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哧”一下笑了,從早上就有點不定的心情,一下子安然下來,“謝謝哥哥,我會記得的。認真地望著大哥,她從沒如此刻般深刻感覺到兄妹情深。
“我才不會對小寒不好呢?!彬v澤未一下子緊握住小寒的手,對著寒lù嚷嚷出聲。
聲音太大了,底下站著的那些原本沒注意到寒lù對小寒說了什么的眾人一下子哄笑起來。
笑聲一起,騰澤未和小寒同時臉紅了,小寒推了騰澤未一下,今天的新郎官默契地駕著飛行器,逃一般向著新房遁去。
寒lù滿意地對著逃走的“喜橋”lù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召出自己的飛行器,跟了上去。
好丟臉!小寒垂下了頭,目光落到了腳下,咦?這個飛行器里裝著的,不是泥土,而是各種植物的果實。
有四種靈谷,和各式各樣的顆粒果實,紅豆綠豆huā生栗子核桃杏仁果……都是比較硬實的果實,細細碎碎地hún成一體,sè彩斑斕,怪好看的,就是腳底有點硌,象踏在沙礫地上似的。
yù簡里有說過,這算是jīng族的喜慶布置,意味著“結出飽滿良好的果實”,相當于人族的早生貴子,還帶有預祝孩子天資卓約的意蘊。
想到這些,小寒的臉更紅了!
新房是建在緊鄰著原本神棲山的另一座山峰上,這座山峰險石較多,比較陡峭,因為泥土層比較薄,所以jīng族不太愛住,倒是胡姓妖族們,在各個山dòng散居著。
新房的位置,在山頂不到一處峭崖上,背后就是陡崖,可以說,就是在這片陡崖上開出了片平地,安置上了一套煉器坊出的園林居,方圓足有十來畝地大小。
小寒一眼望下去,不由嘖舌,“這么大?維持起來會不會太huā靈石?”
騰澤未笑笑,“不算什么,因為是建在崖邊的,風比較大,再加上山頂上有山泉流下來,還有那些植株都是我另栽的,不但對我修行有利還能夠看家,這些都不消耗多少靈力,配合上魯家的新陣法,消耗的靈石很少,和一般的小院子差不多。放心吧,我不會為了虛好看luànhuā錢的?!彼缰佬『膞ìng子,不好糜費,當然會處處留心。
問題是,山崖上出現個這么大的園林,不搭調啊。而且,既然這個園林這么大,為什么主建筑還非得背著險崖而立呢?
“怎么?”見小寒似乎還有未盡之意,騰澤未很是殷情地探問——這是jīng族的規矩,如果新娘對新房不滿意,是能夠命令新郎把新房折騰到滿意才入dòng房的。
“這個位置,有什么講究嗎?”小寒看來看去,還是沒找到非得把新房設在這里的原因。
“哦,”騰澤未明白了,“崖下的深谷里,是我爹娘的住處,我的原身,一般也在那兒修行,那兒是最適合我修行的地方,新房建在這兒的話,我以后晚上下崖化出原身修行,枝條就能夠從崖邊伸上來,至少能夠用頂上的枝葉感應到你的氣息。就象我一直陪著你一樣,我想了好久才想出這個法子來的呢?!?br/>
小寒的眼睛猛地一閉,嘴角卻控制不住的翹起,他把新房設置成這樣,是為了在修行中也能夠感應到自己……
她閉關修行時,對騰澤未的牽掛可沒這么時時念念的。
騰澤未見她含羞微笑,才向她確認,“那我們下去了?”
寒點了點頭,握著他的手緊了一下,“下去吧?!?br/>
飛行器穩穩地落在了園林正中,假山堆石,山溪流泉,郁郁蔥蔥的植株都吐著濃綠,還開著各sè的huā,一眼看去真是非常之悅目。
可是走著走著,小寒有點覺得不對勁了,她到底是醫yào專修的,識得yào自然也識得毒,這些植株,看來看去,都是有某部分是劇毒的,而且都是人族不去吃它,就不會中毒的類型。
“這些植株,怎么都是帶毒的?”忽然想起他之前那句話,“對你修行有幫助的意思,是怎么說?”
