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左神右神
    冀北影視基地也是星海全娛樂的眾多產業之一。占地五千平米，有七個不同功能的影棚，六個5K演播廳，還有自己的布景工廠。國內的綜藝節目，大多在這里錄制。
    下午一點二十，大巴開進基地。
    導演組告知，這次錄制分為上下兩場。
    第一場在1號演播廳。從下午3點到7點，含中場休息時間。錄制內容為所有練習生的自我評定和選座。將在本周六放出的第一期三個小時的剪輯版本中，自我評定和選座環節占有近一半的時間。對于不混圈的大部分觀眾和路人來說，這一環節將確立他們對練習生的第一印象。
    這一環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有選手都心知肚明。鏡頭時間的分配，除了公司搶占資源的能力外，還需要自己會爭取。
    第二場在3號演播廳。從晚8點到凌晨12點，中場不休息。錄制內容為導師等級評定。
    導演組特別強調，希望所有練習生將第二場錄制當作直播對待。所有鏡頭不cut，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兩場中，每組練習生的出場順序在一早就由各自的經紀公司抽簽決定。
    100位練習生按公司一共分成41組，方舟五子第一場的出場順序是第36組，比較靠后。第二場是第11組，相對靠前。
    下午三點正，《百分之九計劃。第四季》節目錄制正式開始。
    按照往期慣例，每一組練習生需要從外場出發，通過一條長廊，在長廊盡頭取得A、B、C、D、F的自我評定等級的簽貼后，進入1號演播廳選座。
    但今年稍微改動了一些規則。
    第一，如果練習生在自我評定時拿了A等級的簽貼，卻沒有在導師評定時取得相應的評價，在導師評定時將直接評為F等級。
    第二，如果導師評定的等級高于練習生的自我評定，則以練習生的自我評定為準。
    第三，導師等級評定后，F等級練習生擁有一次向同方向高等級練習生發出挑戰的權利，挑戰成功后，兩位練習生等級對調，挑戰失敗則不變。
    第四，最終A等級限制不超過10人，其他等級無人數限制。
    第五，自我評定等級為練習生對自己現階段水平的認知，選座的位置則為練習生通過這次節目的鍛煉最終期望在本次比賽中獲得的名次。
    中場的時候，有工作人員進來給景小井替換了名牌。名牌上原來寫的名字是連瀲，現在變回了景小井。
    景小井打開了自己的微博和百九選手介紹的官網，發現名字都換成了本名。
    他很疑惑方舟和胡陬應該沒有這么大的能量，能讓百九節目組在臨門一腳的時候給一個沒什么基礎的選手換名字，但改了就改了，叫回本名也樂得自在。
    傍晚六點出頭，前面已經進去了33組共78人，還剩下8組22人在外場等候。
    “第34組準備。”
    催場又叫走了一組。
    林淡淡縮了縮脖子，苦著臉低聲問：“你們想好拿哪個簽貼了？今年規則好復雜，我想了半天都沒想好。”
    斯文：“拿B或C吧，最保險。”
    楊寅：“就練習了半年，我還是拿C吧，看到好多厲害的的人，在微博上好多粉絲的。”
    林淡淡：“那我也拿C，不上不下，不會太難看。鵝子你拿什么？”
    趙文瓊很緊張：“……我不行……我想拿F……”
    斯文、楊寅：“……”
    林淡淡：“……景老師我想揍他！”
    景小井：“準揍。文瓊拿B吧，畢竟是我們公認的C位。等級再評定的時候發揮穩定點，再爭取升個A。”
    趙文瓊聽話地點頭：“好，我聽景老師的。”
    林淡淡：“這個規則會有人拿A嗎？”
    斯文：“有是肯定有。像我們景老師這樣的，肯定得拿A。”
    方舟是第38組，坐在旁邊位置上的是37組巨鹿文化的周佐和李佑希。
    周佐聽到斯文的話“噗”地笑了一聲。
    這聲輕笑里藏著濃重的嘲諷意味。
    楊寅是個直性子，立刻就急了：“你什么意思？”
    楊寅操著一口東北口音，立刻讓人聯想起“你瞅啥”“瞅你咋地”然后開始干架的場景。
    外場的二十幾名練習生和工作人員都緊張地轉過頭看他們倆。
    催場妹子怕怕地看著兇巴巴的楊寅：“……別吵架，這里也有鏡頭的……”
    楊寅委屈臉：“……我就問他笑什么……”
    周佐單手支著下巴，也沒在怕的。他的眼尾天生上挑，看起來挺欠揍。
    “你們公司是第一次參加？沒聽說過這個公司～李佑希，你聽過嗎？”周佐用肘碰了碰坐在他旁邊的李佑希。
