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迂回作戰
    所謂battle，就是同一首舞曲，兩人各自發揮，很公平。
    但這場battle對周佐來說實際上并不公平。
    大家對于虛擬偶像的認知還停留在寫實畫風的紙片人以及3D全息投影，因此并不會對新技術有太高期待。
    因而在看到景雪的各種舞蹈動作所能達到的效果與真人無異時，所有在看這場直播的觀眾的情緒都陷入了瘋狂。
    “這一定是個真人，節目組為了收視不要節操了！拒絕欺騙！抵制欺騙！”
    “我已經舉報了，節目組等著廣電的問詢函吧！”
    “沒文化真可怕。勸你們上星海研究院的官網搜索人體5D打印技術和人工智能研發的最新發表。”
    “……星海瘋了，游雪清瘋了！人工智能與人類邊界模糊，亟需立法探討！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公開發表！”
    無論是屏幕前的觀眾還是現場的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景雪身上，沒有人會去注意周佐的狀態。
    一曲終了，全場鴉雀無聲。游雪清到是先說話了。
    “我再強調一次，這是星海研究院的玩具，所有技術僅供本次節目娛樂，不會應用生產到實際場景。各位不要有心理負擔。”
    邵鈞語氣涼涼：“老游，你這愛好挺特別。花十幾個億整一個頂著自己的臉的玩具。”
    游雪清語氣輕飄飄：“我有錢，我樂意，我任性。”
    于是“我有錢，我樂意，我任性”的彈幕又刷了屏，覆蓋掉了滿屏的倫理討論。
    梁成玉還挺公平。
    剛才那場battle根本就沒人往周佐身上看。
    即使是在直播中，梁成玉也要求節目組將視頻素材同步到大屏上讓所有人再看一遍。
    他的嚴謹圈了一波粉，卻還是沒有挽救周佐。
    再回看一遍視頻，大家才發現景雪在battle中的表現絕對壓制了周佐。
    景雪的舞蹈與背景音樂仿佛渾然天成，找不出一絲違和感。因為景雪跳的就是原曲的編舞。
    而周佐的free雖然相當亮眼，但有幾個動作明顯和音樂并不搭。
    梁成玉宣布，這場battle是虛擬偶像景雪的勝利。
    周佐聽到自己的等級由A降到F的時候，面如死灰。
    魏少搖了搖景小井的手臂：“周佐涼了，你還真要跟李佑希battle啊？……你特么嘰哩咕嚕地在嘀咕什么？什么if？什么30度？”
    魏少剛才被舞臺那邊吸引全部的注意力，這才發現景小井嘴里一直在念念有詞。
    林淡淡很懂地接話：“噢，這是我們景老師緩解緊張情緒的特有方式！他一緊張就會背代碼！”
    魏少：“……真特么特別，我喜歡～”
    景小井分秒必爭，在瘋狂抓取動作數據之后總算是完成了整段代碼的修改。
    他真心希望下次系統如果還有升級，系統可以更懂他一點。寫代碼的時候不用嘴巴念出來，心念一動就可以指哪兒打哪兒。
    魏少還真是喜歡攙著別人的胳膊。
    景小井再一次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魏老師，喜歡我別喜歡得太滿，我怕你等下溢出來。”
    魏少假裝羞澀：“矮油～我們景老師說什么呢……等等，你真要去battle我偶像啊？難道你是想成為我的偶像！”
    景小井：“不不不，我要battle的是周佐。”20分的經驗呢！
    魏少：“你傻了？周佐都涼了，不能跟你決戰紫禁之顛了。”
    景小井：“那不是還有景雪？景雪贏了周佐，我又贏了景雪，這不是等于我贏了周佐？”
    魏少：“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不想打擊你。”
    梁成玉在導師席上宣布：“100位選手的導師評定環節已經結束，現在F等級的選手有一次機會向高等級的選手發起挑戰。”
    他才說了一句話，就看見景小井高高舉起了手。
    梁成玉：“好好好，景小井你先來。周佐現在的等級是不能跟你battle了，你是不是考慮一下選擇李佑希？”
    李佑希都已經打算從座位上站起來往臺下走了，聽到景小井波瀾不驚地道：“不是的PD，我要battle景雪。”
    梁成玉和李佑希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梁成玉問其他四位導師：“他說什么？”
    魏少掩面：“你特么來真的！”
