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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要尋個由頭將他除了。大慶人口千千萬萬,找個得用的并不難,可環兒,世上只有那么一個!
思及此處,三王爺抬眸沖彥靖微微一笑。
彥靖不知怎地,忽然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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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偏院。
五王爺換了一身華麗衣袍,反復查看后確認自己風流倜儻,貌比潘安,這才打馬往榮國府疾奔,也不叫門,直接番強進去。
賈環正半躺在靠窗的軟榻上,雕刻一枚印章,淡淡開口,“你來了。”
“我來了。”五王爺在榻邊落座,眼睛盯著他腿上染血的紗布,道,“我剛從老九府上過來。”
“他如何了?”賈環頭也不抬的問。
“在一堆血肉中醒來,懷里抱著臟器,頸上纏著大腸,身邊躺著死人,已經嚇得神志不清,瘋瘋癲癲了。”
賈環聞言唇角微勾。
五王爺垂頭去看他眼睛,問道,“這事兒是你干的吧?你這傷……”環兒的傷他那天看的真切,的確是腿骨被砍斷了,做不得假,卻是怎么跑到老九府上去的?
賈環坐直了,鼻尖輕觸五王爺鼻尖,手指抵著他唇瓣,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一說即是錯。”
澀澀的藥香味噴灑在臉上,又鉆入鼻孔,令人心馳神往。少年唇紅齒白,笑得張揚肆意,妖邪無比。從如此近的距離看去,簡直要了人命!五王爺古銅色的肌膚不可遏制的泛出潮紅,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不已,鼻息亦逐漸加粗加重,頗有些窒息的苗頭。
他就想不明白了,環兒厭惡自己,抗拒自己的時候,為何能死皮賴臉的貼上去,可一旦他主動親近,就手足無措,忐忑難安,簡直像個初嘗情事的毛頭小子!
塗闕兮,你出息一點成嘛!再不出息何時能抱上媳婦!他暗暗給自己鼓勁兒,口一張,試圖含住少年纖長白皙的指尖,卻不料少年忽然拉開距離,揚起下顎挑高眉毛,沖他戲謔的笑起來。
他娘的,這樣一笑更令人無法抵抗了!真快把我三魂七魄都勾了去!五王爺心下暗咒,臉卻紅的跟煮熟的蝦米一樣。
賈環越發笑得大聲。
正當時,啞妹在門外喊道,“三爺,晉親王與大理寺卿彥大人來了,說是有事問您。”
賈環立即收了笑,淡淡擺手,“讓他們進來。”
兩人入內,只見少年半躺在榻上沖他們歉然拱手,“見過晉親王,見過彥大人。賈某有傷在身,不便相迎,還請二位恕罪。”
如此疏離的態度,真像一把刀直刺三王爺心底,還用力翻攪幾下,痛不可遏。但他面上卻絲毫不顯,略略點頭后在少年對面的椅子落座,沉默不語。
彥靖連說無事,向虎視眈眈的五王爺行禮后不著痕跡的打量對方。
少年側躺在軟榻上,身形消瘦,皮膚蒼白,看似十分孱弱,與孟谷亮口里那個無所不能的賈環很有些出入。
他定了定神,先是詢問五王爺昨晚蹤跡,得知他與一眾將士在醉紅樓徹夜狂歡,這才轉而去問少年,“賈公子昨晚身在何處?”
