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讀懂她眼中的恐懼,而徐妍妍更想讓他別因此受到傷害,以他優異的學習成績還有學校的偏愛,明年的保送名額一定會是她的,即使不死,以他的成績國內數一數二的學校任他選,她可不想他因此落下個打架斗毆的臭名。
他剛踏出一步,徐妍妍大叫:“你別過來!”
“嘖嘖嘖嘖……,多么像生離死別的場面?說實話我自己都感動了!”白川語氣里滿是嘲弄,但內心的妒忌足以讓他發狂,他尖刀一半的眼神似乎在凌遲眼前讓他發狂的小子。
“不是要走嗎?快呀!”徐妍妍催促他,省得他突然又發什么瘋。
深夜的馬路上,機動車急促的喇叭聲更像是索命的咒語,而徐妍妍正在遭受著咒語的折磨,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隨時會沒命。她望著坐在前面踩頂了油門在馬路上飛馳的白川,緊緊環住他腰身的那雙手早已變得僵硬。
據說人在極度寒冷的時候身體會產生身體被灼燒的假象,剛剛寒風刮過皮膚的時候還有一種被飛到割破皮膚的觸感,此刻卻毫無感覺了,唯一的感覺就是從心底涌動出來的烈火,灼燒她每一寸皮膚。腦海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求生的本能讓她一刻也不敢放開他。
道路上兩旁的霓虹燈,閃爍著迷人又魅惑的光茫。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終于停了下來,有一雙眼睛半瞇著看看著她,可是她看不清那人的臉。有人在拍打她,可是她卻沒有任何感覺,前面的人嘴里一張一合,像吃人肉的野獸正朝著她張開血盆大口,但她卻一點兒也不害怕。
“喂!徐妍妍!干嘛?聾了啊?”
“喂——”
“別裝!聽到沒?”
……
看她蒼白的面孔以及搖搖欲墜的身體,白川承認自己有些后悔了,帶著她大冬天飚了那么久的車,而且還來到了這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外,此刻正飄著大雪。四周環山,沒有一絲光,除了機動車微弱的閃著光芒,四處寂靜得可怕。
“喂!你到底怎么樣了?”
她虛弱的身體任由面前的人搖晃,只覺得手腳冰冷得厲害,空白的腦袋稍稍有了那么一點意識。空腹喝醉,吵架,飆車,這一晚發生的事情簡直讓人不敢相信。胃里此刻在翻江倒海,一種惡心的感覺從胃里沖出來,她急忙推開白川,沖到路邊,俯身,單手撐著一旁結冰的樹干開始嘔吐。
“嘔——”
“喂!你沒事兒吧?”跟了上來的白川不停拍著她后背,給她遞了張紙巾,眼里滿是關心。
吐完了,徐妍妍從他手里接過紙巾,胃已經好了許多。她抬頭喘著大氣,剛剛被熱汗浸濕的衣襟此刻冷了之后緊緊貼在身上,讓人很不舒服。儼然一副長跑到達終點,半死不活的樣子。
終于休息好了,她才開始環顧四周,黑漆漆一片,根本望不到邊,是不是傳過大風呼嘯的聲音,讓人心忍不住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