    林淡淡雙手握拳：“景老師加油鴨！”
    景小井笑得意氣風發：“我要battle踢館成功的現在等級是A的景雪。”
    游雪清看著那樣晃眼的笑容，唇角也止不住地上揚。
    邵鈞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語：“你心情很好啊。”
    游雪清：“托小景的福。”
    邵鈞：“那個小孩也是你的玩具？”
    游雪清神色一凜，隨即又是如同冰雪消融的微笑，低聲回應：“他啊，可不是玩具。”
    梁成玉終于聽明白了景小井的宣戰，但他還是想問：“剛才周佐的那場battle你也看到了，我們不得不承認實力的差距很明顯。雖然景小井你今天給了我很多驚喜，但我并不認為你能夠戰勝這個人工智能。”
    彈幕也在討論：
    “怎么又是他，非得把臉貼上來討打？”
    “我懷疑這個景小井有背景！今天他出線幾回了？”
    “周佐這水平都不行，他來湊什么熱鬧？”
    梁成玉繼續說：“如果你想上位，我真心地勸你換一個battle對象。”
    景小井：“謝謝梁PD。我選擇battle景雪有兩個原因。一是我想替周佐扳回這一局，二是我有戰勝景雪的必勝法。”
    “必勝法？他說他有必勝法？”景小井說的很自信，現場炸開了。
    導師團全體表示很好奇。
    梁成玉：“必勝法？方便在battle之前說嗎？還是說出來就不靈了？”
    景小井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當然可以說。必勝法就是‘斷他網’！”
    “噗————”現場笑翻了。
    彈幕滿屏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波人當場路轉粉。
    梁成玉笑得直不起腰：“少年，你很有想法，但是我們不支持作弊。”
    景小井攤手：“太遺憾了，那我只能憑實力說話了。”
    梁成玉拍桌叫絕：“可以可以，讓我們再看看你的實力。”
    景小井：“我不作弊，但我有一個要求。battle的曲目，我想用剛剛周佐和景雪battle的那首音樂可以嗎？”
    梁成玉驚了：“天哪，你也太狂了吧！你這么有自信能給周佐扳回這一局嗎？”
    景小井示個弱：“試試唄，不行的話不就丟人的事兒嘛，多簡單。”
    導師團商量了一會兒，決定答應景小井的要求。
    大部分人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態來看這段battle，但事實證明了他們真的太看低了景小井的實力。
    同樣的音樂，景雪跳的還是剛才那一段同樣的原曲編舞的動作。
    同樣的舞蹈看第三遍誰都會有些厭倦，所以這次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景小井身上。
    魏少旁邊的位置空了，他挪到了林淡淡身邊，抱起了林淡淡的胳膊：“蛋兒，我沒看錯吧……景老師跳的這是……周佐剛才的一段free再加上景雪的動作的融合？他……剛剛學的？就看周佐跳了一遍？”
    林淡淡：“哇哦，景老師學新舞的速度又突破了我對他的認知。”
    趙文瓊對于舞蹈有更深層面的認知：“不止是學習。景老師把每一個動作的角度和發力度都調整成了最適合他的。”
    斯文：“只看了一遍現場，一遍視頻，并且沒有讓他練習的時間。”
    楊寅：“媽的，不是人。”
    這一刻，“不是人”是大家共同的認知。
    臺上的人工智能景雪不是人，同樣，景小井簡直不是人。
    彈幕瘋狂討論：
    “比起第二遍還跳同樣舞蹈的人工智障景雪，我覺得景小井更像人工智能吧……這些動作是看一遍就能學會的？？？？”
    “有顏有實力還有梗！這個弟弟我粉了！”
    “求這個小哥哥一個粉絲群的指路！”
    隨著音樂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有粉絲自發地做了周佐、景雪、景小井三人的舞蹈對比視頻，上傳了各大網站。
    音樂結束，梁成玉好半天才說：“景小井，你真是太讓我驚喜了。舞蹈需要反復練習讓肌肉產生記憶。我覺得現場所有人，包括我，都不可能做到看別人跳一遍就能做到同臺競技的程度。你真的是個天才。這場battle你贏了，應該沒有任何人會有異議。”
    “沒有異議！”現場齊聲回答。
    景小井的喘息漸漸平息，露出一個小聰明得逞的笑容：“PD，我不是什么天才，我說了我有必勝法。”
