的氣息。過了不知道有多久,白川忍不住問紀紫,他轉頭看向紀紫,那眼神平靜無奇,仿佛就像是討論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也仿佛這件事情于兩人沒有任何關系。
這一句話打破了平靜的湖面,激起陣陣漣漪,也將自己從自己的世界中抽身出來。她淡淡看了一眼身旁面色平靜的白川,突然間想笑,實際上她也笑了出來:“來!你跟我說說是什么讓你有這么可愛的想法?”
“直覺!”要說陳老的死亡和紀紫有什么實質性聯系,白川還真沒發現,只是發生的這么多事情,基于自己對徐妍妍對自己對唐富的理解。他覺得一定會存在些什么理解,對的,就是直覺。
紀紫失笑,她掩嘴,眼神里是藏不住的自嘲:“所以你的直覺告訴你我是殺害我親生奶奶的兇手?還有我堂哥,在你和徐妍妍的心目中我就是如此的惡毒?”她質問,然后又自顧說:“也是,想你們這種生活在陽光下,自然是什么壞事兒都是我們這種人做的?”
“那唐離和徐妍妍呢?”白川又問。
紀紫萬萬沒先到白川會這么問,整個身體一頓,絲毫不加掩飾的回到:“那倒是和我有關系……”
她承認網絡輿論是她制造的,是她煽動記者,是她一手將輿論朝徐妍妍那邊靠,是她故意給徐妍妍寄了唐離的錄影帶。這些都是她做的,但是她并沒有殺人啊。那……
“你說,她又是得罪了誰呢?”紀紫問,原來不止她一個人這么恨她,原來還有人更很她。她又想肆無忌憚的大笑,嘲笑這些聲稱要善待世間萬物的人,也會招惹這樣的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