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離高調簽約穆離越工作室的事, 引起了網友熱烈討論。
各個區直接屠版。
除了兩人之間甜得不行的粉色氛圍外,更多人注意到聞離新經紀饒名字,以及穆離越承諾的, 每年至少一部精品劇。
作為越來越資本化和流量當道的時代,好劇、精品劇每年也就那么幾部。
為了能參演這些戲, 演員幾乎搶破頭。
【穆老師真的牛, 連江施銘都請來給聞離當經紀人了。】
【慕了慕了,我家寶貝怎么沒有這樣的老板!】
【哈哈哈哈哈, 慕了也沒用, 對穆離越來,只有聞離最特別。】
【江啊!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帶藝人了!】
【萌新不懂,求問江施銘是誰?】
【善用搜索引擎,你會發現新地, 就是一位傳奇,22歲大學畢業就打造出超級團, 至今無人匹擔】
【他真的厲害, 每個團員的定位都特別準確,哪怕他們已經各自單飛,極少合體, 但在各自的領域,都風生水起。】
【不用太久, 我賭半年, 聞離絕對能擠進一線, 成為炙手可熱的大明星。】
……
網上的消息穆離越雇了專門的團隊實時監控, 也有危機公關,目前來,除了討論,就是一片祝福聲。
Cp粉、穆粉、離粉擰成了一根繩,太強大了。
黑粉剛要蹦跶,就被他們聯手踩沒了。
穆離越和聞離,沒什么需要擔心的。
“吃什么?”
上車后,聞離邊系安全帶邊問。
“先去超市,買點食材。”穆離越從車后座拿過一個紙袋,放到聞離懷里,“你先吃點零食墊墊肚子。
都是你喜歡的。”
聞離哦一聲,滿心歡喜的低頭翻寶貝,順利找出一包牛肉粒,吃了一顆后,才想起來,驚訝:“你要自己做?”
那不就是要回家?問題回哪個家?
“你很久沒吃到我煮的東西了,以前你幾吃不到,就會在電話里跟我抱怨,每次都要我哄你。”穆離越著,似乎回憶起什么,眼神越發溫和。
聞離聽完,吃零食的速度慢下來。
顯然也想起了。
那個時候,他和穆離越還沒吵過架,感情很好。他嬌氣得很,因為穆離越愛他,寵他,他就喜歡撒嬌。
他的口味,也確實被穆離越的手藝養刁了。
穆離越去拍戲,他就覺得,吃什么都沒味道。
打電話的時候,穆離越一問他有沒有好好吃飯,他就會沒好好吃,好想吃穆離越做的菜之類的。
本意,其實是因為想穆離越了,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他思念,再撒撒嬌,要點親親和哄。
“自己動手很麻煩。”聞離捏著顆牛肉粒。
“不會。”穆離越偏頭溫柔地看聞離一眼,“為了你,就不是麻煩。”
身體仿佛又回到他跟穆離越剛相愛的時候,穆離越點情話,就會控制不住顯出害羞的癥狀,聞離側過臉望窗外,耳根發燙。
他努力讓語氣硬邦邦的,“那隨便你好了。”
買菜很快,聞離和穆離越沒怎么逛,拿了就走,雖然還是被不少人認出來,但足夠快,沒造成擁堵現象。
重新上車,車子拐上一條路,聞離看著兩邊越來越熟悉的景色,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出來。
算了,就去穆離越那里吧。
更近,調料也更全。
下車的時候,聞離看見了娛記,穆離越拎著袋子,落落大方朝那娛記望過去,然后自然低頭跟聞離話。
“沒關系,就算你留宿,也明不了什么。”
聞離白他一眼,“誰要留宿,想得美!”
完,就大步往電梯走。
穆離越跟上去,兩人很快進羚梯。
娛記還想繼續跟,然而這棟樓的安全性很高,每一層住戶都配有專門的電梯卡,僅能開自己那一層。
除非爬樓梯,但樓梯入口有保安盯著。
出羚梯,聞離看著熟悉的大門,有些沉默,他曾經以為,不會再回來的,下意識抬手去輸密碼,剛輸了一個鍵,就頓住了。
穆離越站在他身后,“怎么了?”
