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陽個子不高,只有一米七,他體型臃腫,但說起話來卻中氣十足,猛的一拍桌子,半個樓層的人都聽見了。
陸平眉頭一皺,只是抬起頭上下打量了魏陽幾眼,并沒有說話。
“看什么看,上班了連制服也不穿,你以為這是菜市場么,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蔽宏栆婈懫經]吭聲,還以為他是怕了,眉毛一挑,訓得更來勁了。
“昨天臨時有事,下次我會請假。制服號碼小,我穿不了,要不魏隊您給簽個字,我自己去調調?”陸平沒有發火,他嘿嘿一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的個子有183公分,肩膀寬碩,渾身的腱子肉。他穿著黑色T恤,手臂露在外面,爆炸性的肌肉叫人看了眼暈,跟魏陽一比,氣勢上不僅陽剛多了,還很強大。
魏陽向后退了一步,他不喜歡這種仰視別人的感覺,更不用說對方是陸平了。
他冷哼一聲,聲音雖然下意識的有點弱,但仍然牛比哄哄:“臨時有事不是你翹班的理由,這件事回頭寫個檢討,送我辦公室來。制服的事,我也跟你說了,你自己弄臟的衣服,自己想辦法處理。后勤部那,只能用新的換?!?br/>
今天是崔志國出院的日子,時間上剛剛好,陸平看了看手表,抓起外套就走,把正在說話的魏陽直接晾在了原地。
“陸平,你上哪去?!庇腥藛柫艘痪?,他是魏陽的狗腿,當然也沒安好心。
陸平頓頓腳步,看了他一眼:“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有事么?”
“沒事,沒事?!蓖聝擅嫒?,當然不敢和陸平對著干,他只要引出陸平是要離崗就行了。
陸平哦了一聲,跟張亮打招呼,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自始至終雖然看似是接受了魏陽的訓斥。實際上,分明是把他徹底無視,根本沒把頂頭上司放在眼里。
魏陽站在辦公室,周圍全是眼睛。他只覺得自己的一張臉都開始紅腫,比被人抽了一巴掌,還要感覺難堪。
沒錯,那種你火冒三丈,但對方卻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感覺,任憑誰也受不了。魏陽看著陸平的背影,雙眼冒著兇光,心里狠狠的說道:“陸平,這件事不算完,咱們走著瞧?!?br/>
“記住不能做任何劇烈運動,傷口一旦撕裂,再愈合起來就困難了。而且也要忌口,什么時候全好了,什么時候再吃吧。這是給你開的消炎藥,也要記得吃,醫院價格比較貴,還是去外面買吧?!迸t生說著,就從她隨身攜帶的小本子上撕下來一頁。
陸平站在門口,輕輕咳嗽了一下,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走了進來。
“好的差不多啦?!标懫阶呱先?,拍了一下崔志國的肩膀。這一下,正好碰到了傷口上,疼的他是呲牙咧嘴。
“拍什么拍,不知道他是病人么,是你?!迸t生眉頭一皺,轉身呵斥??僧斔匆婈懫侥菑埬槙r,表情一凝,顯然是認識。
認識歸認識,不過她后面的半句話,還是說了出來,訓斥道:“他的傷口很容易撕裂,請你注意。”
“季醫生,是你,你不是在江南人民醫院么?!碑斂辞迮t生的一張臉,陸平也頗為吃驚。對方叫季萍萍,正是當時在江南市方家的私人醫生。
“陸先生,你好,我從江南市調到江北市了?!奔酒计紱_陸平點了點頭,臉上仍舊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不過,她這種冷和孫靜怡的冷迥然不同。季萍萍的冷,緣于她的職業,她是個外科手術醫生,做事必須果斷,干凈利索。所以她冷的很吸引人,就是陸平也忍不住多看好幾眼。
至于孫靜怡,完全是因為地位太高,而不屑于和普通人打交道。這種冷,是陸平不喜歡的那種感覺,所以他每次都只是例行公事,哪怕是眼睛占了人家的便宜,也全然不會越界。
“來江北了,怎么不給我打電話。中午要是沒事,就一起吃個飯吧。”陸平提議道,上一次季萍萍幫他處理傷口,陸平都沒有機會表示感謝。這一次,她又是崔志國的主治醫師,這飯說什么都要吃了。
季萍萍對陸平很感興趣,上一次給他包扎傷口,看見渾身的傷疤時,就想了解一下這個男人的過去。
季萍萍還有第二職業,她在工作之余,還是個網絡作家。她想用鍵盤敲出她的經歷和所見所聞,陸平的傷疤,說明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這對季萍萍來講,是再好不過的題材了。
“吃飯倒是可以,不過中午不行,這樣吧,下午三點,我們樓下見?!奔酒计颊f完,轉身就走,她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只留給陸平和崔志國一個漂亮的背影。
陸平送崔志國回家養傷,他的病還沒好,這幾天仍然需要休息。之后陸平又回了一趟凱瑞集團,送孫靜怡去開會,然后到了下午三點,才又來了醫院。
這次崔志國沒跟來,他有傷在身,不宜來回折騰。他讓陸平一定要感謝好季萍萍,這頓飯也要以他的名義請。
下午三點,陸平開著凱迪拉克ES停在了醫院的門口,他靠在車門上低頭抽煙,沒等點著,就見季萍萍換了一身衣服,從醫院走了出來。
她的下半身依舊是那條淺藍色牛仔褲,雖然是穿著平底鞋,但因為上下身比例好,依然修長利落。
“抽煙有害健康,更何況,我不喜歡這種味道。”季萍萍一把搶了陸平的煙,十分霸道,她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看著發愣的陸平,說道:“走啊,去吃飯,愣著干什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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