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重生紅樓之環三爺(全本) !
“你確定這信能到得賈政手里?既把我們趕出來,王夫人絕不會讓我們再回去。”賈環嗤笑,五指微微用力,托在掌心把玩的兩個小銅球竟直接被捏扁,互相嵌在一起撬都撬不開。
趙姨娘剛陷入失落,就被兒子露的這一手給驚呆了。
小吉祥和宋嬤嬤一個勁咽口水。她們早知道環三爺武力值高,卻不知竟高到這個地步,心中驚詫的同時又覺得分外安全。這趟去金陵,老李頭一家根本不足為懼,三爺一指頭就能戳死他!
“不枉我受了這么多苦,異能總算升級了。”賈環低聲呢喃,扔掉銅球開始綁沙袋。這回沙袋里裝得不是石沙,而是鐵砂。同樣的體積,重量卻翻了好幾倍。
“你怎么還帶了這東西?不是讓你扔掉嗎?這鐵砂哪里弄的?”趙姨娘收起驚駭的表情,伸手去擰兒子耳朵。再強那也是自己兒子,該打的時候要打,該罵的時候要罵。
“鐵砂是多喜送我的臨別禮物,這份人情你幫我記著。我下去跟著驢車跑,不盡快變強,如何保護你?乖啊,別鬧。”掰開趙姨娘手指,賈環利落地跳下車。
“你綁了那么重的東西怎能跟得上?小兔崽子,病才好又開始折騰自己!你就不能消停點!”趙姨娘立時便想跟著跳下去。
小吉祥忙拉住她胳膊,笑道,“姨娘你就坐車上看著吧,環三爺能行!”
宋嬤嬤也拽住她另一只胳膊,好生勸慰。
趙姨娘拿倔強的兒子沒法,只得吩咐車夫盡量放慢速度。
賈環艱難的跟在車后,趙姨娘一開始還心疼,見他精神頭十足,眼睛亦亮閃閃地透著愉悅,慢慢也就放心了,跟小吉祥和宋嬤嬤兩個閑閑的嗑瓜子,瓜子殼直往兒子面上砸,見兒子露出無奈的表情便哈哈大笑,勾著手指喊道,“環兒快跑,跑慢了姨娘可要抽你了!”
賈環一邊躲避瓜子殼一邊翻白眼,上一世沾染的暴戾和血氣盡數收斂至心底最深處。這是他的親人,哪怕落魄也不離不棄的親人。
兩三日過去,他已與驢車并駕齊驅,五六日后,哪怕車夫不停狠抽兩頭毛驢,也只能遙遙看著環三爺的背影。
眼見李家莊就在前面,車夫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道這孩子是怪物吧?從京城一路跑到金陵,汗不出,氣不喘,腳上還綁著幾十斤重的沙袋。彩明臨行前還托我給老李頭帶口信,讓他狠狠整治對方。這完全是給環三爺送菜啊!
默默替老李頭念了句佛,車夫卸下東西便走,什么口信不口信的,已經完全用不上了。但愿老李頭莫想不開,在環三爺頭上動刀。
按理這老李頭早該收到府里來信,獲悉自己一行抵達的日期,可趙姨娘都進了二門還無人來接,只碰見幾個形容猥瑣的小廝。
“人呢?都死哪兒去了?不知道姑奶奶今兒要來嗎?”因兒子在身邊,趙姨娘罵得十分有底氣。
“喲,趙姨娘來啦!對不住,方才在屋里假寐,不想竟睡過去了。”一個身材臃腫,三十歲上下,穿金戴銀的婦人掀開門簾,從偏房出來。
“你是?”趙姨娘皺眉,心下很是不爽。來人雖面上含笑,可神態卻十足倨傲。
“我是老李家的。”婦人扶了扶鬢邊碩大的一只頭花,指著縮頭縮腦立在門口的一個小丫頭,喝道,“你,帶趙姨娘去上房。”
還知道自己住偏房,讓我們住上房。趙姨娘勉強壓下心底的不痛快,拉著兒子往里走,見屋子打掃的還算干凈,擺設并不如何簡陋,面上稍緩,只摸到床鋪的時候,臉色就變了。
“這褥子怎是潮的?還有這被子,怎都發霉了?”她攤開被子,指著布料上的小黑點質問。
“奴婢是粗使丫頭,只負責灑掃,這些奴婢真不知道哇!”小丫頭驚恐萬狀的擺手。
“好個娼婦!竟拿這些爛貨糊弄我!”趙姨娘一把抱起被褥,跑到門外兜頭兜腦砸到老李家的身上,怒罵,“大冬天里讓我們娘兩睡受潮的被褥,你是何居心?!怎么著,真當自己是這李家莊的主子了?跑到老娘頭上撒野,看老娘今兒不撕了你!”
