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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谷亮無法,只得躬身告辭,臨出門前回望,卻見三王爺拿起絹布繞到屏風后,替少年細細擦拭身體。
“孟大人,非禮勿視。”暗含刀鋒的警告從屏風后傳來,孟谷亮心下一凜,忙收回視線急急退走,出了院門對長隨冷笑道,“都說晉親王能力卓絕、公私分明,如今再看,不過爾爾。西北動亂事關國體,他肩負重任卻還不忘與孌寵享樂,當真有負盛名!”
長隨忙低聲附和。
是夜,陜西巡撫設宴款待二人,因晉親王一口答應,孟谷亮再如何反感亦不得不出席。宴中少不了山珍海味,瓊漿玉液,又有美人奏樂起舞,左右相伴,直叫人樂不思蜀。
賈環坐下后既不與人搭話,也不欣賞歌舞,只管埋頭開吃。三王爺時不時給他夾菜,又將魚刺蝦皮等物盡皆剝掉,留下凈肉放入他碗內,柔聲叮囑他慢著點,別噎著。
陜西巡撫湊上來不停套近乎,又示意幾名容貌絕世的歌姬和陪同官員輪番敬酒,三王爺淺淺而笑,來者不拒。
吃了八分飽,賈環扔掉筷子,從一名歌姬手里接過酒杯,輕笑道,“王爺不勝酒力,我替他喝。”話落一飲而盡,然后又連擋數十杯。
三王爺已微醺,知曉少年千杯不醉故而并未攔阻,單手支腮笑睨他,眼神迷離。
在座眾人見他如此豪爽皆撫掌叫好,態度更為殷勤。及至半夜,孟谷亮已爛醉如泥,被兩名歌姬攙扶回房,賈環起身如廁,再歸席時三王爺也不見了蹤影。
匆匆趕回房,甫一走近,就聽見里面鶯聲燕語,嬌喘連連,氣氛極為熱烈。賈環忍了再忍,終是抬起腳踹開房門,疾步而入。青年仰倒在軟榻上,衣衫半解,發絲垂落,兩名歌姬趴伏在他身上磨蹭,并捉住他大掌,揉捏自己高聳的酥胸。
青年目光渙散,表情迷離,忽而將一名穿著緋紅襦裙的歌姬壓在身下,萬般溫柔的親吻她額頭、臉頰、鼻尖,口里喃喃有詞。
賈環眼底閃過一抹暗紅血光,緩步前行,朝那歌姬的脖頸探去,卻不料聽見一聲繾綣的‘環兒’,令他微微一愣。
又一聲‘環兒’將他從怔愣中喚醒,眼里鼓蕩翻攪的殺氣一瞬間褪盡,拎起兩名歌姬隨意扔出房門,走到榻邊凝視青年俊美的臉龐。
“你剛才叫的是誰?”他貼近對方耳蝸,一字一句問道。
青年呼吸綿長,雙眼緊閉,已睡著了。
賈環站起身,在屋內走了一圈,看見桌上的茶壺,用手背試探溫度,不燙亦不涼,拿起來緩緩澆淋在青年臉上。
“咳咳咳……”鼻孔浸入幾滴水,三王爺立馬被嗆醒,咳的昏天暗地,撕心裂肺,酒氣瞬間去了大半。
“小混蛋,我哪里惹你了,這樣整我?”看清懸在頭頂的面孔,他抹掉滿臉水珠,哭笑不得的詢問。
“醒了?知道我是誰嗎?”賈環在他身邊落座,拍了拍他通紅的臉頰。
“環兒,別鬧。”三王爺捉住他指尖輕輕揉捏,慵懶開口,“我渴了,喂我喝杯茶。”
賈環倒了一杯茶水,喂他慢慢喝下,狀似不經意的道,“方才你摟著一緋衣女子親吻,口里卻喚著我的名字。”
“噗~”一杯茶水盡數噴出,三王爺面色通紅,目光閃爍,神情好不尷尬。
賈環側身避過,待他噴完了立即湊近他臉龐,一字一句開口,“你跟人親熱的時候,心里是不是想著我?嗯?”越湊越近,直至體溫暈染,鼻息交纏。
被少年鼻息噴灑到的皮膚火辣辣的疼,卻又酥酥麻麻令人沉醉,三王爺腦子陷入混沌,壓根沒辦法思考。
賈環偏頭睇他,繼續追問,“你喜歡我?嗯?”
