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的病房里狼藉一片,蛋糕彩帶衣服七零八碎落在地上,死寂一般的安靜從墻根飛撲上來,占領每一寸領域。冰冷讓人恐懼的氣氛,透過每一個毛孔滲入在場每一個人的皮膚。黃歷和他們幾個要好的弟兄站在門邊,連大氣都不敢出,似乎稍有所動,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白川坐在床邊,牙齒咬得咯咯響,已然康復的他嘴里叼著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對煙的欲望,就像是體內熊熊燃燒的怒火,越發不可收拾。他撕開了胸前兩顆紐扣,一道醒目的疤痕露出來,觸目驚心。從眼里不斷迸出的恨意帶動他每一根臉部神經,顫抖。胸膛上下起伏的怒氣,仿佛要破開肉體,跳出來。
黃歷最懂白川脾氣,不敢去碰他刀子,只站在一旁隨時關注四周的舉動,只祈求不遠處藏在床底的那只小貓咪不要亂動,否則可能會一下子煙消云散。
徐妍妍一口氣跑到了醫院,累得差點虛脫,氣兒都喘不過來。雙手撐著雙腿休息,肚子里一陣抽疼,糟糕,不歸跑著跑著肚子里的腸子打結了吧,絞疼得厲害。來到病房門口。正準備進去,站在門口正準備邁步進去,黃歷在門邊拍手阻止了她她。
正好奇他到底所謂何意時,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沒來及反應,一陣蠻力將她拖了進來,單手掐在她單薄的肩膀一把推到在墻上,背脊刺痛。她如受了驚的小獸一般征在哪兒,張嘴沒緩過勁兒來。只覺得對面不容忽視的怒氣,像極了沸騰的開始。
”是不是連你都覺得我應該原諒他們!“徐妍妍被他滿身戾氣嚇壞了。剛剛的怒火被他燃燒殆盡,只剩下細密的恐懼從較腳底蔓延過來。只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睛望著他,他上下起伏的胸膛似乎在隱忍這什么。
”我問你呢,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應該原諒他們?“他猛地一推,嚇得徐妍妍大叫,下意識閉眼。望著她驚恐的樣子,白川怒氣更盛,掐著徐妍妍肩膀的那只手更加用力仿佛要將骨頭掐斷。
”我以為你以為你不會來的,怎么?為他來打抱不平?別以為這幾天你們都在做什么我知道?怎么?不討厭我了?跟著他們一起憐憫我?“他說話音量逐漸加大,一聲一聲,接著開始吼叫起來,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回旋,仿佛要炸開。
”不是……不是憐憫,你也想的這樣的不是嗎?“
”你說什么!“白川大吼!
徐妍妍真的被嚇到了,閉著眼睛,咬緊牙關,下定決心,一鼓作氣將自己埋在心里的話說出來:”你根本不是恨他們,你是恨你自己,你早就被白洲陽的天真善給感動,被那樣溫情的幸福給溫暖。你清晰感受到自己這些年的恨漸漸消退,你覺得自己對不起你媽媽?可是自己不受控制的,就是恨不起他們!所以你憤怒,你逃避,你拒絕!并且你本來就在心里懷疑,懷疑自己爸爸媽媽的感情。甚至,你突然有某一刻發現自己其實并不是了解父母。你害怕自己一直以為的,是錯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