“環兒傷成這樣,還能跑去哪,自然是在家!彥靖,你腦子糊涂了吧?”五王爺厲聲詰問。
直覺告訴自己,兇手近在咫尺。彥靖不依不饒的開口,“傷勢可以造假,證言亦可以編造,為了查明案情,本官還需親自驗看才是。賈公子,得罪了!”邊說邊伸手去解少年腿上染血的繃帶。
“彥大人,你僭越了。”三王爺用力握住他手腕,力道大的幾乎能捏碎他骨頭。
五王爺抽出腰間佩刀,眼里翻涌著狂暴的殺意。
兩位王爺身居高位,氣勢驚人,果真威逼起來,那彷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威能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彥靖為官多年,首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那樣近,額頭緩緩落下一滴冷汗。
“不勞彥大人動手,我自己解開就是。”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賈環溫聲開口。
他三兩下拆掉繃帶,將傷口展露。只見被砍傷的皮肉微微向外翻卷,呈現一種灰敗的紅褐色,森森白骨隱在肌理之下,另有一小截以詭異的角度戳出皮膚,顯然是斷了。此番景象委實駭人,立馬讓認定了他是兇手的彥靖消停下來。
三王、五王不約而同的暗忖:該讓瘋瘋癲癲的老九再去死幾遍才好。
“彥靖,你可滿意了?若是不滿意,本王將你腿骨砍斷,讓你跑上幾里路再去殺幾個人試試?”五王爺用刀背拍打彥靖小腿肚子。
“是彥某誤會了賈公子。但彥某身負皇命,職責所在,還請賈公子莫要怪罪。”彥靖深深彎下腰去,真誠致歉。
“彥大人嚴重了,快快請起。”賈環伸手扶他,對上他視線后勾唇一笑。
彥靖的瞳孔劇烈收縮一瞬,忽覺頭皮發麻,心如擂鼓。少年不笑還好,一笑,那蒼白至極的皮膚和艷紅如血的嘴唇便顯得格外刺目,更有一股濃烈的妖邪之感張牙舞爪地撲來,將那浮于表面的孱弱之氣吞噬殆盡,顯出青面獠牙,兇神惡煞的真面目。
這幅模樣,真真像極了傳說中狂猛殘暴卻又美得勾魂奪魄的羅剎惡鬼。難怪引得兩位王爺你爭我奪放不開手,難怪皇上要阻了他仕途。這樣的人,不是尋常人能夠駕馭的!
思及此處,彥靖剛消下去的懷疑又開始冒頭,可少年腿上猙獰的傷口卻做不得假。
究竟是不是他?除了他,誰還有那個能耐?彥靖心里十分糾結。
賈環興味的瞥他,道,“賈某身負重傷,精神不濟,恐無法招待二位,還請二位見諒。”
彥靖是個知情識趣的,連忙拱手準備告辭,卻不料三王爺忽然開口,“彥大人不是說要徹查嗎?干脆把府里仆役都叫過來問詢,徹底洗清環兒身上的嫌疑。”
“不用了……”彥靖尷尬的擺手。
“去吧,就在這院里審,本王等你。”三王爺黑沉的眼眸定定朝他看去。
“下官遵命。”彥靖呼吸窒了窒,垂頭應諾。
府中仆役排著長隊等候審問,黑壓壓跪了一大片。趙姨娘五內俱焚卻不敢找兒子詢問,急得在屋里團團亂轉。
五王爺拍打桌面,厲聲斥道,“老三,你有完沒完?立馬帶著彥靖滾蛋,莫擾了環兒清靜!”
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見環兒一面,三王爺如何肯輕易離開?連個眼角余光也不給老五,只靜靜看著少年,目中滿是傷感和懷戀,更有熾熱的情潮和糾結的苦痛在心底翻攪。
賈環視兩人如無物,拿起半成品的印章繼續雕刻。
小院的仆役人數不多,很快就審問完畢。輪到外院時,一人跪下言之鑿鑿的道,“奴才是打更巡院的,夜半的時候曾看見環三爺院子里有一道黑影番強出去。奴才膽小,當時沒敢追上去細看……”
五王爺本就被死賴著不走的老三氣得夠嗆,聽聞這話立馬抽出佩刀,正欲抬腳出去將那人砍成肉泥,卻不料一直靜默不語的三王爺忽然發難,語氣陰森至極,“按大慶律例,奴才狀告主子,先打一百大板。來人啊,就地行刑!”