“我是奴才,可你也不是主子,誰能比誰尊貴?都被打發到這里來了,還抖什么威風?看今兒誰撕了誰!”老李家的暴起反抗,那肥碩的身材在窈窕的趙姨娘面前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賈環將趙姨娘扯到自己身后,一腳把個二百斤重的婦人踹飛三丈有余。末世人不興紳士風度,脾氣上來了見誰宰誰,管你男人還是女人。
老李家的捂著肚子半天爬不起來,剛昂起腦袋,竟噴了一口血,想是肋骨斷了。
她兒子李大富本來倚在門口看熱鬧,沒想自家打遍李家村無敵手的老娘竟被一個小孩踹飛,心中又驚又駭,欲上前幫忙,對上小孩血紅的眼珠便似施了定身咒,硬抬不起腿來,好一會兒才憶起手里牽著一條惡犬,呼喝著讓它攻擊。
惡犬張開血盆大口撲將上來,趙姨娘、小吉祥、宋嬤嬤三人嚇得驚叫倒退,賈環卻不避不讓,待那惡犬襲到,快如閃電的扼住它咽喉,五指收攏,只聞咔噠一聲脆響,竟把個喉骨硬生生折斷了。
李大富軟倒在地上,幾乎嚇尿。他老爹聽見響動跑來,只見賈環正將狼狗扔在地上,五指成爪破開顱骨,在那紅紅白白的腦髓里翻攪,似在找什么東西。
“呀,我又忘了,這里沒有晶核。”賈環將手從腦髓中抽出,沮喪的拍了拍額頭,留下一個血手印。殺喪尸,宰變異獸,然后敲開腦袋找晶核已經成為一種本能,完全不需要聽從大腦的指揮便那么做了。
老李頭慢慢靠墻,只因他不停抖索的雙腿已經站不住了。這,這就是賈府里撩了毛的小凍貓子賈環?真不是吃人的怪物?
這樣想著,更令他駭然的事發生了,只見賈環嗅了嗅手指,竟伸出舌頭把其上沾染的腦髓一一舔去,血紅的眼珠子微瞇,道了句,“好甜!”
上一世,賈環就酷愛嗅聞血腥味,常常躺在自己殺出的血泊中眺望灰蒙蒙的天空,尋找心靈的片刻安靜。然而喪尸的血雖腥,卻還帶著腐爛的惡臭,與這正常地,新鮮地,咸甜濃稠的血液完全沒辦法相提并論,自然更令他心醉神迷。
他回味的表情太過鬼魅,駭得李大富身子直抖,褲襠里彌漫出一股尿騷味。老李頭順著墻根兒滑坐在地,怎么也站不起來。他婆娘胸口痛得要死,卻還拼了命的撐起肥碩的身體,指望離那血泊中淺笑的魔童遠一點。
莫說他們,就連趙姨娘三人也都臉色發白。
賈環一個人活了十多年,早已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咽了口唾沫,對趙姨娘笑得乖巧,“我餓了,今晚吃狗肉!”
趙姨娘也是個狠人,立馬就恢復正常,沖老李頭呼喝,“沒聽見嗎?我兒子要吃狗肉,快過來把這死狗拿去煮了!”
“馬,馬上!”老李頭忙應了,卻哆哆嗦嗦的站不起來。
“我姨娘現在需要休息,把房間里的被褥都換了,立刻,馬上!”賈環紅彤彤的眼珠子鎖定李大富。
李大富以超常的意志力站起來,一溜煙朝庫房跑去,生怕慢了一步被這魔童活吞了。
他老娘就那么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吹了半天風,抬回去時早已氣息奄奄,哪還有平日囂張跋扈的樣兒。
“我兒真厲害!看這莊子里還有誰敢造次!”瞥見奴才們又敬又畏的目光和戰戰兢兢地舉止,趙姨娘摟著兒子暢快的笑了。平生第一次,她嘗到了揚眉吐氣的滋味,早知如此,就不該賴在賈府受那等閑氣。
☆、十三
剛才還跑不見影兒的丫頭婆子們不知從哪個角落紛紛冒出頭,但凡趙姨娘吩咐,無有不應,態度那叫一個畢恭畢敬。
“把這床帳子換成薄紗的,被褥換成絹絲的,免得膈著我兒皮膚。怎么沒設香爐?立刻拿一個過來,驅驅屋里的霉氣。這盆青松修剪的不怎么樣,換咯。炭盆子里燒得怎是普通木炭?有銀絲炭嗎?快去換了來!。”趙姨娘在屋里好一通指點。
一個婆子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頻頻點頭,因見環三爺就歪在靠窗的炕上,額頭還留著一個血手印,故不敢露出絲毫不耐,只恨不能把趙姨娘當佛祖供著。
一炷香功夫,房間煥然一新,賈環放下茶杯問道,“姨娘滿意了嗎?還有什么地方不滿意的叫他們再改。”
“滿意滿意!這正院夠大,用的也都是最好的,可比賈府里自在多了!”想到明早不用請安,一莊子奴才都奉自己為主,想干嘛就干嘛,趙姨娘心里說不出的舒爽。
“滿意就好,我去廚房看看我的狗肉,吃了一路干糧,舌頭忒沒味。”賈環下炕穿鞋,循著肉香慢悠悠朝廚房走去。
小吉祥和宋嬤嬤伺候趙姨娘躺下小憩,這才回到各自屋里,將行李歸置后湊在一處喟嘆,“嬤嬤,咱們可算是來對了。瞅瞅,這么大的屋子,咱兩一人一間,再不用跟人擠,蓋得是綾羅,燒得是銀炭,平日里不用受人擠兌亦不用看人眼色,不比賈府自在多了?世人都道寧為鳳尾,不為雞首。可鳳尾哪里知道雞首的愜意?”