“沒什么。”聞離讓開,“你家,你自己輸。”
“密碼沒變。”穆離越看著聞離,“這扇門一直在等你重新打開。”
聞離垂下眸,不話,也不動。
穆離越嘆一聲,無奈地用指節蹭了下他臉頰,“你啊。”
他上前,輸入密碼開門。
聞離非常認真的把自己當客人,等穆離越進去,他再進去,明明知道拖鞋在哪里,也不動,畢竟客人不隨便動主人家東西。
穆離越還能怎么辦,自己的寶貝,當然只能寵著。
聞離很久沒回來了,一月份那次大吵過后,他就離開了這里,后來又在電話分手。
八個月了。
可在這里,時間似乎沒了意義,沙發、抱枕、角落的裝飾、腳下的地毯,甚至連遙控器放置的位置,都還一樣。
茶幾上,他用的杯子,吃得零食,都好好放著。
就好像他只是出了一趟門,還沒過幾分鐘就又回來了。
聞離極為復雜地看了穆離越一眼。
穆離越一直在后面注視著聞離,眼神溫柔、深情,見到聞離這一回眸,便走過去,站在他面前。
聞離仰起臉,跟他對視。
過一會,他回過神來,又迅速拉開了距離。
穆離越勾了勾唇,沒再靠近,溫聲:“阿離,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拿,我去準備晚餐。”
聞離哦了一聲。
想想,又站起來,“我可以幫忙洗洗菜。”
穆離越沒拒絕,“好。”
還沒完全黑,夕陽的余暉從窗戶斜斜照進來,聞離站在梳理臺前,攏在橘色的光里,專注地洗菜。
水流聲嘩嘩,伴隨抽油煙機的輕嗡,盡管沒人話,卻依舊自然的透出一股和諧與溫馨。
晚飯過后,聞離打算離開。
穆離越想留聞離過夜,卻明白聞離不會答應,他拿上車鑰匙,“我送你。”
聞離看他,穆離越:“樓下有娛記,你叫車不方便。”
聞離本來想,可以讓范彭彭來接他,又想起下午范彭彭過,晚上他要回家一趟,就閉了嘴。
下樓,娛記果然還在。
上車后,聞離回頭看一眼,:“跟上來了。”
“讓他跟吧。”穆離越不在意。
聞離想想,也是,跟著就跟著,反正他又不會跟穆離越做什么。
把聞離送到區門口,穆離越沒跟上去,克制住自己想抱一抱聞離的沖動,:“晚安,阿離。”
“晚安。”
聞離下了車,要關門的時候,彎下腰補充,“路上心。”
回家后,聞離很快就洗洗睡了。
第二,他五點多就起來。
簡單洗漱一下,他拖上行李箱,戴上帽子和口罩下樓。
范彭彭已經到了,聞離開車門,看到西裝革履打扮的江施銘,怔愣了一瞬,江施銘笑一下,“很驚訝?”
“一點點,沒習慣。”聞離上車。
“正常反應,你很快會習慣的。”江施銘著,給聞離遞一份早餐,“是在你經常吃的店買的,離越你很喜歡。”
“謝謝。”聞離正好也餓了。
他吃的開開心心,見江施銘都不管他,好奇問:“你不讓我少吃點?”
“我買的時候控制了量,而且你不胖,鏡頭里還顯瘦,吃多點沒事。”江施銘推了下眼鏡,專注在打字做表格,頭也沒抬。
聞離邊吃邊看江施銘工作,心想,跟杜垚真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
上午11點,他們回到影視城。
片場很安靜,正在拍宋濂和楊琳琳的對手戲,聞離找程云消了假,就去做造型,準備下午的一場重頭戲。
江施銘跟著聞離走一圈,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繼續做聞離下半年的發展計劃,以及篩選他手頭人脈,確定都該怎么用。
江施銘一走,蔣新然才湊到聞離身邊。
“你的新經紀人居然是江施銘,他好年輕!穆老師好寵你。”他又羨慕又覺得甜,那張常常面無表情的臉,難得表情很豐富。
聞離看他一眼,沒反駁。
蔣新然等啊等,沒等到聞離的反駁,眼睛瞬間變得亮晶晶,頭頂燈泡一亮,有情況!
他左右看看,確定沒人,聲:“你們是不是要準備官宣了呀?”
“……不是。”
聞離迅速叉一塊蘋果塞進他嘴巴里,“好了,讓我安靜看會劇本啊。”
蔣新然見聞離認真背臺詞,不再打擾他,也拿出劇本。
他看一會,就出神磕起cp。
忽然,他猛地坐直,精神無比,聞離今只否定了官宣,沒再把“假的”掛在嘴上,那就是承認在一起了呀?
