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客氣了!”紀紫邁著優雅步伐走過去,恭敬屈身回抱。“您這樣真是讓晚輩難做啊!”
唐富哈哈大笑,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側身讓出了一個位置請紀紫進去:“今天愛人下廚,請你吃個便飯!”不遠處那個沒有被歲月侵蝕的優雅女人應該就是王靜吧,也是個殺人如麻的主兒,表面人畜無害,尤其是那雙無辜的眼神,真不知道讓多少人枉死這里面。王靜長相其實不算出眾,可能是因為歲月沉淀的原因吧,讓她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韻味。
王靜其實對紀紫多有耳聞,也算是了解。年紀輕輕在商界就有此成就,算是個人物,頗有她年輕時幾分風范,唯一不足的就是,事情做得不夠絕,否則恐怕連唐富都要忌憚她三分。
三人站在門口寒暄了幾句后走進門。里面是經典的新中式風格,穩重還飄著淡淡的書香,人不算很多,確實有有點家庭聚會的意思。溫馨的氣氛里,大家其實各懷鬼胎。剛一坐下來,還未來得及打量四周,唐富就開口,而且直奔主題,絲毫不給紀紫有任何喘氣的意思。
“抱歉,這次是底下人下手重了,沒想到老人就這么……”他沒說下去,但意思已然足夠明顯。
紀紫也只是愣了幾秒。臉上逐漸展開,燦爛的笑了起來:“唐先生真是說笑了!我堂哥也是不小心的?”
他們談話的內容還有口氣就像是再說意見再尋常不過小事兒,如砸碎了一個花瓶,傷了一只貓一只狗,或者掐了被人種的一只玫瑰。好像重要也好像不是特別重要,對耶他們來說,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這一刻紀紫恍然覺得自己恐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從出生那一刻起吧,注定的命運是逃不開的。
唐富表情也是微微僵住隨即又打開:“那說吧,要怎么樣你才能原諒我的這次失誤?條件隨意開。”
“隨意開?”紀紫反問,微微勾起唇角,弧線完美,也略略有些調皮。雙方努力營造的活躍氣氛,似乎飄著血腥味兒,難聞,確實魔鬼的最愛。
“當然!”唐富回道。
于是紀紫不適時開了一個玩笑,但也是心里話:“一命還一命呢?”
此話一出,空間瞬時死一般的寧靜,緊張因子充斥在每一個角落。她仿佛看見,藏在那張和藹可親的臉上張牙舞爪猙獰如魔鬼一般,那籠罩在她周圍的難道不是死亡。
唐富微微嘆了一口氣,放在歉疚舉起的紅酒杯,然后回答:“也可以,如果紀小姐要的話!”他站起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又繼續說道:“請移駕內屋,我把對我的懲罰送給你!”
紀紫不知道里面他口中的“懲罰”到底為何物,但是從他眼中他讀到了四個字那就是不容拒絕,她人都來到這兒了,自然知道自己無論可退。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自從偷了那段錄像,一點點開始為自己鋪后路時,她就沒有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