三王爺閉了閉眼,讓少年妖異而俊美的臉龐消失片刻,這才啞聲開口,“環兒,別鬧!”
性向的轉變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且同性之戀這條路,素來比常人艱難千倍萬倍,絕不能憑一時激情而草率踏足。大多數直男,在經歷過一段‘荒唐’后都會幡然醒悟,對這段感情諱莫如深,恨如頭醋。
賈環并不希望在未來的某個時刻,看見塗修齊痛恨、厭惡、反感的眼神。如果他不愿主動靠近,他亦不會越雷池一步。
想到這里,他退開去,輕笑道,“玩鬧而已,千萬莫當真。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關門聲輕輕響起,三王爺僵直的身體陡然放松,仰倒在軟榻上苦笑。
翌日,兩人對昨晚的事均閉口不談。起初三王爺還有些尷尬,但見少年與平日一般無二的親密態度,也慢慢放松下來。
孟谷亮雖受用了兩名歌姬,態度卻半點也沒和軟,用罷早膳,便提出去糧庫查看。
陜西巡撫康泰無法,只得拿上賬冊,帶一行人前去。
偌大的平地上高聳著一座座糧倉,每座都存滿了黃橙橙金燦燦的糧食,從未封口的頂端冒出個尖兒,看上去十分喜人。
康泰指著糧倉道,“王爺、孟大人請看,這就是陜西今年征收的三十四萬石糧食,均在這里等候查驗。至于四川巡撫所言本色變折色的事,全是無稽之談,還請王爺、孟大人替下官昭雪。”
三王爺點頭微笑,孟谷亮卻走近了,用指節輕敲倉壁。厚實的嘟嘟聲響起,看來糧倉果然是滿的,而非用木板隔斷,只碼了頂端一層。
等孟谷亮一座一座敲擊完,三王爺笑問,“如何?”
孟谷亮拱手,“回王爺,均是滿倉。”
康泰心里暗松口氣,拿出賬冊翻開,一頁一頁說明,“王爺請看,陜西近七年來共征收糧食一百六十萬石,每年用于賑災十至二十萬石,除今年收繳的二十二萬石外,另有許多余糧存放在東郊的糧倉。王爺若有意,屬下可帶您前去查看。這么多糧食,足夠救濟受災百姓,不至令他們朝不保夕,然而他們依然叛反,卻是受哈薩族首領羅布臧丹靜的蠱惑,絕非撫遠大將軍的責任。”
三王爺微笑聆聽,頻頻點頭,待他說完了走到糧倉前,道,“只是敲擊如何算徹查?還需把糧食都取出來驗看稱量才是。”
“這,這得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康泰心尖狠狠一顫。
孟谷亮本來對三王爺的消極怠工有些不滿,這會兒也沒話說了,立即沖長隨擺手,示意他去尋找勞力。
“無需花費人力物力。”一直站在晉親王身側沉默不語的少年忽然開口,環顧四周,拆掉支撐糧倉的一根竹竿,砍下一截后用匕首削尖,又捅穿橫隔,輕而易舉插入木質的倉壁,在倉壁上輕輕一敲,金黃的顆粒汩汩而出,卻不是飽滿的糧食,而是細小的河沙,很快就瀉了滿滿一地。
康泰盯著快沒過自己鞋面的細沙,瑟瑟發抖。
賈環抽出竹筒,插入下一座糧倉,傾瀉而出的依然是細沙而非谷粒。接連驗了十幾座,三王爺終于擺手,溫聲道,“環兒,夠了。”看向已癱軟在地頻頻磕頭的康泰,聲音陡然變得冷沉,“來人,將陜西巡撫康泰押入大牢候審!陜西境內三十四名官員,無論職務大小,皆扣起來!”
蕭澤拱手領命,將在場官員盡數擒拿。
孟谷亮辛苦敲了一早上,骨節都紅了,卻差點被糊弄過去,相反,三王爺只片刻功夫,就掌控全場,令他不得不服。定了定神,他拱手道,“王爺高明,微臣自愧不如!”
