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許一,他想起第一次見他的場景。
那時候唐離的媽媽穆琴改嫁,唐離暫住在哪兒。第一次見唐離的時候好像是十三歲,還未發育好的小女孩就像是朵梔子花,潔白總是無時不刻散發這幽香。況且那天的她還身穿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蕾絲編織的玫瑰別在腰間,說不出的美好。再加上唐離本人真的很白,仿佛能和白色合為一體似的,她小櫻唇圓潤,如香甜的果凍。那時候的唐離真的很美啊,像天使。他其實沒對她存在任何幻想的,直到那一次,剛洗完澡的唐離從房間里跑出來,連鞋都沒穿就這樣撞擊了他懷里,那股子幽香真的說不出的美好,他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
對她下手也是偶然的。喝大了,誤打誤撞就進了她房間。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人性是沒有底線的,禁忌這種東西一旦打破,背后涌動的欲望無窮無盡,那力量根本無法測估。也是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般沒有底線。他覺得唐離在他心目中是獨一無二的,是占有一定比重。就像是人生某個階段的見證者,也像是自己沖破的一個難關。你討厭它,要摧毀它,但是你就是對它念念不忘,他對唐離亦是如此。所以他摧毀唐離的那一刻,他是興奮的,沒有愧疚,美譽任何愧疚。
也是那一刻,他覺得王靜對于他是不值一提的,是可以摧毀的。
那天,他第一去接唐離放學,等了將就三個多小時。
大概下午六點的時候,唐離和許一出來。
那天是個盛夏的午后,午后晚霞燒紅了半邊天,暑夏余溫在這個城市久久不散,燒得唐富整個人都是怒火四起。他也是那一刻才知道,為什么唐離越發晚歸,他也是那一刻才知道,唐離的笑容原來是那樣的燦爛。燦爛到可以照亮他整個灰暗的人生。可點亮她的確實另外一個人,多么諷刺。
他覺得自己是在可惡極了,因為那一刻他有了撕毀許一的想法。他知道那是不對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對他就像是對唐離,她美好啊!可是他就是看不得,他也不允許有一個人在他身邊時時刻刻提醒著他,自己到底有多糟糕,自己的到底有多惡毒,自己就是人性的底線。
他有時候甚至扭曲到,如果不是許一的出現,或許唐離就不會那般恨他,或許也不會有了去死這個想法,也不會情緒起伏越發大。或許她永遠悲傷。悲傷久了或許就習慣了呢?
看!你有多惡心?
可就是控制不住啊!或許有一天報應到了,這一切都結束了吧。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對于這一天到底是害怕多一點呢,還是渴望多一點兒。或許,兩者都有吧。
“別讓他門太好過!”這是唐富對老劉說的話。對的,他就是不想讓她們太好過。
“再加幾個人手盯著她們,有什么及時跟我說,別漏下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