    “沒有。”李佑希連看都懶得往方舟這邊看一眼。
    周佐換了個手支下巴，依舊笑得很欠揍：“哦，新公司。一下就塞了五個人進來，看來不是背景很硬就是娛樂圈兒真的沒有高素質的新人了啊。”
    楊寅就是最受不了別人陰陽怪氣，但是被斯文按下，只好重重地呼一口氣來發泄。
    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找事和樹敵。
    大家都是競爭關系，但是明面上還是要保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態度。
    周佐看對方幾個人都不說話，盯著景小井的名牌繼續說：“第一天錄制都還沒開始，連百九官博都給你拉粉了，看來背景是真的大，嘖嘖。”
    趙文瓊站了起來，漲紅了臉。別人說他他無所謂，說景小井，他不能忍：“你……你有本事也讓官博給你發，沒本事就……就別在這里陰陽怪氣……酸別人……”說到最后，聲音低到蚊子的分貝都比他高。
    趙文瓊第一次公開懟人，雖然聲音越來越低，但直戳人心窩。
    斯文、楊寅、林淡淡的表情都很精彩。
    林淡淡一臉老父親式欣慰：“鵝子長大了。”
    周佐覺得挺好笑。
    之前上大巴的時候，他和李佑希就走在方舟后面不遠處。他最惡心會搞事情的人。
    帽子事件他看得一清二楚，他馬上就跟自家經紀吐槽了這事兒。官博下的高贊惡評出來時，他一眼就是看出是自家的手筆。第一次變風向的時候周佐也覺得挺對不起景小井的，但他沒想到對方背景這么強勢，竟然有大粉頭站出來為他說話，猛賺了一波好感和同情。
    他馬上就認出了趙文瓊。
    周佐呵呵一笑：“哦～你就是那個什么深井燒鵝嘛。節目還沒開始就會炒CP發糖了，很懂嘛。”
    林淡淡：“……咳咳咳咳咳！”
    周佐伸出右手，圈住坐在他右邊的李佑希：“我說，李佑希，要不咱倆也學學他們，搞個什么左右CP吧，不是經常被粉絲這么說的么？”
    李佑希皺著眉頭，一臉“跟你不熟”的高冷表情，極度嫌棄地甩開周佐的手：“滾。”
    趙文瓊還尷尬地站著，景小井拉他坐下來，對林淡淡發出靈魂的拷問：“深井燒鵝到底是什么？”
    林淡淡低著頭眼神閃躲：“嗯……就是你和趙文瓊的CP名……CP嘛，就是一些粉絲喜聞樂見的，隊員之前關系非常好的……嗯，隊友情！”
    打死也不會承認這個詞是出自他口！
    這么解釋的確也沒錯，但景小井總覺得哪里不對。
    周佐看著一臉疑惑的景小井，更加不爽。他發出一聲冷哼：“炒CP就算了，在我面前還賣人設？”
    景小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我有背景嗎，還敢來惹我，勇氣可嘉。”
    景小井笑著的時候是如沐春風，板起臉來眼神冰冷的時候如同出鞘的利劍，包括方舟的其他人在內，在場的人都抖了一抖。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想一件事：千萬不要去惹這個人！
    周佐沒想到對方會這么不要臉地承認自己是關系戶，氣得渾身發抖：“你有背景了不起啊！百九能辦到現在靠的是選手實力！像你這樣的就等著一輪游吧！”
    景小井抬頭，似笑非笑：“聽著您的實力很強了？”
    周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居然氣笑了。
    后排的兩個練習生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叫魏少的練習生戳了戳景小井，用手掌攏著，在景小井耳邊輕輕說：“你看他名牌，認識了吧？”
    景小井：“我應該認識？”
    魏少急了：“聽起來你不是舞擔嘛？我們跳舞的都認識周佐和李佑希。”
    景小井：“很厲害？”
    魏少：“我靠，你知不知道這兩個人拿過多少舞蹈比賽的獎牌？圈里都叫他們左神和右神。聽說巨鹿這次費了好大勁才把這兩個簽下來。”
    景小井一本正經：“左神和右神，有什么好怕的。我也是神啊。”
    魏少樂了：“恕我沒眼力勁兒，您是什么神？”
    景小井指了指自己的新名牌，得意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井繩啊。”
    魏少拱手：“————噗————厲害厲害！”
