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不許去
在聽完凌云說要去紅海商會要賬時,蘇清月的第一反應是強烈反對。
“何廣志,你腦子到底在想什么?那種地方也是你能隨便去的嗎?”
蘇清月雖然對紅海商會沒有過多的了解,凌云也在跟她講述的過程中,特意對紅海商會有所淡化,只提到了名字。但沒想到的是,蘇清月恰好知道那個地方。
她門診收到過不少因打架群毆砍傷的病人,她也是聽同事們說起他們是紅海商會的小混混,所以她從心底里就認為那里的人都不是好惹的,紅海商會也絕對不僅僅是個簡單的商會。
“老婆,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沒你說的那么可怕。”凌云竭力解釋道。
然而蘇清月根本不由分說,直接又是拒絕。
“不行,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她“啪”的一聲摔下了筷子,氣得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
“何廣志,我告訴你,你要胡鬧可以,我能接受。想要盤下酒吧,我也可以接受,但你現在是要去送命,我絕對不能接受!”
蘇清月很生氣,甚至比聽說毫無基礎的凌云要去經營酒吧更為生氣。
但聽到這話凌云明白了,不是因為別的,蘇清月這是在擔心他!
想到這里,凌云心底有一絲絲的竊喜。
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老婆,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你放心,你老公我身手這么好你是知道的,怎么會讓一般人傷到我呢?再說了,我只是去試一試,又不是跟人打架的,要是實在不行再回來嘛。”
蘇清月眉頭依然緊皺著,雖然凌云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但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門鈴聲。
“叮咚叮咚……”
“這個點來,是誰啊?”凌云下意識的問道。
“是你媽我!”
說話的人正是梁鳳琴。
“哎呦,是媽啊。”凌云趕緊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正是丈母娘。
她雖然腿上還裹著紗布,但氣色比之前好多了。
蘇清月一見到母親,連忙緩和了臉色掩蓋方才的不愉快。上前把母親請進了門,關切道:“媽您怎么來了?傷都還沒好呢,怎么還往外面跑?”
“哎呦,我的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早就能走動了。你們再讓我在那酒店里待下去,我會憋瘋的!”
自從上回梁鳳琴腿腳受了傷之后,凌云跟蘇清月就安排好了她的一日三餐,還請了護工和上門醫生照顧她,讓她天天待在酒店里休養。
但梁鳳琴早就憋不住了,其實上回凌云給了她那個專治跌打損傷的藥膏,她擦了幾天就一點痛感都沒了,傷也全好了,照她現在的情況來說,早就可以出去走動了。只是蘇清月覺得傷筋動骨需要休養,才一直堅持讓她待在酒店里。
“媽,您上回傷的可不輕,哪里這么快就好了?”蘇清月反問道。
她自己也是醫生,自然知道母親不年輕了,身體恢復起來也慢,生怕再一個不小心,傷到了筋骨。
“哎呦月兒,上回你讓廣志送過來的那藥膏,我一用就好的差不多了,哪里還需要在房間里一直養著,不信你看。”
梁鳳琴把女兒拉到一邊,將自己裙子撩到膝蓋以上給她看。
“這么快,竟然真好了。”
蘇清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驚奇的發現竟然真的全好了。不僅這樣,皮膚還如從前般的細膩光滑,毫無兩樣。
“對呀,我說了你還不信。”梁鳳琴的眼光有意無意的瞟到凌云身上,眼底是十分難得的贊賞。
“這個還真多虧了廣志,他給我的藥膏不僅好用,還用了一點疤都沒有,不然我這身子得恢復到何年何月去。”
“這是我應該做的。”凌云禮貌的回了一句。
“嗯。”梁鳳琴朝凌云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媽我這個人呢,向來賞罰分明,這件事的確是的你功勞。”
梁鳳琴言語里都是對凌云的贊賞,蘇清月見母親終于對凌云改觀,自己也松了一口氣。
“你們正在吃飯呢,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你們繼續吃啊,我在沙發上坐一會兒。”
梁鳳琴見到餐桌上還剩不少飯菜,便催促著他倆去吃飯,自己一人往旁邊沙發上坐著去了。
“媽……”蘇清月神色復雜的喊出了聲。
“怎么了月兒?”
蘇清月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剛剛的事告訴母親。她回過頭看了凌云一眼,發覺他似乎并沒有要阻攔的意思,便下定了決心對梁鳳琴說:“媽,飯我們先不吃了,我有件事跟您說。”
“什么事啊,這么嚴肅?”
梁鳳琴有些奇怪,見蘇清月臉色有些不對勁,正欲開口寬慰,就被她單獨拉到了房間。
凌云知道蘇清月這是要把他去紅海商會要賬的事告訴丈母娘,他并沒有攔著是因為他知道,蘇清月并沒有其他心思,只是出于擔心。
果然,沒過一會兒,一陣聲音從臥室里傳了出來。
“你說什么?!”
“不行!這怎么能行!”
反應的激烈程度跟蘇清月相差無幾。
緊接著,梁鳳琴怒氣沖沖的從臥室走了出來,一出來就狠狠的瞪了凌云一眼。
“何廣志。”
凌云沖丈母娘點了點頭,他知道每當聽見丈母娘用這個語氣叫他的名字時,就代表他又免不了一頓罵了。
他正準備受著一通劈頭蓋臉的痛罵時,沒想到“雷聲”遲遲沒發作出來。
抬頭看向丈母娘,凌云驚奇的發現,在她看向他的眼眼中,竟多出了些許的擔憂。
一向看他不順眼的丈母娘,竟然也會擔心他?
“媽,其實不是像月兒說的那么嚴重……”凌云正欲開口解釋,被丈母娘厲聲打斷了。
“別說了。”
梁鳳琴別過臉去,氣呼呼的環抱著雙臂,在客廳上踱著步,既焦急生氣又有些憂心。
同時,似乎還有一絲絲的自責?
良久,她深呼了一口氣,出聲道:“何廣志,是不是我平時對你要求太高了,你才會這樣?”
“是不是我經常說你只是個保安,應該多向人學學之類的,你才會這么急功近利,連這樣一條險路都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