    梁成玉哈哈哈：“這跟斷網有什么聯系？”
    景小井：“斷網是隨口說的哈哈哈，不過必勝法是有的，只是講起來要花點時間。”
    梁成玉：“那你結束之后單獨講給我聽，下一個。”
    現場集體不干了。
    “PD！太狡猾了！”
    “景老師！我想學你的必勝法！”
    “景老師！上課！”
    導師席也笑成一團。
    梁成玉攤手：“快講吧，景老師。”
    景小井向大家鞠了鞠躬：“那不好意思，占用大家一點時間。第一，從曲目選擇入手。人工智能目前的水平還是基于大數據，沒有到達能夠自我學習進化的程度，我沒有見過景雪的后臺程序，但大概能猜出是這樣的運行順序。先識別歌曲，然后從全網搜索對應歌曲綜合評價最高的舞蹈視頻，再對視頻里人體動作數據進行分析，最后外顯還原。重點就在于他搜索到的綜合評價最高的那個舞蹈視頻，就是景雪數據庫里選擇最優選。所以同樣的選曲，他第一遍和第二遍跳得不會有任何區別。第二，我利用了大家對景雪的期待度。在景雪贏了第一場battle的時候，大家都他的期待度到達頂峰不會再升高，但是情緒需要繼續高漲，我借這個時機提出battle景雪，是為了將你們的注意力從景雪轉移到我身上，這叫虛張聲勢，喧賓奪主。第三，賭一把各位導師是否會同意我用同一歌曲的要求。使用同一曲目的要求看起來很狂，但實際上這是必勝法中最重要的一步，還要感謝各位導師。第四，我的運氣不錯。我恰好很喜歡這首歌的編舞，以前曾經花了很多時間去學，所以能跳出跟景雪一樣的動作。又恰好周佐也很喜歡這首歌，并且在微博上發了個原創編舞的視頻。你們知道我一向很關注周佐的嘛，也挺喜歡他的舞蹈，就順便學了一段。所以，你們以為我看了一遍就會的，說穿了其實就只有周佐第一次跳的那兩個八拍的free。而其他的動作，是我早就學會的。剩下的，只是將這些已經會的動作做最優的排列組合而已。”
    景小井最后又總結了一句：“我靠的就只有小聰明，真的不是天才。”
    景小井把這一切都交待清楚，大家也都釋然了。
    “我說呢，哪有人看一遍就會的，原來是運氣好早就會了。”
    “周佐好慘一男的，成為了景小井的踏腳石哈哈哈。”
    “這運氣也是沒誰了吧，那么多恰好，天選之子嗎？”
    “好像也沒那么神了，不過他倒是挺坦誠。”
    “人工智障還是人工智障，不足為懼～”
    景小井那么一大段說得人有點暈，梁成玉只是覺得驚喜被沖淡了，但他還是堅持：“已經宣布過景小井battle成功，結果不會變。恭喜你順利晉升A等級！”
    景小井向所有人鞠了鞠躬，撕下了F的簽貼替換上了A，又回到了自己座位了。
    他一坐下，魏少就拽著他的胳膊，跟他咬耳朵。
    魏少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你特么盡扯犢子。你什么時候‘一向很關注周佐’了？你在場外候場的時候才知道有周佐這個人的吧！”
    景小井：“哈……哈……哈……”
    魏少：“你也太喜歡藏拙了吧，過目不忘這么厲害的技能，牛批啊景老師！”
    景小井將食指掩上唇：“噓——”
    醒著的還有周佐。
    周佐看著笑得意氣風發的景小井，神色復雜。
    他有沒有這首歌原創編舞的視頻，他自己最清楚。
    景小井這么說，是為了讓他輸得沒那么難看？
    周佐覺得不甘心，卻又覺得景小井這個人，望塵莫及。
    同時，景小井也收到了系統提示：
    支線任務完成：在等級評定中與周佐battle并且獲勝任務獎勵：經驗值＋20已發放
    挑戰景雪獲勝等于間接贏了周佐的作戰果然成功了。
    景小井查看后臺的舞蹈模塊，看到之前是灰色的升級鍵又亮了起來。
    他愉悅地點了升級。
    進度條讀數持續上升中，當顯示100%的時候，系統跳出提示：升級成功，獲得聯網功能。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都很想寫的土味打臉！
    馬上可以寫甜甜的戀愛了！！我愛甜甜的戀愛！
    手動感謝木落的地雷，這篇文的第一顆雷，特別開心。然后今天收藏過100啦，開心！
    還有感謝不知道是哪個小可愛灌的營養液，不知道在哪里看QUQ有小可愛教教我嘛QUQ然后昨天的留言突然就比平時多了幾倍，受寵若驚臉QUQ你們是不是特別怕我坑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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