    趙文瓊認真臉：“我們景老師是真的很厲害的。”
    魏少：“好好好。”然后繼續給景小井科普，“我跟你講，這兩個神壇上的人肯定是拿A的。右神是我偶像啊，他是全舞種的，還什么都精！就沒他不會跳跳不好的舞種。”
    李佑希聽到了，表情不變：“民族舞。”
    眾人：“？？？”
    李佑希：“民族舞不會。”
    眾人：“……”
    周佐扶額：“見笑了見笑了，我們家阿佑較真兒。”
    景小井盯著周佐問魏少：“那這個□□分子最擅長什么？”
    魏少想了想剛剛周佐欠揍的憤青樣兒，覺得□□分子形容得還挺恰當：“左神啊，最擅長popping，人在北美拿過獎的！含金量很高的獎！”
    周佐知道人在夸自己，得意地一揚小下巴。
    景小井一樂：“嘿，那不是我最擅長的嘛。”
    周佐再一次氣笑。
    魏少覺得這條井繩兒瘋了，尤其是他看到斯文、楊寅、林淡淡和趙文瓊還對景小井的發言投來了肯定的目光和欣然的點頭后，又覺得方舟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
    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周佐冷笑：“怎么，想battle一下我？”
    在周佐挑釁的同時，景小井的系統突然彈出一個對話框：觸發支線任務：在等級評定中與周佐battle并且獲勝任務獎勵：經驗值＋20
    景小井：“行啊，那你等會兒自我評定拿A嗎？”
    周佐：“這是自然。我和李佑希都拿A。”
    景小井：“行，那我拿F。”
    還剩下十幾個人的候場廳都驚了。
    斯文：“……景老師，你怎么能拿F？”
    周佐嘲諷：“喲，這么快就認清了自己的真實實力啊。”
    景小井指了指腦袋：“還左神呢，腦子都不帶。你要是真在A等級上穩住了，我不拿F怎么battle你啊？”
    周佐皺眉：“什么意思？”
    催場妹子在一邊弱弱解釋：“今年等級評定的第三條規則：導師等級評定后，F等級練習生擁有一次向同方向高等級練習生發出挑戰的權利，挑戰成功后，兩位練習生等級對調，挑戰失敗則不變。”
    魏少滿臉激動：“我靠，井繩兒你特么真的要battle左神啊！我老奶奶都不扶就特么服你！”
    景小井：“我很真誠地提醒你，別老特么特么的，播出來都是要消音的。”
    趙文瓊就是個景吹：“我們景老師肯定會贏的。”
    如果挑戰成功，高等級和低等級的立場相互對調，赤激。
    但周佐怎么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催場妹子：“那個什么，37組準備一下，要進場了。”
    李佑希面無表情地拉著周佐站了起來。
    周佐臨走前還想再放句狠話，就聽見景小井坐在那波瀾不驚地說：“左神，您可千萬穩住A等級啊，不然我這條井繩兒就只能把你的右神拉下水了。”
    周佐：……狠是您狠
    總控室，五十八面屏幕同步展現著現場的每一個畫面。候場廳里的所有鏡頭也在其中一塊里清晰呈現，收音也收得十分清楚。
    坐在輪椅上的人將景小井的一切收在眼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拍了百九三期，如今已經是第四季的陸導也不知道這個小小的節目是怎么入了這位大佬的眼，大佬這回給了前所未有的資源和資金，還親自來冀北這犄角旮旯里看錄制。
    陸峰：“游總，我們的設備已經全部更新，全息投影就不用多介紹了，引入的6G和5K技術，您覺得效果怎么樣？”
    游雪清心不在焉：“嗯，不錯。”
    陸峰摸不準大佬的心思：“差不多是晚飯時間了，我們這邊準備……”
    游雪清打斷陸峰的話：“沒事，我就自己看看。你忙你的，有事我會叫秘書的。”
    陸峰如臨大赦：“噢噢，好的。”心道，都說游總性格乖僻，這不挺好相處。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章概大概就是：
    方舟某吉祥物深藏功與名
    鵝子長大學會維護爸爸了
    景神：誰也別跟我比嘴賤
    游總：有因必有果，你的背景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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