蕭澤高聲領命,使人將之摁倒,舉起板子重重的打。敢陷害,不,沒準兒不是陷害,不過,敢把火引到主子的心頭肉身上,就夠他死幾百回了。
那人凄厲的嚎叫,一疊聲兒的求饒。
三王爺依然覺得心火難消,沉聲道,“環兒不良于行,如何番強出去?誣告主子,再加一百大板。”
行刑之人高聲應諾,下手的力道更重。
彥靖端坐在案幾后觀刑,心里卻忍不住腹誹:賈公子的腿就是最有利的證據,根本沒有審問仆役搜集證言的必要。且讓審問的是您,不讓人說賈公子半句不是的也是您。您這一打,我這兒問了也是白問!您到底要干嘛?瞎折騰么?
三王爺想干嘛?他腦子很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只但愿能與環兒多待片刻,哪怕一句話不說,一個眼神不給,也覺得心里安寧極了。
那人很快被打成一灘肉醬,血糊糊的十分嚇人。滿府的仆役哪里還敢多說一句,行至彥大人跟前,他問什么,只管一個勁兒的搖頭,將環三爺撇的干干凈凈的。彥靖累得夠嗆,心知這是在白白耽誤功夫,伸長脖子往屋里一看,卻見三王爺絲毫未有罷休的意思,只一邊飲茶一邊凝視少年,嘴角掛著溫柔繾綣的微笑。
五王爺坐在他對面滿臉的不耐,手置于刀柄上,仿佛只要三王爺稍微靠近少年,就會暴起將他砍了。
少年專注于刻刀,時而撅起紅唇將碎料吹落,把兩王視如無物,也絲毫未受兩王濃重的威壓影響,心志果然堅如磐石。
王爺如此折騰我,折騰賈府眾人,莫非只為找個借口待在賈公子房里不走吧?彥靖忽然悟了,卻又覺得自己未免想得太多。那人可是心性淡泊,驚才風逸,穎悟絕倫的晉親王啊,怎會干出如此無腦的事兒!
呵呵,不可能的,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彥靖搖搖頭,朗聲喊道,“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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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王夫人與王熙鳳聚在賈母房里閑磕牙,寶玉急匆匆進來,問道,“晉親王召集全府的仆役盤查,所為何事?”
“誰知道呢,反正跟咱們無關。龍禁尉把那母子兩個的小院圍得水泄不通,許是賈環犯了大事了。我就說以他那無法無天的性子,早晚會把自己作死!”王熙鳳吐出嘴里的瓜子殼,笑得格外痛快。
寶玉聞言臉上憂色盡斂,坐下給賈母捶腿。
“也不知那幾個奴才提供的線索,于晉親王有沒有用。”王夫人抿了一口熱茶,幽幽開口。
上一刻還閉眼假寐的賈母,下一刻卻猛然睜眼,疾言厲色的問,“你做了什么?”
“媳婦使了幾個人把嫌疑引到賈環身上……”王夫人不明所以。
“蠢婦,前來調查的是晉親王和大理寺卿,可見事情不小。倘若賈環犯得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將嫌疑引到他身上是想干什么?嫌咱一家子幾百口人活得太長了是么?蠢婦,三年來全無長進……”賈母本欲舉起拐杖捶打容色大變的王夫人,顧忌她那個權勢滔天的嫡親哥哥,只得勉力把怒火壓下。
倘若賈環的罪過牽連不到旁人,那便讓他去死。倘若危及全府,少不得得求到王子騰那里把這事兒抹了。
思及此處,賈母忽然有些后悔當初為何不把那母子兩個分家出去。而今寶玉與九皇子私交甚篤,背后又立著王家,正可謂身價百倍、前程似錦,該是讓他執掌賈府的時候了。如此,必要除掉賈環才行!因問道,“聽說趙姨娘最近在替賈環相看人家?”
王夫人又干了一樁蠢事,頗有些驚慌失措,心不在焉的答道,“是呢。”
“暗地里搜尋一個絕色的送上去,成婚后叫她盡力籠絡賈環,然后想辦法把你們那些把柄毀了,我好放開手腳收拾他兩個。日后,這賈府就是寶玉的,等九皇子登上大位,咱寶玉飛黃騰達的時候就到了。”說到最后,賈母怒氣全消,自顧自的樂呵起來。
寶玉輕輕拍打她手背,面上笑得云淡風輕,眼里卻劃過一抹暗光。這三年,他日子過得委實艱