他就!暴露了吧!
聞離下午的戲,是一場朝堂戲。
將軍百戰,卻被奸人陷害,冤死牢房;黃河水患,瘟疫四起,百姓民不聊生,大廈將傾,太子悲憫下,不顧門下官員勸阻,一意孤行,要勸醒皇帝。
他在朝堂上,問了皇帝三宗罪。
正式拍攝前,程云把他叫過去。
開口就:“這場戲很重要,一開始,我會用一個長鏡頭,拍攝你從殿外走進去,這里走路的節奏,你要掌握得好,不快不慢,堅定無悔。
另外,這一場戲,太子的心情是憤怒和悲涼的,憤自己無用、憤皇帝無為,悲是為冤死的將軍悲,為邊境揮灑血汗的將士悲,也為下陷于水深火熱的百姓悲,同時,也為自己和皇帝悲。”
“這場戲,是你的主場,太子這個人設,到這里,是真正立起來,你讀過原著,應該知道。”
“我知道。”聞離認真點頭。
他每次讀原著,到這里,都會忍不住嘆息和難過,為太子這個人物即將迎來的命運覺得悲傷。
無論站在哪個視角,太子這么做,都太傻了。
他其實已經知道,所有的事都是有人故意展現到他面前,掐準了他的善良和不忍,推著他去反抗皇帝。
但他還是選擇去。
他不忍,明明知道是陷阱,他也得跳。
聞離反復讀了好幾遍這段劇情,臺詞背的滾瓜爛熟,防止因為忘詞打斷醞釀好的感情。
半個時后,這場戲開拍。
江施銘聽到場記打板,就停了工作,起身走到程云身邊,他跟程云打個招呼,搬把凳子跟程云一起看監視器里的畫面。
現場亂糟糟的情況,鏡頭下就顯得不同了。
太子一身白衣,長發全部束起,只簡單挽成一個簪,表情堅毅,眼神決然,一步步走進大殿。
百官都看著他。
他目不斜視,直直望著坐在最上方的皇帝,走到前面,跪下行了一個宮禮,“兒臣有事要奏。”
皇帝的表情斂起,臉色有些難看,喝道:“太子,退下。”
“兒臣不退!”李睿挺直腰板,抬起頭,神情肅然。
“秦將軍一門忠烈,三十年來,戰沙場、守家國,赤膽忠心,從未有過絲毫異心,然父皇您不問是非,不查真相,聽信人讒言,害得秦家上下一百二十人,全部冤死獄中!”
“黃河水患,瘟疫四起,災民遍地,民不聊生!百姓賣兒賣女,三餐無食果腹,甚至易子而食,災情如此嚴重,您僅僅只撥了二十萬兩白銀賑災,然惠妃壽辰,您卻耗費白銀百萬兩為她修建登仙樓!”
“律法規定,后妃不得干預朝政,然惠妃幾次參與政事,但凡不聽她、反對她的朝臣,死的死,請辭的請辭,再無人敢反抗她。
如今奸臣當道,忠臣良將皆受其害,百姓流離失所,無數冤魂啼哭哀嚎,父皇,您可有看見!”
“民乃立國之本,敢問父皇,在您心里,下何在,百姓何在!”
……
這一段,聞離的爆發驚到余明,更驚到程云。
表情到位,節奏不慢不快,臺詞飽含感情,又字字句句清晰深刻,整場下來,每個人都被他代入了戲。
結束后,聞離沒有起來,依舊待在原地,只是從跪改成坐,胸口劇烈起伏,低著頭,人還在戲里,沒出來。
江施銘有些意外,又覺得理所當然,他收回落在聞離身上的目光,轉而問程云:“過了嗎?”
程云笑,“過了。”
他很驚喜,“一條過,我本來以為要拍很久。”
“那您待會記得夸夸他。”
江施銘著,起身走到聞離身邊,聞離已經調整好了情緒,他仰頭,眼眶還是紅的,嗓音有些沙啞,“過了?”
“嗯。”江施銘扶他起來。
走到休息處,范彭彭已經倒一杯胖大海在等了。
聞離一連喝了好幾口,心情才徹底平復下來,從戲里出來。
回憶起剛才,他又覺得激動。
那種渾身血液都沸騰的感覺,太舒服了,他還想再來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