“死丫頭,你這意思是咱三爺成不了龍鳳?我看未必!就憑三爺那股子狠勁兒,早晚有大造化!”宋嬤嬤戳了戳小吉祥腦袋,兩人掩嘴而笑。
休息了兩三日,趙姨娘才緩過勁兒來,賈環卻已經活動開了,每日里綁著沙袋繞李家村跑十圈,回來對著木樁練拳腳,發現李大富也愛舞刀弄槍便把他設在前院的武場給占了,兩個教頭因武功平平,略問幾句便辭退,這才知道紅樓的世界沒有所謂的內力,也沒有所謂的輕功,若武者能做到以一對十而不落敗,已算是頂了天了。
即便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武力值普遍不高,賈環也沒有松懈,強練筋骨的同時又開始淬煉肺腑。李家莊的仆役可比賈府的規矩多了,絲毫不敢非議主子,只看見被主子踢斷的木樁時,身子會抖一抖。
這日,賈環訓練結束,忽然興起想在莊里逛一逛,與小吉祥見彎就轉,見臺階就上,不知不覺竟來到一座環境格外清幽的小院,院子里假山環繞,花木崢嶸,頗有幾分意趣,又有一只養得膘肥體壯的孔雀,正拖著長長的尾羽在草坪上踱步,看見生人也不懼怕,歪著頭打量。
“呀,是孔雀呢!這等神鳥,尋常可不多見!若是能給咱們開個屏就更好了。”小吉祥拍著手叫起來。
賈環的審美早被喪尸玩壞了,并不覺得孔雀有多么稀奇,反笑問,“瞧這油光水滑的,養得真肥!也不知孔雀肉是何滋味?”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小吉祥額角滑下一滴冷汗,心說三爺的想法總是這么‘實在’。
得了消息匆匆趕來的老李頭差點沒厥過去,邊跑邊喊,“吃不得吃不得!這只孔雀可是送給太太的年禮,太太怪罪下來,咱們誰也擔待不起啊!”
要說賈環最厭惡誰,那非王夫人莫屬。他本是順嘴一說,并沒有要吃的意思,聽聞老李頭的喊話反倒非吃不可了,立時便冷了面色,撿起一粒石子輕彈。
石子破空而去,發出一陣短促的尖嘯,而后精準地擊中孔雀頭顱,一串血花在草坪上炸開。
老李頭哎呀一聲驚叫,跪倒在地,表情欲哭無淚。這可是近千兩紋銀啊!就這么沒了!
“三爺,這可是太太指明要的年禮,正好養在老太太正院里,大節下的逗她老人家高興高興。您這一石子兒下去就沒了,老太太太太問起來,奴才如何交代?”
賈環踱步過去,扯下一根孔雀尾羽把玩,笑得十分漫不經心,“既是王夫人指明要的,我還真得嘗嘗。你如何交代?實話實說啊。要么叫王夫人賈母親自到金陵來治我,要么暗中授意,讓你除掉我。想怎么來,我接著。都離開賈府了,我還怕個什么?”
他也曾出身豪門,明白內宅爭斗的殘酷,但自從離開基地一個人生活后,他漸漸忘了如何與人勾心斗角,也厭惡勾心斗角。在賈府他還要千防萬防,到了李家莊屬他為尊,自然一力降十會,無需玩那些陰的。
老李頭可算是看出來了,三爺對老太太太太非但沒有半點敬意,還恨之入骨。這次發配莊子沒準兒就是他自己設計的,要不信中提到難以根治的癩子,怎么一出發便好了呢。到了金陵他就威風了,名義上是主子,又練得一身絕強武功,誰奈何得了他?況且就算給京里遞消息,老太太太太也萬不會放下身段千里迢迢的來教訓他,更不會許他回去,最多寫信申飭幾句,哪里傷得了他一根毫毛?
這真真是一粒銅豌豆,蒸不爛煮不熟炒不爆捶不扁,叫人無從下手啊!他才幾歲?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