“你也知道,我本體是毒藤嘛,”騰澤未輕描淡寫的口氣,“我的修行方式,一是努力使本體堅韌,二是努力吸收各種毒素,用以煉制本身之毒?!?br/>
“有毒……”好吧,她明白了,怪不得呢,之前他從不對她過分親熱,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怕毒死她,除非結了同心契,否則親熱得過了頭,他的唾液就足夠毒死她的了。
難怪呢,有時候小寒調戲他時,明明眼神都冒出火苗來了,卻依舊閃身離開——急著娶她,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騰澤未的眼神躲閃起來,拉著她的手倒是又緊了緊,“咱們走快些,瑞麒和各位老祖都等著呢?!?br/>
小寒抿嘴,落后他半步地跟著走,目光流連在他開始發燒,紅得透明的耳朵上。
來到新房前的空地上,請來證婚的各位祖老站成了一圈,中間的桌案上放著香爐,桌案后的正座上,瑞麒大模大樣的浮在那兒——她才是今天證婚的見證者。
jīng族的婚禮,和人族一樣是向天地與尊長親友宣告締結鴛盟,但儀式卻簡單得多。
他們只需要在天地之間,焚香默禱之后,在見證者的見證下,結個同心契,也就結束了,至于喜宴什么之類的,純是尊重人族規矩而擺的,但新郎新娘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他們在結了同心契后,就要按jīng族規矩入dòng房完成第一次雙修。
想到這個,騰澤未的步速就更加快了。
同心契屬于靈魂契約,一定訂下了,兩人就等于靈魂相通,也就能夠共享靈力修為,這么一來,體質也自然而然地會因為靈魂的改變而緩緩變化。
小寒和騰澤未同時站在了桌案前,先向著瑞麒稽首為禮,謝過她愿意來當見證。
畢竟修行者很少愿意沾染因果,以前這樣的結契儀式,見證者不是男方的父母,就是nv方的雙親。
作為父母來說,本來就是因果牽扯才能夠有這份緣法的,自然不怕再多沾一點,當然,如果有修為高的長輩也愿意當見證者的話,還是會讓修為高或功德高的其他長輩來見證的。
因為修為越高的見證者,對于同心契的祝愿之力就越強,也能夠給結契的兩人帶來更多微妙的天道上的認同。
而瑞麒則是神獸之圣,有她當見證,這段婚姻,無論如何都會美滿幸福了。
神獸皆是稟天地之氣所生,而麒麟又是這些天地之氣中,稟賦最為祥和,對于婚姻來說,其他神獸的氣都無法保佑,麒麟所聚之仁氣其實也沒法子保佑婚姻,但到底比其他神獸更適合些。
小寒與騰澤未乖乖地用桌案左側盆里的無根水洗手,拈起以騰澤未本體所生的huā朵和小寒的頭發為原料,用jīng族秘法拈制成的信香,對望了一眼,指尖輕觸對方手中的香尖,兩根細如米粒的香點燃了。
香燃起來后,青煙直直上升,古怪得很,明明是這么高的陡崖上,風大得很,香煙卻絲毫不斜,直沖天空。
小寒和騰澤未面對著瑞麒站定,舉香向天,同時仰首祝禱著,“今有人(jīng)族子弟張小寒(騰澤未),以心魂盟誓,愿與jīng(人)族子弟騰澤未(張小寒)一生相守,不離不棄,共蹈天道險途。但請瑞麒見證。”
瑞麒接著說,“我愿為他們作這個見證!”
