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雙腿僵住發麻，鉆心的痛從腳底傳過來，寒冷包裹住的身體忍不住在瑟瑟發抖。
    一直站在她一旁的身體靠過來，細微的嘆了口氣。拉開拉鏈脫下僅有的棉服，接著一陣熟悉的體溫覆蓋在她身上。冷冰冰的面孔浮上難掩的關心，“披上！”
    徐妍妍低著頭，望著他白色球鞋，愣了許久。才緩緩抬過頭來，望見他仿佛星辰的眼眸滿是關心的盯著她。她鼻子一酸，連忙將披在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放回他手里，極速低頭轉身跑開，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徐妍妍。”站在原地呼喊的聲音有些焦急，“你到底怎么了？”
    “別，別跟過來，拜托了！”徐妍妍忍者淚水停住腳步，說完之后大步朝前跑去。
    沈南站在原地眼睛一直盯著她離去的身影發呆，仿若星辰的眼眸瞬間暗淡無光，轉身，垂下眼眸。目光下被凍得通紅的手捧著自己僅有的羽絨服，周歡被凍得瑟瑟發抖，臉微微有些泛青。
    “你給她了，就穿我的吧！”
    周歡吸了吸鼻子，不停跺腳說道。
    沈南靜默了一會兒，咬著嘴唇，接過她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此時狂風大作，雨雪肆虐，將教學樓門口的松樹吹得呼天喊地。他目光微微一閃，微微扯開的嘴角什么也沒有說，將衣服披回她身上。修長雙手幫她整理好衣服，指尖停在她肩上的時候，周歡呵呵呵呵笑了起來，很傻的樣子。發紅的眼眶盈滿淚水，“沈南，這是你第一次抱我哎！很暖哦。”
    沈南動作頓住，抬頭對上他，面無表情。繼續將剛剛徐妍妍不要的衣服披在周歡身上，“閉嘴！別說話！”
    然后站回原來的位置，干凈的眼睛盯著前方，一言不發。
    周歡合著沈南的衣服緊緊抱住自己，繼續傻笑。失神般地喃喃自語：“哈哈，真暖！”
    只是，很可笑而已，是她不要的。
    徐妍妍跑著跑著不知道跑到了學校的哪一個角落，確定四處無人之后才緩緩蹲下來。環抱雙臂，長大嘴巴無聲地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自己是個張牙舞爪的膽小鬼，連道歉的勇氣都沒有。
    李渡在上課期間被左澤拎出來，說是有什么好東西，于是兩人以上衛生間為由溜了出來。上課期間的學校空蕩蕩，只有雪嘩啦啦和風呼嘯的聲音。如果放在夜晚，這絕對是拍攝恐怖片的絕佳場所。這里是原來的老校區，后來學校翻修了之后就遺棄掉了。但是也有別的傳說，好像是早幾屆高三學生因為扛不住學習壓力在同學們期間，找了根繩子，直接在門上吊死了。后來有住校生偷偷會教室拿練習冊時，居然聽到有人在哭，沒幾天也去世了，從此老校區再無人踏足。
    左澤越往里走越瘆人，越想越不對，怎么會有人在這種地方和他買二手自行車呢？
    ”阿渡，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哭啊？“
    李渡極力想推開像樹袋熊一般掛在他身上的左澤，卻怎么也推不開。一樓教室走廊上，廢棄教室的門后面露出一只腳。這雙鞋，這件衣服，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