“孟大人太心急了,心急就容易陷入混沌。”三王爺淡笑擺手,指著一排排糧倉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陜西乃貧瘠之地,若每年能出產二三十萬石糧食交予朝廷,百姓又何至于挨餓受凍,揭竿而起?無論康泰花費多少心機遮掩,拆了糧倉一驗便知……”
說到這里,他揉揉少年額發笑語,“有環兒在,倒不必那么麻煩。”又看向孟谷亮,“這批假糧食就是最大的線索和罪證,絕跑不了,所以快一天慢一天無妨。眼下所有涉事官員已收押,其它四省不日便能得到消息,從此刻開始,咱們才應該著急,務必用最快的速度拷問出供詞!”
孟谷亮連聲附和,送走晉親王一行,踱步到還在瀉沙的竹筒前,低聲詢問,“像插入豆腐般將削尖的竹筒插入加厚的木板,你可能做到?”
自詡功夫了得的長隨羞愧擺手,“屬下無能。”
孟谷亮搖頭嘆息,“晉親王能力卓絕,母家聲名顯赫,身邊又藏龍臥虎,將來必是主子勁敵。”
“可他素來淡泊名利,未必會參與奪嫡之爭。”長隨遲疑道。
“自古以來,就沒有不想做皇帝的皇子,待扳倒了太子,且看晉親王如何應對。眼下你分派些人手盯緊他,好好查查他底細。諸位皇子中,屬他最讓人難以捉摸。”孟谷亮接住一捧細沙,輕聲下令。
長隨領命而去。
85八五
瞿澤厚在西北的勢力根深蒂固,且不但自己貪,更鼓勵下屬貪,與他關系親厚的,還能杜撰災情擬定數目,定期定額從國庫里掏錢。西北五省官員皆被他拉攏收買,上至一省總督巡撫、下至衙差小吏,無不聽他號令,竟不知上有君王國法。
說西北是國中之國,瞿澤厚是王中之王亦不夸大。
也因此,審訊的難度成倍增加。所有人咬死了牙關不肯松口,打的狠了就大聲喊冤,甚至有人干脆一頭碰死了事。
大半夜過去,竟一個字兒都沒問出,孟谷亮按揉太陽穴,滿臉疲憊的道,“王爺,今日怕是問不出什么了,咱們暫且回去休息,養足了精神明日再審如何?”
“三更半夜是人最疲憊困乏的時候,也是審訊的最佳時機。你要休息便走吧,本王親自來審。”三王爺沖立在身后的蕭澤揮手,“你去。”
蕭澤腿肚子直打顫,用哀求的目光看向百無聊賴的環三爺。
賈環灌下一杯濃茶,捋起袖子笑道,“還是我來吧,我速度比較快。”
三王爺深深看他一眼,最終點頭同意。十六歲,已經不小了,該放手讓他去飛,而自己只需護在左右便好。
賈環抽出匕首,在一排刑架前踱步,最終挑選了一名身材肥碩的官員,輕聲慢語道,“不知你可曾聽說過剝皮之刑?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像蝴蝶展翅一樣慢慢撕開,露出其下掩蓋的肌肉、血管、經脈。整塊皮子剝落,人卻還活得好好的,能說話、能進食、甚至還能跑動跳躍。聽說這種刑罰最難施展在胖子身上,因為皮膚和肌肉之間還有一堆肥油,不好分開。我今日便挑戰挑戰難度。”話落鬼魅一笑,繼續接口,“待會兒行刑完畢,不管你招或不招,我都放你回去。怎樣,是不是很高興?”
那官員僅憑想象就駭得肝膽俱裂,還未行刑,就有了招供的沖動。其他人亦面色發白,渾身打顫。
勉強留下的孟谷亮覺得后背一陣陣發涼,偷眼去看晉親王,卻見對方正睇著少年淺笑,表情說不出的溫柔寵溺,好似對方吐出的不是令人驚恐至極的話,而是些喃喃愛語。
“把他翻轉過來,手腳都綁牢了。”賈環沖蕭澤招手。
蕭澤忙遣人將那官員反綁在刑架上,又剝掉他全身衣物。
“吃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養出這么厚的板油?今天就幫你刮一刮。”賈環用刀背拍打他腰間的贅肉,待他僵冷打顫的片刻,忽而揚起刀鋒快速在脊背劃下一道血線。胖子本人沒感覺到絲毫疼痛,被綁在左右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