話音剛落,兩人手里余下的香象是被撒了yào似的,一下子燒到了盡頭。
小寒和騰澤未同時松了口氣——jīng族的同心契,偶爾也有訂不成的。一般見證之后,香迅速燃燒的,算是天道容許了。但如果見證之后,香一下子熄掉或斷掉,那就說明,天道不容許這樣的結合……
總算沒問題,兩人同時松開捏住香底部的手指,目光仔細地盯著落下去的香根。
短短的香尾未落到地時,已全然化成青煙,沒有一絲形體真正落到地上。
兩人同時吁出口氣,也不算是mí信,同心契最吉利的就是香全燒成青煙,如果香尾落地,則又有另一種說法,誰手里香尾落到了地上,就代表誰可能無法直接飛升,當中可能還會出什么差錯。
放下心來的同時,小寒和騰澤未就感應到了身周的神識bō動,頭一抬,站在桌案后的老祖們都向著他們微笑,顯然之前的神識是老祖們放出的,他們也關心著香尾的情況,明知道有瑞麒在,小寒和騰澤未應該不會出現不能夠飛升的情況,還是很關注呢。
葛老祖的臉sè并不好看,輕“咦”了一聲,站到瑞麒身側,“為什么他們的香燒得這么慢?。俊?br/>
小寒和騰澤未都怔了下,這還算燒得慢?那燒得快的,豈不是連手指都要燒到???
瑞麒卻沒有否認,不太高興地扯了下嘴角,“燒得慢是好事啊,只要燒完了,燒得越慢,說明他們在凡間界修行的時間越長久,基礎就打得越好,省得上了仙界后,才發現自己這也沒nòng懂,那也沒nòng懂,想要重修又因為環境完全不同,找不回來了?!?br/>
“有這個說法?”幾位老祖都湊上來了,村塾里的高層,都巴著瑞麒想多知道些仙界或神界的情況,聽她lù出了口風,馬上就打蛇追尾上了。
“澤未,小寒,你們別理會他們,進新房去吧,耽誤了,反倒不吉利?!背雎曊f話的,是騰澤未的娘親,儀式剛結束她就過來了。
“啊澤未一扯小寒的手,大步邁進了新房里。
*我是河蟹的分割線
兩位新人是早上十點進的新房,直到下午三點,才走出來。還是分批走出來的,騰澤未一臉的chūn意,原本就美得過份的臉龐,越發雪膚墨發,火chún帶潤,那種滿足和得意從他整個肢體表情中彌漫出來。
“很順利?”君天心開的口。沒辦法,周圍這些人里,就她的輩分最低,這種尷尬問題,也只有她來出頭。
“非常好?!彬v澤未tiǎn了下chún,一臉的意猶未盡,“只可惜……”
“澤未?你和誰說話?是不是要去喜宴上?”小寒一頭水汽的出來了,明顯是剛泡過澡——不管修為如何,處nv膜nòng破都是一樣的痛啊,“你和誰……這是在說什么?”她驚訝地望望君天心和其他幾位老祖。
“你們第一次雙修,萬一當中有個什么……總要有人看著吧?”君天心最是會說話的。
其他幾位老祖臉sè微窘,向著騰澤未一點頭,一下子就消失了。
“什么意思?”小寒驚恐了,望向騰澤未,沒人對她說過這個。
她本來忍痛的臉sè就有點發白,此時連嘴chún都白了。
君天心怔了下,飛快地將事情推給侄子,“澤未,你和小寒仔細分說一下?!彼惨涣餆煹呐芰恕?br/>
騰澤未攬住了小寒的腰,將她帶回屋里,這時,他又感覺人族喜歡住屋子的習xìng也很好,至少不會讓人看到夫fù吵架。
“小寒你聽我說,”騰澤未拉住她的手,“第一次雙修,其實非常危險,無論我們中的哪一個不能掌控住自己的**,很可能導致雙修出岔子,所以,jīng族與人族成親的第一次雙修,都會有和我們一樣經歷的老祖們在外聽房,所以這次我只顧著雙修之頭了,至于其他,今晚上補回給你好不好?”
小寒怔住了,原來mén外那四位,兩人兩jīng的老祖,也分別成對?。坎贿^,難怪剛才那次,基本上兩人都沒什么快感,她是早有心理準備的,畢竟痛成這樣,怎么可能會有快感呢。
倒是他,本來以為是他太過青澀的原故,沒想到,這還是故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小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